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邵雍後心,再有幾步就要得手,可是,這種情況,少有人見過,刺客也是眉頭一動,莫名其妙,殺心、怒心、已不自覺地生出了疑心,劍尖兒在行馳中都微微晃動了一下,盡管就是那麽一點微小的晃動,刺客也覺察了出來,心覺不對,怎麽會晃,是自己害怕了?還是猶豫了?怎麽可能,可是越察就越覺得蹊跷,這手臂也越不聽使喚,連步伐都感覺慢了,盡管一切變化都是那麽微小…… ……不行,可能是自己被他那種态勢分神了,如果對方會武功或者是個高手,自己會很不利,刺客邊行邊想着,想要适當調整下心神,可是在奔走中哪能那麽容易調息,何況距離,已經近在咫尺!忽然,邵雍猛得轉過了身來!一道怒光從眼中迸射而出!
沒有光,但任何人睜開眼睛那一剎那,心意會連通你的眼神,帶給別人各種不同的眼光!而邵雍這目光似乎格外不同,與刺客猛然對視,那是一種怎樣的交鋒,我們都驚呆在旁邊,連唐穎和教頭都不追了,驚在原地,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刺客舉劍竟停在跟前,眼睛原本是如魔煞一般淩厲的吓人,可與邵雍眼神一對,由于是猝然發生,刺客明顯是愣了一下才停住腳步,就是這一愣,那眼中的殺氣先是一滞,就像翻湧的湖水定格了一樣,緊接着浪花落下,可越落越平,落下的浪頭、洩掉的殺氣竟再也起不來了!
本以為那刺客的眼神會越來越淡,直到像鏡子一樣的湖水,可誰知他好像在抵抗,抗拒邵雍的眼睛,想要轉睛移開視線,可是,他心中一顫,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沒有被點穴,可是,動不了?不對,手臂能動,卻是在慢慢垂下寶劍,腳也能動,卻是在不由自主地後退!
刺客想凝神去思考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思想無法集中,散亂得如魂魄已飛到雲外,為什麽能動卻無法移開視線,為什麽!!他強制自己想憤怒起來,沖破那個桎梏,可頓覺氣血翻湧,心髒毫無規律地亂跳,越想怒就越難過,想起自己走火入魔時的情景,如出一轍!
“啊!”刺客痛苦地叫了起來,竟然整個人跪倒在地上,渾身似乎在不住地顫抖。
唐穎在刺客背後離刺客最近,她看那情景,想趁這時候去一刀結果了他,可剛邁出幾步,忽見那刺客驚叫了一聲,他驚恐地看着邵雍,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麽,身子往後一個踉跄,兵器也掉在了地上!
唐穎也吓了一跳,但是被刺客的叫聲吓到的,沒敢再上前去。這時,那刺客不知是沖破了還是解除了什麽,緊接着爬起了身來,慌慌張張撿起劍,完全如失魂落魄一般奪路而逃!
荀教頭似要攔擋那刺客,可忽聽邵雍閉目喊了一聲:“讓他去!”
逍遙巾
刺客一走,我們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大家一邊驚訝着邵雍的本事,一邊為傷者包紮,并且還讓人快馬往開封府去報案,整個山莊俨然成了剛剛平息的戰場。
在幫傷員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們發現一個不解的問題,只有人受傷卻沒有人死亡,并且受傷的也沒有嚴重到致命的地步,很是奇怪,聽荀教頭說,這不可能是偶然,一定是殺手故意沒有殺人,至于為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可如果是殺手故意這麽做,而且還是一個人敢這樣闖莊,那他的功夫要厲害到什麽程度,真是匪夷所思。
如果說令人驚奇的是邵雍的能耐、刺客的轉劍,那讓人奇怪的還有賈三爺的反應,平時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怎麽一有事了就那麽怕,整個山莊裏除了丫頭,最害怕的恐怕就是他了。刺客離開後,賈三爺強作鎮定簡單安排了幾句,就回房休息了,瑣事都讓書怡和管家在處理。
我和葉辰、邵雍本來是要來看看就走的,結果發生這種事,只能是等官府來人之後再做打算了。
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去報案的家丁帶着開封府的官差一并來到了莊上,而且展昭都來了,禦前四品護衛就是不一般,賈三爺一改之前頹廢的樣子興沖沖地跑上去迎接,還不等問案就要留人家吃飯,展昭當然是拒絕了,詳細地向大家詢問了起來。
展昭問荀教頭:“你是說他用的是一把能轉的劍,帶三顆不同顏色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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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荀教頭說:“是以指力撥動劍身,在手柄中轉動,一轉起來甚是好看,很容易讓人分神!”
展昭想了想,說:“記得早年展某為求一把好劍,曾經向人打聽過江湖上有名的鑄劍師,當時聽人說起過,在西域有一人能做這種奇特的轉劍,只是那鑄劍師遭逢變故,不知為什麽成了殺人放火的逃犯,因為展某武功出自中原,所以就沒有去西域打聽,沒想到今天竟然是這種兵器!”
賈三爺聽了展昭說的,好像更緊張了起來,上前抱拳道:“展大人,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狂之徒,大人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展昭點頭看了看大家的傷勢,看到我這裏時,竟然認出了我,他詫異地說:“咦,你不是那天~”
我連忙抱拳回應說:“奧,大人,是我,您先忙!”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轉而又問賈三爺:“莊主,不知這刺客是如何離去的呢?”
“這……”賈三爺看了看邵雍,因為當時大家并沒有看到邵雍有任何出手,何況賈三爺當時恐怕只顧着害怕了。
書怡上前對展昭說:“大人,當時是邵先生攔住了刺客,多虧了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展昭看向邵雍,感覺他并不像武功高強之人,便說:“聽聞最近有位邵先生蔔卦甚是靈驗,莫非就是足下?”
“不敢當,在下邵雍,見過展大人!”邵雍拱手道。
展昭回禮說:“以我所見,那刺客武功不凡,先生是如何能退敵,又毫發無傷呢?”
邵雍似乎稍有為難地說:“此事牽扯到我所學心法,和師承隐諱,我只能說是那刺客本身就處在走火入魔的邊緣,我只是稍加牽引,令其自亂而已!”
展昭心有詫異,但對方不便詳述,也就不好多問,于是轉問:“荀教頭,當時你可看到那刺客的狀況?”
“看到了,”教頭說:“确實如邵先生所說,那人應該就是走火入魔,從他攻擊的力道來看,平常人根本不可能使出那樣的威力,并且還十分準确!因為力道一旦大了,準确性必然會降低,可他在這方面卻是超乎常人!”
展昭盤問了一遍,給山莊留下了幾名衙役,便帶人離開了。賈三爺心知不好強留,也只得恭送,本來我們也打算一塊走的,可賈三爺、書怡、小萱都讓我們留下,我們若堅持要走也不太好,何況天色也不早了,就住一晚吧。
晚飯因為邵雍執意要簡單些的,所以賈三爺就陪衙役們喝酒去了,書怡、小萱、唐穎我們六個人簡單吃了點兒,之後各自到莊園裏散步去了。
葉辰因為有傷,讓小萱有了關心的機會,兩人雖然還不熱,但也不再那麽生分。
我和唐穎因為幾天沒見,倒也挺想念的,這次我跟着來的原因有很多,這算是其中之一吧。由于最近胡椒的價格跌得厲害,沒有必要再急着去進貨,所以我得考慮新的營生,剛好小萱對我說了舞臺的事,我想既然葉辰的技術這麽趁錢,不論是連弩還是屏風、舞臺,這來錢比倒賣東西容易得多,不如就從這方面入手,做個攬活兒的工頭試試,畢竟葉辰一個人也不可能什麽都做,多一個人賺得不就更多嘛!當然胡椒和百合的生意也不能丢,來山莊正好找機會可以跟書怡說一下。
所以,抱着各種想法,我也跟着來了,誰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時候再去談生意肯定不合适了,不如等事情過了讓唐穎找機會和書怡說吧。
我對唐穎說起今天的驚險,問唐穎是否稱心這份差事,唐穎說書怡對她真的像姐姐一樣,不論是否有這個差事,出手相助都是應該的。我覺得也對,可畢竟讓唐穎跟着書怡是我說動的,要是唐穎有個好歹,我心裏怎麽過得去。
我倆在莊園裏走了一會兒,見四下無人,唐穎對我說了一件事,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說,先前上官堡主說過,在開封有個姓周的朋友,左手腕上有顆痣,年輕的時候頗有志向,外號小志周郎,堡主還曾資助過他做石材生意。而賈三爺恰好就在左手腕上有顆痣,盡管他喜歡帶一串佛珠在腕上,但擡手時還是能看的到。并且聽書怡說,山莊建造時很多石料都是沒有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