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壹

第八章——壹

什麽是幸福。

幸福不是你給我的好幾克拉的大鑽戒,不是你給我的豪華別墅,不是你請我吃的滿漢全席,也不是你對我說的一生一世。

幸福是你在小攤邊在我死纏爛打下給我買的水鑽戒指,是和你窩在一處屬于我們的小天地中邊看電視邊考慮着晚上做什麽飯,是你給我做的炒得有點焦了的蛋炒飯,是你在我不小心撞了頭以後把我攬在懷裏輕輕揉着還不忘嚴厲說着的那一句“傻子,看你以後還不老實。”

他們說前者更幸福。

但幸福是我的,他們的幸福不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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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要過年了,還記得三個月前丁綮萱在運動會開完的第二天依依不舍的回了T市,臨走前還拉着我說:“默子,看到你這麽幸福,我就放心了。”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不像她能說出來的話,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麽會忽然跑來H市的,她只是說,想我了。

想我可能是真的,但并不是全部,再加上她看淩北的眼神,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兩個并無交集,我一定會萬分肯定得去逼問丁綮萱是不是來千裏尋夫的。

那天許唯落放的焰火着實讓我感動萬分,我不知道他是個這麽浪漫的人,那天回家之後就沒有看到淩北和丁綮萱,早晨起床之後,仍是沒有看到這二人。

“你打算多會兒回去?”坐在我對面的許唯落張口問我。

我回以一笑:“你打算多會兒回去?”

“我在征求你的意見。”

“身為你的女朋友,我不得不時時小心,處處留意,跟在你的身邊。”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笑得滿臉的陰謀詭計。”許唯落一臉無奈,卻又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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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對他說到:“錯了,是滿臉的陽謀人計。”然後低下頭去和手中已經喝得差不多的酸奶繼續抗争。

“那等你的論文一交上去我們就回T市吧。”許唯落摸摸我的頭,揉揉我的頭發。

我不滿的抗争,搖了搖腦袋:“別動,亂了都。”很嫌棄的撥開他的手,卻不得不承認我還是蠻喜歡他摸我的頭的,很有安全感。

許唯落越來越包容我,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現在弄得我感覺我很像他女兒,雖然他不過比我大一歲。若是以前的他,肯定會和我鬥嘴的,我這裏有一句,他那兒就有十句等着我,當我把早已準備好的一百句抛出去準備砸死他的時候,他的千軍萬馬已經殺過來了。

如果是再以前的他……那麽上述情況都只能是假設。

在我老媽的強烈要求之下,我提前一年上了學,所以難免驕縱蠻橫,奇怪的是,我年紀越大越知退讓,或者說是戰鬥力下降。

打個比方。

同樣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個蘋果。

三年級時,我會告訴我爸,告訴我媽,告訴老師,告訴同學……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惡行,當然,那是在我胖揍了你一頓,并且問你要了精神損失費之後的事情了。

初三時,我會去找你理論,想方設法地把我的蘋果要回來,你要是不給我,我就找個時間把你的蘋果騙到手。

如果是高三的話,我肯定沒功夫和你讨論那些沒營養的話題,只能心想着,就當是把那個蘋果給狗吃了。

如果是現在,大學三年級的我肯定會幫你考慮一下那個蘋果裏面有沒有蟲子,千萬不要吃得拉了肚子,要不然我還得把你送到醫院去。

而在許唯落面前一切都得倒過來說。

我越來越驕橫了。

以前裝的和個阿信似的,是因為我不知道他愛我;如今知道了,我就要和變形金剛一樣變身成建寧了。

人啊,就是賤骨頭。

有天我們兩個都沒課在家坐在那又松又軟的大沙發上看書的時候我曾經問過許唯落,如果是他,他會喜歡柔柔弱弱的周芷若,當然那只限于她變身以前,還是喜歡趙敏,抑或是小昭。

“我又不是張無忌。”他擡頭看了我一眼,就又繼續低下頭去看他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國富論》去了。

我很輕佻地用手把他的下巴擡了起來:“妞兒,給爺一個答複,爺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他笑得滿臉狡詐,讓我感覺我是自己挖了個墳墓然後給跳進去了。

就在我以為他會和所有的狗血小言男主一樣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只選擇你。”的時候,他終于開口說道:“我選建寧。”

“喂,這位不在選擇範圍之內。”

“你沒說。”

“可是你腦袋被驢給踢了啊,選擇那麽一個刁蠻公主,你的品味還真是不一般啊。”

“這你就管不着了。”

我憤憤的努了一下嘴,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喂,我是男人。”

“我知道啊。”你不是男的,我會喜歡你麽?

“你這個動作讓我有失尊嚴。”

我這才發現我還捏着他的下巴,慌忙地把手拿開已經來不及了,他手中的那本《國富論》已經不知道被他扔到哪裏去了,他的兩只手把我的頭箍得死死的,就把他的唇壓了過來,我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在他放開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已經把大半個身子探了過來。

“羅默語,你的魂兒沒丢吧。”對面的許唯落正看着我發呆。

“你小點聲兒呀。”我揉揉耳朵以示抗議,可在我又會想到那日許唯落的“過激”行動時又乖乖地坐好,不是我怕了他,而是現在我們正坐在學生餐廳裏。

“我剛才已經用很正常的聲音叫了你不下十遍了。”

“哦。”

“這瓶酸奶讓你喝了真倒黴,都喝完了還不讓它安寧。”許唯落指指我的酸奶瓶。

“什麽呀,它那是死得其所。”

許唯落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喂,許唯落,你覺不覺得你寵我寵得好像是在養女兒?”

“那我以後養你女兒的時候是在養什麽?”許唯落眼睛一眯,對我說道。

“我女兒和你有什麽關系?”我瞪大了眼睛表示不解。

“你的女兒不是我的,還想是誰的?”

我的臉紅了,紅的和蘇丹紅似的。

“我女兒是誰的用你管哪?”我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來。

“你女兒是我的,當然用我管。”許唯落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看向窗外,唱道,“20XX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這首歌很惡俗,但從許唯落嘴裏唱出來好像也沒那麽讨厭。

我也透過那扇巨大無比的玻璃窗看向外面,果然是下雪了。

“那以後你女兒叫什麽名字好呢?叫許小雪好不好?”我似乎是完全忘了剛才的尴尬,竟真的認為,我真的會和他有女兒了。

“那叫許可?不好不好,有點像許可證,叫……”我拍着腦袋,一時竟想不出來一個合适的名字。

許唯落拉住我的手,暖暖的。

然後,他微微一笑,開口說:

“叫許諾。”

窗外雪花飄來蕩去,人們都穿着厚厚的羽絨衣,但我總覺得,這個冬天,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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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L大的校園裏,淩北第一次覺得他是這麽的孤獨。

即便是爸媽離了婚,即便是剛進了淩家,他都沒有感覺這麽孤獨,因為那時候有老媽,還有表哥。

現在卻攤上這麽一個不尴不尬的處境。

自己找的。

他那繼老爹把他媽當個寶貝,愛屋及烏,況且他媽不是房子,他也不是烏鴉,自然也受他那繼老爹的待見,當初就讓他去留學來着。

可淩北不想,一是因為他實在受不了洋鬼子的鳥兒語,二是因為小語和表哥都在這邊,于是他就傻了吧叽的跑過來了,到現在也就是小半年的時間吧,居然熬不住了。

校園廣播裏傳來一陣好聽的女聲:“今天的廣播到此結束,感謝大家的收聽。”

恩,挺好聽的,不過還是沒有小語的聲音甜。

話說起來,羅默語平時雖然是潑辣之極,怎麽聲音還會變呢?兇悍的時候,那一嗓子就能把你的魂給叫沒了,廣播裏的聲音又像極了大衆情人的甜而不膩。

怪人。

淩北笑了笑,搖搖腦袋,朝籃球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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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泺剛從廣播室裏出來,她已經快累得趴下了。

她無比崇敬廣播站的站長,也是她的同班同學病倒了,這廣播站的大事小情被她很無奈的扛了下來。

在走過天橋的時候卻下起了雪,頓時,寧泺的心也就靜了許多,等她走下天橋的時候,卻看見淩北的身影,剛剛還在猶豫着要不要打個招呼,那清瘦的影子卻早已消失在了寧泺的視線裏,此時,唯有雪花在漫天飛舞,寧泺的手剛剛擡起,那雪花卻早已消失不見了,而寧泺也只覺有一絲冰涼,從上而下,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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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下雪了!”

同班的女生好象是看見了火星撞地球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一般,指着天上的雪花大聲叫喊着。

自然不是火星撞地球了,要不然她哪裏還有心情在Y大的校園裏散步?

H市是個南方的城市,自是不像她從小生活的T市那樣。

下雪對于這裏的人來說真的很難見到,還記得有個同學曾經跟她開玩笑說:“熊貓的最大的願望是照一張彩色照片,我最大的願望是能看看下雪是個什麽樣子的。”

只見那女生旁邊的男生拉住了女生說:“你要是想看雪就和我去我們家鄉看,正好,我媽也想見你呢。”

“誰要見你媽媽呀?”女孩害羞的低下頭。

“醜媳婦兒也要見公婆呀,而且你又不醜。”男生憨憨的說。

“誰要當你媳婦兒呀。”

......

見婆婆?

方紫淇笑了,曾經,趙凡也拉着她的手說有時間去帶她見他媽媽,不巧的是那天是4月1號,更可笑的是,他們說好見面的日子,是4月3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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