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 在一起
國慶節一過, 時間就如同長了翅膀,轉瞬即逝。
陳輕難得有了休假,打算回老家呆幾天。虞歌窩在沙發上看她如數家珍的要帶回去什麽, 心裏忽然有些羨慕。
以前她跟陳輕去玩過幾次,雖然她的家鄉是個小城鎮, 可家裏人都很好。特別是一家人相處的時候, 自然又溫馨。
“回去幫我問叔叔阿姨好。”
陳輕應了一聲, 轉而想到:“你這兩天不是也有假期嗎, 要不跟我一起回去算了。”
自從那天下樓找了盛景閑後,虞歌就變得蔫巴巴的。雖然不知道都談了些什麽,但看這反應總歸不是好事。
虞歌懶洋洋的抻了個懶腰:“我最近又能吃又不愛動, 不太想挪地方。”
陳輕心一驚,臉湊近屏幕,仔仔細細端詳了虞歌片刻, “我說親愛的, 你……不是有了吧?”
這都什麽跟什麽?
虞歌好氣又好笑,“你以為我能無性繁殖?”
別說如果真有, 她絕對立刻弄個孩子出來轉移注意力。
哦,原來還沒有恢複到這個階段。不過這樣一鬧, 陳輕是打定了主意拽着虞歌跟自己回去。
換個地方換種心情,總比她一個人在榕城郁郁寡歡要好。
磨了虞歌一晚上,于是第二天一早,兩人就搭上了回去的高鐵。
陳輕的老家在同省的另一個市。高鐵坐四個小時就能到。
上車後虞歌看了會兒電影, 眼睛累了又對着窗外極速後退的景色發了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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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輕遞給她一瓶水, 看她情緒不錯,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你跟盛景閑現在什麽情況了?”
虞歌眼皮動了動,握着瓶身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我和他三年前不就分手了嗎。”
這意思,是沒戲了。
虞歌睡了一路,臨下車前半個小時才醒過來。緩了緩神,喝點水吃點東西,到站後精神飽滿的跟着陳輕下車。
去別人家做客,自然要高高興興的。拉個臉誰願意看你。
陳輕家開了個小飯店,她們到的時候剛好趕上飯點,店裏人滿為患。
陳家父母知道虞歌要來,一早就準備好了食材,沒多會兒就上了滿滿一桌菜。
吃飽喝足,晚上虞歌跟陳輕出門遛了會兒彎,簡單洗了個澡就早早睡下。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陳輕帶着虞歌去了附近的集市。其實沒什麽想買的,就是想感覺一下這種純樸熱鬧的氛圍。
“怎麽沒看見陳卓?”虞歌随口問到。
陳輕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誰知道又去哪裏野了。”
兩人在一家賣貓崽的攤位前停下,籠子裏有一只漂亮的布偶,那對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簡直絕了。
虞歌心癢癢,掏出手機沒忍住給它拍了一張趕集風的寫真。稍微調了濾鏡後發到了朋友圈。
陳輕探頭過來,“你幹什麽呢?”
虞歌讓她看手機,“看,是不是很女王?”
明明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貓,經過行家一潤色頓時變得貴氣又冷豔十足。
“唉,忽然感覺顏值不如一只貓。”
虞歌笑:“等有時間我給你拍一組,比它還高貴冷豔。”
陳輕撇撇嘴:“我不要高冷,不好找男朋友。”
“那行吧。”虞歌收好手機,摟住她的脖子,“咱就拍個性感可愛風。”
“這個我看行。到時候性感可愛有了,記得再給我P一個帥炸天的男朋友。”
……
—
另一邊,盛景閑帶着展名揚剛從考察的工地裏出來。合作方一臉讨好的想做東請吃晚飯,被盛景閑拒絕了。
上了車,展名揚一口氣喝光了一瓶礦泉水。然後胡亂抹了把臉。這地方烏煙瘴氣,也不知道能有什麽大的商機。
“盛總,您說盛董看上這裏什麽了?”
盛景閑看了一眼時間,随口到:“以後這裏會規劃到發開區。老頭子看的是前景。”
“那您真的決定接他的位置了?”
盛景閑擡頭,眼色頗涼,“開你的車。”
活久見,居然沒有一口拒絕。展名揚心裏琢磨這事兒估計八九不離十。可就是沒想明白,本來堅決不同意,怎麽忽然就改了想法。
傍晚,霞光鋪滿天邊。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才看到一家像樣的小飯店。
“盛總,這裏可以嗎?”
盛景閑目光落在窗外,“陳家菜館”的招牌映入眼簾。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麽特別,可窗明幾淨就感覺很幹淨。
“就這裏。”盛景閑開門下了車。
早上一落地直到現在才有飯吃,展名揚已經餓得饑腸辘辘。
落座後等人點餐的功夫,展名揚刷了會兒手機,而後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盛景閑。
“我臉上有菜單?”
“不是。”展名揚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是想說,虞小姐好像也在這裏。”
盛景閑倒茶的手一頓,撩起眼皮,“你怎麽知道?”
“她發的朋友圈有定位。”展名揚正想拿出證據,卻聽見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在哪裏跟我有關系嗎?”
呃……
行吧。
他收好手機,腦子裏還在研究老板的态度。明明在醫院的時候還對人家噓寒問暖,怎麽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沒多久風鈴響了,玻璃門打開,有人走進店裏。
“小虞姐你歇會兒,我去幫你倒杯水。”
“沒關系,你不用管我。”
“沒事沒事,你找個地方坐着。”
盛景閑赫然擡頭,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坐在隔壁的虞歌。
她穿着休閑的衛衣背帶褲,頭發紮成丸子頭,未染粉黛的模樣像個青春靓麗的大學生。
虞歌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兩個人也有些意外,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正想若無其事的打聲招呼,盛景閑已經轉開了臉。
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尴尬。展名揚輕咳一聲,笑着說到:“虞小姐這麽巧,你怎麽也在這裏?”
“過來玩幾天。”
說話間,陳卓從裏面走出來,将水煮牛肉端上桌。
“謝謝。”說完,展名揚擡頭,微微一怔,“你不是……”那個去缪斯偷拍的記者嗎?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陳卓飛快看了眼盛景閑,心髒砰砰亂跳幾下,轉身進了後廚。
展名揚撇嘴,“這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我就是随口問問,又不會吃了你。”
盛景閑全程無動于衷,安靜的用餐。也再沒給虞歌一個多餘的目光。
只是他的氣場強大,氣壓又莫名的低沉,光是坐在那裏,就讓人難以忽視。
虞歌分散注意力,給陳輕發信息問她什麽時候過來。
陳輕回:【你在店裏吃完給我帶回來,我肚子好疼不想動了。】
大姨媽造訪,老毛病。
虞歌:【好。】
放下手機的同時,陳卓端着一碗香噴噴的牛肉面走出來。
“不要香菜不要醋,少加辣多加蔥花,沒錯吧?”
香氣撲鼻,食欲頓時冒了出來。虞歌一邊拆筷子,一邊彎起嘴角,“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我記性好呗。”陳卓在她身邊坐下,似真似假到,“再說你說的我當然要記在心裏。”
從集市回來後陳輕不舒服,便讓陳卓過去接虞歌。見面後得知之前的事虞歌對誰也沒說,陳卓又是感激又是抱歉的,感謝了虞歌一路。也不像之前那麽生分了。
虞歌知道他指的是那些勸導他的話,頓時欣慰的笑了笑,有模有樣的拍拍他肩膀,“孺子可教。”
陳卓小小聲在她耳邊說:“不管怎麽樣都要感謝你沒告訴我姐,不然我非得被她扒掉一層皮。”
說完,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虞歌一個沒忍住,被逗笑。
玻璃破碎的聲音随着她的笑聲同時響起。
“盛總,你的手——”
虞歌轉過頭,看到盛景閑冷着臉起身,“我吃完了,在車上等你。”
展名揚趕忙放下筷子起身結賬,跑着追了出去。
四周一陣寂靜,陳卓小聲嘀咕:“上次在缪斯我就覺得那個人很可怕……”
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虞歌沒搭腔,目光落在桌上破碎的玻璃杯上。如果沒看錯,上面還沾着鮮紅的血。
虞歌給陳輕打包了一碗牛肉面,回去的時候她還躺在沙發上挺屍。
他們一家四口住在一間八十平米的小房子裏。昨天陳卓沒在,虞歌住的是陳輕房間,今天怕是不太方便了。
“我剛才在附近的賓館開了一間房,我晚上去那裏住。”
陳輕一聽立刻坐了起來,“你幹嘛啊,讓陳卓滾出去就行了。我爸媽起早貪黑的你又碰不上,怕什麽。”
“哎呀我已經開好了,你明天去那裏找我就行。”
陪陳輕吃完飯,虞歌就回去了。小鎮雖然不大,但好在八點多街道上還算熱鬧,她一個人走也不怕。
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虞歌停下腳步,猶豫幾秒給展名揚發了一條信息。
【盛景閑的手還好嗎?】
發完她慢悠悠往賓館走,到了正門才收到回複:【被玻璃杯劃傷了,已經處理過,無大礙。】
虞歌将這條信息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又打下一行字:【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大約一兩分鐘後,那邊回複到:【老板看上一個姑娘,來追人。】
啪——
房卡掉到了地上。
虞歌回神,收好手機撿起房卡,面無表情的刷開房門走進去。
砰一聲關上門。
——
車裏一片寂靜。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可手機沒有再響過。盛景閑抿了抿唇,面無表情的将手機還給展名揚。
“盛總,那您先上去休息,要是沒事的話……我想去見個朋友。”
車子已經停在酒店樓下,盛景閑看他一眼,似欲言又止。但最後什麽也沒說,開門下了車。
展名揚覺得他剛才的眼神有些奇怪,想了半天拿起手機,看見對話框的內容後恍然大悟。
原來老板是借着他的殼在跟虞小姐談情說愛。不過看那反應貌似不太順利?
他就說怎麽提起虞歌盛總的态度變得那麽奇怪,剛才還詭異的捏碎的一個玻璃杯。
原來都是嫉妒鬧的。
展名揚靈機一動,将酒店的定位發了過去:【我們就住在這裏。】
老板,我只能幫你到這了。至于人家會不會來找你,就要看造化了。
虞歌心情有些糟糕,熱水器壞了導致她沒有洗上澡。從洗手間出來又收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定位。
永新酒店。
怎麽着,追妹子還讓她去現場看直播嗎?
虞歌腹诽着将手機扔到床上。
毫無睡意,電視裏聲音嗡嗡響。她刷了會兒手機,眼皮慢慢開始打架。
咚咚咚。
突來的敲門聲吓得虞歌瞬間睜開眼睛。她披上外套走過去開門,是客房服務。
“有事嗎?”
“您剛才不是打電話說熱水器壞了?現在空出來另一間房,您要不要換過去?”
“好。”
虞歌回房間拿好東西,随客房去了新房間。
刺耳的消防警報聲從外面傳來,有人從房間裏探頭出來,頂着雞窩頭問:“怎麽回事,着火了?”
客房解釋到:“放心不是我們店裏。是前面一條街的酒店。”
說完刷開房門,将房卡給虞歌,“還有什麽需要可以告訴我們。”
虞歌點頭,随口問到:“你說的着火的酒店是哪一家啊?”
“好像是永新。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永新?
怎麽好像有點耳熟。
腦子裏閃現展名揚發來的定位。
虞歌疾步走進去,随手将包放在椅子上,掏出手機給盛景閑打電話。
嘟嘟聲持續鑽進耳中,越發鬧得她心神不寧。
虞歌擰着眉頭來回踱步,電話沒通,她深吸口氣轉而打給展名揚。
“虞小姐?”
“你和盛景閑是住在永新酒店嗎?”
展名揚:“盛總在那裏,我在外面辦事還沒有回去。”
虞歌心頭泛起涼意,握緊手機,“聽說酒店着火了,我打他電話沒人接。”
“着火了?!”展名揚立刻緊張起來,“盛總這段時間嚴重失眠,經常靠安眠藥才能睡着。”
如果真是吃了藥的話……
虞歌盡量不往壞的那一面想,當機立斷,“我過去看看,你如果辦完事情馬上回來吧。”
挂斷電話,她奪門而出。
街道上人來人往,濃烈的煙霧直沖雲霄,消防警笛響徹整條街。
虞歌心突突跳,冷意順着腳底往上湧,讓她險些腿軟。
她慌不擇路,卻只能勉強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盛景閑沒有出事。
什麽家庭背景都給她統統去死吧!想起他早些時候手還受了傷,虞歌眼底陣陣發熱。
飛快跑到永新酒店,五層高的樓火勢在上面三層瘋狂蔓延。
虞歌喘了口氣,抖着手拿出手機再次給盛景閑打過去。可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快快快讓開!”
有人被救了出來,傷勢很重,被送上了救護車。
虞歌從人群擠進去,焦急的開始尋找盛景閑的身影。
“裏面太危險了,請你離遠一些。”
虞歌轉頭看見消防員,緊張的問:“請問裏面的人都救出來了嗎?”
“五樓火勢太大,還有幾個人被困在裏面。不過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将他們都救出來。”
虞歌擡起頭,大火如猛獸一般将五樓吞沒。滾滾濃煙四處飄散,樓體都已經看不清楚。
虞歌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萬一盛景閑已經被救出來了呢。
她抱着僥幸的心理問展名揚:【盛景閑住在幾樓?】
展名揚:【五樓,我剛給盛總打電話也沒打通。】
這句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讓虞歌失去理智。
她無頭蒼蠅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條被扔在角落的濕棉被。
她不想讓盛景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他配不上自己。她想告訴他,那天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假的。
她咽了咽嗓子,鼓足勇氣就要往裏面沖。可剛擡起腿,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拽住了。
“你想幹什麽?”
虞歌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的慢慢轉過身。
那個她擔心了半天的人,此刻正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
清俊的面容背對光亮,透着一股沉靜的溫柔。
熱意控制不住的湧上眼底。她慌亂的看看他又指指酒店,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不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以為、以為……”
你死在裏面了。
“我出來買煙,手機忘記帶出來了。”盛景閑看着她通紅的兔子眼,被棉被打濕後髒兮兮的衣服,眼也不眨,“你來做什麽?”
“展名揚說你住在這裏……”
巨大的恐慌過去,身體裏的力氣好像全部被抽離,虞歌腿腳發軟,手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轉開頭抹了把臉,“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慢,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此刻喧嚣仿佛全部遠離,盛景閑看着她羸弱的背影,心底五味雜陳。
他喉結滾了滾,追上去拉住她手臂。
“虞歌。”
“嗯?”
“我沒地方住了。”
是啊,都燒沒了。
她眼眸一動,輕輕抿了抿唇,猶猶豫豫的抓住他的手。
真實的觸感讓她幾近虛脫,“那……你跟我回去吧。”
盛景閑此時全身上下只有一包煙和一張房卡,手機證件行李都留在了酒店,能不能救回來還是未知數。
開不了房,虞歌只能把他帶回自己的房間。現在十分慶幸換來的是一間雙人标間,他們不至于擠在一張單人床上。
房間內燈光昏暗,兩人無聲站在床邊。電視機傳出小小的聲響,有什麽在悄悄萌芽。
虞歌清了清嗓子,從衣櫃裏拿出一條浴袍,“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盛景閑眼色沉了沉,接過來,聲音透着幾分說不清的嘶啞,“好。”
浴室門輕輕關上,沒多久傳來水流聲。虞歌松了口氣,擰開礦泉水喝了幾口,終于徹底放松下來。
這才想起來要給展名揚打個電話,“盛景閑沒事,酒店不能住了,他在我這裏。”
展名揚不疑有他,也放心下來,“我正愁怎麽聯系盛總,火撲滅了,他的錢包和手機找了回來,沒了幾件衣服。”
“那你先休息吧,明天再送過來。”
“好。”
挂斷電話,盛景閑也洗完澡出來了。賓館的浴袍他穿着有點短,衣擺只到膝蓋,露出了修長筆直的小腿。水珠順着發梢滴落,途徑脖子隐沒在領口。
虞歌拿起毛巾遞過去,聲音自然:“展名揚說你的手機和證件救回來了,明天一早會送過來。”
“他知道我在你這裏?”
“那不然呢。”
他勾勾嘴角,輕輕“嗯”了一聲。
像帶着電流鑽進耳朵眼兒,激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虞歌轉過身,從包裏拿出換洗衣服,“你待着吧,我去洗澡了。”
盛景閑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眼底湧上一抹極淡的笑意。
房間很小,床也不大,兩個潔白的枕頭挨在一起,被子淩亂的散開。
夜深人靜,到處都仿佛透着暧昧。
盛景閑提起落在地上的被角,一塊黑色蕾絲布料掉在床墊上。在白色的襯托下格外紮眼。
這應該是她慌亂之中落下的。
盛景閑喉結動了動,拿起來走到浴室門前。沉默幾秒,擡手敲門。
隔着門板,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悶,“……幹什麽?”
“你的東西忘記拿進去了。”
安靜片刻,門開了一道縫隙,纖細白皙的手臂慢慢伸了出來。
盛景閑唇畔輕彎,将內褲挂到了她的手指上。
……
虞歌洗完澡出來,盛景閑正靠着床頭看晚間新聞。
聽見聲響,他關掉電視,朝她招手,“過來。”
虞歌定了定神,走到床邊坐下,“幹什麽?”
盛景閑拿起搭在椅背的毛巾幫她輕輕擦頭發。
浴室的玻璃門映着兩人的倒影,身後是熟悉又溫柔的味道。
虞歌沉溺在這種歲月靜好中,而後想起一件事:“我聽說你是來追人的。”
盛景閑将毛巾放在一旁,動作輕柔的用指尖順了順她的發絲,“我來辦事,順便追人。那你呢,為什麽要去救我?”
房間裏安靜下來。
虞歌慢慢轉過身,水潤的杏核眼映着他的倒影,“我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人已經在那裏了。”
剛才事情緊急,根本沒有時間讓她考慮太多。一切動作和想法全憑下意識。
可直到看見他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才明白自己想要的就是這樣。
“你不知道?”他沉沉望着她,輕聲問,“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敢告訴我?”
虞歌身子一僵,“沒什麽不敢。”
盛景閑喉結動了動,“我再問一遍,你為什麽想救我。”
他步步緊逼,似乎不再打算讓她蒙混過關。
虞歌節節退敗,深吸一口氣,湊過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因為我不想你死,我想跟你在一起。”
輕而易舉的一個動作就将他點燃。
盛景閑眼神滾燙,掐住她的腰将她摁在床上,“那就在一起。其他的都交給我,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