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當然是不想我退票,我呢本來就沒下定決心要退,讓他們這麽一說,我心想要是等等這船來了,不就不用退票、不用退回那帶煞氣的金子,卻又能得到一大批胡椒!可是這樣能行嘛,這樣雖然是沒有退票,卻也不是放棄貨票,跳出了邵先生給我的兩個選擇,真的能行嗎……!
就這樣想着想着,在岔路口拐彎的時候,感覺好像有人在跟着我!
昨天從袁仁那裏走的時候都沒發現有人跟蹤,現在有人跟蹤我?怎麽搞的!
難道是因為這張貨票?!
我忽然腦海裏浮現出在鄭全門口叫我名字的那個陌生人,現在想起那人那股恭維的笑意,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要真是因為這貨票才有人跟蹤,那難怪邵先生讓我放棄,還辰時,對啊,辰時!如果辰時處理掉這貨票,那人會猜出我是誰嗎?我頓時有些發毛,想到先生所說的煞氣,摸了摸衣袋裏的貨票,不行,還是趕緊照先生說的辦吧!
依着先生說的方法,我終于放棄了貨票,當然,具體怎麽做的先生不讓說,我也只好悶着!處理掉貨票之後,天上竟然飄起了雨星,我再次留意了一下身後,***,居然還有人盯梢,并且換人了,技術都不怎麽樣,被我一看就躲到一邊,甚至還裝作路人!
我緊趕慢趕往城外走,想不到這雨越下越大,沒辦法只好先找地方避雨,我心想趁着下雨找地方擺脫了他們,于是在雨裏一通亂跑,就假裝是沒帶傘要回家吧!
回家?不行!萬一讓他們知道了葉辰的家,那不是給葉辰帶來麻煩嗎,怎麽辦,對了,我有錢了,客棧?!
也許是潛意識的緣故,人在漫無目的亂跑的時候,總愛不自覺地往熟悉的地方去,萬一跑個胡同被堵住了怎麽辦,所以我左拐右拐的竟然來到了自己擺攤的地方,氣喘籲籲地扶着街牆,回頭瞅了一眼,雨霧中很難看清遠處,附近的攤位也早就沒了人影,不知道甩掉他們了沒,我擦了把臉上的雨水,想起邵先生就住在對面的同悅客棧,趁沒人跟着,先去客棧裏躲一下,再做打算吧!
然而,我卻沒有發現,那大雨中還有一雙淩厲的眼睛,在鬥笠下冷光暗爍,與先前跟蹤我的兩個人都不同!
暫且不說我進客棧之後又如何,因為書怡那邊和小萱從學堂裏下課回家,好像是遇到了點兒麻煩,在街邊屋檐下躲着雨水,沒法走了!
兩人緊靠在一起,一側衣袖已經被屋檐上落下的雨水淋得半濕,不時的還有斜風夾着雨滴吹打在二人的臉上,鬓角憐珠滴楚雨,何故千金忘千傘!
小萱說:“少主,兩位先生都算到了今天有雨,你就是不帶傘,回去着涼了,可別讓老爺怪我啊!”
書怡打趣說:“不怪你怪誰,回去第一個告訴父親,呵呵!”
“好啊少主,那我就等着點心和新衣服喽~!”小萱噘着嘴裝作生氣的樣子,接着她又想到了什麽,說:“奧~,我知道了,”她一臉壞壞的表情搖着頭。
書怡笑說:“你少來,你知道的肯定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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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不樂意道:“切,就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書怡說:“嘿,那你點,本官倒要看看,你點的是什麽燈!”
“哼哼,”小萱壞笑着,說:“邵先生曾言,‘無需全部帶傘,只要有一半即可!’”
書怡一聽,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待要辯解,卻聽小萱道:“咦,有人來了!”
書怡轉頭望去,心下似有些許期望,是他嗎,她透過雨簾看不清傘下的來人,卻心裏如有小鹿,砰砰的躍起水花,哪怕是雨打風吹,願得君傘為卿開!
來人一手打着傘,另一只手裏還拿着一把傘,朝她們快步小跑過來。來到近前,那人擡起遮雨的那只傘,露出了臉龐。
“葉辰?!”小萱驚訝地看着他:“你怎麽,在這兒?”
落雨紛紛斬情絲,
半邊傾城半邊雲,
怎奈漠漠無言語,
千骨傘下擇連枝!
葉辰不知該如何回答,看了看她們,又低下頭去,拿起手中那把未開的綢傘,似乎是有些遲疑又有些羞澀地将傘遞給了小萱!
“碰巧……路過~!”葉辰遞出雨傘,低頭嘟囔了兩聲,頭也不擡的竟又轉身離去了!
“哎~!”小萱拿着傘,心裏咯噔咯噔亂撞起來,喊他卻不理睬,真不知這人怎麽搞的!
書怡淡淡地笑了笑,對小萱說:“快打開吧,別耽擱了人家的好意!”
“真是的,他跑什麽嘛!”小萱撇了下嘴,打開了手中的雨傘。
“哇~!”兩人接着都吃驚了起來,“好漂亮啊~!”書怡扶在小萱的肩旁,禁不住贊嘆說:“這是東門古語軒的仿綢傘,非綢非紙,既能遮雨還有透光感,很貴的呀!”
小萱看着那傘上的花錦圖案在雨滴中蔓延綻放,輕轉傘柄,那段段竹骨與花案相呈,紛紛繞繞惹人神思,不知不覺竟也沉醉其中,忘了風雨忘情憧~!
“走吧,還不舍得用啊?”書怡看小萱愣在那兒。
“哪有,”小萱回過神來說:“我是想,一把傘怎麽夠用的嘛!”
書怡笑說:“一人一半喽!”
第二小節
大內皇宮崇政殿裏,宋仁宗與太師龐吉、丞相王延齡、樞密副使袁仁、開封府尹兼禦史包拯,君臣數人正面色凝重,議論着什麽。
仁宗手裏拿着一張信箋,聽完袁仁的陳述,再看看那信上的內容和那奇怪的圖形,不禁得持信的手中竟已冒出了冷汗!
“陛下,”太師龐吉說:“袁仁所述雖為推斷,但也不無道理。信上所言‘中秋相聚’,而狄青鎮守邊關,陛下未有調令發出,他如何與家人相聚?難道讓家人離開京師遠赴邊塞?狄青身為統兵将帥,應知家眷不可擅自離京,卻仍然作此書信,老臣不知這到底是有人嫁禍,還是明知故作呢?”
太師雖說不知,可言辭中卻暗施冷箭,讓仁宗猶疑不定,包拯見狀言道:“太師既然不知緣由,那又何以斷定這書信是狄元帥所作,将帥家書皆有驿官傳遞,規程嚴密且有帥帳親印,而此信既無帥印,又非驿站所出,說是元帥家書只怕令人難以信服!”
袁仁上前一步說:“包大人,太師此言是因進宮之前我曾對太師說過,那個被一并抓獲的帥府家仆承認這确實是元帥的家書!只因我顧念帥府顏面,未敢對仆人用刑,所以尚不曾有畫押招供的文書,沒有文書在聖上面前我自然不便言明,還請包大人見諒,望陛下明察!”
袁仁這一手,讓包拯有口難言,包拯若問那家仆所說難道就是實情?袁仁定會以尚無畫押文書,也不能擅自帶仆人進宮對質為由搪塞!且包拯沒有證明狄青清白的憑據,如果再說下去,恐怕是有袒護狄青之嫌,有違自己斷案的原則,所以且看皇上怎麽說吧。
王丞相見包拯無言以對,心想得幫他一把,不能讓太師在朝野太過嚣張,并且皇上的心思丞相再熟悉不過,盡管狄青以武官兼任樞密副使一職令朝野上下多有不滿,丞相自己也反對過,但現在皇上是對太師有所忌憚,要是順了太師的意,就逆了皇上的心,這如何把握且看丞相言語:“陛下,”丞相說:“狄元帥是否有此家書,恐怕無人能夠證明!”
“嚄?”仁宗問:“丞相何出此言?”
丞相說:“若說這家書是出自軍中,如包拯所言既無印信又不合規矩,可如果說不是狄青所出,袁大人卻說有人指證!可是,這指證之人是否可信,尚有待查明!”丞相這查明二字對皇上說得格外着重,自己不直說其意,讓皇上自己去領會,并且還誰都不得罪,還給包拯留了後手,真難怪人家能當得了丞相!
“只是,”丞相繼續道:“以老臣所見,不論查證結果如何,真相只怕是難以呈現!”
太師越聽越不得勁,對丞相道:“王丞相意思是不管那家仆如何招供,我樞密院之供證都不可信喽?”
丞相不想與太師争執,緩言說:“如太師方才之推斷,本官也只不過是略加忖度,并無反對或偏袒之意!”
太師心想這老東西,只會和稀泥,看在你快告老還鄉的份上,先不和你計較!
仁宗說:“諸位卿家且莫争執,袁仁,你即刻回去将那仆人帶來,朕要親自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微臣遵旨!”袁仁拜別仁宗,出了殿去。
剩下的幾位大臣與仁宗又談了一會兒,正要稍作休息,這時袁仁從殿外又匆匆趕了回來,衆人都納悶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卻聽袁仁慌慌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