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不錯,我也就放心了。随後我和唐穎到錢莊兌了那錠金子,換了些銀兩和銀票,關于那些銀票,官方叫交子,我們老百姓叫着別扭,就愛叫銀票,換銀票是有一定的風險,但用起來确實方便,再說那金子我們賺的也算容易,并且同等數額的金子可以超額換銀票,所以就少換了一些。
之後我們買了些生活用品回到酒樓唐穎的房間裏,把大額的銀子收收了起來,我則拿了些銀票和散碎銀兩告別了唐穎。
這兜裏揣着銀子,走起路來感覺就是不一樣,昨天邵先生告訴我那胡椒貨票的事讓我自己決定,本來我還很糾結到底怎麽處理,現在有錢了也不糾結了!既然他說那白撿的金子有煞氣,那我就不要了吧!
先生叮囑我貨票的事不能對任何人說,還必須辰時去處理,現在時辰過了也不用急了,咦,要不先去買套衣服吧,我看到一家衣店就走了進去。
同日早上,邵雍帶着昨天買的一幅字畫和一本好像講義的東西往太學走着,因為昨天出色的表現,學院同意讓邵雍入學授課,今天上午要去先辦一下手續,與學院商量下授課時間。
眼看着快到太學門口了,要穿過一條臨河的小道,路兩邊一邊是河岸,一邊是校園的圍牆。只是,這圍牆上似乎有什麽動靜,見邵雍一來馬上安靜了下來。
原來,是袁甚和另外兩個不學好的同學,爬在牆上探着腦袋,見邵雍來了又都縮了回去,“快,旺財,上!”袁甚低頭對身旁蹲着的一條小黃狗輕喝了一聲,心想‘讓你罵我纨绔,這回給你點兒顏色瞧瞧!’
接着,那狗兒收到命令,後腿一站,撲棱撲棱如殺手一般,兇狠狠地就竄了出去!鑽過牆下的一個狗洞,徑直朝邵雍奔了過來!
第三小節
且說這路上也不是沒有其他人走,而且離校門也不是很遠,多多少少也有出入的師生,袁甚就是想讓邵雍出醜,讓師生看見,但又怕誤傷了別人,所以才選好了地點打算報複。
那狗兒不是很大,但兇氣的很,一出來就把遠處的路人吓了一跳,更有眼尖的女孩被吓得尖叫了一聲,雙手緊攥在胸前呆在原地不敢再走。
而邵雍停住腳步,臉上輕松之氣也不複存在,可不知為什麽,他竟然閉上了眼睛,凝神剎那,一下又睜開了雙目,手中那卷生宣字畫猛得一展,長卷落開,一只下山猛虎随其目光猝然而現,那虎睛灼灼其威、虎視眈眈,應着邵雍的目光如同活躍一般,卷軸展處,勁聲一抖,虎口獠牙伴落卷風聲,邵雍右手持畫立于路中,微風過處衣帶靜起,再看那小狗,卷落之時就愣了一下,虎畫一開,那狗兒整個身子都抖了一抖,像挨了一刀似的,哀鳴着連連倒退,狼狽如鼠竄回了牆下的狗洞裏!
這下子,一旁的路人都看呆了,牆上的袁甚驚得一不留神“哎呀”一聲掉了下去,還邊疼邊念叨着:“旺財!回來!”
之後,邵雍重新将畫卷起,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徑自往校園裏去了!
上午邵雍除了辦理授課的手續,還特別到梁承那裏道謝了一番,知道梁承喜愛畫虎,便将虎畫送給了他,梁承接畫一看,落款竟是魏晉大畫家張僧繇!
梁承本來還不敢收受,可仔細看去,卻發現這是一幅當代的贗品,邵雍笑說是從街上字畫攤裏淘出來的,梁承聞言笑道:“我當這畫龍點睛之人,竟能有虎畫傳世,呵呵,實在驚煞我也!”兩人敘談良久,開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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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我在衣服店裏這美的呀,左挑挑右選選,原來買衣服的感覺是這樣的,嘿嘿~。最後我挑了一件貴一點兒的,因為想起昨天那個賈三爺的眼神,我就惡心的慌,**的,還有某些人我就不想說了,想起來就膩歪,**,真不知道這衣服是給自己買的,還是為別人買的!
穿着嶄新的衣服出了衣店,走起路來倒還有點兒不自在,總覺得人家好像要看我,咳咳,也許是自作多情了。經過一家牛肉板面的攤子,我走過去要了一碗,這家的板面特別好吃,來開封的這段日子沒少光顧這家,心情好的時候會加個鹵蛋、加幾片牛肉,嗯,那小日子恐怕是賈三爺之流無法理解的~!
吃完面,因為離碼頭也不遠了,身上還帶着那胡椒的貨票,心想要不去瞅一眼吧,如果能退……哎呀想什麽呢,還是按神仙哥哥說的辦吧,不過,反正也經過碼頭,去看一眼順便打聽下情況,也好以後繼續進貨啊!
就這樣,邊走邊想着就來到了當日那個碼頭,見到齊月齋的收購胡椒的告示還在,我心想這齊月齋收胡椒的期限是七天,時間也快到了,就算船沒沉,要是貨來不了,齊月齋這個事兒估計也趕不上了。
剛要往那個運河驿站走,聽見告示牌旁邊有人在議論,說什麽胡椒有毒還是不要為好,還說估計價格要降了,再批量訂貨的話肯定虧本!
我聽着他們說的,心想難道是昨天小萱說的那個事兒起了作用?那寡婦的兒子真的是因為胡椒中毒?唉,誰知道呢,即便不是胡椒的問題,這一傳十十傳百,說不定是真要降價了!
我來到驿站,找到那日訂胡椒的那個房間,門是開着的,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傳出罵罵咧咧的聲音:“催催催!催你妹啊!**的!船不來我有什麽辦法!剛打發了那兩個軍差,又來這麽個鳥厮,娘的,半斤檀香也好意思來催!”
我停在門外,聽出是那個船工鄭全的聲音,果然如邵先生所說,他們現在肯定是被買家催得要命,等買家走了正一個勁兒的背地裏罵呢,我要是再去催,還指不定一會兒怎麽罵我呢!
五百兩黃金啊!我看着手裏的貨票,這小心思又按不住地有些作祟。這時,不知是誰在一旁叫了我一聲:“陳默?”
我擡頭看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笑嘻嘻地朝我點了點頭。
我納悶兒說:“你是?”
“奧,我是看客官手裏拿着貨票,又在他們房間門口,所以猜想客官就是陳默吧?”那人尖嘴猴腮,一副精明的樣子。
我說:“呃,是,那你是?”
“奧,我在這邊做裝卸和貨運生意,常打聽些大宗貨商的名錄,從他們那裏得知有位叫陳默的客商訂了一大批胡椒,所以就稍作留意,沒想到還真讓我碰上了!”他嘿嘿笑着,又恭維道:“哎呀,看客官儀表堂堂,一定是大戶人家吧,以後若要運貨,可以來驿站找我,不管是多沉多重,一準兒給您送到府上!”
我大概跟他聊了幾句,就往鄭全房間裏去了。鄭全和那個天竺人博斯塔見到我肯定是滿臉堆笑心裏緊張,我不想再難為他們,就簡單地問了一下情況。
然而他們卻并不确定船是否沉沒,因為他們從船上下來之後就沒有和貨船聯絡過,也沒法聯絡,所以讓我再等兩天。我看他們那個無奈的樣子也就沒有多說,又打聽了些關于胡椒的事,然後就離開了房間,臨走時,博斯塔用生疏的漢話對我說了一句:“願佛陀保佑!”
我看着他真誠的樣子,也雙手合十向他回禮,之後我便離開了驿站。路上我心想‘這人啊還是互相尊敬的好,你催人家命,人家也會罵你三代,我何苦為那冰冷的金子再去找罵呢,一廂善待換來一句佛陀保佑,呵呵,有意思!’
盡管如此,金子的誘惑絕對不是簡簡單單能消褪的,然而此時卻發生了一件讓我下定決心放棄貨票的事情,我被跟蹤了!
開封半邊雨
第一小節
對于這張貨票,邵先生曾給了我兩個選擇,一是找商家退票要回金子,二是不退了放棄貨票,并且對于第二個選擇,邵先生還專門告訴我在什麽時辰如何去做,結果因為昨晚太高興喝醉了誤了時,就暫時沒有去做。且因為賣連弩賺到了錢、再加上先生說那城牆下的金子有煞氣,所以我也基本上傾向了第二個選擇,畢竟邵先生雖然是讓我自己決定,但從他的話裏還是能聽的出,他是建議放棄貨票的。
不過就像之前說過的,金子對人那是尤物,我這盡管是傾向了第二個選擇,但多少還是有點糾結,又恰好經過那個碼頭,所以自己找借口去了驿站,結果在告示牌處聽說胡椒要降價、齊月齋的時限也快到了,再等胡椒不虧本也沒有賺頭了,這退票的心理一點點在滋長,可到了鄭全房間門口,聽到他們在罵人,我進去後就沒有催他們,他們說船不一定沉了,讓我再等兩天,對我一番殷勤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