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個回撥的電話讓夫妻倆的努力全部歸零
? 會議結束後,秘書進來告訴他,一些裝修公司的老總正在等着他,他接下來又跟以前接觸過的裝修公司的老總見面。
陳山看了看裝修公司鮑總帶來的圖紙和裝修預算方案,在裝修預算上提出了一些修改方案,并明确向鮑總提出,先墊付30%進場的要求!
鮑總說要考慮考慮,陳山見鮑總說話不痛快,吞吞吐吐的,就交給陳放處理。
陳放像無意中透露出與陳山的關系,鮑總緊盯着他不放,陳放告訴他想接這個工程的人很多,讓鮑總快下決心。
鮑總采取的策略是緊盯人,忙答應,遲遲不給陳放答複,但陳山并不擔心沒人來墊資進場,海口最近半年來,形勢并不好,找活的人多的是。
陳山和任雲重新說話後的第四天,陳山從辦公室打來電話,讓她半個小時之後到樓下等他,他們一起去家具店選家具。
其實,需要什麽家具,任雲心裏有數,前一階段他們冷戰的時候,任雲經常去家具店轉悠,中意的家具式樣,她都暗暗記在心裏。
她總有一種感覺,陳山還是會希望她來布置這個家。
果然,進了家具店陳山坐在老板的辦公室裏,他讓任雲去挑選,最後他來填支票。
辦完一切手續後,下午,家具店的老板親自帶人,按地址把家具送來,大大小小一共十件:一組三件沙發,一組三件高矮茶幾,一張臺灣産的搖椅,一個玻璃門雜物立櫃,一套組合電視櫃,還有一張麻将桌椅,這是陳山的意思,他希望任雲以後多叫一些朋友在家裏搓麻将。
他們用家具裝滿了原本賭氣似的空蕩蕩的客廳,日子似乎又恢複了正常。
轉眼到了這年的年底。
一天秘書交給陳山一份請柬,這是政府的經濟合作廳開的一個迎新茶話會。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召開這樣的茶話會,邀請各大公司的老總參加,在這種茶話會上都能碰到許久不見的朋友,熟人和老板。
前幾年陳山因為有事情沒來參加,今年他正好有時間,看清請柬上的時間:12月29日下午4:00——7:00,地點是泰華酒店的海瑞廳。
安排好工作,又跟任雲打聲招呼,陳山就自己開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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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海瑞廳的門前放了兩張并起來的長桌,蒙着綠絨布,桌上攤開兩大本簽名薄。
陳山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筆并未馬上簽名,他先往前翻了幾頁,想找找簽到的人中間有沒有熟悉的人,看了一遍,只找到趙千平的名字,其他人連半熟的人名也很少。
陳山心想,是啊!許多人都離開海口了,包括老朋友。
陳山進會議廳的時候會已經開始,講臺上端橫幅寫着“某某部門迎新春茶話會”。大廳裏排下十人的大圓桌共有二十張,大廳的兩邊各立着一排紅衣黑褲的男女服務生。
陳山一進去就看見靠近門的一張桌子上有人向他打手勢,他定眼望去,原來是張德生,張總拉來一張凳子,旁邊的人挪了挪自己的椅子,這樣硬是給陳山擠出了一個地方。
陳山落坐後,倆人小聲聊了起來,陳山說:我怎麽在登記薄上沒找到你的名字?
張總說:你肯定沒有找到。
陳山:還有誰來了?
張總說了幾個人的名字,都是與陳山有一面之交的人。
張總說:好多人都離開海口了。
陳山問他:你們公司現在做什麽?
張總沒好氣地說:打官司,跟期貨公司打,跟騙子打,沒聽說嗎?今後幾年是官司年。
陳山問打官司的起因,張總說:期貨公司整個是一個騙局,根本沒有跟美國的期貨市場聯網,都是摹拟期貨走勢,等于是期貨公司坐莊,我們往裏下注,期貨公司是保賺不賠。
陳山問:你們怎麽告?
張總說:我們幾個大客戶聯合起來告期貨公司。
陳山問:房子的事情又怎麽了?
張總說:別提了,更讓我氣得沒脾氣,我們現在的辦公地點不是在海甸島的大龍花園嗎?原來,房主把這座樓房賣了三家,你懂嗎?也就是一女嫁三家,要三家的彩禮。房主跑了。
陳山問:怎麽會有這事?你當時買房子的時候為何不小心?
張總說:僞造房産證賣了房子,房主卷款早跑了,海南島的什麽怪事沒有啊?都是雞賊人精的,撈一把就跑回大陸,上哪兒找啊?
陳山想想也是這麽回事,自己在海南島也被人大大小小的騙過無數次。當時也咬牙切齒的發誓逮住騙子後,先吊起來打一天一夜,再在臉上刺上“此人是騙子”的字樣,再把他的腳後筋挑了。可是時間一長,就沒了脾氣,為了那幾萬塊錢?也不能追回大陸大海撈針般地去找,只有告誡自己以後多加小心。
但是像張總碰到的這種騙子,恐怕誰都防不勝防,這只有靠運氣了。
張總又問:陳總,你那個項目做得怎麽樣?
陳山告訴他,正為資金緊張呢。
張總說:這都是現在的海口公司普遍的問題。大公司缺大錢,小公司缺小錢。
陳山問:趙千平你認識嗎?
張總:是不是投資公司的趙總?
陳山:是。
張總:我跟他不熟,今天他好像來了。
陳山說:是,我看見他的名字啦!
陳山用目光尋找趙千平的影子,不用費力陳山就找到了他,趙千平長了一張四方大臉,小眼,一張吃四方的大嘴。他坐在陳山前一排的桌子邊,背對着陳山,他那超大尺寸的腦袋,總擋着後排人的視線。
陳山看準他身邊有空位子,與張德生告別後,來到趙千平的身邊,趙總見到陳山感到很意外,免去了寒暄客套。
陳山坐下聊起了現在的經濟形勢。
趙千平告訴陳山,他可能要被調回北京總部。
陳山問他何時走。
趙總說:聽最後的調令。
他們又聊些其他的事情。
陳山開發的這個項目曾經找趙總融過資。
趙千平也給他介紹過不少的關系。面對目前這種情況,趙也對陳山這個項目的銷售不抱樂觀态度,但陳山有自己的打算。
趙總對陳山說:你知道今天還有誰也來了?
陳山問:誰?趙總用說一指:看那邊。
陳山順着他的手指望去,原來海華正坐在前排的另一邊。
陳山問:她是一個人來的?
趙總說:是跟一個朋友來的,我不認識。
陳山見海華正跟身邊的一位小姐說話,海華今天穿一身休閑式軟料西裝,紮了一個馬尾。她身邊的小姐,身材高挑,穿銀灰色的西裝套裙,椅背上搭着一件粉紅色針織開衫,這位小姐留着清清爽爽的披肩發,還不停地把滑到前面的頭發往後攏。
領導發完言,慰問演出結束後就開始宴會。
無非是先上一些冷拼,再上海鮮類,然後是雞鴨肉禽類,最後是甜點水果。
陳山和趙千平端着酒杯,與一些半熟不熟的朋友幹杯。
陳山本想與海華打聲招呼,可是過道擠滿了端着酒杯“找呀找呀找朋友”的人們。
陳山只好重新坐下。
趙總跟朋友們轉了一圈回來,向陳山嘆道說:剛才我碰到的人,大部分都被官司纏得寝食難安。
陳山說起張德生的那兩個官司。
趙千平說:噢!他的事我知道,這些都是太典型的官司,還有更離奇的官司呢!你知道我剛才在誰那耽誤時間了?——寰宇集團李總,說起他的官司更讓人頭痛。他們公司九二年的時候在下面海邊炒了一塊地皮,賺了五六百萬。去年,有人告他們公司,原因是他們賣出去的那塊地皮,當時只是給國土局交了定金,并沒有交夠全款,現在國土局催交欠款。其實寰宇當初從別人手裏買這塊地的時候,是交了全部土地款、手續也全。這官司聽起來有點讓人犯糊塗。我跟你講清楚你就明白了,是這樣,這塊地最初是一家叫藍天集團買下,只交給土地局一筆定金,連總額的三分之一的錢都不夠,紅線圖都沒有拿到。藍天集團随後轉賣給了另一家公司,但他們卻收的全款。以此類推,這塊地一共賣了十一家,後面的這些買家都是以交了全款的代價得到這塊土地的。前年底,國土局開始清理出租轉讓土地沒付清全款的事。土地局的官員找到正在這塊土地上開發的公司,也就是這個接力賽最後一棒的公司,也就是說這家公司在擊鼓傳花這個游戲中,沒把那花傳出去,而是砸在了自己手裏的傻瓜。土地局讓他們交清一千多萬的土地款,他們才傻了眼,知道自己受騙上當了。李總到國土局拿出他們買地的所有材料證明他們是付了全款的。可是國土局的人說∶這筆錢你并沒有交給國家。李總急得快哭出來說∶我如果補交欠國家的土地款,我準破産。國土局的人說∶規定不交就得收回土地。李總沒辦法,經過幾個月的調查取證,他再次來到國土局時,拿出了一堆材料,這些材料表明,這塊地一共賣了十一家,後手都是全額款的代價得到這塊土地,第一家和第二家已經不知下落,問題肯定出在這兩家身上。這位老總只好先起訴他的上家,他的上家起訴上上家,一家一家往上起訴到了第二家就沒人應訴了,這個案子也就懸了起來,你說奇不奇?
陳山說∶這不奇怪,那個時候太亂,只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都暴露出來了。就像巴菲特說的,只有等到退潮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祼游。
趙總說∶對!對!你說的對。來!為咱們度過這個官司年幹杯吧!
陳山向海華那邊望了一望,海華的桌上大部分是女的。
趙千平說∶走,現在人少,我們去找海華喝一杯。
他們倆各端一杯酒,擠過人群,終于來到海華身邊,陳山拍了一下海華的肩膀,海華一見是他,吃了一驚,但很高興,他們三人幹了杯中酒,辣得海華直吐舌頭。
海華問陳山:任雲那天燙得厲害嗎?後來去醫院了嗎?我姐還說要打電話問問,一忙也就混過去了。
陳山說:回去一看起了一片水泡,我給她塗了些碘酒,拔幹水就沒事兒啦。
陳山問:你今天跟誰一起來的?
海華:一個好朋友,在銀行工作,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正要向陳山和趙千平介紹她的好朋友,這時,臺上的樂隊奏起音樂,有人往臺下抛撒彩帶和彩紙,臺下的為了搶得好彩頭,都伸手去搶彩紙,一亂把陳山擠偏了位置。
海華皺着眉說:這有什麽好搶得,真讨厭。
陳山看着表說:不早了,我先撤了。
海華拉住他倆說:我還說給你們介紹個朋友認識吶!
陳山說:下次吧,你看這裏擠得亂哄哄的。哪位是你朋友?
海華往自己的桌子一指,就那位穿套裝留長頭發的。
陳山順手指一望,一個穿藍色套裝戴眼鏡的女孩子,正跟穿灰色套裙背對着他們的高個兒女孩說話。
陳山和趙千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海華和他們分手後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娅蕾問:你幹什麽去啦?回頭不見你人影!
海華說:碰見兩位老板,也是我姐的朋友,剛才想給你介紹認識一下,人亂哄哄的沒擠過來。
娅蕾問:人在哪兒?
海華指着他們的背影說:回他們的位置上去了。
娅蕾順她的手指望去,亂糟糟的都是人影,也不知她指的是誰,娅蕾也無心關心她的朋友是誰,也忙着要先走。
陳山又喝了一碗熱湯,起身與趙千平和同桌的人告別。
他低頭想着事情,走到門口的時候與一個女孩撞了一下,他擡頭一看,這個女孩也抱歉地向他笑笑,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盯着他,陳山趕緊把眼睛移開,他給對方拉開了門示意讓她先走,這小姐說了聲:謝謝。就出了門。
陳山跟在她後面也出了門,這位小姐身材高挑,她邊走邊往身上套一件粉色的針織開衫,她的頭發被大廳裏的風吹得飄起來。
陳山本來走路很快,但這位小姐走得更快,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得是風生水起。
陳山拐了彎進了衛生間,衛生間出來後,在賓館門口,又碰見這位身着銀灰色套裙外套粉色開衫的小姐,正在等出租。外面的風大了起來,吹動她的頭發和開衫,她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讓了讓,把頭扭向一邊,門童給她攔了輛出租,她上後車揚長而去。
陳山回到家,任雲正往北京打電話,跟小慧聊得開心,見陳山回來,向嫂子彙報說,陳山回來了。
小慧說:你哥要跟他說話,任雲把電話交給陳山,順手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
陳山跟雲展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任雲已經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他還沒有放下電話,正在跟雲展讨論今年的春節怎麽過。
陳山讓任雲提方案來,任雲說要不讓媽、哥、嫂他們都到海口來,這邊暖和,我們提前在三亞訂房間,去三亞過春節。
雲展聽見任雲對陳山說的話,他想想說:還是先別訂房間,到時候還得看媽的身體怎麽樣。
陳山說:訂房間不礙事,到時候退房有的是人等着,快到年根兒再決定吧。
任雲在一邊說:恐怕現在訂房都來不及了。你看看日歷,離春節不到二十天了。
他們商量最後也沒決定下來,陳山放下電話後,任雲催他快去洗澡。陳山說:先不急,大後天是元旦,先給他們安排一下工作。
原來元旦的時候,內地的一家合作單位的領導想帶着老婆孩子來海南玩玩,他們當然要高規格的接待,陳山要任雲全程陪同,也算出去散散心。
任雲問他:今天參加茶話會,都碰見什麽人?
陳山說:碰見海華了。
任雲問:他跟英姐一起去的?
陳山說:沒有,英姐和廳長去北京開會了。她是跟自己的朋友去的。
任雲很好奇地問:男的女的?
陳山說:是一個戴眼鏡的女孩,聽說好像是銀行的。
任雲笑了說:她是海□□際場上的活躍分子,盡認識些頭腦部門的頭腦。
夫妻倆又聊了一會兒,陳山見時間不早,記起要打幾個電話,就撇下任雲進了書房打電話。先給陳放通了個電話,又給他的工程部經理、銷售部經理打了電話安排些過元旦時的工作,書房的門是敞開的,任雲有一半心思盯着電視,一半心思聽着陳山的動靜
任雲見陳山對即将到來的元旦這麽嚴陣以待,不由得湧起一種期待,任雲心想,這個節日一定好好過。
陳山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財務主任,他讓財務主任在三十一日這天給他準備五萬元現金。
任雲知道這是留作旅游度假用的。
電話放下之後,陳山才從書房裏出來,他剛坐在沙發上,任雲就催他快去洗澡。
陳山說:喘口氣,我看還有什麽事情忘了囑咐,坐了一會想想沒有什麽事情了,陳山還是進了衛生間洗澡。
大廳裏就剩下任雲一人,冷冷清清,剛才的熱鬧激動都是她心底裏想象出來的。
她又想起了那年嫂子小慧在海口一起過元旦春節時的日子。
就是在前幾天陳放陪她吃飯的時候,她才偶爾知道,陳放曾經搗毀張大陸的公司,把張大陸揍了一頓。
任雲聽到這件事情後,臉上沒動聲色,但心裏卻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
聽陳放的描述,估摸着張大陸受傷不輕。
陳山和陳放都曾經當過兵,在野戰部隊訓練過。她知道張大陸也當過兵,但他只是做了三年的宣傳幹事,從個頭上和身手上根本不是陳放兄弟倆的對手。
這幾天來,任雲一直想給張大陸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自她被陳山從北京帶回海口以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聯系過。
任雲坐在沙發上考慮半天,最後她下定決心,給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以前的事情不能把它帶到新年裏,趁着年底,是該了結一切了。
她給張大陸在海口的公司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人告訴任雲,張大陸現在在北京不在海口。
任雲再問情況對方推說不知道。
任雲又撥通張大陸的大哥大,才響了一聲,就傳來張大陸的聲音,你好嘛?任雲。
他的聲音很低沉。
任雲馬上接口說:還好!
對方卻沉默半響。
任雲問:陳放傷你厲害嘛?
張大陸說:現在已經好了,他……傷你了嗎?
任雲說:你放心,他沒動我。我們現在挺好的。
張大陸說:“這就好!”
他們又聊了幾句其他的事情。
張大陸告訴任雲,他準備回北京發展,海口形式太差,感覺沒什麽前途了。
他又問了一下陳山開發的項目情況,任雲大致說了一下。
任雲突然想起那塊翡翠項鏈,張大陸問任雲喜歡它嗎?
任雲說:喜歡。
張大陸說:喜歡就行,你留着它吧!就算……。
就算什麽?張大陸沒有說出口。
任雲心中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不說都能知道對方的意思,那麽沒必要再聊下去了,雙方道了晚安,各放下電話。
任雲又坐了一會,回卧室裏等着陳山,一會兒陳山從衛生間裏出來,他換了一身白色的耐克牌休閑運動服,因為熱把衣袖撸到胳膊肘上,拿着一條粉紅色的浴巾邊擦他濕漉漉的頭發,邊進卧室。
任雲一見這樣忙跳了起來說∶你擦幹淨再進來,客廳裏肯定被你踩的到處都是水。
她把陳山推到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說:“幹了再進去。”
然後她趕緊去找了拖把拖地上的水漬。
陳山忙說:“明天早上自己就幹了。”
任雲說:“誰半夜起來,沒有看到滑倒怎麽辦?”
陳山不吭聲了。
倆人進了卧室,又聊了會天兒。
陳山說:“我想起一件事來,我讓會計準備五萬元現金,都交給你算了,這次出去你做長官,以後公司的事情你也該操點心。”
任雲說:“我看呀,連玩帶送禮,用不了五萬,我替你管着,保管給你省錢。”
陳山忙起身,說:“我現在就跟會計說一聲,他準備好現金,直接給你打電話,交給你得了。”
任雲一把沒抓住他就由他去。
陳山進到書房,他記得洗澡之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會計的,所以他操起電話,摁下了重複建,電話接通後,震了兩聲鈴,對方接電話說:“親愛的,是任雲嗎?還有什麽事情剛才沒說完的?”
陳山一聽是張大陸的聲音,厲聲問:“你是誰,報上名來,別他媽的象小偷似的,見不得人。你要是條漢子,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對方不及他說完,馬上挂了電話。
陳山的腦子全亂了,他想把任雲揪過來質問,到了門口,又改了主意,回身抓起電話,沖電話大嚷,有本事你別挂我的電話,你他媽不是個男人。
陳山在書房裏大吼大叫,任雲在卧室裏聽見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