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暴男⑷
警察到的很快,那個時候管弦已經被鄧建追上,正拳打腳踢,宋姐幾個人拉都拉不住,對他的同情和支持全變成了憤恨。
畢竟都是女人,最基本的同情心還是有的。
警察裏一男一女,男的上前把他控制住,用手铐铐住他手腕,按蹲下喝道:“你個大男人,怎麽對女人下死手?丢不丢人?”
女警察則扶起管弦,輕聲安慰,又拉到一邊做筆錄。
管弦哭得幾欲昏厥,連話都說不好,宋姐熱心的充當代言人,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并且做證,做為他們的鄰居,幾乎隔三岔五就能聽見鄧建家暴管弦的聲音。
事實俱在,人證物證俱全,也由不得鄧建狡辯,他這時候才知道害怕,可憐兮兮的說:“夫妻哪有不打架的?我那都是一時控制不住……”
女警察瞪他道:“一回兩回是控制不住,次次都控制不住,你還是人嗎?”
管弦終于收住了哭,她喃喃道:“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離婚。”
中國人都勸和不勸離,可看她這狼狽樣,也沒人說得出“再忍忍”之類的話。
鄧建卻怔住了,他之所以敢對管弦動手,就是因為知道打了也白打,她不敢怎麽樣。她父母是絕對不支持她離婚的,尤其是管弦的媽媽,一輩子強勢,對別人或許沒什麽影響力,可拿捏管弦卻是手到擒來的事。
有幾次過節他陪着管弦回管家,管媽媽不但不幫管弦讨回公道,相反對他特別好,噓寒問暖,無微不至,比他自己的媽媽都熱心。
人都揀軟柿子捏,他主動提到對管弦動手的事來試探管媽媽,卻見管媽媽不以為然的道:“管弦嫁給你,那就是你媳婦,她做的不對,你不說她誰說她?我雖是她媽,可我絕對不護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總不能管她一輩子?”
鄧建越發膽大包天,可以說他之所以如此肆意,絕大原因是他知道管弦除了他,這世上就沒有靠得住的人,她內向、老實,不擅與人交往,又輕易不會和人訴苦,怕人笑話,更是連個閨蜜都沒有,真出什麽事,誰也不會幫她。
在警局,鄧建做了筆錄,又簽了字,哀求警察:“讓我見見我老婆,我有話跟她說。”
管弦不肯見,她也哀求警察:“把他關起來兩天吧,我實在受不了了,你們前腳把他放出去,後腳他就得拿我出氣,總得讓我緩兩天,先養養傷吧?”
她說得可憐,警察也同情,在确定她提出請求,根據《婚姻法》第43條和《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的規定,對鄧建處15日以下拘留、200元以下罰款或者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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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建聽說管弦毫不猶豫的簽字,把他送進看守所,氣得暴跳如雷,當着警察的面罵她,還叫嚣一等出去,一定好好收拾她。
女警察實在看不過,一腳踢過去,道:“打女人挺光榮是嗎?這裏是什麽地方不知道啊?再鬧就認定你妨害公務,再多關你15天。”
鄧建這回老實了,在苦求無果,知道自己勢必要關15天之後,他給自己的母親打了個電話。管弦不願意見他,電話也拉黑了,他沒辦法只能求助母親送些衣裳過來。
管弦回到家,重新處理傷口,請了三天病假,然後去報了個武術班。
鄧建不會改的,就像他威脅的那樣,一等他出來,他一定會找她撒氣。雖說就半個月,她學不到什麽武藝能打倒鄧建,可防身總是能的。
出門碰見宋姐,她穿着運動衣,毫不避諱的道明自己的目的:“我報了個武術班,都說我太瘦了,風一吹就能倒,我也不求別的,只求強身健體。”
宋姐不住點頭:“挺好的,現在網上那麽多新聞,單身女子太不安全了,不過是晚上出去跑個步就能遇到歹人喪命,學點兒武術挺好。”
鄧建不在家,管弦十分清淨,可第二天鄧建的媽媽就沖了過來,進門就罵:“你這沒良心的,怎麽把我兒子送進看守所了?那是你老公,不是你仇人,你怎麽能這麽做?”
管弦的傷好多了,但臉上青紫還在,頭發裏的紗布也沒拆,她本來想着,要是鄧媽媽是個通情達理的,她很願意低聲下氣,可既然她這麽蠻不講理,她有什麽可說的?
管弦站起來,把自己的模樣清楚的展示給她看,道:“媽,你來了?你指責我沒良心,那鄧建把我打成這樣就是有良心了?”
鄧媽媽有些心虛,眼神眨了眨,道:“他打你是他不對,可你要是都對,他會打你?打是親,罵是愛,老話說得有道理,你也犯不着把夫妻間的小打小鬧太當真吧?”
管弦點頭,氣笑道:“媽說得對,要是哪天我把鄧建打骨折了,你再說是我愛他愛得要死要活吧。”
鄧建打管弦,鄧媽媽不心疼,可聽說管弦要打她兒子,她不幹了:“你這是什麽話?打人可是犯法的?”
管弦道:“這不結了?他打我難道不犯法?犯了法難道不該被拘留?”
鄧媽媽見跟她說不通,坐地上拍着腿大哭:“老鄧家怎麽這麽命苦啊,娶了這麽個沒妨良心的媳婦,結婚三年,蛋都不下一個,還這麽刁,害得我兒子進了看守所,她這是想害我兒子,害我鄧家絕後啊?”
管弦也不怕她鬧,拿了包起身就走。
家裏也沒值錢東西,不怕把她留在這兒,鄧媽媽看她要走,一骨碌爬起來問:“你要去哪兒?”
“去醫院,紗布該拆了。”管弦伸手道:“媽,你兒子長年對我家暴,我這一身都是病,醫院說讓我今天去了做個全身體檢,你那有錢嗎?我這兒沒現金了。”
“呸,你們年輕人天天上班,怎麽還好意思跟我這做長輩的拿錢?我沒有。”
管弦無耐的笑笑,道:“媽,你也知道我就一辦公室文員,一個月就兩千多點兒的工資,鄧建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從來不往家拿錢,我一個人養兩個人,吃喝拉撒,哪兒不需要花錢?我不跟你要,我跟誰要?”
“反正我沒有。”鄧媽媽說着就要走。
管弦假意追了兩步:“媽,你別走啊,好不容易來一趟,吃了飯再走吧,我這兩天正懶得做飯,吃了好幾天外賣,媽你替我炖點兒肉,熬點兒雞湯吧?”
鄧媽媽呸道:“你想得倒美,不會做飯,我兒子娶你做什麽?你等着吧,我兒子一出來我就讓他跟你離婚。”
管弦真是恨不得拍手叫好:快離婚,誰不離婚誰特麽是孫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