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禀報說:“陛下,那個仆人他,越獄了!”
衆人聞言大驚,又聽袁仁說是剛到宮門口就遇到前來報信的侍衛長彭罡,是彭罡告訴他仆人已經越獄,目前正全力追捕!
太師怕皇上責怪袁仁,遷怒到樞密院頭上,于是先上前禀奏說:“陛下,如此看來,此事非同小可,那仆人恐是怕招認之後難逃一死,方才铤而走險!臣以為應當尊奉祖制,立即罷黜狄青樞密院職務,同時令其在中秋之前趕回京師複命,若其不從,則反心昭然!”
丞相上前反對說:“陛下不可,如若其真有異心,也必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包拯說:“太師、丞相,狄元帥之為人包拯甚為了解,連陛下也曾稱其為‘朕之關張’,在事實沒有查明之前,恐怕不宜妄言反異!”
此話說完,太師和丞相均不樂意,仁宗卻也愛惜包拯,竟然馬上替包拯解圍道:“包卿言之有理,那依包卿之意……”話還沒說完,忽的有宦官進殿急奏說:“禀報陛下,那西夏公主不知為何突然離去,監守的侍衛都,都,”
“都怎麽了?!”仁宗驚問。
“都失蹤了!”宦官顫微道。
“什麽?失蹤?!”仁宗驚得站起身來,又驚又怒說:“那都是禁軍中的高手,怎麽會失蹤!”
“這……”宦官顫抖着說:“小人實在不知~!”
仁宗擺手讓他下去,在階上來回踱着步子。
太師見機會難得,進言道:“陛下,那信中文字在琉璃盞圖案之內,而琉璃盞又是西夏公主所贈,如今公主不辭而別,定是怕事情敗露,因而先行脫身,陛下應速速決斷,不可姑息縱容,豈不聞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仁宗怎不知太師之意,雁門關軍情之事還未了結,現在又來真假反書、琉璃盞,這公主又在此時離去,整個讓仁宗簡直心亂如麻,随即對殿中龐吉、袁仁道:“傳朕旨意,召回狄青!”
雨後第二天上午,空氣清新怡人,路上雖然還有些積水,卻帶着些泥土的氣息,讓人更加覺得親切自然。
邵雍今日一席淡綠間白的長衫,頭帶逍遙巾,手持講義本,沿河邊往學院走着,不過身旁還多了一位朋友,竟是葉辰,二人一邊走一邊說着什麽,看葉辰一會兒搖頭嘆息,一會兒又詫異驚訝,而邵雍則淡靜中依然是透着一絲神秘,令人琢磨卻不可知。
河邊道路的另一側是學院的圍牆,這條路因為走的人少又靠着河岸,所以相對比較清靜,邵雍要走這裏除了因為路近,或許是還可以感受下河水的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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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呢,這河水雖清,牆泥卻濁,真應了太極圖中一陰一陽的哲理,而牆根下又剛好有個狗洞,這意思,是不是那陰陽魚中都有一點黑與白呢!
高深的東西暫且不說,因為戲劇性的一幕再次上演了,昨日那只小黃狗旺財,又一次威風凜凜地從洞裏竄了出來!
“汪汪!”
黃狗撒着歡兒地在往前沖,好像是說‘看你今天還有什麽!’
其實這也是牆後面那纨绔小子袁甚所想的,不過,他肯定比旺財想的更多,因為有了昨天的失敗,所以今天一早他專門去找了個風水老頭咨詢了一下,那老頭告訴他今日是嘿道兇日,也就是與黃道吉日相反的日子,雖然諸事不宜,但卻可以攻伐破取,對打仗有利!并且還告訴袁甚從西北往東南發兵可以取勝!
好嘛,袁甚這下是情緒高漲,因為牆在西側路在東,邵雍從這條路往校門走的話,剛好是從南面過來,所以袁甚瞅準時機,再次放出了狗去,就是從西北往東南發兵了!
葉辰聽見狗叫,見一只小狗朝這邊跑來,尋思這狗不是瘋了吧,個頭不大還敢朝兩個人來,看來是欠扁了!
葉辰擡起右手,握拳朝那小狗瞄了一下,左手待要拍擊右手手腕,忽的卻不知為何,被邵雍左手攔了一下。自己精心研制的袖箭正要派上用場呢,怎麽邵雍卻要攔阻,葉辰納悶着也顧不得問,因為再不動手,那小狗就要…… ……!
“咦?”葉辰奇怪了一聲,看那小狗,怎麽就到跟前了,卻突然停住了,原本還兇神惡煞地喘着狗氣,這一瞬間卻突然愣了下來!
還不待搞明白呢,那狗兒竟撲棱棱的轉身又往回跑掉了!
“什麽情況?”葉辰徹底懵了,看向邵雍。
邵雍移開攔擋葉辰的手臂,笑了笑說:“讓它去吧,省你一根木棍啊!”
葉辰一頭霧水,皺着眉頭,看邵雍繼續往前走去,自己也只好無奈地笑了笑,又跟了上去。
走到學院大門口,在來往的行人中,不知是誰在他倆背後說了一聲:“先生真乃奇人也!”
二人回頭看去,原來是姚祖黎姚老先生,剛才那小狗竄出來的時候,老先生也恰好走到附近看到了那一幕,于是待二人走過來,雙雙打了招呼,姚祖黎說:“邵先生年紀輕輕,就有這等修為,老夫着實感佩!”
邵雍似有不解道:“老先生何以言此?”
姚祖黎看了看邵雍,說:“敢問先生可曾于山中學道,師承何處?”
邵雍說:“是曾問道于山間,只是家師淡泊名利,只願隐于山林,還望老先生見諒!”
姚祖黎點頭道:“前日師生會上,問先生次日之異象,先生說‘路人手中多一物’,此語甚妙,既符合易學間接示意的原則,又準确地作了回答,令人記憶猶新!”
邵雍說:“蒙老先生承讓,晚輩才有機會一展所學!”
姚祖黎說:“足下不必過謙,記得當日你還補充了一句,說是‘帶傘只要有一半即可’,當時老夫還有所不解,然而經過昨日那一場半邊雨,老夫可以肯定足下術數之能已是遠勝于我,真是後生可畏啊!”
葉辰在一旁聽了對邵雍也是更為敬佩,不過臨別時卻聽老先生又說了一句:“古人雲‘善易者不蔔’,足下對時位度量把握如此之準,更要小心這天道之平衡!”
邵雍謙辭謝過老先生,便與葉辰同往太學院書閣去了。
這太學院的書閣藏書甚多,在整個大宋的書籍藏館中都是名列前茅,除了學院的師生可以憑書牌入閣閱覽之外,其他人按例都是不能進的,不過為方便起見,有書牌的人最多可以帶一位朋友入內,若是弄丢或弄壞了書冊,就算在這位辦理書牌的人身上。
邵雍帶葉辰進了書閣之後,自己便離開書閣上課去了,留葉辰一人在書閣裏看書。葉辰在書櫃間轉了幾圈,挑了一卷自己想看的,便拿着書到閱覽區坐下看書,恰巧卻看見一個女孩也坐在那裏讀書,比較引人注意,葉辰仔細一看,竟然是唐穎!
他走過去小聲地打了招呼,兩人都很意外竟然在這裏遇到。原來唐穎是跟着書怡來學院的,小萱要留在酒樓照顧生意,所以陪書怡來上課的就是唐穎了,不過書怡怕唐穎在課堂上坐不住,就給了唐穎書牌,讓她無聊了可以到書閣裏看書,就這樣碰巧遇到了葉辰。
且不說唐穎和葉辰兩人閑聊看書,既然今天是邵雍的第一堂課,那就簡單看看他課堂上的情況吧!
在邵雍來之前,學生們已經先到了學堂,有說有笑地都在談論着什麽。
丁齊因為覺得王武沒有書童,就調侃他道:“哎,昨天淋濕了沒?有沒有人給你送傘呀?”
王武不屑地說:“那點兒毛毛雨還用打傘嘛,切,真是奇怪!”
“毛毛雨?”丁齊道:“我到家的時候街上都成河了,還毛毛雨?”
“你們兩個!”秦芳在一邊說:“是昨天城南下了大雨,城北卻沒下,所以下課後往南走的就得打傘,往北走的卻不用!”
王武聽了說:“奧~,怪不得之前邵先生說只要有一半即可,原來是這樣!”
“什麽意思,”丁齊納悶着說:“難道不是兩人一把,或者有一半的同學會有人送傘嗎?”
王武一聽,又想到了什麽,恍然似的說:“奧對呀,還有這個意思,對呀,這‘一半’實在是絕了,有這麽多意思!”
秦芳取笑他說:“才明白啊,反應太慢啦!不過,這‘一半’二字能對應那麽多意象,主要還是因為學院恰好在開封城中間的緣故,如果偏南,就都得打傘,偏北打傘的也就少了!”
“是啊!”王武抱起拳來對秦芳恭維道:“佩服!佩服!”
再看袁甚,本來第一堂課他是想來搗搗亂的,可是狗狗旺財第二次的退敗讓他心裏産生了變化,他低頭喪氣地悶坐着,也不說話,只聽旁人好像在議論那半邊雨和虎畫的事情。
而賈書怡則靜靜地坐在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