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下,我都還沒說要不要去,你就自己定了,結果還反過來怪我,人家好歹也是鴻豐的老板,總該有點兒自主的權力吧!”
賈三爺無奈道:“真後悔讓你在這裏當家,要不是新開的山莊忙不過來,我一準打發你回去!”
“可是呢,生米都煮成熟飯喽!”書怡小小得意着。
“你這孩子,去,把萱兒給我叫過來!”賈三爺說。
“爹,跟她沒關系,別老難為人家!”書怡道。
“我問問她你去哪兒了,下次也好能找得到,快去!”賈三爺是要教訓下小萱,女兒不聽話他沒法過分責罰,但如果斥責小萱,女兒總會有所記性吧!這方法賈書怡是懂的,可沒辦法,也只好看着小萱替自己受過。
晚上,書怡為了給小萱賠不是,特意帶小萱到夜市上挑了件衣裳,買了些點心。往回走恰好經過早上那個柳岸河邊的斷橋,聽得有清悠的琴聲從橋上許許傳來,不高亢,不幽婉,時而停瑟,時而和着橋下的水聲潺潺至遠。
書怡走過去,在月光下,河水泛起的波光中,認得出那撫琴人竟是上午在街上見到的邵先生。
邵雍見有人走來,本不想停琴,可不知為什麽,這琴聲中似弦外有音,躍出心境之外,難以調和。
邵雍在華山希夷祖師門下修行多年,知道心境的把握對術數心法有多重要,記得祖師曾說:‘天演心法以心起卦,可演天機變,知造化因,然有三忌,忌心動,心亂,心傷,故心靜則變化通,心清則如水明!’
上午接到梁承的邀請後,邵雍專程到國子監走了一趟,認識了一下太學院的幾位老師。去了之後才發現梁承雖是好意,但畢竟職責有限,其他幾位老師似乎并不是太歡迎,并且告訴邵雍第二天上午要有一堂師生見面會,以便互相了解。後來梁承告訴他,主要原因是學院裏有位教易經的姚老先生,因為年紀大了要離職退休,所以需要有一位新的老師來代替,但易經這門課程往往是由年長的先生來教授,而邵雍年紀尚輕,所以大家對他還有所介意。臨走時,梁承還叮囑邵雍好好準備一下,畢竟如果邵雍表現不好,梁承也會很沒面子,所以,晚飯後邵雍帶琴來到這河邊斷橋上,打算靜心推演一下明日可能的情況。但不知為什麽,琴聲起伏中,心緒總有波瀾,而每每停琴,腦海中卻浮現出上午那個相視的目光,好像這水中落下了一顆石子,擊起的漣漪一直在心中回蕩。
“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書怡驚訝中帶着一絲喜悅。
“哦,是你?”邵雍按住琴弦,見是書怡走過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待要開口,卻聽姑娘說:“先生……也常來這裏嗎?”
書怡說這話時,也感覺到邵雍好像也要說什麽,只是自己先開了口,雖然小小尴尬地停頓了下,但還是把話先說了出來!
邵雍回答說:“哦,只是近日路過,感覺這裏比較清靜,所以才閑來撫些琴曲!”
“這也是我家少主常來的地方!”小萱在一旁笑着插了句話,說得書怡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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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說:“怎麽姑娘晚上也來這裏?”
書怡道:“是恰好路過,聽到琴聲,所以過來看看,想不到竟是先生在此!”
邵雍聽她說是恰好,心裏不由得又有些詫異,對于術數來說,世上沒有巧合,因緣際會,難道自己和她?
邵雍說:“自從來到城裏,已經許久沒有撥弄這東西,有些生疏,讓姑娘見笑了!”
“沒有,”書怡道:“先生的琴聲雖未成曲,但指間能聽得出,是心弦相通,讓心聲轉為琴聲,這等技法已是難得!”
“姑娘能聽的出,看來這方面也造詣不淺!”邵雍說。
“沒有什麽造詣,只是沒事的時候也會彈奏幾曲,”書怡謙虛道,又說:“先生既愛撫琴,城外不遠 有處山莊是家父建造,先生有空時可以去看看,環境比城裏會更清靜些!”
“姑娘說的可是那鴻運山莊?”邵雍問。
“正是,”書怡說:“平時我父親在那邊經營,我就替父親打理城裏的酒樓,奧,當然如果先生去的話是不收費的!”
“呵呵,那多謝姑娘的好意,有機會會去山莊讨擾!”邵雍說。
“先生不必客氣,”書怡說:“以後先生到太學講課,書怡定會去聽,到時還得先生多加指教!”
“诶,這太學門檻甚高,能否進得去還不一定呢,”邵雍說:“明天上午有個師生會,估計是要看我能不能教得了你們!”
“哦,呵呵,先生說笑了,以先生的能力應當沒有問題,梁司業的眼光肯定錯不了的!”書怡說:“上午和先生說過屏風的事,呃,明天會後能否請先生到我酒樓一坐,看一下做什麽樣式的好,如何擺放!”
邵雍說:“奧,可以,聽說那屏風可能要讓葉辰兄弟制作,我與他是朋友,不如到時讓他一起去看看?”
“好的,那就說定了!”書怡與邵雍聊了一會兒告辭離去。
路上小萱說:“少主,難道這就是所說的緣分?”
“什麽啊,你又胡思亂想?”書怡道。
“你看啊,他怎麽會這麽巧也到那個地方!”小萱說。
“那我們為什麽也常去那裏啊?”書怡反問道。
“清靜啊,離街坊也不遠!”小萱說。
“那就是了,”書怡道:“你都能發現,人家為什麽就不能發現啊!”
“少主還真會說,那你幹嘛跟他說起老爺的山莊啊,還免費,呵呵!”小萱說。
“這還用問,邵先生要是能常去我們山莊,那對山莊的生意也大有好處啊!”兩人又你說我鬧地調侃着,如同姐妹一般。
太學論道
第二天,先看樞密院袁仁府上,侍衛長彭罡急匆匆地來禀報說:“大人,在元帥府門口抓獲一名遼國細作!”
“嚄?遼國細作?”袁仁問:“元帥府門口?”
“正是,那人雖說漢話,但明顯有契丹口音,并且……”彭罡停頓了下。
“并且什麽?”袁仁問。
“抓到他時,他正往元帥府送信!”彭罡小心翼翼地說:“屬下不得已将帥府接信的仆人也一并抓來了!”
“……”袁仁吃了一驚沒有說話。
“屬下自作主張,請大人治罪!”彭罡道。
“那信在何處?”袁仁問。
彭罡從懷裏掏出信件交給袁仁,袁仁打開一看,一臉不解和疑惑的表情,念道:“中秋相聚,離陽觀花?”
整封信裏就只有這八個字,但最奇怪的是,這八個字是寫在一個奇怪的圖形裏,那圖形是用墨筆所畫,整個将字包裹了起來,“這,不是麟州會晤時,西夏公主送給狄青的琉璃盞嗎?”袁仁自語道。
他看着那圖畫,一匹駿馬在類似酒杯的圖案旁昂首嘶鳴,這形狀就是他在麟州時見過的琉璃盞沒錯,“此為何意?”他不解地說。
“莫非是……”彭罡好像想到了什麽。
“是什麽?”袁仁問。
“呃,屬下不敢亂說!”彭罡道。
“說吧,人都讓你抓來了,說不清緣由怎麽跟上面交代!”袁仁道。
“是,”彭罡說:“這字在盞中,莫非是這琉璃盞內,暗藏玄機?”
袁仁聽過大驚,彭罡趕忙道:“屬下只是猜測,還望大人恕罪!”
這時,門外有獄卒來報:“大人,那個契丹人他,自殺了!”
“什麽!”袁仁是又驚又疑,讓獄卒退下,自己來回踱着步子,思忖着:“朝中對狄青兼任樞密副使一職早有不滿,如今正使由太師兼任,而聖上怕太師專權,有單獨設立正使之意,我與狄青都是副使,日後這正使一職還不是從我二人中選!”
接着,他對彭罡說:“此事帥府可有來追究?”
“還未有人來!”彭罡道。
“你留在府上,”袁仁說:“我去太師那裏,如果帥府來要人,就說我不在,等我回來後再做定奪!”
同日上午,國子監太學院的一間學堂裏,坐滿了年輕的學子,還有不少老師在後排坐着,大家都在議論着什麽,有贊許聲,也有反對和非議的聲音。
這時,梁承和邵雍從外面走了進來,梁承向大家做了簡單的介紹,便到後排入座讓邵雍自我介紹并做簡述。
邵雍說:“諸位師生,邵雍今日蒙司業推薦,與諸位共聚一堂,實感榮幸,關于我本人想必大家也有所了解,實不足道,至于三易經典,各位皆學富五車,應當是有所涉獵,我若簡單地講個大概,恐怕有班門弄斧之嫌,也徒費大家時間,不如各位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向邵某詢問,我定當盡力作答,不敢說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