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壹

第九章——壹

相遇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老天開眼,讓我們中了這數學中排列組合中說的A60億60億分之一的概率;

二就是,這是一個陰謀,大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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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當空照,老媽對我笑。

而且是拿着鬧鐘邊晃我邊笑。

“媽,放個寒假還不讓我睡懶覺,有人性麽?”我拉了拉被子,想把腦袋捂住,卻被我媽當成擀面杖在被子上擀過來擀過去。

我怒了,坐起來,一摔抱枕:“幹嘛呀?”

“你有人性麽?昨天你是不是跟小楚都說好了要在鐘樓街街口碰頭,現在都快11點了,你還給我在這兒睡,小楚剛才都打過來電話了......哎?死丫頭,洗把臉再出去呀......”

不等老媽說完,我沖進洗漱間刷了個牙,穿上外套就奔出去了。

有人問過我,如果時間緊到在洗臉和刷牙中只能選擇一項的話你會選擇哪個,我的答案是刷牙。

洗臉是臉面上的事情,讓別人看的,刷牙時自己身體裏的事情,雖然在生物學上口腔并不能算是人的體內,終究是自己比較舒服。

由此看來,我是個自私的人。

就像我經常遲到一樣,我寧願讓別人等我也不想多等別人五分鐘。

我知道,現在肯定有很多人想拿把飛刀給我來個一刀斃命,一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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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風火火的坐車去了鐘樓街,我又拿出自己的跑步冠軍的本事來直奔街口兒。

不用我找,我那相貌俊美,身高足有一米九幾的老哥何楚就是扔到人堆兒裏,我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他給找出來,更何況,此時的他正一個人獨立街頭呢?

我一步一步地挪過去,谄媚地笑着:“老哥,hi,好久不見啊,那個,今天挺冷的哈,等了多長時間啊?”

何楚一連蔑視的看着我,不,已經無視了:“你看看現在幾點,我10點就來了,自己算吧。”

我擡起手看看,苦着臉對他說:“沒有。”

他笑了一下,笑得異常邪乎,把他的手舉到我眼前:“我有。”

額,12點了,我可愛的哥在寒風中已經屹立了兩個小時了。

我抓住他的手,在手間揉了揉:“哥,凍壞了吧,我給你搓搓,今天為了賠罪,我請,你說,去那兒吧?”

“真的哪兒都行?”

“嗯,哪兒都行。”

“那就‘藍島’吧。”

“藍......藍......藍......藍島?”瞧,我說都不會話了。

“怎麽,不行?”

“行!怎麽能不行呢,我老哥說得怎麽能不行呢?咱們走着。”再借我兩個膽兒,我嘴裏也蹦不出來這倆字兒。

荷包扁了還能再想着法兒得讓它再鼓起來,小命兒沒了從哪兒再整一條出來呀?

看着我哥那張黑青的臉,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對他下了“毒”手。

坐在“藍島”裏,我點了一杯珍珠奶茶,何楚點了一杯藍山咖啡,我們兩個準備先把事兒談完了再慰勞自己的肚子。

說是有事兒,誰還真有什麽非談不可的事兒呀?無非就是最近過得好不好,學業怎麽樣,情感方面穩定不......之類之類的。

“這麽說,你和許唯落談戀愛了?”何楚又泯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向我投來尋味的目光。

我的哥呀,我記得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和許唯落談戀愛了。”

不好還嘴,我點了點頭。

“那,點餐吧。”何楚笑了笑,招呼服務員,“一份牛排,7成熟,一份通心粉素菜湯,一份雞丁沙拉,一份通心粉,一份匹薩,先這樣。”

吃這麽多,不愧是運動員。

“哥,就咱們兩個,這些是不是有點多呀?”多不多倒是其次的,關鍵是,那些都是銀子。

“啊?我以為你不吃呢,剛才那些都是給我自己點的。你要是實在餓了就到對面買個面包肯肯?我怕你錢不夠呀。”

我的牙在嘴裏已經被咬碎了,可還是不得不微笑着說:“沒事兒,慢慢吃,我不餓。”

看着一道一道的菜被何楚無比優雅的消滅光了,我的心都在滴血。

“一滴兩滴三四滴,五滴六滴七八滴,九滴十滴十一滴......”

“你嘟哝什麽呢?”

“沒有。”我賭氣地扭過頭,看向窗外,卻看見了紫淇,我猛烈的敲着玻璃,弄得服務生一直仇視的看我,當然也換來了紫氣地反映。

“默子?”紫淇面露喜色,我從她的“唇語”看應該是說得這兩個字,我忙招呼她近來,她微微笑了一下就走了進來,在紫淇推門的時候,何楚恰好扭過頭去。

紫淇蹬着她的高跟鞋,噼裏啪啦的走了過來。

“默子,這樣子也能遇見?我可是窩在家裏好幾天沒出門兒了,就今天想出趟門兒,還就今天碰見你了。”

“我也就今天出門兒了,我早就說過咱們有緣分。”我拉紫淇坐到我身邊,拍着她的肩說到,的确,這個動作在西餐廳裏出現,很不雅。

此時紫淇才發現對面坐着個人,于是乎看看我,看看何楚,又看看我,在我耳邊輕輕說到:“默子,他長得很眼熟。”

“是該眼熟,這就是我那玉樹臨風的哥,何楚,以前也念咱們學校,籃球校隊的隊長,現在正奔着職業球員的方向努力呢。哥,這是方紫淇,我同學兼社友兼姐妹,現在也在H是念書呢,學醫的。”我如一個媒婆一般喋喋不休。

聽完我的介紹後,紫淇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手微笑着說道:“你好,我叫方紫淇,久仰大名了,何楚隊長。”

何楚也不給我丢臉,很紳士的伸出手,這讓我覺得他不像是個運動員,像是個白領,不,是金領,然後恰到好處的和方紫淇的手握在了一起:“你好,我是何楚,小語給你添麻煩了。”

得,我就是個麻煩精。

“行,你們先聊,我這個禍害先去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我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等我回來的時候紫淇好像已經準備走了,在我們說過“沙揚娜拉”之後,她又折回來通知我明天和寧泺、丁綮萱還有那翎去看一下我們敬愛的老班。

老班,好長時間沒見了,那翎,也真的好久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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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在老班家門口碰了頭,記得以前,我們幾個禍害經常來老班的愛屋裏進行“核試驗”,真是難為了師母,不過老班總是歡迎我們下次的光臨。

距離上一次,有三、四年了吧。

按響老班家的門鈴,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有一點點緊張,有一點點喜悅,嗯,還有一點點的期待。

“來啦。”

老班的聲音。

親切,溫暖。

門被打開的時候,我看到老班的頭發白了好多,他樂呵呵的說:“你們幾個搗蛋鬼,終于想起我了。”

我有種想哭的沖動,老班不是沒罵過我們,不僅罵過,還罵得很兇,年少輕狂不懂事兒嘛,可是,高考完老班在我的同學錄上的留言中有一句讓我心裏面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是我這三年裏唯一的勝利。

當時我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現在想來,老班,是真的付出了很多,雖然我還是不夠成熟,但相較于高一開學的時候的飛揚跋扈和嬌驕小姐的我真的進步了很多,為人處事,老板沒有告訴過我一句“你該如何如何”,潛移默化的,我就已經成長了,所以,在我的16歲到18歲的人生中,叛逆這個詞,幾乎與我絕緣,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只是對爸媽的,還有,對老班的。

先張羅着我們吃了飯,給我加一筷子,又給丁綮萱加一筷子,又給那翎加一筷子......

酒足飯飽,啊,我們沒喝酒,老班問了問我們的近況,看看電視,竟然還給我們唱了周董的歌兒,順便的就聊起了我們的從前......

“我還記得但是丁綮萱寫了一篇檢查,那可是經典之極,我還留着原告兒呢。”說完老班就起身回書房去找了。

我捅了捅旁邊的丁綮萱,一臉壞笑:“經典哦......”

丁綮萱扔開我的手:“滾一邊兒去,別趁機站老娘便宜。”接着也露出一幅疑惑的表情。

“找着了,喏,你再給我們念一遍吧。”老板把那張有點破破爛爛的檢查從一個文件袋裏小心翼翼的拿出來,遞給丁綮萱。

丁綮萱一看,迥了。

在我們的起哄之下還是站在客廳的正中央念了出來。

“ 檢查

我很榮幸的在一周之內獻上我平生的第三份檢查,這在教育界之內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周之間我寫檢查的水平,幾乎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當然這次還得多多感謝我們的班長,又給了我一個鍛煉的好機會,真是讓我感激涕零。

現在闡述一下本人寫此檢查的主要原因——這是一個關于橘子皮的故事。

一天,一個叫做丁綮萱的人,很不幸的把剛扒下來的一小片一小片的幹巴巴的,現在已經被倒進了垃圾桶裏的桔子皮放進了放桔子的大盤子裏,更不幸的是,這一壯舉竟然讓我們的偉大的大班長親眼目睹。我親身體會到,什麽叫倒黴的人喝涼水都塞牙,什麽叫倒黴的人仍個桔子皮都得寫檢查。

首先,我要對食堂裏的辛勤工作的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大樹、大嬸說聲“I'M SORRY。”我在你們本來已經疲憊不堪的工作上又火上澆油,勞煩你們為我這個不起眼的小老百姓倒桔子皮,讓你們受委屈了,給你們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我不是一個滅絕人性的人,(其實我覺得她當時想說的是‘我不是一個滅絕人性的人,我滅絕人性起來不是人。’)為了你們今後的幸福生活,我寧願吃掉橘子皮,也不應該把橘子皮扔到盤子裏了,請你們大家放心!

其次,由于我的不聽勸告,而是我們的班長在大廳挂盎中之下毫無風度的嘶吼了幾聲,毀了班長的風度,對此,我也表示深深的歉意。

最後,關于我曾經慘不忍睹,所向披靡的行為,以及我永垂不朽的思想,我一定努力改正,展望未來。此時,我已心潮澎湃!

THAT'S ALL!THANK YOU!

丁綮萱

20XX年4月1日”

啊,我想起來了,是那份史上最強悍的檢查。

我們再一次的笑得颠兒了過去。

好久了,沒這麽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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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老班想把我們留下來吃晚飯的,但是打擾的時間實在有點兒長了,讓我們幾個不要臉皮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最後還是婉拒了老班的好意。

在小區門口的時候分別了,丁綮萱和寧泺一道兒,紫淇自己打車回,我因為要去電臺,正好能和那翎坐一趟車。

坐在車上我才開口問那翎:“最近,好不好?”

“我還不錯啦,但是默子,記住,不管怎麽樣,你要好好的。”

“嗯。”

“我到了,有時間再聚吧。”

“拜拜。”

“拜拜。”

那翎下車後我拿出MP3聽了起來,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到了。

廣播中毫無感情的女聲響起:“T市電臺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我起身,準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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