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淩晨四點
“小爺,現在安全要緊。我還是安排保镖吧。”
楊助理着急小爺的安全,小爺要是被暗殺了,他就壓錯寶了。
“恩,行,你去安排吧。”
楚洛一同意,楊助理松口氣,趕緊出去打電話安排保镖。
楚洛從酒櫃內拿了一瓶酒,緩緩地抿了一口、
二姐暴斃,老爺子着急就把他安排到北方來,讓他打開北方市場站穩腳跟,完全不給他安排的時間。這是把他當靶子樹敵,還是讓他遠離是非安全為主?又或者趁機解散他留在南方老家的勢力?他本想拖延時間安排好一切,嫡親大姐着急催他趕緊走,難道嫡親大姐知道些什麽?
“小爺都安排好了,一個在明給你開車,兩個人在暗随時跟着你,院子裏還有兩個二十四小時都在的。那您早點休息,這段時間盡量少出門。”
楊助理微微欠身,去了院子裏,讓人清理了左廂房,給貼身保镖們居住。
楚洛一直端着酒杯看院子裏的動靜,有兩個保镖進來,對着楚洛一鞠躬,有個人進廂房收拾行李,有個人警覺地站在院子內四處打量。
等楊助理走了,楚洛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手機。确認房間內沒有任何監聽監控設備後,他才撥出電話。
“阿鴻,生意怎麽樣?”
阿鴻是跟了他多年的親信,左膀右臂,辦事非常周全。
“挺好的,和平時一樣。”
“沒有人在我的生意內插手吧?”
“我看的緊生意內沒人敢插手。但是小爺,我聽到些消息,大爺那邊似乎很不滿意,要對你下手。我把賭場的保镖派過去幾個保護你。明天早上估計就能到了。都是自己人信得過。你走的太着急了,不然也不會孤身北上,楊助理那見風使舵的肯定不會好好地安排,這一個多月讓你受委屈了。”
“天子腳下沒人敢亂來。治安好得很,你把老家這攤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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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爺放心。”
楚洛暗自松口氣,自己的親信很快就到了,這行事就方便得多,不用再和楊助理玩無間道。楊助理能力是不錯,但太懂的趨炎附勢,一旦自己落于下風,這人馬上投降敵人。太多事讓他知道了,以後這就是隐患。
如果成大事,楊助理必須死。
他在一輛車上,他開着那輛新車,過生日,他二弟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一輛全球限量版的跑車。
不,這事情過去了,醒過來。趕緊醒過來!
不管怎麽掙紮,他還是在這輛車上,安全帶扣得緊緊的,怎麽也掙脫不開。
當晚生日宴會,他弟弟嚴琛特意把車鑰匙送到他手上,說這是提前一年訂購的,剛好在生日前到貨。
他沒喝酒,生日宴會上朋友那麽多,酒會都變成了商務聚會,還談了兩單合作意向,挺高興的,真的沒有喝酒。宴會結束後,他開了這輛新車,準備去公司拿一份遺落的文件,明天要和客戶談簽約的事兒。時間晚了,淩晨兩點多了,路上車輛很少,他也沒犯困,真不是疲勞駕駛。
也沒有讓秘書司機開車,本以為拿了文件後他也就回去休息了,他規規矩矩按照交通規則行車,沒有超速沒有胡亂變更車道,可不代表有人和他一樣守規矩。等他看到前方車輛畫着龍開過來的時候,他踩剎車準備避讓,可他怎麽踩剎車就是沒有。
刺眼的燈光,劇烈的疼痛,馬上就要來了!
醒過來,這就是個夢!不要再重演了!
緊跟着就是一聲巨響,再來就是翻滾,車輛和他一起翻滾了幾圈重重落在地上,幾百萬的跑車不堪一擊,變成一堆破銅爛鐵。
疼!渾身疼,不,腿疼,左腿傳來劇痛,他能感覺到鮮血從傷口流出去,溫熱的血像小溪淌水一樣蜿蜒流走,他的左小腿用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扭曲着,白森森的骨頭就暴露在外。
他看不到人,但是他能聽見,聽見電鋸切斷骨頭的聲音,感覺到左腿被鋸掉,他似乎在吶喊不要碰我的腿!
但下一個場景,他的左腿被棄置一旁。
猛地一激靈,嚴慎渾身汗濕的從噩夢中清醒。
看着漆黑的房間,眼睛有些茫然,我醒了是吧,我沒有在做噩夢對吧!
一陣劇痛,讓迷茫的嚴慎知道自己真的清醒了,但随後又一次疼出一身的冷汗!
掙紮着打開了床頭燈,掀開身上的被子,看着空空的左小腿那,明明這裏已經沒有左小腿了,可他還是覺得左腳左腿疼的像被鋸掉了!似乎正在有一把大鋸子在鋸斷他的骨頭!
假的假的,這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假的!
就算不斷告訴自己這就是幻肢症,疼痛就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不該疼,他已經沒有這個身體部位了,還是疼的他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疼得他痙攣。
用力地捶打了幾下左腿,不要疼了!
喘着氣,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被子上,看着左腿痙攣的肌肉慢慢平複。
閉了閉眼睛。
厭惡的脫掉身上的睡衣,團了團朝着牆上砸過去。
抽了兩根煙,随着最後一口煙霧吐出,郁結在心的怨恨才稍稍平複。
看看時間,淩晨四點。
睡是睡不着了。繼續窩在床上一天都會萎靡不振。
拿過拐杖去浴室,他現在平衡感非常好,金雞獨立都可以站上十多分鐘的。
苦中作樂的琢磨着也許他可以套上玩偶外衣,去裝小熊維尼裏的跳跳虎給小朋友送氣球。
拿過假肢,在傷疤處放上軟布包住膝蓋下圓圓的斷口,按上假肢,還給假肢套上襪子,穿上拖鞋,站在穿衣鏡前,恩,還是這麽玉樹臨風。
至于噩夢,醒了就忘了。接受新的自己,接受不夠完美的自己。
很帥!
對着鏡子笑了笑。
這時間有些早,可以去慢跑,白鶴鳴還邀請他打球呢,慢跑,登山,打球,少了左小腿又怎麽了?就像白鶴鳴說的,你少了半條腿不是少半個腦子,這點事兒不能把你打擊得一蹶不振。
真不至于的,這都不算個問題。
套上運動服,準備去慢跑。
路燈還在亮着,城市還在沉睡中。他這早起的鳥兒要鍛煉了。剛走到院子內。
啪!
嚴慎擡起頭側着耳朵聽,哪裏放鞭炮呢?不年不節的京所有地方都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不對,這不是鞭炮的聲音!像是,槍聲,還是消音手槍。聲音沉悶些。
嚴慎瞬間提起警覺。
砰,啪,稀裏嘩啦!
一連串的動靜緊跟着就傳來,似乎在門外。
嚴慎快走幾步打開院門,就看到有幾個人從楚洛的院子裏跑出去。
楚洛出事了嗎?嚴慎心頭一緊,那小朋友在京人生地不熟的,難道有人趁火打劫?
瘸着腿快步往楚洛這邊來。
“楚洛?”
手機呢?要不要報警?
“楚洛!”
楚洛的大門打開着,嚴慎一看吓一跳,院子裏躺了三個,青石板的路面都被鮮血染紅了,那些桌椅板凳碎了一地,一看就是經過激烈争鬥!
趕緊去裏邊看看,是不是躺着的有楚洛,一看身形都不對,楚洛沒這麽厚的肌肉,那就是一個小朋友!客廳書房卧室的都亂了,也沒有楚洛。
人呢?
嚴慎找了一圈找不到,又往外走,琢磨先給白鶴鳴打個電話還是先報警?
剛離開楚洛的大門,聽到巷子內傳來呻吟慘叫,白鶴鳴加快腳步,是不是楚洛受傷了在巷子內求救啊?
就是一個生在富貴人家的大學生,北上求學普通話都不太會的乖巧小朋友,誰忍心對他下如此重的對手?這是搶劫還是要殺人啊!
心裏腹诽着,轉彎就到了巷子,剛要喊楚洛你怎麽樣了!迎面飛過來一個人,嚴慎趕緊撤了一步,這才沒有被這飛過來的人砸中。
靠在牆壁上,嚴慎愣了三秒,如果剛才沒看過的話,那飛過來的人是被楚洛一腳踹出來的!
嚴慎歪歪頭,不對吧,楚洛不就是一個大學生嗎?精致小公子,陽光又燦爛,喜歡玩游戲擔心挂科。身邊有助理和保镖都很正常,富貴人家小公子啊。
看錯了。
再看一眼。
伸頭出去,嚴慎都快看傻了。
他覺得自己昏迷兩年腿壞了不算眼神也不咋地了。
那些陽光帥氣全都是裝出來的溫軟,欺騙人的,真正的楚洛就像一把利刃出鞘,鋒利間帶着殺氣,并把這種殺氣付之于行動。
這就對上了,符合他第一眼見到楚洛時候的印象,像寶劍出鞘,鋒芒畢露。
他果然如此。
真正的楚洛殺伐果決毫不留情,就是一個殺手!
一對五,楚洛戰五人。
穿了一身黑色運動衣,手裏拎着一把手柄鑲嵌寶石的短刀,刀柄刀身不過四十厘米,刀身就有三十厘米,刀身微微上翹,薄,鋒利,血槽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