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的契約

詭異的氣氛稍稍散去,簡言看了看小顧,又看了看唐憶舟,臉上恢複了一貫的表情,問:“你們為什麽要導演這一系列的事件。”

說完轉過頭,一臉狐疑地看着師兄,“你又為什麽會跟他們攪合在一起?”

師兄輕咳一聲,剛要解釋,小顧先生卻道:“我跟你師兄資源共享,你說,我在私底下做些什麽能不能瞞過他?既然瞞不過,幹嘛不把他拉下水?況且……”小顧先生滿臉深意地笑了一下,吞下本打算說的那句話,道,“你師兄是個人才,憶舟要成事,本來就需要很多人才。”

“對。”唐憶舟笑着看向簡言,“而且我們對人才的待遇非常上乘。”

怎麽聽着都像急着找農民工的制造業工廠,簡言不為所動,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我在問你們的原因。”

“原因麽,很多。你知道,要靠正當手段,經過貝叔和那些老家夥的肯定做上西區老大,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憶舟在美國注冊了一家公司,用以在經濟上來吞食貝叔以至西區名下産業,憶舟現在就在幫忙打理西區白道事宜,這件事做起來得心應手。但是,遠遠不夠。”

唐憶舟接過小顧的話頭,說:“白道生意再賺錢,也比不過黑道一本萬利。所以,要全面瓦解貝叔,就要從他的黑道産業下手。而貝叔現在并不能完全信任我,哪怕我跟貝素櫻走的再近,也不可能接觸到黑道産業。所以,我要制造一個契機,一個突破口,突入西區的黑道産業內部。”

“所以你惹出了這場混亂?”簡言說。

“知道為什麽關鍵時刻酒吧的人聯系不上林震麽?”唐憶舟笑了一下,看向小顧先生。小顧也是笑,接着唐憶舟的話說:“林震今天在荷花會館遇到兩個美女,分身乏術啊。”

不用說,這兩個美女也是唐憶舟安排的。

唐憶舟一臉得意,道:“這下子,西區跟條子的關系算是徹底僵了,貝叔必定大發雷霆。可再大的事也要有人解決,接下來,就看咱們的了。”

小顧先生也笑得像只狐貍,順便給師兄抛了個媚眼,連簡言都惡寒了一下。

這世上最讓師兄流連忘返的,難道已經不是女人的胸了?

那兩人笑夠了,卻聽唐憶舟忽然說:“簡言,願不願意加入?”

簡言一愣,師兄卻站起來,沉聲道:“唐憶舟,這件事跟他沒關系。”

“為什麽沒關系?”唐憶舟好似非常不解,“簡言想調查夜的下落不是麽?背靠大樹好乘涼,他自己這樣沒頭蒼蠅一樣,能調查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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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着頭,蠱惑一般盯着簡言:“銳的情報,不是我提供給你的麽?不是我抓了他,送到你面前的麽?”

“是。但同時,我幫你救了一個人,險些害了自己,而且,你在我之前就審問了銳。”簡言冷冷道。

唐憶舟毫不愧疚,聳聳肩道:“如果你加入我們,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

簡言也聳肩:“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不信任你。”

唐憶舟與小顧先生交換一個眼神,師兄防備着他們又冒出什麽壞點子,惡狠狠地看着小顧先生道:“這事,我絕對不同意。”

小顧先生本想幫腔,被師兄這麽看着,不自覺萎縮下去,可憐巴巴看着唐憶舟表示愛莫能助。唐憶舟恨鐵不成鋼,眼神一轉,道:“這事,還要簡言自己決定。簡言加入,絕不是給我們做跟班,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時候,任何事。而且,我和小顧,還有你有的,簡言一概不會少。最重要的是,”他看着簡言的眼睛,“你就不想有個強有力的靠山,讓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追查夜的下落?”

唐憶舟所說不假,自己當初跟唐憶舟定下的契約如今已經形同虛設。很明顯,唐憶舟大概一開始就想拉自己入夥。當然,他完全可以拒絕,畢竟師兄态度強硬,但是,接受唐憶舟的提議是不是也有好處呢?

當然是有的。唐憶舟的情報且不提,他最後的那句話,無疑在暗示自己,尋找夜的過程中,自己會遇到很多困難,而這些困難,唐憶舟是可以幫自己擋掉的。唐憶舟不知道夜此時已經不在這世上,如果知道的話,也許更能打動簡言。

能夠雇人殺掉夜的,肯定非富即貴,畢竟簡言這樣的殺手,命是很值錢的。而簡言現在要找出的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僅要找出,還要殺了他為自己報仇。對于簡言來說,殺掉一個人也許是件簡單的事,但接下來事情的收場卻是他需要考慮的。如果對方不惜一切要查出兇手是誰怎麽辦?如果自己不幸被查出,師兄等等與自己關系密切的人怎麽辦?

唐憶舟不會憑空幫自己這麽大的忙,自己跟他,只能公平交易。

師兄還在堅持,簡言卻打斷師兄的話,道:“我答應你。”

師兄的話憋在嗓子裏,半天,才如夢初醒般問:“你說什麽?”

簡言看着唐憶舟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我答應你,但是,我要絕對的自由,除了我願意做的,你不能逼我。”

唐憶舟見他松口,心說到時候讓你心甘情願的法子多得是,趕忙應承下來:“這當然是前提。”

“我不信任你。”簡言一臉不耐,“找張紙來,我要跟你立字據。”

唐憶舟一愣,無奈笑道:“好好,我正好帶着記事本。”

字據由簡言寫,唐憶舟站在一旁越看越是皺眉,末了叫起來:“什麽叫‘如果唐憶舟毀約,簡言保留取他狗命的權利’?如果你毀約了怎麽辦?”

簡言瞟他一眼,說:“我不會毀約的。”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把紙推到唐憶舟面前。

唐憶舟拿起筆,半天題不了字,一張臉上的表情便秘也似,憋了半天,說:“能不能把那個‘狗命’的‘狗’字去掉,我的命,其實挺金貴的。”

簡言只是盯着契約條子不說話,唐憶舟又別扭了三秒鐘,一聲長嘆,簽下自己的名字。

簡言見他簽字,轉身,把筆和紙交給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師兄和小顧先生:“勞煩二位,做個見證。”

師兄接過筆紙,毫不猶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看樣子他也夠不信任唐憶舟了。小顧同情地看了唐少爺一眼,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契約寫好,簡言小心收進自己懷裏。外面的騷亂不知如何了,唐憶舟的手下在騷亂平息後會告訴他,而現在唐憶舟的手機還在他手裏玩着。沒想到這次的事件如此嚴重,唐憶舟和小顧兩人隐約有些興奮。

越嚴重,就越能借機表現,讓貝叔接納自己,進入西區內部。

四個人相對無言各玩各的有過了十幾分鐘,唐憶舟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他接聽,沒說幾句就挂斷,對小顧說:“林震在荷花會館被人發現了,身上還赤裸裸着。貝叔震怒,這件事說是要嚴辦。”

小顧笑笑:“就怕他不嚴辦。”

唐憶舟把手機放進口袋,對簡言說:“外面還亂着,不過咱們可以趁亂出去,不會有人發現。”

簡言點點頭,對師兄道:“我先走一步。”,身子還沒轉,被師兄抓了回來:“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師兄并不是偏要你做什麽,只是……”

簡言重重點點頭,唐憶舟與小顧交換一個“受不了”的眼神,拉開門,不過眨眼,他和簡言消失在門口。

小顧目送他們離開,心裏還嘆着簡言這孩子身手可真利落,沒成想,耳邊風聲驟起,竟然是師兄揮着拳頭對他太陽穴招呼過來。他下意識一躲,師兄的拳頭撲了個空,腿卻沒忘記,腳下一勾,小顧應聲倒地。

小顧倒歸倒,心思卻還是活絡,倒地的瞬間伸出左腿絆倒師兄,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自己身子底下。師兄哪是吃虧的人,膝蓋一曲,好在小顧剛好躲開,否則又是驚吓一場。兩個人在地上扭來滾去,都想把對方壓在自己身下,漸漸開始體力不支起來。

必須速戰速決。

小顧公子不再玩鬧,胳膊一用力,就把師兄的手提着壓在頭頂:“你還真想謀殺親夫?”

師兄恨聲:“你竟然幫唐憶舟害我師弟!”

小顧手上用力:“我要是真的害簡言,不如告訴唐憶舟簡言的真實身份就是夜。相信他一定會直接用秦紹然提醒簡言,而且每次都會成功。”

“你別太過分!”師兄咬牙道。

“我當然不會過分。”小顧先生越看師兄越覺得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年比一年漂亮,索性低下頭,在頸側狠狠親了一口,“我怎麽舍得。”

師兄把頭轉過去,過了一會兒,翹起的腿漸漸放下,又過了一會兒,甚至放松了身體。小顧先生驚喜萬分,道:“你這是……邀請我?”

師兄閉着眼睛不說話,耳朵根卻抹上一抹紅暈。小顧先生愛死他這個樣子,迫不及待地低下頭品嘗那許多天未曾碰過的唇。

所以說,掉以輕心必定導致失敗。

身下的人忽然繃緊了身體,下一秒,鐵棍一般的東西打在自己胯間。小顧真是疼得只想哭,也不知道半勃狀态被這麽來一下會什麽樣子。他從師兄的身上爬到一邊,兩只手緊緊捂着裆部,眼球含淚道:“你真的謀殺親夫了。”

“今天本來就該是我在上面的。”師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便簽,上面詳細記錄着兩人的時間表。他把紙在小顧面前耀武揚威晃了兩圈,得意地笑笑,然後餓虎撲食狀沖上雙眼瞪大的某人。

接下來,這間小屋裏傳來長達半個小時的雞飛狗跳之聲,第二天兩人起床的時候……都不成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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