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1 小盛總

餐廳裏流淌着舒緩的薩克斯風曲, 靠窗的桌邊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滞。

許念白喉頭滾了滾,手在桌下慢慢握成拳,“好端端的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何況都三年多了, 這麽久誰還記得那麽清楚。”

虞歌唇邊笑意斂起,眼色沉了沉, “你怎麽知道盛景閑是什麽時候出的車禍?我剛才并沒有說過。”

“虞歌, 你到底想說什麽?”

看來問是問不出什麽結果了。也許她就不應該抱着僥幸心理。

虞歌拿出手機點開那段視頻, 然後放到了許念白眼前, “這個你應該不會忘吧?”

許念白沉默片刻,臉色冷了下去,“你從哪裏拿到的?”

虞歌冷硬道:“看來是沒忘記, 你不準備對我說點什麽嗎?”

這件事她用了一整晚才接受,不敢相信相處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會背着自己做出這樣的事。

原來她和盛景閑的分手不僅僅是他們雙方的原因,還有可能參雜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許念白沉默了片刻, 忽然釋然的笑了笑, “沒什麽好解釋的。”

有些事有些人,看不順眼想做就做了。出國幾年回國後得知虞歌交了男朋友, 他嫉妒得發狂。無數次在心裏想過如何讓對方消失。

那天晚上他和朋友賽車,剛好在路上遇到盛景閑。前後夾擊胡亂變道, 最後迫使他與大貨車相撞翻了車。

當時他有一種變态般的快感。

盛景閑消失他就會少一個競争者,即便結果不盡人意,但他也沒有什麽損失。

心一瞬間沉入海底。虞歌攥了攥掌心,強忍着怒火, “那封分手信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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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白短暫的回憶了一下她說的信, 而後自負的笑了聲:“很簡單啊,找個人模仿他的筆記又不是什麽難事。”

“你把盛景閑害成這樣,是不是從來沒有後悔過?”

“我為什麽要後悔?為了得到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後悔。”許念白看着她,眼中浸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癡迷,“不怕告訴你,上一次姓盛的住院也是我搞的。”

可惜那幫人太廢物,幾個打一個都沒有占到便宜。

“我唯一後悔的事,就是為了品嘗毀滅他這種快感,把這段視頻留下來。”

拍這段視頻的是其中一個朋友帶來的女人,兩人分手後那女人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他花了大價錢買下來,最後卻沒有選擇删除。

因為每次看到這段視頻,都能讓他嘗到勝利者的美妙滋味。

此時此刻,虞歌看着坐在對面的許念白,從心底湧上一股駭人的涼意。

仿佛這些年她看到的只是一個面具,從來沒有真正看清楚過他。

虞歌騰地站了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她胸口極速起伏,一瞬間全身血液好像都沖到了腦子裏。

她冷着臉走到許念白面前,雙眸赤紅,隐隐泛着水光。

許念白感覺心被狠狠擰了一下,有點疼,但更多的是麻木。

“這麽多年,你終于肯用正眼看我了。”他笑着,眼底卻一片凄涼,“值了。”

啪——

巴掌用力甩到了許念白臉上,他被打得偏過頭去。

鄰桌的客人聽見聲響,紛紛看了過來。

許念白卻只是笑笑,用舌尖頂了頂麻掉的嘴角。

“心裏舒服點了嗎……”

啪——

話沒說完,虞歌反手又甩了他一巴掌。

她用盡了全力,手心疼得陣陣發麻。

“這是你欠我和盛景閑的。許念白,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剛才的話我都錄了音,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

即便臉上火辣辣,他還是笑得如沐春風。他擡起頭,眼眸依然清亮,可只剩一片荒蕪的死寂。

“沒用的。當年我會沒事,現在還是會沒事。”

虞歌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聽,冷着臉,決絕的走了出去。

十月末,榕城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夜晚的風吹在臉上更是像刀子一樣。

虞歌思緒混亂,開車漫無目的的晃。腦子裏還殘留着許念白最後那個嚣張又變态的表情。

牙一咬緊緊踩下油門,車子在街道上風馳電掣。

許久,等回過神她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把車子開到了缪斯。

虞歌看着燈火輝煌的大門,深深吐出一口氣,疲倦的趴在方向盤上。

心裏說不出是內疚亦或是心疼。本以為當年盛景閑為了出國不告而別,這件事在心裏梗了三年,重逢後還對他疾言厲色。

可等水落石出,才知道他所承受的一切都起源與她。

虞歌眨了眨眼,鼻腔發酸。

扣扣扣。

玻璃窗被人敲響。她緩了緩神擡起頭,看見了盛景閑的臉。

委屈的情緒來得迅猛又突然。即将決堤之前,虞歌飛快整理好心情,緩緩打開車門。

“怎麽來了不進去?”盛景閑彎下腰,拇指輕輕蹭掉她眼角的水花,“你哭了?”

他眉頭皺得死緊,眼裏是濃濃的探究和關心。

虞歌清了清嗓子,勉強扯出一抹笑,“哭什麽,我只是剛才打了個哈欠。”

她解開安全帶下車,蔥白指尖抓住他的領帶,“你忙完了嗎?”

“嗯。”

“那我能跟你回家嗎?”

……

盛景閑帶虞歌回了山上的別墅。這一路上她分外安靜,表情也淡淡的,不由讓他多想,是不是跟家裏的交涉沒有做好。

“你……”

剛要開口,轉過頭卻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看來是真的困了。

盛景閑關掉車載音響,又将玻璃都升了上去。虞歌動了動,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車開進院子,大鵝嘎嘎叫的聲音傳了過來。盛景閑怕它吵醒虞歌,眼神銳利的看過去,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

那家夥撲棱翅膀撲棱得更歡了。

他眼皮一跳,傾身解開安全帶将虞歌抱進懷裏。

經過大廳去樓梯的途中,虞歌悠悠轉醒。睡眼惺忪的看着盛景閑的下巴,先是懵了一瞬,而後親昵的吻了一下。

“我餓了。”

他喉結動了動,腳步一頓,“哪裏餓?”

臉頰在他胸膛蹭了蹭,她笑得狡黠,“當然是胃啊。”

“……嗯。”

在樓梯口遲疑片刻,抱着她轉身往回走。

将虞歌放到沙發上,盛景閑留下一句“等着”,便只身走進廚房。

虞歌靜坐了片刻。不知道是被飯香饞的還是因為他身上勾人的味道,讓她有些口幹舌燥。

她四下環顧,而後起身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喝完放下杯子,就看見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蝦仁意大利面擺到了餐桌上。

“好了?”

“嗯。”

虞歌坐下嘗了一口,好吃的讓她眼睛都亮了幾度。她讓盛景閑坐在身邊,用叉子卷起面條送到他嘴邊。

“啊——”

“我吃過了。”

虞歌不依,“你确定不吃我喂的?”

這簡直就是一個送命題。

盛景閑唯命是從,張嘴将面條吃掉。

也許有時候女人說餓了,只是想嘗嘗味道。因為最後這份意大利面百分之八十都進了他的嘴裏。

飯後,盛景閑主動去洗碗。

虞歌大爺一樣翹腿坐在沙發上,撐着下巴細細品味他的極品背影。

肩膀寬厚一看就特別有安全感。細腰翹臀,那雙大長腿呦……啧啧啧,真是人間精品。

虞歌控制不住花癡的想法,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

盛景閑明顯身子一僵,那柔軟的觸感不說,溫熱的呼吸穿透襯衫落在脊背,輕易觸發了他最敏感的神經。

“今天這麽粘人?”

“怎麽了,你不喜歡?”

他眼眸帶笑,十分故意的點點頭,“是有點。”

虞歌卻信以為真,嘴角一耷拉,松開手轉身就走。

盛景閑心一慌,連忙拉住她手臂,“我開玩笑的。”

虞歌撇開臉不吭聲。

盛景閑彎腰去看她的臉,可虞歌的眼睛滴溜溜亂轉,就是不給他眼神。

他彎彎嘴角,在她唇上吮了一下,“你賴着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不喜歡。”

“不要臉,誰賴着你了?”

“好,是我賴着你。”他低聲商量,“上去休息好不好?”

虞歌一臉“哀家寵幸你”的表情,朝他伸出雙臂,“不想走。”

他悶笑一聲,親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尖,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我幫你走。”

虞歌像個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同時還不忘擺架子,“走穩點,別把我摔了。”

盛景閑腳步穩健的走上樓梯,輕松的像托着一團羽毛。虞歌摟着他的脖子,還不忘對這次服務進行評價。

可等進了房間門,她被結結實實的壓在床墊上後,就再也嚣張不起來了。

“你好重……”

盛景閑故意逗她,“我好什麽?”

虞歌困難的喘了口氣,“你好……煩人。”

“……”

他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夜色濃重,意亂情迷之際,虞歌看着起身去拿套套的盛景閑忽然笑了出來。

“你的圍裙還沒脫……”

那上面是個卡通的奧特曼,這不禁讓她想起在某十八禁網站上看到的某個奇奇怪怪的片子。

盛景閑拿好東西折身回來,重新覆了上去。

虞歌耳垂又癢又痛,聽他急促嘶啞的聲音:“我的職責就是喂飽你。”

月光如水,昏黃的光将影子映在牆上。

昏昏沉沉之際,虞歌腦子裏想的只有剛才就不應該讓他吃那麽多。

讓他有使不完的力氣來折騰自己。

——

過度放縱後,虞歌累到極致沉沉睡去。盛景閑勾開她臉頰汗濕的頭發,輕輕落下一吻。

床頭櫃上手機震動,來電人顯示“老虞”。盛景閑眼眸沉了沉,将手機扣了過去。

起身,拿上換洗衣服去洗澡。洗完出來倒上一杯紅酒,給詹清岩打電話。

這個時間他還在缪斯看場子,雜音很大。盛景閑拿着電話去陽臺,說幾句後引到了重點。

“你前兩天說盛家要辦私人酒會。”

“對啊,老爺子還希望你能去露個臉。”詹清岩叼着煙卷,“你不是沒興趣嗎,怎麽又想起來問我了。”

夜風吹動額前的碎發,也吹散了一些埋在心底的焦慮。

盛景閑沉默片刻,慢慢開口:“我可以去,但是有個條件。”

詹清岩一怔,激動的摁滅煙頭,“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

能去的話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老爺子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你明天替我去辦一件事。”

……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盛景閑送虞歌去工作室。下車前遞過來一張邀請卡。

“這是什麽?”她翻開一看,是酒會邀請函。

“詹清岩給的,我沒有女伴,你陪我去吧。”

“我……”

這種場合一起露面一定會碰到熟人。她有所顧忌,所以有些猶豫。

盛景閑看出她的意思,故意到:“你不陪我去,那我就只能找別的女伴了。”

“你敢!”

虞歌抓着領帶将他拉到面前,在他薄唇上咬了一口,“敢給我拈花惹草試試。”

盛景閑回味的舔了下嘴唇,眼中帶笑,“小野貓。”

走進辦公室,虞歌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不見。坐着發了會兒呆,她拿起手機給陳輕打了個電話。

“你把你那個律師朋友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下。”

陳輕連忙問:“發生什麽事了?”

虞歌避重就輕,“沒有,就是想了解一點法律知識。”

她想看看,許念白的事到底還能不能追究。

一眨眼就到了周末。今晚的酒會據說相當隆重,一定會有許多知名人士到場。

虞歌仍舊有些擔心,這畢竟不是三年前了,她不可能再憑借一腔熱血去反抗虞懷川。

因為早就看透,再怎麽樣她父親會對她手下留情,但是面對盛景閑依舊會不留情面。

況且經過這麽多事,她真的不想讓盛景閑再因為自己多受一點委屈。

虞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美豔端莊,身上香槟色的高定禮服奢華又引人注目。

再三思量,她換了一條普通的定制禮服。心想如果真的遇到認識的人,到時候再随機應變吧。

半個小時後,盛景閑的車到了樓下。虞歌上車後直奔會場。

盛景閑坐在後座,身穿三件套的英式西裝,領帶系得嚴絲合縫,背頭理得一絲不茍。

這個發型将他飽滿的額頭露了出來,顯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體。

再加上本身矜貴的氣質,看上去風度翩翩十分迷人。

“你看什麽,沒見過啊?”明明是她一直在盯着人家看,卻甩鍋甩得理直氣壯。

盛景閑将她的手攥在掌心,一根一根輕輕揉捏她的手指,“是,沒見過仙女下凡。”

虞歌強忍笑意,湊過去壓低聲音,“你這嘴,說吧,在國外吃了多少蜜糖?”

“記不清了。不過很甜,你可以嘗嘗。”說着,薄唇壓了上去。

隔板不知何時擋了起來。後座完全形成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虞歌被撩撥得意亂情迷,慢慢有了感覺。最後一絲理智斷裂前,她用盡全力推開了盛景閑。

“你這個……”她呼吸不穩,重重的喘了口氣,“這個妖孽。”

盛景閑眼色濃得化不開,熾熱得仿佛燒了一團火,“再妖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此時此刻,分泌過剩的多巴胺讓虞歌覺得,這句話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

誰覺得不好聽,那一定是耳朵聾了。

很快到了會場。盛景閑囑咐司機讓他先送虞歌進去。

她不解,正要開口卻無意間瞥到了某個地方。心砰砰亂跳,她臉頰發燙,“你怎麽還沒好……”

她以為會很快平靜的。

盛景閑似笑非笑,“我快了你還能幸福嗎?”

虞歌:“……”

行吧,那您慢慢消消樂。

不過走進會場看到自己親愛的爸爸和大哥後,虞歌十分慶幸盛景閑有個持久的能力。

呃……這個想法雖然聽起來怪怪的,可事實擺在眼前,她逃過了一劫。

“你怎麽也來了?”虞聽瀾挑眉。

虞歌随手從托盤裏端起一杯香槟,施施然走過去,“這話說的,為什麽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

“我們是來交際,你是來幹什麽?”

“來獵豔喽。”

虞懷川虎着臉,“說話也不分場合。你跟誰一起來的?”

虞歌剛要回答,會場入口引起一陣騷動。是盛景閑跟盛韻竹一同走了進來。

虞懷川眼色沉了沉,轉開視線,“真是晦氣。”

虞歌眼皮一跳,當即就想問怎麽只準你來不準別人來?

但理智告訴她不要再添油加醋,自己要做的是讓家裏人接納盛景閑,與他和解,不是再增添隔閡。

掙紮一番,最終把話咽了回去。

“剛才進來的那個女人不就是盛韻竹嗎。”

虞歌一頓,問虞聽瀾,“你認識她?”

虞聽瀾喝了一口酒,壓低聲音告訴她,“她是榕城銀行的行長。最近公司在做一個大項目,在跟銀行談貸款。”

幾十億的流動資金如果全部投入很容易腹背受敵,所以這個時候只能寄托于銀行。

果然盛韻竹一到場,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紛紛上前打招呼。

反觀盛景閑,或許是沒人知道他,幹脆被晾在了一旁。

“看明白了嗎?”虞懷川對虞歌說,“這個圈子的人都是一樣的。”

有權有勢,就被捧上天。無名之輩連個眼神都不配得到。不是他想勢利眼,而是所有人都如此。

虞歌不以為然,“按照您劃分的等級來看,盛景閑應該處于食物鏈最底端。可是他今天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門口的保安也在這裏。只不過別人狂歡,他們站班。”

虞歌氣惱的握緊高腳杯,“說穿了你就是對盛景閑有偏見。”

虞懷川冷哼:“你知道就收起心思。”

心思是肯定收不起了。但她也不想再來一次魚死網破。虞歌靜了靜,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問:“你怎麽樣才可以接受他?”

真是賊心不死。

虞懷川譏諷地扯扯嘴角,“只要他能達到你哥的高度,誰見了都尊稱一聲‘虞總’。而不是你們在一起後,別人提起他都用虞家小女兒的男朋友來形容。”

虞歌不說話了,心想那不如我帶你去盛世溜達一圈。圈子裏的人也許都不認識盛景閑,但是盛世員工肯定都會尊稱他一聲“盛總”。

“虞小姐,又見面了。”

盛韻竹一身奢華的高定禮服,笑容溫婉又客氣。

“盛小姐。”虞歌點頭。

“您是虞董吧?聽說虞公子最近跟我們行有接觸。”

虞懷川也知道貸款的事,面對盛韻竹時臉色恢複正常,言語之間皆是疏離與客氣,“原來是盛行長。”

盛韻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時間還早,我們有時間可以慢慢談。”

話落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我馬上要陪弟弟上臺致辭,先失陪了。”

對于盛家多出來的另一個孩子,知情者都諱莫如深。至今沒人見過本尊,但都猜測是盛老爺子欠的風流債。

不過這種事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常态,誰家還沒有點秘密,根本不算新鮮事。

也有人猜到,這次盛家舉辦這個酒會的目的就想讓“盛公子”正式露面,光明正大的給個身份。

“你等下可以看看,同樣姓盛,盛韻竹的弟弟和你那個前男友的差距。”

虞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感覺自己被什麽繞了進去。

難怪第一次見盛韻竹會覺得眼熟,原來她就是盛家那個鼎鼎有名,才貌兼備的長女。

可上次她說自己是盛景閑的姐姐。如果是這樣,那不就……

思緒淩亂之際,之間盛韻竹挽着盛景閑緩緩走上臺。

會場內一陣安靜,盛韻竹笑着走上前,對準麥克風說到:“歡迎大家賞光光臨本次酒會,家父身體抱恙,所以囑托我代他宣布一件事——”

臺下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都安靜的望着上面的人,側耳傾聽。

“由于身體原因,他老人家不再掌管公司各項事宜,總裁位置全權交給盛家長子,盛景閑先生。”

此話一出,衆生嘩然。會場內此起彼伏的探讨聲不斷。

虞歌看着盛景閑,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怎麽會搖身一變成了堂堂盛家的人。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态,她低頭喝了一口香槟。擡眸無意間看見虞懷川,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二十八年來,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泰山壓頂也巋然不動的父親出現了這樣色彩紛呈的表情。

三年以來,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小盛總,可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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