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祁弑非化作一道白色的身影,沖到了被數千靈獸上下圍困住的白揚帆的身邊。
深陷絕境當中有人會來救他,絕處逢生的逆轉讓白揚帆看到祁弑非比見到親人還要激動。
白揚帆高聲說:“祁大哥,多謝你前來搭救!”
祁弑非翩然落地掃飛撲過來的地甲靈獸,真元砸在靈獸群中,立刻出現了一大塊空缺。
他對着白揚帆眉毛一揚:“白老弟,有話一會兒再提。”
白揚帆感激的一點頭,吞下最後一把回元丹,激蕩起剛剛産生的真元,向着靈獸們開始反擊。
祁弑非大乘境的修為可不是擺設,這些難為了白揚帆好多天的靈獸很快的就死的死傷的傷,這些靈獸開始本能的畏懼起來,最終一哄而散。
白揚帆見終于安全了,從骨頭縫裏邊透出深深的疲憊感,他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後又直接仰躺在地面上。
祁弑非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眉毛,随後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對着白揚帆說:“白老弟看來疲乏的厲害。”
白揚帆長出一口氣,仰望着站在他不遠處的祁弑非:“我已經跟這幫畜生們纏鬥了五天了。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跑得掉,結果我托大了,沒成想後來引起了聯動,這些畜生跟瘋魔了一般都向着我圍攻了過來。殺了三天我實在殺不盡,只得向祁大哥求救了。”白揚帆終于覺得這樣仰視很別扭,就坐了起來。
祁弑非眼神一利,緩緩的說:“三天?”
白揚帆站起身,擡起手拍自己的外衫,感激的對着祁弑非說:“是啊,沒想到祁大哥兩天就趕到了,真是救了小弟一命。”
祁弑非看了看白揚帆只有感謝的臉,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白揚帆頭一次看到他這種帶着銳利和一絲魔性的笑,頓時一層雞皮疙瘩站了起來。
“祁大哥……”還沒等他這句話說完,他們所在的地面突然塌陷下去。
祁弑非反應飛快的騰身而起,而白揚帆則慘叫的随着碎石落了下去,一聲長長的凄慘叫聲過後,不耐煩他折磨自己耳朵的祁弑非擡手把他給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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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麽回事啊?”白揚帆不解的問。
祁弑非低頭看着腳下空空的一個大坑,從深深的地底翻湧而上一層層的熱浪,逐漸扭曲了空氣。
“我們不幸踩在了法陣上。”祁弑非聲音沒有什麽情緒的說道。
白揚帆大吃了一驚,腳下的大坑漸漸被翻湧而出火紅滾燙的岩漿給溢滿。
坑中的岩漿,一陣低一陣高,就好像下方有一個大洞在不停的吞吐一眼。這詭異的情景看得白楊帆頭皮發麻,他倒抽一口氣:“好強的靈力波動,難道下方的那個就是傳說當中上了萬年的靈獸?!”
祁弑非冷笑一聲:“你聽說過有靈獸會設下法陣?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靈獸,而是人!裝神弄鬼!”
白揚帆汗毛頓時倒豎,這麽強大的靈力波動,這修為境界得有多高啊?他瞥了一眼目視前方的祁弑非,跟這位的修為不相上下吧?
“哈哈哈,南境魔尊果然見多識廣,為人精明。”一個飄忽的聲音在廣闊的地下溶洞裏邊響了起來。
祁弑非淡定從容的說:“過獎了,你就是那位近千年沒有在人前露過面的烈熠魔尊吧?”
“不錯就是我。今天你們闖進我的地盤,算你們倒黴了。我已多年沒有見過鮮血,就拿你們開開刀吧——”那聲音忽前忽後,讓人判斷不出他的位置。
祁弑非心神緊繃,飄在他身側的白揚帆硬着頭皮說:“前輩,晚輩無知,無意間誤闖您的地方。還請您寬宏大量,原諒我們的過失。”
“是不是誤闖,不是你說了算。”
祁弑非冷冷的說:“用不着跟他求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哈哈哈,說得沒錯!南境魔尊果然是個明白人!”
白揚帆還在那裏困惑不解,就見祁弑非一擡手,一陣罡風就沖他掃來。他接連翻了三十多個圈被從巨大的熔岩法陣當中扇到一個邊緣的一個縫隙當中。
“哎呦!”白揚帆還在暈頭轉向,就見一黑影向他撲來,要不是他躲得快,身首直接就分家了!白揚帆驚駭不已,他看着一臉厲色,烏黑的眼中滿是怒火的青年又驚又怒:“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我?!”
“白揚帆你這個罪魁禍首!”青年的眼睛完全的紅了,他仇恨的看着白揚帆:“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家尊上根本就不可能會來這裏,也不會中了烈熠魔尊的法陣!!”
白揚帆一聽,原來這人是祁弑非的屬下,于是那怒火也發不起來了。他忍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喂,那什麽烈熠魔尊很厲害嗎?難道祁大哥也打不過他?”
青年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着獨自漂浮在法陣中央的祁弑非,嘴裏說道:“那烈熠魔尊乃是東渡洲兩大魔尊之一,他已經有數千年的壽數。年齡算起來是好幾個魔尊,修為自然也就比魔尊要深厚。”青年握着拳頭狠狠的錘擊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我原本以為是你這道賊設下圈套險境,卻沒相當竟然是被你連累的誤闖烈熠魔尊這個很多年沒有消息的手裏。”
葵卯懊悔不已,他要是拼命阻攔魔尊不要前來就好了。如果是其他的什麽埋伏他拼着身死也要護得尊上,可是如果對手也同樣是魔尊之一,他根本就只能是個炮灰,一點用也沒有。
葵卯一陣灰心,他拳頭不自覺的抵在自己的胸口,內心一陣錐心的刺痛。
然後他想起了什麽,轉頭對着白揚帆厲聲道:“都是為了救你尊上才會陷入如此的境地,你快點恢複,速速前去助尊上一臂之力!”
他去了只能直接被碾壓,而白揚帆過去說不定還能塞個牙縫什麽的。至于白揚帆的死活?葵卯才不在意。
白揚帆欲言又止,最後想想他現在真元見底,一點丹藥也沒有。是應該要趁着祁弑非跟那烈熠魔尊鬥法的時候趕緊回複,也好能有點自保之力。想明白之後,白揚帆幹脆的盤膝打坐。
那邊烈熠魔尊終于和祁弑非交上了手,烈熠魔尊似乎是主火屬性靈力。他法力無邊,能夠完全操縱地下的岩漿洪流形成海嘯一般的巨浪攻擊祁弑非。這地下本來就是火靈力極度充沛的地方,烈熠魔尊事半功倍,幾乎不費什麽力量。
而祁弑非自己則是水屬性裏偏寒的靈力,在這種環境裏被硬生生的被克制着。他月白色的外衫在他急速閃避的時候帶出一道道銀白的光暈,他時而靈巧的穿過,時而強硬的拍擊岩漿。随着祁弑非的軌跡,他所過之處,岩漿迅速冷卻被凝固成個個形态千奇百怪的固體。
很快,原本空蕩蕩的地下溶洞,逐漸形成怪石嶙峋的壯觀奇景。
雙方的鬥法越發的激烈起來,有的怪石剛剛成型就被雙方靈力撞擊的餘波震成齑粉,跌落到下方的熔岩當中,重新融化成濃漿。而有的岩漿剛剛形成一股,就被祁弑非逸散的冰冷靈力迅速的凍住表面。
葵卯窮盡目力的去看,才能勉強捕捉到兩個人的身影。他第一次看清楚烈熠魔尊的模樣就吃了一驚。
祁弑非容貌妍麗出衆,氣勢銳氣逼人,讓人只能仰望他的存在。所以葵卯的大乘境修真者的印象就是以祁弑非本人而建立的,在他的心裏其他的魔尊雖然比不上,可是也不能差得太遠。
可是這烈熠魔尊的尊榮真是讓他大失所望。這烈熠魔尊身材五短不說,一張臉上皺紋叢生,老态盡顯。根本就不像其他的修真者那樣模樣始終保持在最佳的年齡外貌上。
葵卯內心正在驚異不定,突然看見法陣邊緣有一個人影。他使勁的眨了下眼睛,才發覺他并沒有看錯。
那人繞着法陣向着這裏靠近,等看清了那人的模樣,葵卯又是一驚。那人竟然是代宗主石子墨!
代宗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回想了一下重生前他所知道的情況,那個時候天乾好像是提了那麽一句,是石子墨讓他們去收斂尊上的遺骨,帶着遺骨繞路而行。而石子墨最初引走了一些人之後就回了獄天宗組織人手來保護祁弑非的棺椁。
那時情況混亂,葵卯知道也不多。難道在尊上與烈熠魔尊激戰的時候石子墨就已經在這裏了?還是,這又是因為他引起的變動?
葵卯之前因為代宗主下令被嚴刑拷問,此時見了他內心并不顯得多麽激動喜悅,反而是懷疑的。
葵卯悄無聲息的用掠影的手段隐匿了氣息躲藏了起來,此時溶洞當中充滿了逸散的靈力氣流,再加上這裏昏暗,葵卯的僞裝完美的融合在黑暗當中。
想了一下,葵卯捏起一個小石子丢在打坐入定的白揚帆身上。
白揚帆睜眼一看空無一人驚了一下,他本是因為有一個人在身邊勉強算是護法這才幹入定。卻沒想到這個人悄無聲息的的走了,這頓時讓白揚帆不悅起來。
他張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石子墨。白揚帆大喜,毫不猶豫的擡手招呼:“那位魔君,你是來助祁大哥一臂之力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