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所以祁弑非這次問白揚帆是為了要收拾他了?!葵卯立刻興奮了起來。
北辰郡在東渡洲的最北部,為了盡快趕到,葵卯必須再次讓祁弑非攜帶着他。
祁弑非大袖一敞,迎面一陣冰冷的香氛就把葵卯整個人籠罩住,他眼前一花已經不知身在何方。
這個地方整個灰蒙蒙空蕩蕩的,上次從獄天宗趕路去赤煉魔域青年也同樣在這個地方待了兩天的時間。
那個時候葵卯神經緊繃也沒有心情多想,而這一次,他有心思好奇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了。
他知道大乘境以上的頂級修真者有着非常讓人難以想象的能力,力量非同尋常,能夠輕易的引起風雲變幻,雷霆雨露,也能夠移山排海、改變山川地貌。
葵卯猜測,這應該是獨屬于祁弑非的納子空間。只是納物空間只能夠儲存死物,葵卯還從來都沒有聽說可以攜帶活物的法器,所以這只是一個法術創造的納子空間,專門為了帶他。
想起祁弑非向他擡起手,琥珀色的眼光專注的看着他,衣袖飄蕩向着他迎面撲來,葵卯就是一陣臉紅。
他不會是在尊上的衣袖當中吧?衣服裏,他在衣服裏……跟尊上貼的好近好近……
這極有可能的猜測,讓葵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手腳無措的僵立在原地,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能不失禮。
然後他開始拼命的回想上一次他沒有做出什麽丢人現眼的事情沾污了祁弑非的衣衫。
好在那個時候他和現在都有魔種在身上,生理需求可以被降低到最低。要不然要是發生什麽不潔的事情,葵卯真是要無地自容了。
兩天不吃不喝,對于有着真元維持生機的青年來說不算是難事。
三天時間轉眼而過,眼前又是一陣轉動,葵卯就又站在了地面上。
“怎麽?你身上不适?”祁弑非詫異的看着葵卯一看見他就渾身古怪的一顫。
“沒有,很好,非常好!沒有一點不适的地方。”葵卯使勁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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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弑非狐疑的看了看他,實在找不出哪裏不對勁,就說:“下次要是我再攜你時,有什麽事情只管大聲說話,我自然能夠聽見。”
葵卯偷偷的松口氣,垂下頭恭順的應是。
他們這時來到了北辰的中心城市,去轉了一圈,太過顯眼的祁弑非決定留在一家食坊裏,讓對比而言不那麽惹眼的葵卯出去打探消息。
不着痕跡的打探消息本來就是掠影的技能之一,葵卯很快的就從零星的消息當中彙總出來了有用的消息。
“尊上,白揚帆和賀鶴之前大鬧了北辰派的山門,引得北辰派的老祖董申震怒,率領一衆門人追趕他們往海邊去了。”
“海邊?”祁弑非深思,然後笑了:“白揚帆這是想要逃走。算他機靈,再在東渡洲待下去,遲早要命喪黃泉。”
葵卯想了一下說:“北辰派這些人還好說,賀鶴此人恐怕不會罷休。”
“賀鶴算不上什麽。據我說知,賀鶴常年只是在東渡洲上活動,還從來沒有去過西泗洲,等到他摸清楚怎麽去西泗洲,白揚帆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祁弑非站了起來。
葵卯看着祁弑非,肯定的說:“只要是尊上出手,白揚帆肯定逃不掉。”
祁弑非看着他那麽信心十足的樣子,不由的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下去:“說得對。”
祁弑非早年曾經游歷過西泗洲,自然是知道怎麽去的。更何況,魔修們很少像道修們喜歡待在一個地方常年不動,他們喜歡時不時的走動一下,不讓人摸清楚他們的行蹤,經歷更是一個比一個長久。
祁弑非是其中楚翹,他活到現在也只有在獄天宗待的最久,卻也不過一生當中十分之一的時間而已。
過了北辰郡,就是一個由好幾個勢力共同把持的港口城市,鳳港城。這裏每隔一段時間都有前往東渡洲的船出港。
第一次看見海洋還有港口的葵卯一時之間被那排列整齊,千萬艘船舶的景象給震撼的說出不話來。
“這麽多船,我們要乘坐那一艘?”
葵卯還是第一次坐船,他興奮的烏黑色的雙眼閃閃發亮。
祁弑非看他這難得表情開懷,故意說:“你來挑選看看,乘坐那一艘船舶,能夠順利到達東渡洲?”
葵卯遲疑的看着祁弑非:“屬下來?”
祁弑非長袖一甩,手背在身後,腦袋一點。他玄青色的發如同瀑布一般的披散在身旁,一身月白色長衫,孤身挺立。姿态說不出的不羁潇灑,再加上他即使是在修真者當中也要出衆的華美容貌,引來不少路過的魔修注目。
只是祁弑非的氣場太過強大了,倒是沒有幾個好色到不要命的家夥敢上來找死。
發覺尊上是認真,把這腦補成對自己的考驗,他認真的看着港口碼頭上停留着的船只,努力的分辨那些條件好一點。至少要讓尊貴的魔尊大人可以舒适的度過這段旅行。
“那艘藍白相間的船怎麽樣?”選好了一艘很豪華大氣的船,葵卯回頭看向祁弑非。
祁弑非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嗯,以你現在的情況登上那艘船,然後不等你抵達西泗洲就死在半道上了。”
葵卯一愣,随後他皺眉回過頭去繼續看。看來看去,他選擇了一艘不是那麽豪華,但是船體非常厚重的船只。
“那艘怎麽樣?”葵卯指着裝修的很簡樸的船問。
“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又一次死在了前往西泗洲的路上。”祁弑非故作肅容的說。
青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觀察了一下祁弑非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提示。
然後青年去觀察路上的行人和來往的人員,以及其他更加細微的情節。最後他終于若有所悟,不太确定的說:“難道是那些船體狹長,高度較低,船的頂部有尖頂的?”
他求證的望向祁弑非,這次祁弑非露出了一個贊賞的眼神,可是仍舊遺憾的沖他說:“真可惜,就差那麽一些你就可以平安抵達西泗洲了。”
葵卯定定的看着祁弑非的臉龐,他終于發現魔尊大人似乎是在戲耍他,看他的熱鬧。
青年的臉板了板,他沖着祁弑非躬身:“請尊上稍等,屬下去去就回。”
他彎了彎腰,直起身就從祁弑非的身邊走開了,很快就沒入到了人群當中。
祁弑非并沒有攔截,反而是輕笑一聲,上了旁邊的一間閣樓的屋頂,外衫一撩,姿态從容的坐在那裏。
他的神念若即若離的随着小掠影,看着他鑽進魚龍混雜的酒肆,過了不過片刻的時間,葵卯就臉色很不好的回來了。
他懊惱的低頭說:“尊上,屬下失察,竟然沒有想着提前打探一番。還要勞煩您用這種方式提點屬下。”
祁弑非視線頓了一下,随後唇邊溢出一聲笑:“你是這麽想的?”
葵卯凝重的說:“這些船只不過是會把修真者送到深淵的邊緣就不管了。而橫渡深淵還需要有詳細的路線圖和準備,要是一無所知的就這樣上了船,到時候只能落個身死。”
祁弑非彎起唇角,說:“不錯。那些看似豪華的大船,不過是死亡之旅,要錢又要命,做的是一錘子買賣。而那些厚重的船只則是要錢不要命的人才會選擇的,這些船只會把人送到深淵最邊的地方。而那些狹長的船有一個特殊的名稱叫做梭子船,要價高昂,不過卻會把人送到深淵中心,至于找得到找不到正确的前往西泗洲的道路就要看乘船人自己的本事了。”
葵卯這才全都明白了過來,鳳港城果然是個黑暗的地方,這些東西竟然全然不會告知那些第一次來的人,只是眼看着那些倒黴鬼就那樣送了性命。
“所以你知道了該去哪裏打探白揚帆的所在了吧?”祁弑非問。
青年肅然的一點頭,轉身從屋頂上跳了下去,向着碼頭的方向去了。
是不是他做什麽青年都不會着惱?祁弑非想到,真讓人想要不停的試探葵卯的極限在那裏。
晚上,在外邊待了一下午的葵卯回來了,他叩開祁弑非的房門。
“尊上,白揚帆十天前已經乘坐梭子船出航了,我們現在追趕恐怕來不及了吧?”葵卯是真擔心,十天的距離差的也太遠了。
祁弑非冷冽的聲音說:“才十天的距離而已,不用擔心。就算是他先到了中心,也不可能很快的穿過深淵。他的修為還差的遠!”
葵卯接着說道:“屬下已經談好了一艘梭子船,要求他今晚務必準備好,明早就能出發。”
祁弑非為葵卯的周全感到驚訝,要知道葵卯在他的認知裏,可是常年待在獄天宗當中不怎麽通曉外邊的世事。
“做得好。”祁弑非從納物空間當中抽出一個絲緞的小袋子丢給葵卯,“這些你收好,今後一應開銷都從這裏出。”
葵卯接住袋子卻被那出乎意料的重量沉的壓手,袋子裏都是上品靈石,隔着袋子都能感受到那股充沛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