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叢生提議罷免白修寧的輔君之職,自然引起了白修寧這一派人的反對。

雖然白憶寒聽了白修寧的話,暫時按下不動了,但不代表白祭言他們會聽話。

為了不讓這件事引起白子燊那邊的懷疑,白修寧只得隐瞞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三名弟子。

眼看着廣場上的人分化成了三塊,一邊是坐着觀察的,另兩邊是白子燊和白修寧的人。這兩方對峙着,除了不斷謾罵之外,也有人開始動起手來。推搡不夠,居然還拔劍相向了。

要知道修真之人的劍是不能對着自己人的,一旦對自己人拔出,就意味着生死相向了。

這下事情徹底激化了,白子燊也不知是不是想把事情鬧大,一直沒有阻止。白修寧只得斥責了那幾個帶頭鬧事的。

宋煜身為外姓弟子,沒有資格參加這種例行早課,因而不在場,所以鬧得最兇的是白祭言和白谪。

他們帶着袒護白修寧的一撥人與白叢生那邊對峙,而最先動手的是白叢生旁邊的弟子。

那人趁亂推了白谪一下,還用上了靈力。白谪本就在氣頭上,吃了這麽一掌如何再忍,立刻就還擊。哪知對方似乎就在等他出手了,居然拔出劍來抵禦。

這下場面頓時失控了,拔劍聲紛紛而起,一時間四處都是晃眼的劍光。

這下只坐着不動的那群人又開始交頭接耳,白修寧又看了白子燊一眼,見對方還是沒有動作,只得出手了。

他身形疾如閃電,衆人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就見那些持劍之人個個捂着手腕呼痛,那些劍則落了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只是白修寧剛停下來,就聽到白叢生嘲諷道:“君上好身法,方才你若想要了我們這些人的命,只怕也是眨眼間的事吧!”

白修寧還未說話,就聽到白谪怒喝道:“既然知道就閉上你的狗嘴!憶寒君說的一點也沒錯,以後大長老收徒時應該把眼睛睜開些,別什麽渣滓都收入座下。如此惡意煽動人心,也不知是在算計着什麽!”

見他非但出口诋毀自己,更是連白子燊都敢指責。白叢生頓時火了,卻不與他糾纏口舌,而是轉向衆人:“大家都看到了!這便是白修寧教出來的好弟子了!當衆都敢侮辱大長老,可見私底下的品行還不知怎麽烏糟!”

白谪見他居然還敢歪曲是非,怒極攻心,一掌打向白叢生。

而白叢生身邊的人也伸出一掌來還擊。

這兩人的攻勢皆攜着強勁的靈力,若真的碰到了一起必然會造成損傷。白修寧伸出兩掌,将他們的攻勢同時化去了。

“師父!”白谪急的眼眶血紅,白修寧卻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白谪被打的耳朵裏嗡嗡直響,白祭言趕緊護住他,對白修寧道:“師父不要遷怒谪兒,他方才說話是氣急了才會如此不顧的!”

白修寧冷冷的看了白祭言一眼:“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當衆拔劍,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麽?”

白祭言被他一句話問的低下了頭,雖然心中憤憤難平,卻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再辯解了,否則那群人只會把他們的過錯都加諸于白修寧身上。

見白修寧當衆懲罰了兩個徒弟,衆人皆面面相觑,站在白祭言身後的人實在不甘心,道:“君上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白叢生那群人惹出來的,今日之事明擺着是他們要針對君上。君上性子好不願計較,可我們忍不了!”

白修寧:“不必再說了。大家同為白氏中人,怎可因為我一人而起龃龉。與昊淵一事是我有錯在先,甘願領罰。大長老本就是掌罰之人,自然有資格處置我,你們都坐下吧。”

有人還想說話,但見他主意已定,且宗主不在,這麽鬧下去确實不是辦法,只得都不甘願的坐下了。

他們這方先妥協了,白叢生那群人又狂妄了起來,白叢生嗤笑道:“修寧君上人前如此自律,人後卻為何要與那昊淵搞在一起,平白壞了自己和我白氏的名聲。”

白修寧面無表情的看向白子燊:“叢生是大長老的弟子,本君不會越矩行罰。但大長老既然掌罰,便該知道不尊上禮下是何等重罪。今日叢生一再口出惡言針對本君,還望大長老不要偏駁。”

白子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

白叢生腦筋轉的極快,立刻道:“師父若要罰弟子,弟子甘願領受。也請師父不要放過今日之事的罪魁禍首!若不罷免輔君,只怕這件事傳出去,我白氏又多一件讓百家可以嘲笑的話柄了。”

他以退為進,再次把罷免白修寧的提議擺了出來。而他身後的那群人也再次聚臂高呼,要求罷免白修寧。

白修亭安靜的坐着,除了對白憶寒說過的那句話之外,從頭到尾就像個擺設。好似被聲讨的人根本不是他的親弟弟,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門人。

白子燊掃視了一遍衆人,終于起身道:“罷免輔君一事關系重大,如今宗主不在,未免日後有人說本座偏駁,今日起便鎖住白修寧的靈脈,關進祭空塔中,等宗主回來後再做決斷。”

此話一出,衆皆嘩然。

要知道祭空塔乃是白氏一族專門用來處置魔修與鬼修的地方,不但污穢難忍,更是布滿了瘴氣。若是正道修行之人長時間待在塔內,就會被瘴氣侵入體內,痛苦不堪。

而且還要把白修寧的靈脈鎖住?這與要了他的命有何區別?

白谪第一個竄起來,白祭言也不拉他了,方才坐下來的那群護着白修寧的人又紛紛站起來反對。

一直沒有再說過話的白憶寒也道:“不可!修寧君上仍是我白氏輔君,怎可受如此重罰。”

白叢生道:“君上如今乃是戴罪之身,若不受任何刑罰,如何能平息我等連日來因他而遭受的嘲笑與屈辱?”

白谪怒吼道:“你受什麽屈辱了?整件事分明就是你們這群人散出去的!若不是你們在後面煽風點火,又怎會鬧得人盡皆知?!”

白叢生嘲諷道:“做得出就不怕被人知道!你不去怪你師父行為不檢,反而來怪我們這些無辜受牽連的?如今看你這般是非不分,我倒是明白了為何修寧君上也是非不分,能做出與鬼修茍且的事了!”

白谪氣的渾身發抖,眼看又要動手了,白修寧冷冷道:“無需再争了,此事就這麽定了吧。”

白憶寒猛地起身:“修寧!你可想清楚了?”

白修寧無力的點頭,眼底滿是疲憊之色,他不想再看這出鬧劇了。雖然是白子監的主意,他也是提前知曉的,但真的面對這些人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們不止想昊淵死,也想他死。

他自嘲的笑了笑,花了三年的時間去努力,以為至少能認可他了。卻沒想到還是有那麽多的針對,還是有那麽多雙眼睛盯着他的輔君之位,甚至不惜借機把他弄死。

他讓白祭言看着白谪,也看着那些不甘心的人, 在白子監回來之前切不可妄動。随後他便被白子燊鎖住了靈脈,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押進了那座烏黑的祭空塔中。

只是白修寧進去了不過一日,就有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傳開了。

鬼君昊淵潛入了祁連山,将祭空塔外看守的弟子全殺了,救走了白修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