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祁弑非卻一副儒慕的神情把從那個長老那裏搜刮來的東西獻給了周壁:“師尊,反正那些老不修的對您不敬,按照宗門規定也可以處罰的。所以我就把這個東西搶了過來。您馬上就要沖關了,肯定能夠用的上。”
周壁滿肚子的責罵都被他生生的堵回去了。
那個長老有一個法寶人盡皆知,那是一個蒲團。坐在上邊練功事半功倍,平心靜氣,讓修士極大的減少走火入魔的風險,并且大大的提高晉升的成功率。
弟子雖然做事莽撞,不過卻是一片赤子之心。周壁皺了皺眉,卻還是把蒲團收了起來。
他開始想法設法的給弟子收拾善後。“你也太沖動!”周壁色厲內荏的斥責。周壁走來走去,最後沒辦法的說:“為了避嫌,你只能暫時離開宗門。”
祁弑非露出并不甘願的樣子,周壁眼睛一瞪:“就算他對我不敬,也不能你這個晚輩去動手。更何況,殺害同門可是觸犯門規的!”
周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就不能多動動腦筋,等到這件事情平息了之後在消無聲息的除掉他,非要這樣大張旗鼓。讓為師給你開拓都找不到辦法。”
祁弑非愁眉苦臉:“那弟子就認罪好了,絕不會連累師尊。”
周壁惱怒:“又說任性的話!”頓了頓,周壁說:“我就說讓你去拜訪鐘铉天尊,你只管離開便是。”
祁弑非故作遲疑:“那件事情怎麽辦?”
周壁臉上陰晴不定,他長嘆一聲說:“只能把五靈閣的事情栽贓到他的身上,再杜撰一人說倆人分贓不均,鬥法而死了。”周壁逐漸有了眉目,他神色冷酷的說:“這幾個老家夥仗着自己的輩分沒少跟為師的做對,正好趁此機會,一舉剪除!”
周壁的心狠手辣,祁弑非雖然吃驚卻并沒有多麽動容。坐在宗主這個位置上的人,從來都沒有單純的。
他從善如流的答應了周壁的吩咐,周壁臨走了,他還給馮松德上了上眼藥。
“師尊,我總覺得這件事情鬧起來很是蹊跷。弟子私下調查,結果發覺馮師弟有些古怪。他似乎對那些長老一系的弟子很是親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向着那一邊?”
看到周壁的臉色徹底的黑了,祁弑非滿意了。
這下連背黑鍋的人都有了,祁弑非總算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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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您太厲害了!”葵卯雙眼亮晶晶的崇拜的看着祁弑非,讓祁弑非內心不停的泛起愉悅的感受,渾身上下舒爽無比。
祁弑非斜倚在靠枕上,一派慵懶的說:“這算不得什麽。”說是這麽說,祁弑非嘴角卻還彎着,可見內心的心花正怒放着。
葵卯是看見魔尊大人開心,他也就開心。眉目舒展着,青年問他的尊上:“我們何時離開?”
他忍不住有點雀躍,雖然時時刻刻都和祁弑非在一起。不過這禦靈宗當中葵卯根本就不能到處走動,不是在青鳶飛島就是在這白翁飛島。總歸是不自在的。
祁弑非說:“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暫時不回東渡洲。”
葵卯意外,但是轉念一想,只要跟尊上在一起,那裏都可以。
轉天,這件引起禦靈宗宗主一系和長老一系對峙的死亡事件,就迅速的以死者是五靈閣失竊案作案者并且以與人合謀分贓不均鬥法而死而蓋棺定論。
之後周壁把雙方重要人物叫到了一起狠狠的批評了一番。要求雙方之後務必約束子弟友好共處,維護好禦靈宗內部氛圍。
周壁處理這件事不可謂不快,然而雙方內心的火氣已經被祁弑非和馮松德倆人聯手煽動起來,是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消弭。
馮松德幹的好事并沒有被周壁張揚開,如果要是說開了這場內亂竟然是因為記名弟子妒忌師兄而做下的好事,周壁也實在面上無光。
馮松德沒有明面上處罰,可是周壁卻也沒有放過他。不久之後馮松德就被撸了身上地位極高的銘牌,人被圈在自己的飛島裏思過。
周壁被馮松德的事情弄的心情不渝,不過好在白揚帆貼心的給他獻上了這個蒲團法寶,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閉關沖擊登羽境。
宗主閉關沖擊登羽境是大事,再有什麽不甘,誰也不會在這會兒鬧事。
周壁要閉關,自然就顧不上青鳶閣。他幹脆讓自己的徒弟去了一趟青鳶閣,送去蔬菜瓜果主食的種子,讓那趙三滿自給自足。這個青鳶飛島徹底與世隔絕。
白揚帆就是祁弑非,他做起陽奉陰違的事情太順手了。去的時候确實拿着那些種子,可是出來的時候确實直接把裏邊僞裝成祁弑非的白揚帆給塞進了納物空間裏邊。他這還不算完,還在青鳶閣裏邊給周壁留下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祁弑非鬧得禦靈宗內部烏煙瘴氣,頂着白揚帆的外表就施施然的帶着一個貼身小厮離開了禦靈宗。
出了禦靈宗的範圍,葵卯搓了搓臉,整個人從那個面貌平凡的小厮,變回原來的清俊。祁弑非也從風度翩翩的儒雅,變成的妍麗華美的張揚銳氣。
葵卯還是愛看他這樣的臉,白揚帆什麽的他實在受夠了!
葵卯舒展了一下身體四肢,感覺一段時間不戰鬥,他都要生鏽了。
他躍躍欲試的看着四周,怎麽就不出現一個道修,讓他打上一架呢?
祁弑非輕笑一聲:“在這禦靈宗的附近,可沒有什麽不長眼的散修。”
葵卯聞言沮喪了一會兒,就打起精神問:“尊上,我們往那個方向走?”
祁弑非歪着頭像了一下,說:“先往西南方向走,鐘铉的洞府就在那個方向。”
葵卯眉毛輕蹙,他說:“您還真的要去給他送信?”
祁弑非搖了搖頭,目光當中閃過一道銳利:“周壁想要邀請鐘铉共襄盛舉,多半也是打着拉攏一個助力的主意。”他冷笑了一下:“周壁、鐘铉,再加上他自以為掌握了本尊。三個大乘境修士,不做些什麽,都對不起這份力量。”
對于周壁的心機謀劃和野望,祁弑非個人是很欣賞的。周壁圖謀很大,氣魄、膽量、智謀,除了太過寵溺徒弟,有點盲目縱容之外,他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對手。
禦靈宗宗主對獄天宗宗主,倆人之間遲早會有一戰。
“怎麽愁眉不展?”祁弑非道。
葵卯這會兒才蛻凡高階,他重塑身體的時間不過短短的兩個月,就接連跨越三個小境界,這個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不過他這會兒蛻凡境是不能施展日行千裏的法術的,于是祁弑非只能遷就着他倆人在陸地上慢慢的趕路。
盡管青年誠惶誠恐,可是在祁弑非看來,這也是一種情趣。
魔尊大人這種偶爾讓人不可理解的想法,青年表示他雖然不能感受,但是好像很高深的樣子。
葵卯悶悶不樂的說:“您為什麽給把那個法寶完好無損的教給周壁?這樣不是讓他修行的更快了?”
在他的心中,男神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所以有那種可以加快修行的法寶也必須得尊上大人自己用啊。
祁弑非心情不由的有點複雜。
雖然小掠影為他憤憤不平讓他很高興,可是他真的不需要加快修行速度了。他放慢都來不及。
祁弑非避重就輕的說:“我把那蒲團交給周壁的目的有三。首先,轉移周壁的注意力,讓他不能興師問罪。其次,有了這蒲團周壁肯定按耐不住的想要閉關修煉。這樣短時間我們無論做什麽都不必再顧忌。第三……”祁弑非詭異的笑了一笑:“那蒲團畢竟是罪證,周壁拿着他如果讓人發現了……”祁弑非意味深長的沖着葵卯勾起唇角,色澤鮮潤的唇瓣開合:“周壁想要把自己摘幹淨可不容易。”
祁弑非輕笑的樣子讓葵卯寒毛發炸,他為他充滿魅力的舉動感到興奮又戰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魔尊大人,恨不得為他赴湯蹈火來宣洩這種激動。
他急促的心跳讓祁弑非詫異,他扭頭看着青年,發現他的呼吸急促,臉頰紅潤:“怎麽了?”
葵卯搖搖頭,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這症狀好像比起之前想要黏在尊上身邊更加的病态嚴重了。
“沒,屬下、屬下只是覺得尊上足智多謀,那周壁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祁弑非自然能看出他言不由衷,他疑惑的看着青年,等他終于承受不住的面紅耳赤,閃閃躲躲的挪開視線才放過了小掠影。
算了,總有一天要知道他所有的小秘密。
遠離了雀昭高原,穿過了巨大的峽谷群,過了山地是一片地勢非常好的沖積平原。
這個平原非常的大,彙聚着衆多的修真門派和依附他們而存在的人類城邦。
到了這裏,祁弑非終于停下腳步:“我們就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吧。”
葵卯奇怪極了:“為何在這裏停留。”
祁弑非用一種葵卯不懂的眼光看他,高深莫測的說:“需要給你的修煉提提速。”
說完,他沖青年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把葵卯迷的暈頭轉向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着他迅速的安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