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暴男⑵
管弦的服軟和哀求助長了鄧建的兇惡,他知道管弦要面子,怕讓人笑話,哪怕打她打到死,她也不敢呼叫“救命”,所以他拖着她的頭發在客廳裏走了兩圈,邊走邊罵她。
罵她水性楊花,在外頭和同事不規不矩,罵她嫌貧愛富,存着花花腸子,要跟他離婚,罵她就是個窩囊廢,他就是把她打死了,她又敢怎麽樣呢?
還罵她是喪門星,說他都是因為和她結婚之後才過成現在這樣。
直等他罵累了,他才松開管弦,一頭撲到沙發上呼呼睡去。
管弦拖着疼痛的身體,給他脫了鞋,脫了外衣,又給他蓋上被子,服侍好了這才回卧室睡覺。
一夜之後,她一命嗚呼,身體裏的芯子換成了現在的管弦。
管弦對于本尊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都說家暴只有0和無數,一旦有了開頭,就沒有結束的時候。這樣的日子,她居然還能報着希望?她是怎麽熬過來的?這不就熬到頭了?
真是又可憐又可氣。
對着鏡子,管弦撥開頭發,見頭發裏血都結痂了,可見鄧建下手有多狠。
這哪兒是老公?這分明是前世的仇人。
也許本尊就是這麽想的,所以她求助無門,離婚不得之後,便選擇了逆來順受。可她不知道,對于鄧建這樣在外頭狗屁不是,卻專會跟家裏人橫的玩意來說,她越忍耐,他越嚣張。
管弦輕輕推開門,沙發上早就不見鄧建的身影,她松了口氣,也不顧得吃早飯,拿了錢包準備去樓下藥店看傷。
她可不是從前的管弦,面子值幾個錢?不管怎麽樣,先把輿論放出去,得讓大家都知道鄧建就是個家暴男,自己是受害者,起碼把同情心攬到自己這兒來,不管是離婚也好,還是什麽也好,自己得到更多的支持才行。
一開門,鄰居家的宋大姐也正開門遛狗。
管弦下意識的頓住腳,慌亂的攏了下頭發,盡管心裏想的好,可真把自己的傷疤給人看,得做好被人笑話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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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姐一眼看到管弦的狼狽,驚訝了一瞬,問:“小管啊?這是上班?”
“唔。”管弦知道宋大姐舌頭長,幾次回來聽見她在樓底下跟人說東家長西家短,笑得哈哈的,語氣裏全是看笑話的熱鬧。
宋大姐了然的笑了笑,攏着狗,道:“你忙,你先走。”
管弦道了聲謝,也沒客氣,率先下樓。宋大姐不急不慌的跟着,邊走邊問:“小管啊,昨兒大老晚了,還聽見你家怦怦的直熱鬧,這是幹啥呢?”
她笑了笑,道:“我看你臉上有傷,是不是兒昨晚上摔得?傷得可不輕啊,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你說這一年你得摔多少回?年紀輕輕的,手腳有那麽不靈活嗎?”
管弦苦笑着道:“宋姐說笑了,我是得多笨手笨腳,才能把自己摔成這樣?”
宋姐聽話裏有話,順竿爬道:“你這話對,那,不是摔的,是怎麽弄的?”
管弦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她忙擦了擦臉,一言難盡的搖了搖頭,哽咽着道:“宋姐你就別問了,怪丢人現眼的,我都不好意思說。”
“咳,這有什麽可丢人的,誰家沒點兒為難招窄的事?你要信宋姐你就只管說。”
管弦想說,又搖頭,又嘆氣,道:“還是算了,我怕讓你為難。”
她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宋姐越是好奇,恨不能撬開管弦的嘴,她急道:“唉你,你看看你,就是這麽個磨磨唧唧的性子,咱們做鄰居也有兩年多了?我就沒聽見說過十句以上的話,有什麽事只管說。”
管弦道:“我這傷,是鄧建打的。”說完腳步步匆匆,跟逃似的走遠了。
宋姐倒怔了,半天才喲了一聲:“這是怎麽說的,瞧着那小夥子文質彬彬,怎麽下這麽狠的手?”
管弦一路進了小藥店,藥店的小姑娘迎上來:“您好,需要什麽藥?”等她看清了管弦,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管弦十分窘迫的道:“我想處理一下傷口。”
“好的,你先坐,我幫你看一下。”小姑娘戴了醫用手套,替管弦看了看頭上的傷,道:“有幾處傷口比較大,最好去醫院縫幾針,要不然傷口一時半會好不了,還得感染。”
管弦沒想到這麽重,身體最重要,她謝過小姑娘,交了錢,匆匆打車去了醫院。
醫院裏人滿為患,管弦排隊、挂號、看病,等到一溜處理下來,都半上午了。其間她打電話請假,人力資源的小姑娘問她事由,她說“病了”。
又在醫院裏開了傷情鑒定,以備不實之需,等她回到家,就見樓口宋姐和幾個人圍着正說着什麽,一見她衆人都閉了嘴,和看怪物似的打量她。
管弦朝着衆人笑笑,匆匆上樓。
就聽身後有人問宋姐:“這就是你說的那女的?被她老公打了的那個?”
“可不是,你沒看她頭發東一撮,西一撮的,那裏頭還纏着紗布呢,肯定剛從醫院回來。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傷,你們是不知道,天天他們家晚上乒乒乓乓的不消停,可也奇了怪了,她就任她老公打,一聲兒都不帶吭的,可真能忍。”
有人疑惑的道:“啧啧,我看這女的挺老實的,不像招蜂引蝶,不安分的女人哪?”
又有人道:“這哪兒看得出來?有的女人是明sao,有的女人是悶sao,都在骨子裏,看可看不出來。要是沒實證,她老公能下這麽狠的手?”
宋姐代為解釋:“別瞎說,這可不一定是因為這個,不是說有的男人就是什麽……哦對,家暴男……”
管弦只冷笑一聲,并沒下去分辯解釋的意思。這就是現實,同為女人,一旦出了什麽事,有一大部分人都會把原因歸咎到女人頭上,在她們看來,不是女人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怎麽就她出事,別人都不出事?
她們自以為是公正的化身,她們的話就是公理,跟她們糾纏不清。
管弦上了樓,剛拿鑰匙開了門,迎面一件異物迎頭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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