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暴男⑶

管弦眼疾手快,怦一聲關上門,聽見屋裏啪嗒什麽重物落地,那聲音脆得,好像什麽東西稀碎。

這要是砸她臉上,保管腦袋開花,就此毀容,就是砸身上別的地兒,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門被人從裏面大力拉開,鄧建怒目而視管弦:“你怎麽才回來?不知道現在都幾點了嗎?你不做飯,是不是想餓死我?”

他雙眼圓睜,眼神兇狠,把個清秀的面容扭曲的極為猙獰。

要是以前的管弦,早吓得先低頭認錯了,可如今的管弦怎麽會慣着他?別說他自己沒本事,就算有本事的男人,有脾氣跟該使的人使去,沖自己的老婆黑着面孔是幾個意思?

她尖利的喊了一嗓子:“鄧建要殺人啦~”

說完就那麽挑釁的望着鄧建。

鄧建先怔了一下,随即怔愣的望着管弦。樓底下已經聽見宋姐的大嗓門:“唉喲,這是怎麽啦?大白天的,小夫妻有什麽事非得動手?不能好好說嗎?實在不行去居委會調節,再不成不是還有警察嗎?快報警——”

鄧建暴怒的情緒就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他擡手,管弦後退一步,又大聲喊:“鄧建,我不過就是晚回來一會兒,你又不是不會做,為什麽又打我?”

鄧建吓得縮回手,眼看着宋姐已經上了樓,他立刻換了一副老實的面孔,朝着管弦猙獰的笑着:“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打你了?”

一見宋姐和她和身後的幾個女人,管弦便哭起來,指着自己道:“到底誰胡說?我臉上的巴掌印還在呢,頭發被你揪掉好幾把,到了醫院縫了好幾針,你這卑鄙無恥的男人,無緣無故你對我家暴,如今東窗事發,你居然還要巧言狡辯,你還是不是人啊?我嫁給你三年,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你要對我不滿意那就離婚,也犯不着把我往死裏打。”

宋姐也過來勸:“是啊,小鄧,有什麽事不能好好溝通?你們年輕人都是大本畢業,大知識分子,怎麽還能動不動就動粗?男人打老婆,不管因為什麽事,可都不是什麽好行為……”

當着外人,鄧建最憨厚不過,他陪着笑道:“你們,都誤會了,我沒有打她……”

管弦哭着道:“你沒打我,我身上的傷怎麽來的?難道是我自己瘋了,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

鄧建被噎得啞口無言,兇惡的面孔無論如何也當衆做不出來,他低頭道:“是我喝醉了酒,一時糊塗,管弦,我保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了,行了吧?當着這麽多人呢,你也給我點兒面子。”

他哀求的望着管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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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屢教不改,他做出這樣誠懇、痛悔的面目來,管弦一定會被他蒙騙。她搖頭道:“哪回打了我,你不是這麽說?我怎麽可能還再相信你?我早晚會死在你手裏。”

“你,你別胡說,什麽死啊活的,我們才結婚三年,以後還有多少年的好日子過呢。”鄧建急得直搓手。

宋姐是個兩面派,她先前聽管弦喊有人殺人,便跑過來幫她,這會兒見鄧建一副痛改前非的可憐樣,她又站到了鄧建那邊,勸管弦道:“小管啊,你也別得理不饒人,你看小鄧不是已經認錯了嗎?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知錯就改,大中午的,你趕緊回去做飯吧,啊?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什麽大不了的事,是吧?快別哭了,看傷了夫妻和氣。”

其它人也勸,剛才還說管弦sao的女人假惺惺的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管弦你也別總挑剔男人的錯。男人是都脾氣急,可你這脾氣……呵呵,也不小。”

管弦倒成了騎虎難下之勢。

她也沒指望能從這些人面前得到什麽公道,當下從善如流的收了淚,走到鄧建面前,道:“老公,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我被打怕了,你看看我這頭上的傷,縫了好幾針,醫生說會落疤,也幸虧是在頭發裏,可頭發未必能長得出來,我以後還怎麽見人?”

鄧建手足無措,一臉歉疚的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管弦,我保證以後再不對你動手,真的,我發誓,你就原諒我吧,再相信我一回。”

管弦可憐的笑笑,道:“我不相信你,又能相信誰?”她走上前,道:“老公,你以後真的不會再打我了吧?你抱抱我——”

宋姐等人看這小倆口和好了,都覺得自己居功甚偉。畢竟這世道都是“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她們背後怎麽議論是一回事,但都願意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畫面。

當下笑着道:“看,這不都好了?小夫妻哪有不鬧矛盾的?筷子還有碰着碗沿的時候呢。”

鄧建也是個識時務的,順坡下驢,抱住管弦,露出個憨厚、老實的笑來。

管弦頭伏在他肩上,在他耳邊道:“虛僞小人,你就是發毒誓,我也不相信你能狗改了吃SHI。”

鄧建打管弦打習慣了,也嚣張慣了,更習慣了她不敢反抗,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模樣,本來認錯就是做戲,是不情不願,被她這麽一激,暴戾之氣陡然噴發,伸手一把就将管弦推了出去。

管弦驚叫一聲,後退幾步,直撞到宋姐身上。

宋姐被撞得站不穩,直撞到牆上,疼得她後背一麻,嚷嚷着道:“哎哎哎,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小鄧你怎麽又動手?”

管弦頭暈,扶着牆,臉色蒼白的道:“他一直都這樣,前腳說改,後腳就又動手,你們都看見了吧?”

鄧建指着她道:“分明是你剛才罵我。”

管弦苦笑着道:“我為什麽要罵你?難不成每次你打我都是因為我罵你?”

鄧建總不好自己承認自己是狗,當下窮兇極惡,也不管還有鄰居,沖過來就打管弦,嘴裏還罵着:“你就是欠打。”

管弦怎麽可能站着任他打,一邊哭一邊往樓下沖,嘴裏還喊着:“宋姐,你趕緊報警吧,再不報警,我真的要被他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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