第6章 章節

如果跳下去,應該是不會摔死了,可是,我不會游泳,這是個大問題,到底是跳還是不跳,着實讓我犯了難!如果是當初被人追到這裏看到有河,那肯定是想也不想就跳了,可現在…… ……!

書轉華山五色峰雲臺觀,有詩贊曰:“華岳獨靈異,草木恒新鮮。山盡五色石,水無一色泉。仙酒不醉人,仙芝皆延年。夜聞明星館,時韻女蘿弦。敬茲不能寐,焚柏吟道篇。”

觀內亭臺樓閣,蒼松翠柏,無不一派仙風之氣。但見三清殿中,一位老者盤坐于內,身前一個年輕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對老者說:“師父,您招徒兒前來,有何吩咐?”

“玄真,明日可是你母親的忌辰?”老者問。

“正是!”年輕人心想往年都是自己向師父禀明,然後下山祭拜,今年怎麽師父自己推算出來。

“果然是與你有關”老者說:“昨夜紫微南移,宋室将有一劫,你可下山助那應劫之人過九四爻,方可解此危難。”

“九四?”年輕人道:“莫非此人有九五之份?”

“人人皆有九五,并非單指帝王之數。”老者說。

“師父教訓的是!”

“此去切記,只可過其九四,不得妄動天機做其他助益,否則星盤錯亂,必會招致天譴!”

“是,徒兒記下了!”

老者說罷從身旁拿起一個卷軸交給年輕人,說:“你下山後,于七月初五午時到開封城西南,見烏桕落葉,将此卷軸置于樹下,待有緣人來取。”

年輕人接過卷軸,也不多問,只說:“師父,前日我見溪中魚兒逆水上游,莫非此去,再難與您相見?”

老者輕嘆一口,說:“世無常形,人無常聚,一切順其自然,莫要挂懷。”

“師父!”年輕人忍不住淚流下來,深深叩頭在老者身前。

“玄真,下山後複用你的本名,不可向世人提此道號,免生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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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謹記!”

“去吧,一入凡塵千重雨,梅花易解苦寒毒。”說着,老者閉目怡神,氣靜太虛,入辟谷之态。

年輕人再次叩首,起身下山去了。

話說那日玉門關腳下,楊官、楊頭、典家镖隊、阿貝南等一群人都被西夏兵抓了起來,關進了太守府大牢。晚上太守費聰匆匆忙忙的用過晚餐,冒着雨向大牢趕去,經過一個回廊時,忽聽随從大喊一聲:“什麽人?”

費聰扭頭看去,一個黑影站在不遠的拐角處,披着蓑衣,戴着一頂黑紗的鬥笠,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裏。

費聰示意手下離開,單獨來到那人跟前,說:“今天實在是不巧,上面突然要求嚴查,我沒有辦法,這不正準備去大牢看看有沒有你的人,要是有,我盡快放了就是!”

那人冷笑一聲,道:“前幾日剛剛和你打過招呼,今天就發生這種事,難道是你知道了,想自己獨吞?”

“這怎麽可能,你當初只是說見到典方餘的镖隊就通融一下,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押的是什麽,就算我知道了,我又怎麽敢動你的東西!”費聰道。

“那今天是怎麽回事,難道不是你的人抓了他們?”那人問。

“最近皇上連發诏令,專門從肅州調兵過來盤查,當時關口的守衛有一半是外調的兵馬,根本不聽我指揮,讓我如何是好!”費聰解釋着。

“這麽說,此事與你無關?”那人将信将疑。

“超出我能力範圍啊,”費聰說:“你跟我說的時候,上面都還沒有動靜,誰知道才幾天的功夫,連皇上都驚動了,聽說最近要和大宋有個會談,為了能給宋方有個交代,這才調肅州兵來此,要只是我玉門關的兵馬,又怎麽可能出這種事!”

“那些契丹人你得确保他們沒事,否則遼國找到我頭上,你可就麻煩了!”話音剛落,那人竟解下蓑衣在費聰面前一甩,一團火球呼得一聲吓得費聰一個倒退,轉眼間整個蓑衣就化成了灰燼,火光消散,那人已不見蹤影!

費聰驚魂未定,摸了摸眉毛,踉踉跄跄的朝大牢奔去。

且說那費聰從大牢出來,還帶出來一個人,典家镖局的少爺典方餘。兩人回到太守府,關起門竊竊私語起來。

“怎麽搞的,”典方餘着急的問道:“東西有沒有找到?”

“哎呀,找到就好了,全亂套了!”費聰說:“玉閻王和契丹人的談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

“怎麽不清楚,”典方餘說:“玉閻王劫了舍利想賣給遼國,自己又不想擔路上的風險,所以讓遼國派人來取,并且提前告訴你放他們出關,這些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他為什麽不告訴你?”費聰問。

“我跟他合作時間不長,他并不完全信任我!”典方餘說。

“那就怪了,”費聰說:“所有人身上都找了,沒有那個舍利,難道真是被逃跑的人帶走了?”

“你是說跟我們一起的那個商隊?”典方餘問。

“不錯,他們五個人,跳掉了三個!”費聰說。

“沒可能啊,他們怎麽能拿到舍利的?”典方餘說。

“聽回來的士兵報告說,那三人其中一個騎的是契丹人的馬,是不是混亂中騎錯了,而舍利子卻恰好在那匹馬上!”費聰說。

“當時場面太亂,我也沒有注意,要真是那樣,可就白忙活一場了!”典方餘說。

“何止如此,”費聰說:“要是讓玉閻王知道你把消息告訴了我,那事情就危險了,唉,早知道放他們過去得了,真是讓你給害慘了!”

“是我告訴了你,可你不是也想把東西攔下交給朝廷,好升官發財,要不是你同意,我有消息又能怎樣!”典方餘說。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說這個也沒用,重要的是不能讓玉閻王知道!”

就這樣,兩人如何如何暫且不提,再看大宋邊關麟州城外三十裏,宋遼西夏三國旗幟竟彙聚于此,三方各自安營紮寨,只是未動刀兵。原來,正如那費聰所說,西夏與大宋為舍利子之事專門在此會面,而遼國因為阿貝南等契丹人被抓,加上麟州城乃三國交界之處,動兵事大,因此也前來參與會商。

先看遼軍大營,遼國鎮國公耶律宏兼平南大将軍,正與副将商議着。

“這個阿貝南,真是成事不足,”耶律宏說:“好在舍利子沒有找到,不然,大宋和西夏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事情可就不妙了。”

“将軍,既然東西沒有找到,那是好是壞,也未可知!”副将吉野說。

“何以見得?”耶律宏問。

“将軍,試想如果阿貝南沒有拿到舍利,那麽西夏無故扣我大遼商旅,是否要給我們有個交代!”吉野說。

“嗯,有道理,”耶律宏說:“就算他們找到舍利子,我們不認賬,他們又能如何!”

“将軍高見,”吉野說:“如果他們找到了,我們可以說是被人陷害,來個反客為主!”

“嗯,哈哈哈哈,”耶律宏笑道:“聽說來此會談的是西夏琪華公主,此女平日以紗遮面,無人知其真容,明日相見,本王倒要看看,她是美是醜!”

第二天,三方約定各帶五百輕騎,在開闊地會面。到達後,三個方陣圍出一塊三角形空地,空地上放置三副案幾傘蓋,待首領出陣會談。

耶律宏身披金甲,坐銀銮驷馬車,帶八名契丹武士,首先出場。其次是大宋平息總鎮大元帥狄青,竟然只帶了一個衛兵,兩人兩騎便出陣而來。

“狄元帥,”耶律宏坐在車上對狄青道:“宋室尚有人乎?”說罷,竟自笑了起來。

狄青騎在馬上勒住馬步,說道:“我以為是大遼皇帝來了,便多帶了一人,原來是鎮國公,失敬失敬!”

耶律宏笑意全無,剛要發難,只見西夏陣中隊列開合,六名侍衛三男三女簇擁着一輛圓頂白紗金棱雙馬車,緩緩來到近前。

“好一對夜照玉獅子!”狄青看那雙馬,不禁贊嘆道。

“多謝狄元帥贊賞!”但聽車中一聲銀鈴之語回應而來,應聲之人面帶白紗,婀娜踏步,踩沉香馬凳下車而來。

耶律宏在遼國權貴至極,也不曾見這般情景,一時間呆愣在那兒,見狄青下馬,這才整肅衣襟,起身踏車夫背走下車來。

“鎮國公、狄元帥,二位請!”公主示意兩人入座。三人坐定,公主輕拍雙手,只見兩名随從各端一只木盤,每只盤上放有兩件器物,分別送到了耶律和狄青的案前。

耶律宏定睛一看,神情頗為詫異,對公主說:“如此器物,莫非是要送于本王?”

公主回答道:“早就聽說鎮國公頗愛西域美酒,這兩只奔馬琉璃盞,不知可否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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