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暴男⒃
因為監控錄像的事兒,管弦耽誤了四十多分鐘,等她急匆匆趕到公司,已經九點半了。她打了卡,嘀的一聲,十分引人注目。
前臺負責考勤的小姑娘朝她看了一眼。
管弦道歉:“不好意思,有點兒耽誤了。”
小姑娘姓許,零零後,還不到二十歲,因為和公司的總經理有親戚關系,這才在這兒幫忙。小姑娘生得十分漂亮,但性子卻有些冷,理都沒理管弦,便重新低下頭鼓搗電腦。
管弦到自己的工位坐下,打開電腦,還沒等氣息喘勻呢,主管辦公室的門開了,她站在門叫管弦:“管弦,你來一下。”
管弦直覺今天這一天都不會太順利,從她做惡夢開始,到她遲到,又被主管狠批了一頓。她垂頭喪氣的回到工位,沒心思工作,先輕輕嘆了口氣。
離婚是個坎,輕易邁不過去,甚至很有可能,她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公司的門猛的被人從外頭推開,管弦回頭,就看見鄧建就站在門口,他眼窩深陷,胡子拉碴,頭發也翹得像雞窩,整個人都頹唐的不成樣子。
他怎麽來了?
管弦微微皺眉。
沒等她起身呢,鄧建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管弦湧起恐懼,推開椅子後退,想找個能夠藏身的地方,鄧建已經一把拽住了她胳膊,撲通一下跪下道:“老婆,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
又來這套。
管弦真想弄死他。
已經在同事跟前丢過一回人了,她不想再丢第二回 人,就像祥林嫂,固然她的苦難生活值得人同情,可三番兩次,兩次三番,聽的人,看的人都會厭倦、麻木,反倒對她生出厭惡和痛恨來。
她不想變成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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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管弦當機立斷,利索的提着鄧建起來道:“好,你說什麽是什麽,走,我們出去說。”
鄧建以為還得費回事,哪成想管弦原諒的這麽容易。他被管弦帶得有些踉跄,卻一點兒不耐煩都沒有,不但不生氣,還好聲好氣兒的同管弦道:“老婆,我真知道錯了,我不能沒有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
管弦在他身後一腳踹上公司的辦,把他的話也夾在這一聲響裏。
鄧建被吓了一跳,他哎哎了兩聲道:“管弦,你要幹嗎?”他站住腳不肯走:“你不說清楚,我不跟你走。”
管弦松開他,不耐煩的道:“鄧建,你有完沒完?成天這麽鬧騰,有意思嗎?你不嫌丢人啊?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膝蓋底下是什麽?翔啊?你怎麽說跪就跪?你不怕你爸媽知道了傷心?”
鄧建可憐兮兮的道:“老婆,我這不是給你賠禮道歉呢嗎?又沒給別人下跪,給老婆下跪不丢人,我是真知道錯了,老婆,你就原諒我吧。”
管弦點了點頭,在原地暴走了兩圈,朝他一勾手指頭:“我說話你聽不聽?”
“聽,當然聽。”
“那你跟我來。”
“去哪兒?”鄧建也不傻,這裏人多,他做小伏低,低聲下氣,旁人都會看進眼裏,不清楚來龍去脈,甚至是知情的人看見了,也會不自禁的對他産生同情。到時衆說紛纭,有理的管弦因為得理不饒人也就成了沒理的了。
他當然明白管弦怕丢人,她要是不怕,他還不來鬧了,真去了沒人的地兒,他鬧給誰看?
管弦指指樓梯口:“這裏。”
鄧建想了想:安全門是開着的,他和管弦吵起來,外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再說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麽怕的?
因此他沒怎麽猶豫就跟上來,涎着個臉道:“老婆,我都聽你的,你看我以後表現好不好?”
他才一進樓道口,管弦一把推上安全門,再将鄧建推到牆上,低聲喝問他:“你有完沒完了?”
鄧建也不怕,他還挺委屈的道:“誰讓你昨天晚上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一個單身女人,半夜出去會讓人誤會的,再說也危險,你只考慮你自己生氣,你就沒考慮過我,也沒考慮過咱爸咱媽?我是惦記你,可又找不着你,這才來你公司堵人的。”
“你閉嘴。”管弦朝他揮着拳頭道:“我不是沒相信過你,可你改了嗎?做人不能這麽無恥,既然沒信用,就別怪我不信你,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有什麽事,咱們兩個外頭解決,你別跑到我公司來鬧。”
鄧建攤開兩條手臂,很大方的道:“你也可以到我公司鬧啊。再說我這也不是鬧,我不是來求得你原諒的嗎?”
管弦冷笑道:“怕是你巴不得我也去鬧呢,可惜,你有固定公司嗎?”
鄧建氣惱的道:“你這叫什麽話?看吧,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
管弦道:“這跟瞧不瞧得起沒關系,鄧建,咱倆好合好散,這婚我是一定要離的,你要是同意,咱倆就安安生生坐下來簽字,你要不同意,我就去走法律程序。”
鄧建見管弦軟硬不吃,氣得跳腳道:“放屁,去你麽的好合好散,我就不離婚,你要走法律程序你只管去走。”
管弦一腳踢到他小腿上,還口出髒字?
疼得鄧建慘叫一聲:“你這臭女人,居然敢打我?”
管弦問他:“疼嗎?這就疼了?你從前打我時不知道我也是人,我也會疼嗎?你特麽的打我的時候像個瘋子,不管不顧,我不過踢你一腳你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說讓我原諒你嗎?行啊?從前你打我多少回,我都一回回還到你身上,只要你願意,我就原諒你。”
鄧建的唇一張一合,動了好幾下,他也沒能說出個“好”字來,人人都是兩套标準,一套是對別人的,要多嚴苛有多嚴苛,但凡對方做得有一丁點兒不對,那簡直是自己的兩世仇人,可對自己則有無數的借口和理由進行開脫,哪怕自己再十惡不赦,他也認為自己是逼不得已,是情有可原。
鄧建壓根不是一個替別人考慮的人,他打管弦可以,讓管弦打他?才踢這麽一下,他已經怒火騰騰,仿佛身為男人的尊嚴掃地,他氣恨的道:“你做夢。”
“你也知道是做夢?那你還不滾。”
“我滾?呵?我滾?”鄧建伸手去抓管弦的頭發。
管弦往後退了一步,一腳又踢過來。
鄧建道:“呵,你這女人長本事了哈,別以為你打得過我。”
那就試試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