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我不是白跑一趟!”

“信不信由你,”白衣人說:“大概一炷香之後他就會離開,你現在去還來得及,晚了莫怪我沒告訴你!”

“好,要是不在,我跟你沒完!”婦女說着竟然真的撥開圍觀的人群,急匆匆得走開了。白衣人還接着喊了一聲:“記着,不要再斤斤計較!”

本來大家都以為那個女人走了就沒事了,可是一旁的豬肉張竟好像挺不高興,還朝那女的“哎”了兩聲,似乎是叫她別走。白衣人微微一笑,來到張屠夫面前,說:“這位大哥,莫非是有些失望,要不把攤位讓給我吧!”

話剛說完,只聽“砰”得一聲,豬肉張一刀剁在了砧板上,厲聲道:“活膩歪了是吧!”

“诶,大哥先莫動氣,聽我把話說完,”白衣人說:“要是剁壞了砧板,豈不白白浪費?”

“哼哼,怕死就別在這裏嘚瑟,這條街誰不知道我豬肉張的攤子,讓給你?喝多了吧!”張屠夫說。

“唉,”白衣人笑嘆一口,說:“你怎麽不問問我用什麽來換你的攤位,就對買家如此不敬,虧你還把生意做的這麽好,我看純粹是運氣!”

“你,你拿什麽換!”屠夫結巴了一口。

“拿你下半輩子的運數!”白衣人一改笑意,正色言道。

屠夫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說:“今天真是奇了,遇上這些個鳥事兒,下半輩子的運數?我說,你是來找茬的吧?”

“呵呵,”白衣人道:“我呀,是來幫你的!”

“幫我?我沒聽錯吧!”屠夫說:“好,我倒要聽聽你怎麽個幫法,要是不合我意,可就別怪我不客氣!”說着,把那剁在板上的切肉刀一下拔了出來。

白衣人看了看圍觀的人群,對屠夫說:“為人處事最好是給人留餘地,我不想讓你太難做,所以,你過來不要讓外人聽見!”他示意屠夫到他身邊來。

“什麽意思,你,”屠夫還沒說完,白衣人打斷他說:“诶,我手無寸鐵,又有這麽多人看着,你這麽大塊頭,不至于害怕吧!”

屠夫怕耽擱生意,沒轍只好走上前去,俯耳聽他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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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低聲在屠夫耳邊說了句:“我知道你和剛才這個女人的事情!”

屠夫差點沒跳起來,臉色瞬間鐵青道:“你,想怎麽樣!”

“你不必擔心這個,”白衣人說:“你的私事我不想摻和,只是不要再害人,多做些善事就可以了!”

“哼,這就是你說的幫我?”屠夫道。

“當然不是,”白衣人說:“你這種人不見大災大財,又怎麽能真正明白道理。”

“廢話少說,到底還有什麽?”屠夫捏緊了刀柄。

“明日巳時七刻,你若還不搬走,定會大難臨頭!”白衣人說:“到時你就知道今天我是來幫你的!”

屠夫握刀的手裏已經滿是汗水,他實在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又怎麽會知道他和她的事情,竟然輕而易舉地就幫葉辰化解了危機,還說自己會有大難,難道是葉辰這小子找來的幫手?還是自己惹着什麽人了?屠夫一時摸不着頭腦,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下來硬的,只好妥協道:“我豬肉張可不是吓大的,要是明天我不走,你能怎樣!”

白衣人指了指身後的一家客棧,說:“我就在這家客棧的甲字二號房,若是明天時辰一到你還能待得住,我就随你處置,若是待不住,記得中午請我吃飯,說不定可以幫你解決一下!”

“哼哼,好,”屠夫輕蔑地說:“那你可別走了,到時找不到人,可沒法請你吃飯!”

第二天上午,街市還是如往常的熱鬧,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豬肉張今天來得更早,還專門約了兩個兄弟在街口守着,看到底能出什麽岔子。葉辰還是比豬肉張來的晚了,不過倒是在路上遇到了那個賣菜的王老太,就是每天“小辰啊,早起一會兒”的那個老太太,天天拎着一點點菠菜和山藥,在豬肉張旁邊一待就是一天,豬肉張早就嫌她礙事,只是看她年紀大,就沒怎麽招惹。

時間眼看快到中午,你來我往掏錢走貨,啥事兒也沒有發生,豬肉張心裏暗自慶幸了起來,嘴上也露出了往常的笑,一邊賣肉,一邊還琢磨着怎麽去修理那個家夥。

越到中午吃飯的人多了,這肉賣得也就越快,銅板銀子像流水一樣在屠夫手裏來來去去,哪還管它什麽七葷八素,賺錢要緊!

“砰砰砰”那切肉刀剁得真是不亦樂乎,“剁完,我就去剁你!”屠夫心裏想着,還把案上的肉當做那人,解恨般得狠狠剁了一刀!猛得一下,不知怎麽,一聲馬鳴把屠夫吓了一跳,擡頭一看,光顧着剁肉了,沒注意一匹高頭大馬竟然已在身前,被屠夫那狠狠一刀給吓驚了,蹄子都擡了起來,撲通一下把馬上的人,給摔了下來!

“大人!”幾個佩刀的侍衛連忙上前牽住馬匹,扶起那個官員模樣的人。

“混賬東西!”那人爬起來指着屠夫說:“竟敢驚擾本官座駕,來人,把這厮給我哄走!攤子給我砸了!”

屠夫驚得還沒緩過神來,看這架勢也由不得自己尋思了,趕緊跪下認錯讨饒起來:“小人不是有意的啊,大人,大人…… ……”

官員一腳把跪在跟前的屠夫踹翻在地上,還不解氣地說:“本官乃樞密院二品大員,來往皆軍機要事,像你這等,本該軍法處置,還在這裏求饒,給我打!”

噼裏啪啦一陣打砸,屠夫蜷縮在地上已是鼻青臉腫。

“以後經過這裏,再讓我看到你,以妨礙軍務之罪論處,***”官員恨恨地罵了句,騎上馬跟侍衛離開了街市。

很快大家都在讨論這樞密院是個啥,樞密院是大宋軍隊的最高指揮機構,掌虎符、兵籍,若得皇帝的批準,有調動兵馬之權。其最高長官為樞密使,地位略低于宰相,而今日這位從馬上跌落的官員,是樞密使的佐官,也就是樞密副使,姓袁名仁,剛剛在上司那裏挨了訓斥,心情本就不好,卻又碰上這種事,他哪會輕易放過,肯定是貓吃耗子一通亂咬,先解了氣再說!

同悅客棧甲字二號房,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開門的正是那位白衣人,還沒待他說話,敲門的豬肉張撲通跪在地上,哀求道:“這位大哥,小的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那攤子是我的命根子啊,我求求您,不要趕我走,我求求您了!”

“哎,起來說話,”白衣人要扶起張屠夫,屠夫卻不敢起,還是一再哀求。

白衣人說:“此事并非我要害你,但我知道如何解法,你先起來,進屋慢慢說!”

兩人進了屋裏,豬肉張戰戰兢兢地問:“大哥要如何解決?”

白衣人說:“我呢姓邵,年紀比你小,不是什麽大哥,你可以叫我邵先生。”

“奧,邵先生,您看這事兒……”豬肉張還站在桌邊,一副小鳥的樣子。

邵雍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緩緩說道:“你七歲那年母親病故,跟随父親在路邊賣茶水為生,十九歲父親離世,自己一個人到酒樓裏打工,做了三年小二,五年幫廚,其中酸甜苦辣确實令人唏噓。如果你秉心持正奮鬥下去,雖不會富貴有餘,但也衣食無憂。可是,多年壓抑的工作、市井的環境讓你漸漸迷失了純良,小心眼兒是一大堆。坑害那個教你做菜的師傅不說,還勾引人家的老婆,弄得人家家破人亡,自己也幹不下去了才出來以殺豬賣肉為生!要說你賣肉吧就安安分分地賣,卻改不了那個争争搶搶算計別人的毛病,和老相好合計起來想趕走旁邊的木匠,要是我所算不錯,木匠一走,你就要對那位老太下手了吧!”

屠夫緊緊攥着茶杯,汗水啪嗒一聲落到了杯裏,房間一剎那安靜了下來。

“邵,呃不,神仙大人,”屠夫緊張地說:“莫非,你,是來點化我?!”

“呵呵,”邵雍笑道:“我說過,我是來幫你的,幫你也是幫了你旁邊的兩位,何樂而不為呢!”

“那,神仙大人,我該怎麽做?”屠夫問。

“诶,叫我邵先生!”邵雍說。

“奧,邵先生!”屠夫說。

“你可知今日之禍,是因何而來?”邵雍問。

“這,”屠夫撓了撓頭,說:“當時我正切肉,用力了點兒,沒想到……”

“呵呵,戾氣所致,這是早晚的事,”邵雍說:“你若多一些善念,和氣充足,就不會有今日之災!”

“那可是,這禍已經闖了,叫我如何是好!”屠夫說。

“你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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