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整塊沖積平原上的靈脈分散的比較平均,可以容納幾十萬的修真者和數百萬的凡人在這個地方生活。
因為靈脈較為平均,靈氣密度一般,也就沒有什麽大宗門看得上,在這裏的都是一些二三流的修真門派。也有一些被修真世家把持的城市,和純粹由凡人修建的國家。
這塊平原,算是難得修士與凡人混雜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雖然說是混雜生活在一起,然而這塊平原地域太過廣袤,沒有靈力輔助生活的凡人們活動距離并不大。而修士們更是不會跟這些在他們眼中弱小得如同蝼蟻的凡人産生交集。
這無形的屏障,就給了很多有着各種各樣原因的修士躲藏的空間。
有一小國矗立在這片平原的中間地帶,而祁弑非帶着葵卯直奔這個國家的京城,在郊外的一片空地上劃出一片地盤,上回在陵墓絕谷居住過的停雲別院又一次出現了。
修真者有着種種手段,或是設置障眼法,或是布下迷障,或是直接隐匿,總能在這些凡人的眼皮子底下自由自在的占據地方,占地為王。
葵卯依然住在飛潇樓,魔尊大人則居住在正廳位置紫虛閣。
祁弑非倒還是想讓小掠影和他同居一室,只可惜現在已經不在禦靈宗當中,沒有了周壁這個威脅做借口,葵卯萬萬不敢跟祁弑非住在一個房間裏。
這個小國名叫振海國,京城叫做天馳城,是一個有着三十多萬人口的大城。
停雲別院距離這座大城有五十裏的距離左右,別看這裏人口密集,因為沒有修士,靈氣足夠葵卯這個蛻凡境的人使用。
葵卯盤膝坐在飛潇樓的練功房當中。
複生丹的效用強大,葵卯的身體被改造成凝魂境的體質,省去他自己錘煉身體的功夫,只需要把足夠的靈力轉化成真元,沖關就行。
經過之前的修煉,葵卯積蓄了足夠的真元,可以向着守一境沖擊了。
祁弑非神念在青年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流連在他的身邊,時刻注意着。
葵卯要比祁弑非想象的要冷靜的多,一點也沒有正常修士緊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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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在祁弑非的面前,總是那樣恭順,偶爾顯得木讷、遲鈍、愚笨,讓祁弑非總是不由自主的忘記當初第一眼被青年吸引的冷酷果決。
葵卯很平靜,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失敗,所以心态就放的很寬,沒有絲毫壓力。再加上曾經的魔種加持過更高端的境界,讓他擁有勝過世間大部分的修真者的經驗。
守一境的沖關可比蛻凡境的動靜要大。
奔湧不息的真元飛速的在真脈當中急速流轉,甚至發出好像激流般呼嘯的聲音。
那奔湧的速度太快,甚至牽扯的空氣當中的靈氣湧動。一時之間風雲變化,眼看的風輕雲淡的天氣就黑壓壓的積蓄起來厚厚的雲層。
祁弑非站起身,他眺望外邊的天象變化。
為了确定這個地方的清淨,祁弑非可是花費了一番心思清理了整個振海國暗藏着的修真者,所以不論葵卯引發多麽大的動靜也沒有關系。
他如此的煞費苦心,為什麽小掠影總是這麽不解其意,不領風情?祁弑非抱着胳膊,一臉嚴肅的認真思考。
他絞盡腦汁的回想自己曾經見過或者聽聞過的道侶之間是如何成就好事的。
偶爾在獄天宗也是有相伴的道侶,不過魔修們并不講究詩情畫意,很是直來直往,看對眼了就很直接的直言相告,行就成,不行就算了。
也有對方不願意,又實力相差很大的,就直接武力脅迫。
強迫,在東渡洲并不算什麽。
然而這兩種方法都不适合祁弑非。
想着想着,祁弑非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揚帆的女修緣挺好的,在禦靈宗沒少有女修跟他搭話,倒貼的也不在少數。
也不見白揚帆有什麽能耐,竟然能引逗好幾個女修對他有益。明明在身份地位外貌上祁弑非更勝一籌,卻偏偏拿一個小掠影毫無辦法。
祁弑非心底又浮現一種不服氣,他臉色沉了沉,不能輸!
葵卯并不知道他的尊上這會兒正苦大深仇的深思,潮湧的真元猶如脫缰野馬一樣不好控制,而如果在這個時候修真者輸給肆虐的真元,就會走火入魔,晉升失敗。
葵卯的意志堅韌,很快就硬是給真元套上了籠頭,馴服得真元服服帖帖,指哪打哪。
長長的舒一口氣,葵卯微笑的睜開眼睛,順利的晉身守一境。
祁弑非還沉浸在各種方案當中,連葵卯收功離開了飛潇樓都沒在意,只是用神念呆呆的跟随在他的左右。
直到葵卯進了紫虛閣,神念因為太近驚醒了祁弑非。
祁弑非趕忙飛快的撲到座位上,端端正正的坐好。等到葵卯的腳步聲清晰可見了,魔尊大人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坐姿太刻意,他就調換了一個角度往身後一靠。
“尊上,屬下求見。”隔着一道房門,青年的聲音傳了進來。
祁弑非扭頭掃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麽拉低他形象的細節,就沉了沉嗓音說:“進來說話。”
門自動打開了,青年擡眼直視祁弑非。
這一日,祁弑非頭頂帶着一頂金色的發冠,玄青色的發絲整齊落在肩膀上,月白色的外衫如月光一樣流淌垂落,整個人俊美無匹。
祁弑非斜倚在座位上,琥珀色的雙眼莫測的看着他。
葵卯愣了一瞬間,他和那雙美麗的雙瞳對視着,就心頭一跳,血壓升高,腦袋也有一點眩暈。
可是這會兒葵卯已經不再是肉體凡胎,空有魔種帶給他的境界,而無真正修為的凡修了。為了避免在尊上跟前失禮,葵卯就飛快的壓抑住心跳聲,平緩自己過于快速的血流。
他不能讓魔尊大人發現他的異樣,要不然肯定會讓尊上趕走的。只是這麽想想,青年的心中就是一陣刺痛。
他定了定神,握緊放在身側的雙拳,他要變的更有用才行!一定要有用到讓尊上即使發現他這樣古怪,也不會趕走他才可以。
他不想離開尊上,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可是現在更強烈了。
強烈到甚至覺得他現在可以修真了,那麽尊上登羽化魔之後,他也還是有機會去繼續追随對方的地步。
他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産生了這種貪心到可怕的心思。他覺得這樣的心态很不對,他很害怕被尊上知道他這樣貪心,然後被尊上厭棄。
轉瞬間的功夫,葵卯心思電轉,面上一點也不顯的走到祁弑非的座前:“屬下順利晉升守一境。”
祁弑非自然是知道的,他緩緩的點頭說:“不錯。”他不易察覺的挺了挺上半身,威嚴的說:“我獄天宗對于晉升都有獎勵,雖然現在你和本尊身處西泗州卻也不能省卻。”
葵卯意外的看着滿眼認真的祁弑非,他單膝跪地行禮:“尊上對屬下一直關懷備至,已經讓屬下感激不盡了。更何況尊上還花費心思為屬下尋來複生丹轉換體質,讓屬下能夠從一個凡人真正的變成了修真者。這樣的恩情已經讓屬下一生都難以回報了。所以您再給獎勵什麽的,屬下實在受之有愧。”祁弑非并不喜歡他這麽說。
他為葵卯找來複生丹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讓他能夠長久的留在自己。而他關心對方,更是因為他喜歡他。然而青年卻把這些看做恩情,一下子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祁弑非想要發怒,可是小掠影在他跟前已經很拘謹了,他真要是大發雷霆一定能把這個蠢笨的家夥吓破膽,真要把他吓壞了跑掉,魔尊大人後悔都來不及。
有怒氣卻只能硬生生的忍着,簡直內傷。魔尊大人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他不悅的說:“今後不準你行跪禮!”
啊?!
葵卯一頭霧水的擡頭,被他這橫來一筆給驚呆了。
邏垣大世界的等級雖然并不森嚴,禮儀也不嚴苛,可是地位者面對高位者也是有多種禮儀要遵守的。
最正式的大禮是整個人伏地叩首,一般時候正式的禮儀是單膝跪地雙手在胸前抱拳,而日常性的禮儀則是躬身低頭。
之前祁弑非莫名其妙的不讓葵卯對他行大禮,已經讓葵卯覺得很惶恐了,而現在他竟然連跪禮也要禁止,葵卯整個人都暈了。
并不是他犯賤喜歡對着人低三下四,面對其他的人青年身上也有傲骨。然而對方是他視為神祗的男人,只有那樣隆重而正式的跪拜才能夠配的上他的身份。
葵卯開始發愁起來。尊上的命令他必須遵從,可是對方先是禁止大禮,現在又不讓用跪禮,只剩下最後的日常禮儀。他又總是會讓尊上生氣,請罪的時候可怎麽辦呢?
又在想一些多餘的東西了。
祁弑非內心冷哼一聲。看着青年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他那腦袋瓜又開始做無用功。
祁弑非從納物空間裏取出一只儲物袋,直接抛到葵卯的懷中:“拿去,這是取自白揚帆的月例,足有7年的積攢。”
葵卯伸手接住,本來推拒的話一聽是白揚帆就咽了下去。
這要是祁弑非給他出的獎勵,葵卯肯定誠惶誠恐,但是白揚帆……哼!那個道賊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葵卯心安理得的把儲物袋收了起來。
祁弑非唇角一勾,得意的擡起下巴,他就知道只要這麽說,這個小掠影肯定會收下。
“起身回話。”
“是。”葵卯站起來,擡起頭卻垂着眼。
竟然不看着他。祁弑非有點不滿,不過他也知道這些急不得,只要叮囑自己要慢慢來。
态度上要慢慢來,不過其他的可要盡早讓小掠影适應。
魔尊大人在葵卯看不見的角度詭異的一笑,他端着聲調說:“上前一步,讓我看看你現在的修為。”
這是應該的。葵卯很順從的走上前,被祁弑非伸手握住真脈命門。
尊上純粹而帶着涼意的的真元緩緩的渡了過來,葵卯現在的感覺可比以前敏感多了,他倒抽一口氣,身體不由得緊繃了起來。
祁弑非擡眼看了看他,好像沒有察覺一樣,若無其事的說:“根基紮實,境界穩定,不需要繼續穩固境界,可繼續修煉。”
尊上的手松開,葵卯送了一口氣,內心又有點難以啓齒的不舍。為這點小心思而感到羞恥,葵卯垂下頭,抿着唇,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祁弑非眉頭輕皺,心中有點不解,不過很快他就忽略了這一點,故作冷淡的說:“雖然你現在已經守一境,看似修煉的很快。不過因為此地靈力不是很豐盛,按部就班的修煉速度再快也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夠達到守一高階。”
“正是。”葵卯點頭。
每上一個境界,所需要的真元積累将會是之前的一倍甚至數倍那麽多。一年的時間還是因為葵卯被改造之後的真脈寬闊平順,要不然花費的時間會更久。
“太慢了。”祁弑非毫不留情的說道。
葵卯微微一驚,驚訝的看着尊上。
雖然嘴上沒說,不過青年這些年能夠感受到尊上對他是多麽的寬容。像這樣直白斥責最近更是很少說,青年有點受傷。
“尊上,屬下……”葵卯習慣性的就想道歉,祁弑非卻打斷了他。
“歸元境後,以你的速度也要足足三五年才可以達到凝魂。”祁弑非凝視着葵卯:“現在西泗州情況複雜,很可能會發生大變動。你也說過,幾年後魔修和道修之間有一場大戰,時間不等人,你這樣的修為倒是自保都難。”
葵卯從玻璃心碎了一地的狀态脫離,他肅立凝重的看着祁弑非。
是啊。他怎麽能忘記幾年之後的大戰呢?
尊上說的對,他修煉的确實太慢了!
如果他這心裏話讓其他的修真者知道,非要掐死他不可。
三到六年的時間,從蛻凡境修煉枝凝魂境,就算是做着頂級的寶船,速度也不沒有這麽快的!
葵卯成功被祁弑非洗腦,頓時危機感大漲。他一臉沉重的說:“尊上說的是,那當如何呢?”
葵卯開始認真的思考,該怎麽迅速的提升修為了。
他現在差的只是真元。之前在禦靈宗,那裏在一條豐沛靈脈上,葵卯吸納起靈力來不要太爽,可是這個臨時落腳地的靈力跟那條靈脈相比,就有點不夠看了。
假如是用靈丹靈石,雖然也能夠給他提供充沛的靈力,然而那太過奢侈。
葵卯很窮,身無恒産。身上壓根就沒有能夠支撐得了他從守一修煉到凝魂的靈丹靈石。
剛才尊上給他的白揚帆的月例,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當然青年身上還有一筆之前祁弑非給他的巨款沒算。葵卯一直把自己當成移動錢袋,雖然靈石放在這裏,卻沒有把它們據為己有的想法。
再有就是尋找天材地寶直接吃下去。就好像之前祁弑非帶他去海蜃迷宮,吃的那塊靈髓。
他吃掉的手指大小的靈髓是凝結了數百年才長成那麽大,這才過去沒有多久,新生的靈髓可以忽略不計。
天材地寶屬于可遇不可求的珍寶,這條也只能忽略。
那麽最後就只剩下找鼎爐了。
葵卯舔了一下唇,慢慢的有了想法。
魔修們經過數萬年的發展,對于劫掠鼎爐修煉有了更加詳細的分類和研究。
最初的時候,是胡亂的看見哪個搶哪一個,很是不講究的胡吃海塞,把鼎爐的真元搶完還不算,最後還把人殺掉。
那個時候劫掠的魔修只怕下手不夠快,哪還能挑挑揀揀尋找适合自己的屬性匹配。
他們并不知道駁雜不純的真元會影響到自己本身的真元修煉,越依賴劫掠他人真元的魔修後期修煉越困難。
古早的劫掠魔修們沒少為了這個付出代價,基本上都落了個走火入魔後慘死的下場。
道修離開東渡洲後,經過數千年的發展,慢慢的魔修們摸清楚了門道,知道要尋找匹配适合自己屬性的鼎爐來搶。
因為确定了這個要點,東渡洲才逐漸恢複了平靜,不再是一片混亂無秩序,開始了轉向蓬勃興盛。
又過了萬年,因為毫無節制的劫掠屠殺,竭澤而漁的下場就是慢慢的後繼無人,整個魔修人才凋零,到了要自己把自己弄滅絕的地步。
那個時候幾大宗門的宗主不得不互相約定要節制門下弟子過分劫掠修士,才遏制住這種趨勢。
因為鼎爐的枯竭,魔修橫渡深淵跑到西泗州去,一旦逮到了合适的鼎爐反而開始倍加珍惜。
他們不再濫殺,一次性消耗,變成了反複使用。
又過了萬年,東渡洲恢複了元氣。
因為修士變多,鼎爐又變得緊俏搶手了起來,往往相同屬性之間的魔修們會為了鼎爐而互相鬥法。勢均力敵、無可奈何的時候還會威逼利誘鼎爐從中選一個,以避免兩敗俱傷。
從那個時期之後,劫掠有強搶,也有拐騙的,更有綁架的,總之是各種手段齊出。
後來到了最近的這個萬年,西泗州的資源開始枯竭,逼的很多道修不得不想方設法給自己搜刮資源,而這個時候就有一些道修就異想天開的和魔修們提出了交易。
用真元來換取資源和庇護,靠做鼎爐來積攢修行的資本。當然,這種出賣自己的行為畢竟不光彩,道修們也都遮遮掩掩。而書鏈群島這塊散修的地域,就是因為這種被道修們稱為堕落的、肮髒的交易而興盛起來的。
不過這種魔修與鼎爐互相合作就不再是一般意義上的劫掠,有了一個新稱呼,叫做采補。
魔修們不會把來做交易的道修的真元吸幹,每次都會留下一部分,保證道修的修為不會下跌倒退。而到了約定時間,支付了報酬之後,道修們就可以拿着大筆報酬離開了。
葵卯這會兒,就是想着要去找一個鼎爐,用來加快自己的修行速度。
葵卯的天賦屬性屬于中上,偏向木屬性,又有一點點的水、土,總體上還是木屬性比重最大。
所以他要找的鼎爐條件就是要木屬性或者是木屬性占主要比重的修士。
然而每個人的體質屬性并不相同,多少都要摻雜一些其他屬性。要是同樣是主木,副屬性水、土還好,就怕是另外的火、金,進了葵卯的丹田只能攪亂了他真元的純度。
可是這會兒葵卯已經顧不得許多了,為了盡快的達到凝魂境,他必須要走這一步。
葵卯擡起臉,神情堅毅,顯然下定了決心。
反正他的修真體質也是白撿來的,大不了到時候多花一些時間在轉化提純上。
葵卯堅定的視線跟祁弑非的視線碰在了一起,祁弑非彎起唇角:“你是不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他輕輕的說。
葵卯說:“屬下現在只有找一鼎爐來加快修煉了。”
祁弑非眼睛亮晶晶,他不自覺的挺挺胸膛:“不錯,只有這種方法能讓你快速的晉升到凝魂境。”
跟尊上有志一同,葵卯倍感振奮,他點點頭說:“既然如此,我這就是去尋個鼎爐回來。”
葵卯躬身行禮,然後他擡起腳,身體向旁邊轉,就想要走了!
祁弑非呆滞了,不由自主的伸手做了一個挽留狀,只差那麽一點,沒揪住青年。
走什麽走?!有什麽鼎爐會比他這麽大一個純靈體好使麽?!!
祁弑非頓時怒了,他一聲厲喝:“站住!!”
葵卯被他一聲暴喝吓了一激靈,他愣了一下,趕緊回頭:“尊……上?”
魔尊大人的臉氣的鐵青:“你想去哪裏?!”
葵卯看他又不知怎麽地氣大了,轉過來就想跪地行大禮。然而在祁弑非危險的雙眼中,他還是堅強的挺住了發軟的膝蓋。
葵卯戰戰兢兢地彎下脊背,聲音不安又困惑,卻還是解釋道:“屬下打算去最近的修真城市打探。我想……源城修士衆多,應該可以找到合适的人選。”
連地方都想好了,祁弑非直接氣笑了。
“你一個守一境的魔修,跑到一個修真世家所盤踞的城邦,給道修塞牙縫都不夠!!”
以這個笨蛋的腦瓜子他絕對不會去想着拐騙或者利誘一個回來,絕對是敲悶棍下黑手的一貫套路。
可是他這會兒的修為境界妥妥的低階修士,怎麽可能會全身而退,根本就是去找死!
葵卯想了想,說:“屬下隐匿法術用的還算是不錯,應該不會被發現。”
見他還是不開竅,祁弑非一口老血差點被他氣的噴出來。
祁弑非也不管什麽矜持,面子了,他虎着臉冷冷的說道:“何必舍近求遠,眼前不就有一個合适現成的人選?!”
葵卯臉上茫然了片刻,然後認真的思考:“您是說……天馳城內有修真者?”
……祁弑非已經氣不動了。
他幹脆站起身,一把抓住葵卯的手按在自己的丹田上,咬牙切齒的說:“眼前的南境魔尊還不夠你采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