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愛死愛慕

“如今的情況,你不是應該把秦瀾留在身邊麽?”高搏的臉越靠越近,聲音近似耳語,“尋找機會,帶他逃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點也不反抗,反而哀求我……”

簡言不說話不反抗,任他把熱氣噴到自己臉上,得意洋洋地炫耀:“因為你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是不是?我真的很欣賞你這種識時務的精神。”

他解開簡言的手铐,松開捏着簡言的手,滿意地看着簡言無力地倒在地上。

“你醒過來之前五分鐘,剛剛注射的。”高搏居高臨下,用腳踹了踹簡言的小腿,“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同樣的藥能放倒你兩次。”

醒來那刻,迷糊的感覺讓他有片刻不适,下一秒,整個人清醒過來,立即便感受到力量的流逝。勉強坐直身子,強撐着跟秦瀾說了幾句,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像上次一樣的感覺,肌肉無力,只剩下嘴巴能動,臉上還能表現出各種表情。那一刻,簡言已經有數,劫持他們的是誰。

等到高搏開門進來,一切真相大白。不僅僅是綁架本身,甚至于那個要背叛秦紹然的人,簡言也知道是誰了。

高老頭是東區元老,跟秦紹然的父親打江山,最後卻只落得個虛職,雖然兒子也在秦氏公司任職,卻是個閑差。高老頭是做過大哥的人,老部下總是有的,很是有一部分勢力對他友好。他深知,自己還活着,所以兒子能在東區如魚得水,自己沒了,秦紹然念不念舊情,實在說不定。為了兒子铤而走險,完全可以理解,但簡言可以确定的是,高老頭的反水剛剛進行,就已經被秦紹然察覺,并且警告。至于秦紹然為什麽僅僅是警告,卻不像老規矩一樣,對起反意的手下處以極刑,簡言卻無法理解。正如簡言同樣無法理解,高老頭要反叛必定計劃周全,而秦紹然又為何會知道,以及,最關鍵的一點。

高老頭要保證自己兒子的地位,大可以選擇別的更穩妥安全的辦法,為何一定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

無論如何,高老頭的反叛,秦紹然是知道的,并且給予警告。在他看來,高老頭這邊的火是撲滅了,卻沒想到,高老頭那平時看起來扶不上牆的兒子,這次卻顯示出了自己真正的本事。比起自己老子,高搏更敢拼,也更不計後果。簡言不知道他背叛秦紹然圖的是什麽,但他既然連秦瀾都敢綁架,就是已經跟秦紹然撕破臉,除非逃到國外,否則不能安生。

但是,簡言微微皺眉,為什麽呢?跟秦紹然鬧成這樣有百害而無一利,誰在背後給高搏出馊主意,讓他有了捅馬蜂窩的勇氣?總不會是高搏腦子抽了,自己挑戰秦老大的底線吧。

高搏見簡言皺眉,以為他被自己的話觸動,笑得更加得意,道:“這種藥會麻痹人的運動神經,讓你的肌肉得到全面放松,不過,有幾條神經是避開的。來,我們聊聊天……對了,就說說那時為什麽你避開了面包車,卻又急打方向盤,讓自己先撞上呢?”

簡言笑了一聲,沒有回答,高搏也跟着笑,說:“對啊,反正都要撞上的,躲也躲不開,這時候你就發揚紳士風度,首先保護秦瀾,用自己的正面往面包車上撞,指望能保他一命?”

“我成功了。”簡言說。

“的确,的确。”高搏鼓掌,“秦瀾毫發無損,不過你麽,就差了一點。我的人技術精湛,你們的車是報廢了,人卻只受了輕傷——哦我忘了,你渾身無力感覺不出。”

高搏擡起簡言的一條腿,向他展示小腿上一條五厘米長的傷口。又走到他的右邊,手指伸出,在大腿上重重按了一下。最後,與他臉對着臉,手卻順着下擺情色地伸進去,右移,每走一分,簡言就痛苦地咬緊下唇一分。

都是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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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搏有些沉迷于蹂躏這個漂亮的人,上次進行到一半的淩虐,由于秦紹然的攪局而不得不作罷,現在,這漂亮的人又落進自己手中,不好好伺候一陣,似乎格外對不起自己。他蹲下身子,一顆顆解開簡言的紐扣,把他的衣服扒下來随意扔在一旁,欣賞着溫熱的皮膚在接觸冷空氣的那刻泛起的一陣胭紅。簡言無力反抗,也放棄反抗,他的确失敗,大約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兩次被同一種藥藥倒的殺手。高搏接下來要做的,無非是遲到幾個月的酷刑,不同之處僅在于,那時還有秦紹然解救,而此時,那扇門口,必定不會站着這樣一個人。

所以當赤裸着躺在地上的時候,簡言反複安慰着自己要看淡些,再淡些。

反正即使這次秦紹然不滅了姓高的,他也不會留着他們。

———————————我是疑似愛死愛慕但并不是愛死愛慕的戲——————————————

高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牛飲一般喝完一壺茶水。坐在另一邊的男子斜他一眼,笑道:“怎麽不玩了?”

高搏有點委屈:“為什麽有了你,就連簡言都提不起我的興趣?”

“你不是說簡言是你的菜麽,怎麽又會提不起興趣?”那人還是笑,手裏的遙控器一按,嵌在牆壁裏的窗戶變了顏色,窗戶那邊,赤裸着渾身傷口的少年不見了蹤影,整塊玻璃變成了一面鏡子,只照出窗戶這邊,挑着唇角微笑的男子。

高搏胳膊一伸,攬過情人就是一個長吻,吻過,仍覺得不夠,咬着他的下唇嘟囔:“我養的起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多錢?你要跟我遠走高飛,我們靜悄悄地走不好,這樣一鬧,只怕到了國外都不得安生。”

“你怕?”那人一把推開他,笑得有些鄙夷,“後悔了就滾。”

“不不不。”高搏趕忙解釋,“為了你,我去死都行。”

那人笑笑,像是滿意了,給高搏續上茶,問:“你跟老爺子聯系了?”

“怎麽敢?”高搏說,“秦紹然登門之後,老頭子就斷了反水的念頭,還直說秦紹然是個好人,叫我莫生二心。我幹出這樣的事,老頭子第一個面上無光,我再跟他聯系,不就等于提供給他大義滅親的機會?”

“高搏。”男子忽然開口,“謝謝你。”

“你這是說什麽話,我都是自願的。”高搏指天誓日,“你高興,我就高興。”

那人笑笑,終究是若有所思,不說話了。

另一邊,秦紹然把手中的一頁文件扔在桌下,聲音裏滿是怒氣:“東區要散了?”

沙發上坐着劉勁周和段鷹。高搏的威脅信是跟一張照片一起送來的,秦瀾和簡言都被手铐烤着,樣子像昏迷不醒。劉勁周一看,立刻就叫人圍住了高家宅子,并且叫了段鷹來。秦紹然卻大腦空白了片刻,等到劉勁周挂斷電話,目光轉到他身上,才意識到,自己應該立刻找到他們,救他們出來。

對方要求巨額贖金,以及一個月內不被發通緝令的特權。錢,高搏是絕對不缺的,有關通緝令的特權,只要高搏安安分分,也完全不需要。所以高搏等于費盡心機,只為了兩樣完全用不着他擔心就會有的東西。

所以這其中就必定有問題。

派出許多人查探他們倆的消息,可只追溯到簡言開車帶秦瀾出門,至于兩人去了哪裏,一無所知。後來,又有新的消息傳來,在回秦家的路上找到秦瀾的車,已經被撞得蓋子掀開,玻璃碎了一地,警察正在緊急清障,而車裏的人,無論是對方還是簡言秦瀾,都不見蹤影。段鷹叫手下去查面包車的車牌,卻發現這輛車的主人兩個星期前剛把車丢了。

秦紹然不信,兩個大活人,竟會憑空消失。劉勁周親自審問了高老頭,得到一條重要信息,推開秦紹然書房的門,卻見段鷹坐在沙發上,垂着頭,而秦紹然手裏攥着一份文件,因為憤怒,已然把紙捏得發皺。

紙上是高搏近幾個月賬戶的出入記錄,近一個月來,高搏的賬戶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但暗地裏資金流動洶湧,甚至有消息稱,他曾跟西區的人有過接觸。秦紹然大怒,這種事情到如今才發現,是段鷹的失職,更是自己的無能。想當初,父親做東區老大時,誰敢反水,如今換了自己,不僅高老頭敢想一想,連他那個沒出息的兒子都能公然綁架自己弟弟了。

何等無能!

秦紹然生自己的氣,也不管面前是誰,一股腦都發在他倆身上。他到底是修養好,破口大罵之類的事做不出,可沉默偏偏更加恐怖。劉勁周靜了一會兒,等不及他消氣,道:“我剛剛審了高老頭,問出些事。”

秦紹然瞥他一眼,道:“你說。”

“高搏一個多月前,經過朋友介紹,認識了一個男人。高搏男女不忌,很快就跟這人攪和在一起,也不知道這人有什麽能耐,竟然叫高搏就此收心。高老頭說,高搏認識了他,也不出去胡鬧了,反而正兒八經開始工作,說要好好過日子。他本來還安慰自己,只要高搏能像個樣,也不管那人是男是女了,只是沒多久之後,他發現高搏有點不對勁。哪裏不對勁,他說不出,不過據他自己猜測,兒子的事,跟那個人脫不了幹系。”

“你是說,高搏反水,是被人挑唆?”秦紹然問,“是誰?”

“我們都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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