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盡管突如其來,不過葵卯還是發揮了忠實屬下的本性,很快的就把房間裏邊不多的物品收拾幹淨。

他站在祁弑非的身邊等着看祁弑非收起庭院,沒想到卻被祁弑非不滿的看了一眼。

“?”葵卯莫名所以的回望。

祁弑非氣悶的揮手,整個庭院拔地而起,飛旋在空中逐漸縮小成小巧玲珑玩具一般的大小。

不就是那麽一點東西,放着以後再住的時候用,幹嘛還那麽費事的收拾一番,本尊還會貪你那些東西不成!祁弑非眼睛在青年無辜的臉上盯了一眼。就連自己都是屬于本尊的!

祁弑非甩了一下衣袖,月白色的長衫飄出一個仙氣十足的弧度:“走了。”

“是。”

不知道尊上為什麽脾氣又突然變得不好了,不過魔尊大人就是應該有一種喜怒無常、高深莫測的脾性。葵卯逆來順受的應聲,腳下歡快的跟了上去。

跟趕來送別的守墓人打了一個招呼,倆人當天就離開了橫連冰川的範圍。

“尊上,我們要回獄天宗嗎?”葵卯問道。

“不。”祁弑非掃了葵卯一眼,嫌棄的說:“現在回去讓你慢騰騰的再磨蹭個幾年才填滿魔種嗎?”

葵卯本應該羞愧的低下頭,可是他偏偏就連尊上的呵斥都能聽的開心雀躍。男神這是在關心他呢。

不過面上功夫青年做的得心應手,他反省狀的恭敬說:“屬下愚笨,請尊上明示。”

祁弑非傲然的立在寒風陣陣夾雜着飛雪的平原上,說:“我們魔修,既然自己的不足,就去他處取好了。”

葵卯聞言頓悟,尊上這是要帶他去尋找鼎爐啊!

葵卯遲疑的說:“可是……掠奪來的真元屬性駁雜,屬下本身是沒有辦法轉化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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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魔修掠奪派不可避免的弊端。

雖然從別處搶來的真元可以大大的省下自己修煉的功夫,不過這些真元因為每個人各自不同的天賦靈根,總是會偏向某一種靈力的屬性。

魔修們搶來真元越多,本身的真元就越雜,晉升就越加的困難,不得不把大把的時間花在提純個轉化上。

魔修都是典型的前期升級快,後期升級難的類型。而道修就剛好相反了,雖然他們前期進境慢,不過後面的提升往往沒有隐患。

越到高階的魔修越發的注重鼎爐的品質,反而很少再去搶奪他人的真元,純是自己修煉。

不過,如果魔修們耐心足夠好,尋找和自己的天賦靈根高度相似的圈養在身邊做鼎爐,倒是也方便很多。

葵卯雖然沒有天賦靈根,但是身體上仍然有一定的傾向性。從他吸收來在用出去的法術上來看,他需要的是木屬性的真元。

高度和自己相似的修真者并不好找,如果尊上真的給他抓個鼎爐來讓他吸收真元……葵卯現在都開始憂愁自己該怎麽面對亂糟糟的真元了。

“這個不用你考慮。”祁弑非回身,伸出大手在青年的腦袋上按了一下,他忍不住說:“你就是整天想太多!”

随後轉身走,葵卯按着被祁弑非摸了的腦袋,有點委屈的想,他也沒有想太多啊……

不過對尊上的信任占據了上峰,想來魔尊應該有特殊手段吧。

于是,祁弑非帶着葵卯離開橫連冰川又穿過彤德郡,回到了天澗山脈的範圍。

祁弑非過家門而不入,反而在距離天澗山脈最近一個山頭召喚了浮光的總領前來見他。

“屬下孫淺安,叩見尊主。”

“免禮。”祁弑非說,“我問你,最近一段時間白揚帆的動向你知道嗎?”

孫淺安小心的觀察了一下魔尊的表情,祁弑非的臉上沒有情緒,讓人看不出他現在的心情怎麽樣。

白揚帆相當于是翻臉不認人,回咬一口,讓祁弑非沒面子至極,獄天宗上下早就惱恨他了。不用人說的看見他就追殺,甚至有很多氣性大的,在大比當中輸給他的專門離開跑到內陸當中追着孫淺安。

不過浮光們倒是沒有動,因為誰也拿不準祁弑非是個什麽意思。

白揚帆鬧出這個事之後,祁弑非已經有将近三年的時間沒有露面,沒想到一出現就問白揚帆。孫淺安心中不由的更加謹慎了。

“屬下知道。白揚帆之前得罪了一位魂祭的化神境高手,正在北辰郡附近活動。”

祁弑非手指拂了一下唇,唇邊露出一個冷笑:“北辰……還真是死性不改,又再惹是生非。”

葵卯在他身邊是一樣的想法。

北辰派也是東渡洲數得上的名門大派之一。這個派別不同之處在于整個師門全都是魂祭的魔修組成。

北辰郡以北辰的名字來命名,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派別的行事作風比較霸道。他們劃出了一塊地盤,把衆多的人口養在自己的師門地盤當中。

北辰派鼓勵生育行為,只要是有點修真天賦的都被吸納。

可是因為他們狠毒的修煉功法,這個師門基數雖然大,越往上的人口反而越少,越高等的修真者越狠,個個都是瘋狗一樣的存在。

白揚帆一個凝魂境的純靈體修真者,在祁弑非眼皮子底下都有魂祭修真者冒死犯險也要去咬上一口,可想而知他在魂祭的眼中是什麽樣的了。

本身白揚帆就好像是一只肥美鮮嫩的肥羊般的誘人存在,卻偏偏要自己把自己往狼的嘴裏送。簡直就是在血盆大口上跳舞不說,還要時不時的撩撥一番。

找死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白癡行徑!

“那位魂祭的化神境修者名叫賀鶴,白揚帆應該是故意把人引到北辰派去,想要禍水東引,借此來脫身。”孫淺安繼續說道。

“哦?”祁弑非眉毛一揚,露出一個有趣的表情:“倒是有點小聰明。”

魔修之間競争的格外厲害,血煉與血煉,魂祭與魂祭更是掐的你死我活。見面只要不是親友,基本就只有打。

白揚帆倒是挺聰明的,知道把這個賀鶴引到北辰派去。

肉很肥美,想要吃到嘴裏就不得不付出代價。

祁弑非扭頭望着葵卯,問:“你來猜猜看,賀鶴、白揚帆、北辰派,三方相鬥,誰能笑到最後?”

葵卯想也不想的說:“白揚帆!”

祁弑非微訝的說:“你倒是對他有自信。這賀鶴可也是東渡洲難得的天才,你怎麽就肯定白揚帆會留到最後?”

葵卯垂下眼,抿了一下唇。

雖然守墓人讓他忘卻過去,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再發生的事情。可是葵卯還是會根據已經發生的事情來判斷現在的局勢。

每個時期都有天才人物,賀鶴就是幾百年前東渡洲的天之驕子,他的天賦和領悟力也很驚人。

雖然不是純靈體,可是魂祭的修煉對靈體的要求并不高,正好相反是它三個修真法門當中對靈體要求最低的。

賀鶴的神魂天生就強大,就讓他的修行呈現飛躍性的提升。

只不過賀鶴前期晉升得太快,就讓他最終卡在了化神境,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突破瓶頸。這時白揚帆這個純靈體的凝魂境,就跟救命靈丹一樣讓賀鶴眼前一亮。

為了抓住白揚帆,賀鶴一直追在他的後邊。白揚帆追着掠影們護送棺椁的隊伍從赤煉魔域出來到北辰郡,賀鶴也就追着從赤煉魔域到北辰郡。

後來葵卯利用賀鶴糾纏白揚帆拖不得身的時候,巧妙的隐匿了行蹤,确定了沒有追兵,這才從北辰郡又繞了一個大圈返回往禁地陵墓走。

那個時候也是花費了三年的時間,剛好跟現在的情況對上。

從東渡洲到西泗洲,跟個牛皮糖一樣無論如何也甩不掉,最後白揚帆不得不逃回禦靈宗才把他擺脫了。

葵卯抿了一下唇,可是這并不是最後的結局。

白揚帆被賀鶴一路追殺,回到禦靈宗就突破了化神境,再次相遇之後反倒是白揚帆把賀鶴給殺了。

葵卯盡管不喜歡白揚帆,卻也不得不佩服他身上那種越壓榨越反彈的狠勁。要不是他生在東渡洲,這性格真的很适合在魔修當中成就一代枭雄。

不得不說,祁弑非看白揚帆看的特別的準,盡管他不像葵卯一樣知道事情的發展後續。

他憑借着對白揚帆的了解,說道:“不過,跟你想的一樣,我認為會笑到最後的會是白揚帆。”

難得跟尊上有志一同,葵卯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祁弑非似笑非笑看了他板着的臉一眼,這是又妒忌了?

“他身上就是有那麽一種無法界定的能力。轉危為安、化險為夷、因禍得福,怎麽說呢,一種我們這種人沒有的大氣運。”祁弑非幽然的說,眼裏的光芒邪肆而銳利起來,“不過,我倒是不信這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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