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貳

第八章——貳

方紫淇笑了,曾經,趙凡也拉着她的手說有時間去帶她見他媽媽,不巧的是那天是4月1號,更可笑的是,他們說好見面的日子,是4月3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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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挑燈夜戰,我的期末論文終于完成了,說來也挺不好意思的,這篇論文是在考試前就布置下來的,只是,我崇敬的老肖說了一句很不該說的話:“你們馬上要考試了,所以這篇論文嘛,不急,不急,只要在你們回家之前交過來就可以了。”

結果就是,老肖都準備陪着老婆孩子回老家看老丈人和丈母娘了,我的論文連50個字都沒碼到。

我估摸着,老肖肯定把我給忘了,要不然那天我氣喘籲籲的在學校門口攔下他的時候,他不會說:“羅默語呀,怎麽還沒有回家?是想和小男朋友準備在H市多呆幾天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老肖擺出的那一幅“我了解”的表情,肯定又在想什麽少兒不宜的內容,這讓我有了一種想要掐死他的沖動,原來你這只老狐貍早就忘了,還害得我這麽慘,真是一個不小心都能害死人啊,這個人,以後肯定得小心提防着才行。

“肖......肖教授,你真......真的不......記得了?”我眨着眼睛問他,如果他說不記得,那這篇論文我就留着下次用,如果他說記得的話,呵呵,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地用我的鐵齒銅牙“伺候”您老了。

“記得什麽呀?哦,對了,潇潇還問我呢,說默語姐姐怎麽一直就沒見呢,今天正好,到我家吃飯去,我們後天就要回S市去了,不過呀,默語,在去我家之前我要考考你,看看你能不能用一下午的時間寫出關于‘傳播新方向’的論文來,晚上交給我吧,不要拒絕,我看好你噢。”

“教......”

“不要推辭,還有,你的小男朋友想帶上也行,晚上見。”不等我把話說完,老肖已經一溜煙兒的給溜走了。

狐貍,絕對的狐貍,不僅能輕而易舉的拿到我的論文,更讓我下巴掉地的是,他居然知道我論文的主要內容,虧了,絕對的虧了。

倒是潇潇,似乎是真挺長時間沒見的了,今晚要去看她,要不要帶什麽禮物呢?

潇潇是老肖的女兒,今年也該高考了,有一次我去教工居住區去找老肖的時候,這丫頭巧不巧的趁着家裏沒人把腳給燙了,我趕快背上丫的就往附屬醫院跑,事後也就熟了,偶爾也幫她看看她的數學,這姑娘學文,其他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只要碰上這數學,就和泰森看咱們中國的武林秘籍一樣,沒法下手。

不過,老肖還真會給她閨女起名字,叫肖骁潇,可憐了這姑娘了,幼兒園三年,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是怎麽過來的,她同學就不拿她的名字開涮哪?不過,也就沒幾個人有膽子拿潇潇開涮,那姑娘生猛的很,和我比起來,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白長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兒。

給許唯落打了個電話,他正在火車站訂票,本來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坐飛機的,可是多了我這個拖油瓶事情就沒那麽容易了——我不想欠他的,又想讓他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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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點多的時候我和許唯落在教師公寓門口碰了頭,我手裏拎着一點水果證明我們不是來白吃白喝的。

畢竟是冬天了,就算我皮再厚還是有點兒冷的。

許唯落看見我這副德性不聲不響的拉了我的手塞進了他的口袋裏,我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票不好買吧?”

許唯落看了我一眼又扭過頭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多會兒的呀?”

“明天晚上11點的。”

我把他的圍巾往下拉,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辦事效率挺高,這是獎勵。”說完就繼續往前走。

許唯落把我拉回來捏着我的臉說:“妖精。”

終于到了老肖家,剛一進門兒,潇潇就撲到我身上:“默語姐姐,我想死你了!”

“潇潇,想我可以,但是你的‘抱力’實在太強了吧。”要不是許唯落還在後面支着我的背,我肯定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去了。

“嘿嘿,太激動了,”潇潇沖我笑笑,又看看許唯落,“默語姐姐,你男朋友?”

“厄......啊。”

“太帥了吧。哥哥,我叫肖骁潇,叫我潇潇就行。你要是把默語姐姐蹬了我給你當候補,怎麽樣?”小丫頭已經兩眼放光了。

“他敢?”

“他怎麽不敢,對吧?”

“你敢?”

“......”

“呀,默語來啦,快進來,怎麽還帶東西呢?”師母放下廚房的事兒就過來拉我。

一陣寒暄過後就随便得吃了頓飯,當然,老肖還是沒有忘了論文的事情。

第二天我和許唯落又瞎胡逛了逛,其實我也挺想找些朋友出來聚一下再回家的,可是真的是沒有辦法,大家早就已經回家了,淩北在10天前就卷鋪蓋走人了,寧泺有專人接送,至于方紫淇,她和他媽媽也已經回了T市,剛剛還給我打電話催我呢。

晚上我們拎着點兒随身的衣物、洗涮用的東西還有一大包的零食上了火車,前天我從超市抱着這麽些東西出來的時候,許唯落就和見了鬼一樣問我:“你要去野炊嗎?”

“你不懂,在火車上閑來無事,吃東西才能打發時間。”我得意洋洋的樣子一定很可惡。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晚上11點上火車,第二天早晨9點就到了嗎?”

我無言以對,只得耍賴:“你懂個什麽呀?女人的事兒,男人少管。”

現在我才知道許唯落為什麽會對我帶這麽多東西的行徑質疑,剛把這些東西包上火車,我就昏沉沉的倒了過去,還好許唯落買的是卧鋪,我爬上中鋪扯過被子就呼呼大睡起來。

火車的環境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空氣幹幹的,中間還會有人上車下車的,但是我卻睡得很好,一夜無夢。

當陽光照到我的睫毛時,我就不得不醒了,意志已經清醒,但是身體很不合作,就是想繼續躺着不願睜眼。

終于,還是按捺不住躺在那裏無聊的感覺,還是決定爬起來,以做起來就看見許唯落站在床邊看我,清晨柔和的陽光照着他的臉,沒有理由的忽然覺得很溫暖。

在發覺到我已經傻傻的看了他很長時間之後,我才尴尬的開口:“喂,你一晚上沒睡呀,這麽看着我也不怕吓死我。”

“我在看你這只懶蟲什麽時候才能起床,現在已經8點半了,還有30分鐘就到了,你還有時間去洗涮一下。”許唯落看了看表,又坐到他的床上,哦,他的床是下鋪。

我飛也似的沖下床,又飛也似的沖進洗漱間,這多虧了以前高中住校時積累的經驗,冬天要跑操,可是又想躲在被子裏賴一會兒,練就這身本領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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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T市已經兩天了,我老媽就不停地和我說“和唯落進展怎麽樣了”“怎麽不帶回家裏來吃個飯,讓你爸見見”“和人家唯落好好處啊,別老找人家的別扭”......句句不離許唯落,敢情,我這個女兒是拿來吃幹飯的。

這不,今天我們兩個一起看電視的時候老媽又開始碎碎念了。

“行了吧你,媽,我真懷疑你是誰媽?”終于受不了了,我把手裏的抱枕砸了過去,當然,我不敢真往我媽身上砸,只是瞄準她旁邊一米的地方砸了過去。

沖動是魔鬼。

我媽看我幹砸她,哪裏管它是枕頭還是花瓶,又哪裏管它砸住沒砸住,她很主觀的就想着我是個耍雜技的在向她扔刀子,只見我媽蹭得一下就站起來了:“羅默語,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到這麽大,到老了還要看你臉色呀,啊?”

完了,我都覺得我媽快哭了,連忙跑過去連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就搖我媽的手:“媽,誰說你老呀?沒看你這身材比我還好呢麽?咱倆出去人家都說咱們兩個是姐倆兒,得,我錯了,成不?”

“行啊,那你明天把唯落叫過來吧,咱們吃頓飯,怎麽樣?”

瞧瞧着臉變得多快。

“我,盡量吧。”我哪知道許唯落答應不答應呢。

晚上給許唯落打電話,他的答案是明天不僅他來不了,而且我也不能在家閑着了,他說要帶我去見一些人。

第二天我稍微打扮了一下,聽許唯落的口氣,好像還蠻隆重的。

去了我發現,那場面何止隆重,簡直是相當隆重。光看看“冰河會場”門口停着的可以排到火車站的各式各樣的我叫不上來名字的名車,就讓我覺得,同樣是活在T是的人,怎麽生活水平的差距就那麽大呢?

挽着許唯落進了會場,一片金碧輝煌。

從前只知道“冰河會場”是上流社會的大資本家們集會顯擺的地方,光這場地錢就得十幾萬吧,再加上裏面的那些個名酒和精致的要死的食物,應該就得二、三十萬了,如果再算上工作人員的工錢和現場贈送的貴得要命的“小禮物”......神啊,沒個五十萬下不來吧。

許唯落的家底到底有多厚?本來他有錢我應該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即便是在這暖和的像春天一樣的“宮殿”裏,我還是一陣一陣的冒冷汗。

許唯落從來不曾跟我提過他們家。

我扭頭看了許唯落一眼,他臉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微笑,該死,現在還不準備給我打個預防針麽?

我捏捏他的手,湊近他:“許唯落,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清楚啊,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呀?”

“小語,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知道個......”忽然覺得下面要脫口而出的那個字似乎不太雅,所以我把後面那個字暫且收了起來,皺皺眉頭,用最小的響度和最高的音調說,“許唯落,你究竟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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