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算是與大家相互了解一下吧!”

賈書怡也坐在其中,心裏也準備好了問題,只是怕如果邵雍答的不好,讓他為難,所以就先看別人怎麽問吧。

韓一凡首先起身,向邵雍行了個禮,說:“學生韓一凡,見過先生!”

邵雍回禮道:“幸會!”

韓一凡說:“聽說先生要來我太學執教,學生不才,敢問先生何為‘辟雍’?”

邵雍一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卻笑而答曰:“呵呵,誠不知也!”

韓一凡有些得意道:“可算否?”

邵雍說:“難!”

韓一凡洋洋自得,搖着頭道:“辟者,璧也,象璧圓,又以法天,於雍水側,象教化流行也。漢班固有言:‘天子立辟雍何?所以行禮樂宣德化也。’先生名中有雍,竟然不知辟雍,欲來執教易經,卻不能算,呵呵,敢問先生,是來教化,抑或學習乎?”

邵雍點頭淺笑:“呵呵呵,好文才!邵某承教了!請問一凡同學,祖上可是唐代文豪昌黎先生?”

韓一凡吃了一驚,道:“正是!”

邵雍說:“韓昌黎文骨崚嶒,為人心直口快,因而科舉不順,仕途屢遭貶谪,又冒欺君之罪谏迎佛骨,險些丢了性命,一凡同學有祖上率真性情,能問邵某之短,卻也難能可貴,只是事物總有陰陽兩面,率性的同時,莫忘祖上之危啊!”

韓一凡本想拿少有人知的東西難為邵雍,想不到對方竟能知道自己的祖源,還點出韓愈谏迎佛骨,差點被唐憲宗殺頭的典故,卻又不帶一個髒字,這讓他始料不及,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

邵雍繼續說:“楚漢時兵聖韓信想必諸位都知道,雖不知與韓愈是否同宗,但兩者都是才氣甚高!韓信醉心兵法,卻不通禮法,以為有才便可肆意妄為,功高于世,落得個夷滅宗族的下場,死時還未過不惑之年,着實令人惋惜,各位同學若懂得易理,當知才學該用于何時何地,時位不對,才氣越高,則兇險越大!”

韓一凡也算是學子當中的佼佼者了,被說的低頭羞面,卻又不得不依禮謝了邵雍,紅着臉坐了下去,大家正竊竊地笑着,忽聽一人口氣輕狂,站起來說:

“先生這罵人的能耐可真是不一般啊,請問先生身居何職?收入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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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看了看他,同樣是一個學生,那厮卻眼歪嘴斜,不正經看人,邵雍心中冷笑一聲,答道:“哦,呵呵,畢竟邵某也不比你們年長幾歲,這年少輕狂總歸還是有的!至于職位收入,告訴你也無妨,本人白丁一個,收入勉強維生!”

袁甚嬉笑:“啊哈哈,白丁一個?勉強維生?你可知這太學院的門生不是官員子弟,就是富商之家,你一個白丁來教我們,是要教成跟你一樣嘛?啊?哈哈~”

邵雍不緊不慢說:“呵呵,唉,請問這位同學,家中是官還是商呢?”

袁甚牛哄哄道:“不妨也告訴你,家父官拜樞密副使,位居朝廷二品!”

邵雍說:“哦,正宗的官二代,失敬失敬!”

“你!”袁甚見後面老師都在,沒敢太過分,又聽邵雍說:“剛才那位同學問我何為‘辟雍’,現在我倒想問問這位同學,何為‘纨绔’?”

袁甚道:“玩庫?什麽玩庫?”

邵雍說:“哦,這‘纨绔’嘛,就是一種細絹做的褲子,按理說官宦之家應該常有才對!”

袁甚說:“我只知道有錢有勢才是王道!哼!”

邵雍說:“呵呵,那隋文楊堅,魏武曹操可算有錢有勢吧?為何一個被子所殺,一個子孫盡皆短命!且兩者王朝都不過三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王道?!如果是,那我寧可無錢無勢,逍遙快哉!”

這時,有學生在袁甚背後喝了個倒彩,還有人偷偷地告訴袁甚“纨绔”二字是在罵他,可袁甚哪有墨水去反駁,也只好坐了下去。

見學生對邵雍無可奈何,博士陸康起身行禮說:“先生好一張利嘴,不知可有真才實學?”

邵雍說:“何為真才實學?”

陸康說:“我學院之師少說也是進士出身,各科博士更是大有人在,先生既為白丁,又無功名,出入我學府,是否相形見绌啊?”

邵雍本以為他身為博士,學識淵博,應該有點兒胸懷見地,想不到空有個名頭,心胸卻一塌糊塗,邵雍道:“哦,原來在博士看來,不曾科舉之人就沒有真才實學,此等拙見,我實在不想反駁,你還是請坐吧!”

博士辛淵 起身為陸康解圍,說:“是不想反駁,還是無力反駁啊?哈哈!”

邵雍道:“哦,辛博士,呵呵,邵某年幼時也曾入得私塾、拜得夫子,至今還深記夫子之音容相貌、諄諄教誨,夫子說:‘人有所長,亦有所短,取之長以為師,不可笑其短!’我有時在想,一個鄉下私塾的老師都有如此見地,足下貴為太學博士,竟然不知此理,是否令人恥笑啊?”

“你!”辛淵道:“鄉下夫子豈能與博士相提并論!凡博士門下皆為日後朝廷棟梁,私塾教出來的恐怕也只能擺個攤子算算命吧!”

邵雍微微搖頭說:“唉,差距确實挺大!”

辛淵說:“知道就好!”

邵雍道:“敢問博士,收入如何?”

辛淵不屑道:“這能随便說嘛!”

邵雍說:“想必定是比私塾的夫子要高吧?”

辛淵道:“這還用問!”

邵雍說:“可據我所知,夫子的收入少卻讓學生一生難忘其名,所教蒙童十有八九彬彬有禮,而博士收入甚高,為何所出有成就者十之一二,還不乏貪官污吏、蠅營小人、甚至禍國巨害呢!”

辛淵氣急,指着邵雍,說:“邵雍!你這是誣蔑整個太學!”

此時,一位年老的先生在座中擡手止住辛淵,這老先生正是即将退休的易經老師姚祖黎。

姚祖黎說:“辛博士,邵雍年紀輕輕,何必與之計較,邵先生,我太學海納百川,允許師生各抒己見,還請先生莫要見怪!”

邵雍行禮道:“姚老先生,晚輩初來乍到,不知學府風氣,也請多多包涵!”

姚祖黎說:“先生術數之名,老夫也略有耳聞,只是先生年紀尚輕,又無執教經驗,這周易之理何其廣大,未知先生能駕馭否?”

邵雍心知又是一關,沉了下氣,說:“易經乃群經之首,衍生諸子百家,涵蓋天地之道,邵雍實不敢說能駕馭之,只是百家之說源于易,易經之理源于道,萬法歸宗不過陰陽相轉,而生四象八卦,只要把握好其本質,靜心寡欲,則不難明心悟道!”

姚祖黎連連點頭,其實他已經對這個年輕人有所欣賞,但還不甚放心,因此不但事前就同意有些老師故意去刁難,并且自己也要試他一試,如果其回應能讓自己滿意,那麽,自己也就能放心地把學生交給他了!

邵雍繼續說着:“至于年輕年長、有無經驗,這裏我不為自己辯解,因為學院是否接受于我,我不勉強,但是,既然有這個機會,我想替在座的諸位學子說幾句公道話!他們都是年輕一代的人才,離開學校後,對于外界來說就是沒有任何經驗,而經驗是什麽?按照易理,一分為二,事有陰陽的說法,經驗雖然是保本不失的一件外衣,但同時也是讓人裹足不前、不敢創新的壁壘,大到國家、小至商賈,如果唯經驗是舉,那麽無異于穿着陳舊的外套不脫,閉關鎖國,給自己築起截斷活水的城牆!!陰陽互轉才能萬物生發,新舊交疊才能蓬勃發展,有和無更是相生相輔,道之始源,有經驗是好,沒有經驗白紙一張又怎知不好?年齡與經驗其實同理,如果事事都以年齡、以經驗篩選,那麽漢朝就不會有韓信,三國就不會有孔明,要知道這兩位拜将之時都僅僅是二十六七,又哪來的履歷和經驗呢!”

話一說完,無聲的學堂裏頓時湧起一片喝彩!

“好哦!!”學生們被這番話說到了心裏,都紛紛鼓掌叫好:“經典吶!”大家點頭贊許着,連首先發難的韓一凡聽了這一席話也不由得點頭認可。

姚祖黎捋須說道:“先生真是能言善辯,看來這易經思辨之法先生已是爐火純青!”

邵雍說:“老先生過譽了!”

姚祖黎說:“最後老夫想領教一下先生的術數,不知可否?”

“請先生出題!”邵雍道。

“請問邵先生,明日有異乎?”姚祖黎說。

“有!”邵雍說。

“何也?”姚祖黎問。

“路人手中多一物!”邵雍答。

姚祖黎泯然一笑,道:“妙哉!諸位明日需帶雨具,以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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