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線任務

顏季萌也忙着低頭彎腰行禮,一面默默在心裏腹诽這小師哥,吃飽了撐着要跑出來躺槍。

他想起君不周也是內門弟子中最小的一個,外門弟子也得稱呼他為小師哥,不由得感嘆,大抵天下的小師哥都是如此難纏罷!

那小師哥哼了一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清舒急得滿面通紅,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額頭都要流汗了。

那小師哥得意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暗地裏腹诽于我!”

他原本是個清秀俊美的少年人長相,此時得意起來,便帶上了一種趾高氣昂,小人得志的模樣。顏季萌看不過,上前一步道:“外門弟子清顏見過小師哥。小師哥此言差矣,清舒師哥絕非腹诽啊!”

小師哥哼道:“不是腹诽又是什麽,難道是贊美嗎?”

顏季萌一拍巴掌,道:“正是正是!”

小師哥道:“這算哪門子的贊美?他明明是腹诽,背地裏說我壞話!”

顏季萌道:“小師哥話可不能亂說呀。對燈發誓,清舒師兄絕無此意。小師哥這麽一說,可就一棍子打倒了一大片呢。方才我們一路走過來,我看見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除了二師兄,其他幾位師兄都不在。小師哥非要斷章取義,無中生有,難道是在含沙射影嗎?”

“你!”小師哥怔了怔,居然被顏季萌嗆得無話可說。若他在糾纏下去,硬要治這清舒的罪,恐怕明日便會被人宣揚出去,說他小題大做,借事挑事,影射幾位師兄了!

這偌大一個桓山派,水深魚多,指不定就有誰拿了這事興風作浪,到時候他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這小師哥一向聰明,還是頭一次吃了這等啞巴虧。他仔細看了看顏季萌,忽然挑起嘴角,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問道:“你叫清顏?”

顏季萌道:“是。”

小師哥點點頭,道:“好名字!好名字!清顏師弟,後會有期!”

他說完,便禦起飛劍飄然而去。

Advertisement

清舒長長松了一口氣,目光灼灼看向顏季萌,道:“清顏師弟果然驚才絕豔啊!想不到這一向不吃虧的小師哥,今次居然栽在你手裏頭了。”

顏季萌心裏早已樂翻了,面上卻故作淡定道:“哪裏哪裏,不知這小師哥什麽來頭?”

“掌門師父的獨子,名喚清月。”

顏季萌:“……”

“……掌,掌門的獨子?”顏季萌艱難地扭動脖子,看向清舒。

清舒笑道:“不錯。”

顏季萌眼皮一翻,就要昏倒。清舒及時來了一句:“清顏小弟弟可是要我抱你回去?”

顏季萌立即清醒過來,轉頭看着清舒,握着他的手,柔聲笑道:“不必不必,怎敢勞煩清舒師兄啊。只是師弟要給師兄提個醒,今日小師哥是放過師兄,看樣子不追究此事了,但是我看他性格難搞,師兄可要多多提防才是呀!”

清舒立即打了個哆嗦。

顏季萌看着他,如三月春風一般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怎麽看都透着股陰森森的味道。

清舒将顏季萌送回住處後,便回去繼續守山門。顏季萌雖說得罪了掌門的獨子,據說是全桓山派上下最難搞的小師哥,但是他也不太擔心,既然今日能鎮住這小師哥,說明這小子還嫩。

回到房間後,阿汪便立刻沖了出來,沖顏季萌直甩尾巴,亮亮的眼睛看着他。顏季萌摸摸他頭,道了聲乖,便走入屋內。

君不周果然還坐在衣櫃頂上打坐修煉。

顏季萌不管他,拿出管事的發的那一堆東西翻看。有2套外門弟子的衣物,一枚名牌,還有一枚玉牒。他記得這位管事的說過,這玉牒上頭有練氣口訣。他對着光,凝目看去,上頭果然刻下了一句句的口訣。

除了這些東西,每個月還能領一塊1級靈石,2顆還氣丹。靈石等級分為五級,以五級靈石最為珍貴。而還氣丹是輔助練氣的藥物,比還氣丹高一級的有貯氣丹,再往上則是延氣丹,化氣丹,凝氣丹。

顏季萌将東西收好,往床上一趟,仰頭看着天花板。他這屋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是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隔壁院落都住着人,大約也都是二師兄手下的外門弟子。

阿汪跳上床,趴在顏季萌身邊,伸出舌頭熱情地舔了舔他。

顏季萌被他舔得癢癢,笑着坐起身,拍了拍阿汪的腦袋,道:“是不是想玩扔飛盤了?”

阿汪果然嗚嗚叫了兩聲。

“你這家夥是有多愛玩扔飛盤啊?”顏季萌無奈地下了床,拿了飛盤和阿汪在院子裏頭玩了起來。

傍晚他按時去廚房領了吃的,回來分了一半給阿汪,自己捧着碗吃了,刷了刷碗便上床休息了。君不周從衣櫃頂上跳了下來,爬上床,看了一眼顏季萌,道:“以後咱們都要在此處住着?”

顏季萌點點頭道:“不錯。”他手裏還拿着玉牒,靠在床頭研究口訣。

君不周似乎有些不高興,看了顏季萌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反應,便一直盯着不放。顏季萌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地方,心裏還念着摘星派,但是現在也容不得這小家夥做主。他看向君不周,笑着開口道:“你修行完了?那來洗澡吧。”

君不周吓得魂飛魄散,轉身要跑,卻被顏季萌一把按住了,道:“你往哪裏跑?”

君不周掙動着小胳膊小腿,道:“我不要洗澡!”

顏季萌嘿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他說着,将君不周抱起來,交給阿汪看着,自去燒了熱水。幸好他雖然是剛住進來,這裏頭東西倒是挺全,浴盆也有。

他将浴盆沖洗一遍,放在屋內,将燒好的水倒進盆,兌好水溫,便抓着君不周放進水裏。

君不周這些天天天洗澡,卻還是十分怕水,緊張地閉着眼睛,小手也牢牢地抓着顏季萌的衣服不放。

顏季萌一面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撫他,一面盡量溫柔地用濕毛巾在他身上擦拭。君不周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盯着顏季萌看。

顏季萌問道:“你怎麽這麽怕水?難道真是喵變的?”

君不周悶悶道:“我怎麽知道?”

顏季萌摸摸他頭,給他洗好了澡,便抱出來用大毛巾裹了,放在床上。阿汪跟在一邊,跪坐在床下看着君不周。大概對他這頭發濕漉漉貼在臉上的模樣很好奇。

顏季萌倒了水,找了幹淨毛巾來,給君不周仔細擦了擦頭發。君不周嘲笑道:“不用這麽麻煩。”

他說着,頭上慢慢冒出煙氣來,頭發也漸漸幹了。

顏季萌大呼神奇。君不周得意起來,看了他一眼,道:“這有何難。”

顏季萌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君不周啊地長大嘴巴,又是一臉“居然被你親了不活了!”的表情。

“喂……不要這種表情好不好?”顏季萌有點郁悶地看着他。

君不周皺起眉頭,小臉上是嚴肅的表情:“你不是喜歡那位二師兄嘛?為什麽還要親我?”

顏季萌一聽他這話,臉忽然紅了。

君不周“咦”了一聲,十分驚奇,顯然是想不到顏季萌臉皮這麽厚的家夥,居然會臉紅。

顏季萌慢吞吞道:“喜歡二師兄是一回事,親你是另一回事……你是我養的,我為什麽不能親?”

君不周有些氣憤地撅起嘴,挺起小胸脯道:“雖然我現在看起來很小,但是我已經很大了,你不能亂親!”

顏季萌雖然也知道這麽回事,但是看見他這小模樣,實在沒辦法想像長大的樣子,當下憋着笑道:“好好,我知道了,以後不亂親你了。”

君不周這才滿意,倒在床上睡了。

顏季萌給他蓋好被子,又想起來自己接了個教育寵物的教學任務,只是這任務麻煩,一時半會兒恐怕不能成,他也不急,打算慢慢來,一點點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第二日顏季萌一大清早便起了床,跟着隔壁的外門師兄們到了外門弟子彙集的大殿。這處是他們修行早課的地方。顏季萌找了個角落坐下,看向大殿中央。那處已經做了一個年輕男子,約莫二十七八的模樣,豐神俊朗,當然,顏季萌知道,修仙之人駐顏有術,外貌再年輕,也有可能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

他用了技能窺天,看了這人一眼,發現這位已經是結丹初期的水平。

他向旁人打聽一下,才知道這人是桓山派的大師兄,稱作清還。

此時已到了布課的時間,那清還便擡起頭,掃視了衆人一眼,他這一眼顯然帶着威壓,一圈掃視過來,四下皆鴉雀無聲了。

清還讓衆人取出玉牒,将上頭的口訣背誦一遍,便開始講解起要領來。顏季萌跟着清還說的要領,默默領會口訣。清還講解完畢,便讓衆人坐在此處打坐練氣,他則不時走到人群間指點一二。

顏季萌随着領會的口訣練起,一個時辰下來,雖然毫無進益,但是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更何況他原本就不是為了修行而來,于此事更加不甚上心。

早課上了一個時辰後,便到了幹活的時間,顏季萌帶着名牌去了藥田,施了一遍水,便沒什麽事了。

他索性便坐在一邊,繼續打坐修煉。

只是打坐沒多久,就聽見嗚嗚聲傳來,和阿汪的聲音挺像。顏季萌不由得睜開眼,循聲望去,阿汪果然正站在不遠處,搖着尾巴望着他。只是他顯然被氣罩擋住了,進不來。

顏季萌忙取出名牌,消了氣罩,将阿汪放進來。阿汪一進來,便一個勁地舔顏季萌的臉,十分熱情。

“阿汪,你怎麽上這兒來了?”顏季萌疑惑地問道。

阿汪擺擺尾巴,忽然:“喵~”了一聲。

顏季萌:“……”

頭一次看見能學貓叫的狗啊!

他看着阿汪,道:“是阿喵趕你來的?”

阿汪嗚嗚應了一聲。

顏季萌摸摸他雪白的腦袋,手指撓了撓垂着的耳朵,道:“阿汪真聰明啊!居然能找到這裏來!”

阿汪搖搖尾巴,似乎十分高興。

顏季萌抱着他,躺在草地上,道:“既然你來了,就來陪陪我吧,咱們一起練氣怎樣?”

阿汪舔了一下他的臉,算是回應。

顏季萌便一邊念着口訣,一邊抱着阿汪,閉上眼睛教他練氣。他也不知道阿汪能否聽懂,只是自顧自地說了,又将大師兄的講解說了一遍。

一人一狗便這麽躺在藥田裏,過了許久,顏季萌松開抱着阿汪的手,似乎是睡着了。阿汪蹲在一邊,一面守着他,一面伸出雪白的小爪子,好奇地撥弄田裏的藥草。

一旁睡着的主人還猶自說着夢話:“嘿嘿,二師兄……”

顏季萌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被空空如也的饑餓感喚醒。他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四下看了一眼,阿汪似乎也睡着了,正躺在他身邊。

顏季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摸了摸阿汪的耳朵。阿汪立刻醒了過來,站起身搖搖尾巴看着顏季萌。

顏季萌抱起他,出了藥田往回走去。

如此日日做早課,又帶着阿汪一起上田裏修行打坐,顏季萌漸漸能感覺到身體裏的氣流了。只是這氣流極細,仿佛一根頭發絲一般,稍微斷了力氣或者用多了力氣,這氣流便要斷了。

一日晚間,他帶着阿汪回了住處,一進門便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仿佛氣壓十分低靡似的。顏季萌轉頭看去,便見君不周坐在衣櫃上,緊緊閉着眼睛,額頭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滾落。

有些經驗的一看便知,君不周這是倒了緊要關頭。顏季萌站在一邊,不敢出聲,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他,不免有些着急。

此時君不周忽然睜開眼睛,一揮手拍在衣櫃上,仿佛渾身的力氣無處發洩一般。他這一手力如千鈞,一拍之下衣櫃轟然散開。一陣煙塵大起,君不周也跟着落進了廢墟裏。

顏季萌連忙沖上去,将四散的碎木扒開。君不周閉着眼睛躺在那裏,人事不省。

此時耳邊又是叮的一聲系統任務提示:主線任務開啓:挽救寵物!

顏季萌連忙接了,将君不周抱起來,放在床上,低聲問道:“阿喵,你怎樣了?”

君不周睜開眼睛,艱難道:“方才我險些要沖破築基中期達到後期,不想太過急于求成……”

顏季萌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和灰塵,撥開鬓邊的濕發,道:“你現在如何?”

“恐怕根基有損……”君不周面如金紙,說了一句,便似乎用完了力氣,不再說話了。

顏季萌急得團團轉,簡直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桓山派內部便有醫治傷患的地方,只是他若是貿貿然将君不周帶去,恐怕會引起疑心。畢竟君不周曾經是摘星派的內門弟子,又有着築基中期的水準,被人發現恐怕要生事端。

此時他想不到別的法子,只得一咬牙,将君不周放在床上,又讓阿汪好生看着,他一個人,轉身出了院子。

此時已是夜晚,月華初上,清風徐來,他一路走到二師兄的院門外,勞煩看門小童通融,求見二師兄一面。

那小童子收了他名牌仔細看了,便進了院子去禀報。不多時回了門口,将名牌還了,道:“二師兄已經歇下了,你明日再來吧。”

此時已是人命關天,顏季萌怎麽等得到明日,當即求道:“我這事十分要緊,拜托小師哥再幫我問問!”

那小童子不耐煩道:“每個來求二師兄的人都道是十分要緊,二師兄若是每個都見,豈不要忙死?”

顏季萌簡直絕望,索性便耍賴起來,坐在地上道:“今日見不到二師兄,我便不走。”

那小童子道:“随你!”

他轉過身,關上門,不再理會顏季萌。

顏季萌沖那門內喊道:“若是二師兄不見我,我便在此處唱情歌,唱到所有人都聽見為止!”

他說着,竟然還真的唱了起來,什麽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之類。

雖說二師兄的小院獨門獨戶,但是周邊還是住了些弟子雜役等人。此時聽見門外有人高歌,不免都探出頭來,好奇地張望顏季萌。

顏季萌卻是毫不在意,聲音越發嘹亮起來。

不多時,那院門又咚地一聲開了,門內的小童子看着他,氣呼呼道:“進來吧!你這癞皮狗!”

顏季萌忙站起身,跟在他身後進了院子。

二師兄此時果然已經睡下,因他到訪,才又點燈坐起來。此時身上僅着一件雪白裏衣,平日裏冠起的頭發也放了下來,宛若一匹烏錦般流瀉在颀長的後背上。

二師兄見了顏季萌,擯退了小童子,淡淡問道:“到底有什麽事,這般十萬火急的?”

顏季萌噗通一聲跪下,道:“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希望二師兄不要見怪!”

清眠道:“行了,不怪你,有事便說吧。”

“我來此處,特意向二師兄求一副藥,治築基中期根基受損的藥!”

二師兄擡起眼,在昏黃的油燈光中打量着顏季萌,不緊不慢地問道:“這藥是給誰?”

顏季萌低着頭,道:“不能說,只是我發誓,這藥絕對不是救助會對桓山派不利之人!”

二師兄微微一笑,嘴角挑起溫柔的弧度。他從床上走下來,走到顏季萌面前,彎下腰,一只手勾起他下巴,柔聲問道:“那我幫你,又有什麽好處呢?”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