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娛樂圈

事實證明,萬含秋的擔憂其實是沒有必要的,因為時音根本不可能這麽早起床的,甚至萬含秋回卧室拿衣服時,她都沒有察覺到卧室裏還多了一個人。

不過萬含秋打算走的時候,還是叫醒了她。

時音沒什麽起床氣,不過要是有人擾她睡覺,她必然會哼哼唧唧耍賴當沒聽到,看着跟小孩子似的,萬含秋沒有養小孩的經驗,但她足夠锲而不舍,反複搖動着時音的身體,最後時音也不得不從床上坐起來,迷迷瞪瞪的問:“幹嘛呀?”

聲音嬌軟清甜,萬含秋不是聲控,卻意外的生出了種顫栗感,讓大腦似乎都一瞬間多了種微醺的錯覺。

萬含秋淡淡垂眸,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早餐:“早餐,再不吃就冷了。”

時音聞言哦了一聲,身子便開始往後倒,萬含秋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皺眉道:“吃了再睡。”

時音痛苦的呻-吟一聲:“你還管這個啊?”

萬含秋面無表情:“不吃早餐容易患上胃病,還會導致皮膚變差,影響美感,以前你怎麽樣的我不管,但這一年你必須得按我的标準來。”

時音聞言癟了癟嘴,捧着牛奶開始喝,粉粉白白的指甲看着有幾分可愛,頭發淩亂的披散着,顯得她格外嬌美。

可惜就是長了張嘴。

似乎依舊不是很清醒,她半垂着眼皮,迷迷瞪瞪的問:“今天有需要我陪的地方嗎?沒有我等會兒睡醒了就走。”

萬含秋:“我助理跟你經紀人打過電話了,這幾天你暫時呆在這兒,有什麽需要跟管家說。”

時音哦了一聲,将喝完的牛奶放到一邊伸了個懶腰,萬含秋這才發現她睡覺的時候竟然什麽都沒穿,陽光照在她身上有種聖潔的美感,萬含秋卻想到她現在蓋的被子是她用過的還沒來得及讓人換,臉色頓時變了變。

她想說點什麽,最終又什麽都沒說,就那麽走了,留下被驅散了睡意的時音愣了幾秒鐘,才又躺了下去。

萬含秋覺得自己很清醒,她知道時音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更多,這樣的人她遇到過不少,有男有女,他們總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會讓她對他們另眼相看。

但是這又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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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是白紙黑字的金錢交易,又何必再往裏頭摻雜其它,更別提空有美麗的皮相,卻無與之匹配的內心了,萬含秋認真,時音也只是長得最讓她滿意的那個而已。

所以時音放肆的時候,萬含秋認為自己是抱着無所謂的态度的,也是出自人本身對于美麗事物的寬容,就像有些人家裏養的貓貓狗狗,無論它們咬壞了什麽,看上去有多蹬鼻子上臉,主人都會抱着一種縱容且高高在上的态度。

因為他們都清楚,對方能這麽放肆,究竟是因為什麽。

可眼下,萬含秋心情有些許複雜,她其實沒有什麽潔癖,所以昨晚時音在她的卧室睡下,她也沒想将人趕出去,可當發現時音連昨天的襯衣都沒穿就這麽睡了一晚上之後,內心深處便不覺輕顫。

萬含秋不知道自己是介意還是不介意,但她知道,今天晚上她肯定會叮囑她睡覺的時候把睡衣穿上。

……

…………

時音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下午,醒來時才發現床邊坐了個人,剛想坐起來,便被對方眼疾手快的按了下去,并道:“你先去洗漱,我在門口等你。”

她的臉上是跟動作不符的淡定,走時步履從容,還不忘将文件一塊給帶出去,時音偏了偏頭,發現從昨晚起就忘了拉的窗簾被她拉得嚴嚴實實,室內明亮的光線全靠屋內的燈。

時音不在意的從走下床,下意識想打開衣櫃,才發現要穿的衣服內衣早就被疊好放在了床邊,不過時音仍叛逆的打開櫃子看了看。

萬含秋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被收走,但裏頭卻挂上了好幾件明顯是她不會穿的衣服,時音随意翻了翻,內衣不出所料是單調的黑白灰三色,款式基礎,除了舒服,大抵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

時音沒打算穿她的衣服,把床上的衣服拿起來穿好。

按照萬含秋的審美,時音以為衣服會是很普通的款式或是褲子,但事實上卻是條還不到膝蓋的連衣裙,顏色竟然還是紅的,看上去不像是萬含秋會選的衣服。

抓了抓頭發,時音開門出去,萬含秋合上一直沒有翻頁的文件,毫無波瀾的在前面領路:“走吧。”

相比于一樓,二樓除了平常打掃衛生,幾乎不會有人過來,時音相當清楚她喜靜的習慣,不然昨天也不會就穿着襯衣到處跑。

萬含秋将她帶到了一間很大的畫室,牆上挂了好幾幅,角落裏也擺了很多,都是油畫,牆上的挂着的大多數都是人體油畫,有男有女,依照原身的記憶,牆上的人時音認出了大半。

其中最大的那幅是萬含秋公司的門面喬柏良影帝,畫中的人比現在看起來要青澀許多,是他彎腰搬東西的畫面,看起來像是在劇組幫忙打雜,熱得襯衫都貼在了身上,因為彎腰而露出了一小截腰肢,莫名性感。

第二大的是一個女人,也是天行的門面之一,畫中是女人穿着古裝扮作鲛人的模樣,裙擺在水中侵染出夢幻的色彩,胸前還有顆誘人的紅痣,可以說畫畫的人掌握住了精髓。

其它畫中的人也都是圈內人,或是主持人,或是歌手藝人導演,他們風格各異,有的在圈裏地位崇高,有的昙花一現,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長得都很好看。

且衣服越穿越少……

尤其是最後那一幅膚色健康的運動少女,只穿了比基尼,在水中舒展着身體,胯骨兩邊的系帶像是沒綁牢,随着水波搖晃,像是随時都可能解體。

時音頓時看萬含秋的眼神都不對了。

萬含秋沒在意時音的眼神,她的這間畫室并沒有什麽不能見人的東西,只是畫中人曾都因為她給的實在太多了進過這間畫室而已。

她喜歡畫畫,但不愛畫什麽風景,更喜人像,恰好她又有錢,于是各異風情的美人她都能獨自看到,并花上一段時間去捕捉他們的神韻,将自己認為最觸動的那一瞬記錄下來。

萬含秋鋪好畫布,讓時音坐到椅子上去,時音瞥了眼沒有坐墊的木制椅子,嫌棄的坐了上去,看向萬含秋。

她正低頭調着顏料,發絲因此而垂了下來,落在了她的鼻尖,但做完這一切,她卻沒有開始畫,而是看向了時音,這時她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仿佛眼裏只看得到時音一人一般,是一種全身心投入的姿态。

她的眼睛是天生的幹淨澄澈,跟時音演出來的天真不同,而是那種信念堅定正直養出來的幹淨,無論看到過怎樣的污穢,都不會因此而被污染,所以被這樣的眼睛注視着時,總會讓人心跳漏掉半拍。

但一想到萬含秋曾用這種眼神,看過一二三四五……不知多少個人,時音就覺得不舒服極了。

萬含秋之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愛好,她是那種幹一行愛一行的人,除了做好人好事以外,其餘與自己專業無關的事,她始終都是淡淡的,既不讨厭,也不喜歡。

可這個世界,她有自己的愛好——畫畫。

在藝術家的眼裏,人體模特不會讓他們産生任何不單純的想法,不過盡管如此,出現在大衆面前的人體油畫,很多其實都是老年人,畢竟為藝術獻身這種事,不是誰都看得開的。

而要找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模特,更是不容易,當然,對有錢人來說,這并不是一個問題,想找什麽樣的都是可以找到的。

在萬含秋的眼裏,他們也只是模特而已。

但時音仍感到不快。

她自私自利、蠻橫無理,且總能将別人對她的好,而看作理所當然,所以她也理所當然的認為,萬含秋的眼裏永遠只會有她。

時音從不在意萬含秋身邊的朋友、親人,因為她知道,萬含秋會為那些人的離開、病痛而難過,但總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走出來,只有待她,才做不到理智,永遠都放不下。

可現在,她也會用那樣的眼神去看別人。

盡管時音清楚,她對她來講仍然是特殊的,但對自私自利從不願與人分享任何東西的時音來說,她讨厭萬含秋的這個愛好。

哪怕她很清楚,當萬含秋畫出滿意的畫後,她之後就不會再關注那些人。

呼吸因此而變得有些不暢,原身有先天性的心髒病,不過并不嚴重,能跑能跳,所以她從未在意過,結果誰知成年後不知不覺就變得嚴重,以至于導致她英年早逝,所以她的情緒得永遠保持平和身體才不會難受,時音知道這一點。

她讨厭這種感覺,所以便控制着身體呼吸重新變得正常起來,畢竟這種情況她該高興才是,萬含秋越把她當平常人看待,等有朝一日她覺醒了記憶,自己所遭受的風險就越小。

所以她不該在意這種無聊的事。

更何況,她們本來就沒有什麽特殊關系,只是為了活命因為系統而強行綁在了一起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今天坐車竟然沒吐,果然一上車就睡覺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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