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乾對葵卯本身還是比較信任的,不過這次因為事态嚴重,也不得不一臉嚴肅的秉公處理。

“葵卯,面對乙未的指控你有什麽辯解嗎?”

葵卯心平氣和的說:“這完全就是污蔑。啓禀總領,乙未跟屬下原本是同一批進入掠影,在此前的選拔當中,候選者有他的弟弟。當時屬下被選上,而他的弟弟卻落了選,故而一直對屬下心有芥蒂。”

天乾眉毛一皺,沉聲對乙未說:“所以你這次是挾私尋事?”

乙未被戳中內心深處的痛處,他大聲的反駁道:“不,絕不是如此。屬下弟弟雖然落選,那不過是因為技不如人,所以屬下并不曾對葵卯心懷仇恨。這次完全就是為了完成一個掠影的職責,掠影的任務不正是排查鏟除有異心的人,不管這個人是誰,身處什麽樣的位置麽?我正是因為懷疑葵卯所以才檢舉了他!”

天乾嘴角抽了一下,說:“這麽說你倒是盡忠職守咯?”

乙未立刻把這話當做的誇獎,低頭說:“屬下不過是做些分內之事。”

天乾噎了一噎,然後說:“你既有檢舉的資格,就要承擔做這件事情的後果。如果最後證明你錯了,你可以要受到處罰的!”要不然以後随便一個人懷疑同僚然後就這麽檢舉一下,掠影之間還有信任?

乙未猛地擡頭,看着天乾面無表情的臉,嘴裏說道:“我相信總領大人會秉公處理,絕不會徇私!”

天乾內心一陣惱怒,這是說他會不公正麽?!

他臉色更冷的說道:“如果葵卯是奸細,我立刻處死他。如果他不是奸細,你誣陷同門又該怎麽說?”

乙未擡首挺胸:“如果葵卯僥幸不是,屬下甘願降級受罰。”

天乾鼻子裏邊噴了一聲冷哼,對乙未前所未有的厭惡。此人不僅氣量狹小,嫉妒賢良,甚至還偷奸耍滑,不堪大用!

他對葵卯是性質嚴重的質疑,弄不好是要丢掉性命,而他搞錯了卻妄想降個級別就逃脫處罰。想得美!

他冷酷的說:“如果葵卯被證明是清白的,那麽乙未将被褫奪二品級別,并同時剝奪魔種打回訓練營,從新接受訓練。”乙未臉色一青,天乾又補了最後一刀:“從山脈野訓開始!”

乙未頭皮一麻,心頭一涼,他弟弟就是死在山脈野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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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吞了吞口水,這後果嚴重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他驚魂不定的說:“葵卯一定是奸細沒錯。”

說完這個,乙未就把他這些天搜集到的彙總冊子呈上去,讓天乾和其他領事過目。

“我自從有了懷疑之後,就暗中調查葵卯的行動——這是正規的做事程序,”乙未強調,“我發覺葵卯根本就無所為,等到今日他在沒有調查下就外出伏殺這人。”

天乾快速的翻完了冊子,他也是從末流掠影一步一步升上來的,自然會總結提煉這些彙編在一起的日程。這冊子看了就一個結果,葵卯确實沒有任何的行動。

他把冊子遞給旁邊的其他領事,擡眼看葵卯:“你既然沒有調查取證,又是為何确定這人有問題?”

這時底下那個魔修突然撒潑打滾一樣的在地上滾動。他被法術禁制,不能用靈力也不能說話,只能用這種方法引起注意。

葵卯眉心一皺,內心自然知道這人想要打着脫罪的主意,他冷笑了一下。

底下一人動作那麽大,自然引起會堂上所有人的注意。

天乾一擡手,抹去他身上的禁制。

那魔修翻起身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求總領大人為小修做主啊!小修本是彤德郡一散修,完全就是仰慕獄天宗才來投奔,在加入獄天宗之後也和其他修士們相處和睦,不曾做出任何危害獄天宗的。不知怎麽地就讓這位掠影大人盯上,一上來就是招招狠毒的殺招。小修完全是無辜清白的!”

天乾眉毛一挑,他們這些掠影從來都是直接了當的幹殺人勾當,從不會跟目标人物對話。宣布對方的罪行之後才動手殺人,那是刑律司才幹的事情。

天乾懶洋洋的往後一靠,對葵卯說道:“這人是什麽情況?”

葵卯絲毫沒有他正在被三堂會審的自覺,就跟日常彙報一樣,他上前一步,恭敬的對天乾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此人名叫齊弘毅,表面看是彤德郡一散修,其實跟北境三絕門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此人利用宗門大比管理出現疏漏的機會,從我宗門當中盜印了大量的功法玉簡。”

那魔修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被葵卯發現。發覺無法狡賴,頓時一驚,掙紮着想要逃走。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被一個領事下了禁制,未免他再次礙事幹脆利落的打暈扔在了一邊。

葵卯視而不見的繼續說:“我正是在宗門大比期間意外發現的此人的不軌行為。他不日将把盜取的玉簡傳遞給另外一名魔修——這名魔修具體身份我還沒有調查出來,而這個人将會把這批玉簡攜帶離開南境,送回三絕門當中交給此門門主。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我從他往年在途仙閣取閱紀錄發現,每次大比同一時期他都會頻繁的出入。”

當然,以上完全是他在重生前的調查資料,這次其實是真的沒有調查。

“哦?”天乾身體一直,這種盜取功法的雖不常見,卻也發生過幾次,不過這些其他宗門潛伏進來的都非常隐秘不好抓住,難得竟然逮住一個活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葵卯,既然還有一名魔修沒有抓住,就應該留下他把那人帶出來才是。”

葵卯面無表情的說:“屬下是掠影,做的是自己的分內之事。那魔修是外門之人,調查負責歸浮光所轄。”

同樣是分內之事,讓葵卯說出來卻甩乙未一個境界遠。

天乾笑了一聲,不管乙未臉上的難看,直白的說:“看來葵卯不是沒有調查就行動,而是在大比期間就做足了功夫。乙未,是你錯了。”

乙未臉上慌亂,他腦袋裏邊嗡嗡的響,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他又高亢而急促的說:“不!肯定不是這樣的!大比期間他才出去沒幾次,每次都是短短一段時間,根本不可能一邊殺人一邊調查。還有以前的那些被他殺了的,也太密集了,他來起岸堂這麽短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所有人的調查取證。大人,您相信我,葵卯絕對有所隐瞞!他藏的這麽嚴實,那肯定是一個驚人的隐秘。”

天乾皺眉,嚴厲的說:“那你也不能污蔑他本身是一個奸細釘子!這根本就是無中生事!葵卯是很出衆卓越,但是這出色卻不是你們懷疑的理由!按照你這個道理,和葵卯類似的以前和将來同樣功勳傑出的掠影衛就都成了可疑分子。光懷疑自己人,你們別的正事就都別幹了。無端的混亂和信任危機,會從內部将一個組織瓦解,如此下去掠影将不負複存在!”

天乾越說越生氣,他站起來,低頭俯視站在下邊臺階上青白着臉,瑟縮着肩膀的乙未,毫不留情的訓斥道:“你知道你自己造成了多麽惡略的影響?因為個人恩怨發生內部傾軋,這個先例絕對不能開!”他用冰冷的目光掃了一下乙未,攤開掌心說:“把你的魔種交出來,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掠影衛了!”

乙未肝膽俱裂,驚懼惶恐,手足僵硬。

乙未一動不動,天乾幹脆直接動手,整個手洞穿他的腰腹,手掌握住丹田內的魔種,直接剝奪了出來。

自己取和被人強硬的剝除,那感覺完全不一樣的痛苦。腹部一個碩大的血洞往外淌着血,乙未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天乾冷道:“別讓他這麽幹脆痛快的死了,讓他活着接受懲罰!”

“是!”

一人上前給他止血,動作粗暴的拎起他的領子把乙未拖了出去。

大堂內地上一道被拖拽的血痕,顯得格外凄慘恐怖。葵卯內心平靜,不為所動,乙未的所作所為絲毫不值得同情。

天乾把魔種收好,讓其他人散去,只是留下葵卯。

他用銳利的目光看着葵卯:“我不管你是怎麽做到的,只要你忠心耿耿你就仍然是獄天宗的掠影衛。如若不然,能給你的自然就能夠被收回去!以後行動的時候,多想想乙未的下場。”

說完這句話,天乾不等葵卯有所反應就離開了,等他走了葵卯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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