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們還有漫長的時間
==============================
今天難得出了太陽,遲星站在自家的矮破房頂,一手遮在眼睛上方。
他在這裏等一個人,他也不确定那個人會不會來,畢竟自己實在太可惡了……只有瘋子才能理解瘋子,也只有瘋子才能永遠陪在瘋子身邊。
遲星眯了眯眼睛,前方有個人影正慢慢走過來。
那人身形高挑,肩膀挺直,臉部輪廓非常深邃,至于那眼神……嗯,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樣。
遲星噗地一聲将嘴巴裏的口香糖吹破,幹脆坐在天臺邊緣,雙腿懸空而晃。
那人看見他了,在下方停下,仰頭與遲星對視。
遲星的心髒突突直跳,眼中露出攝人的光彩,他決定和謝景打個招呼。
吧嗒。
遲星朝下,吐出了自己的口香糖。
“阿……對不起,阿景……”
話還沒有說完,謝景骨節分明的手指将黏糊糊的口香糖捏了起來,遲星挑釁地盯着他“我不是……”
“故意的”三個字還沒出口,謝景極具侵略性地仰視遲星,然後慢慢的,慢慢地将遲星吐出來的口香糖放進了嘴裏。
太刺激了,這樣的謝景,真的好帥。
一聲響指,遲星大喊一聲
“阿景!接住我!”
下一秒,他頭朝下,從樓頂跳了下去。
意料之中地落入謝景懷裏,遲星雙手勾着謝景的脖子,語氣輕松地說“阿景,你還欠我一個葬禮。”
話音剛落,遲星仿佛液體一般在謝景懷裏融化,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天空頓時暗了下來,最終完全陷入黑暗。
不遠處傳來兩聲狗吠,謝景循着聲源走去,每踏一步,周圍的黑暗便減少一寸,世界在慢慢重構,大概走了50步,一只狗猛地朝謝景撲了過來。
在這裏遇見小蜜蜂,謝景一點也不奇怪。
他摸了摸小蜜蜂,再度凝視眼前這棟破房子。遲星并沒有重新建模,所以房子保留了歲月的痕跡,依舊像六年前一樣隐于樹影之中。
謝景推開大門,一口通體漆黑的棺材正對門口,兩側的白燭照出微弱的亮光,涼風從門縫進來,燭火搖曳,屋裏的黑影輕輕搖擺。
極靜,極冷。
小蜜蜂甩着尾巴,跟着謝景一起進去,汪汪了兩聲後在黑棺材旁邊坐下。
謝景死死盯着那口黑棺,這就是遲星口中的葬禮。
謝景往前了幾步,在觸碰到棺材的前一秒又停住了。
咔吱一聲,黑棺開了一道小縫。
不是謝景開的棺,而是被人從裏面打開的。
縫隙慢慢拉大,謝景透過那道細縫,看見了遲星的臉。
遲星雙目緊閉,躺在黑棺裏,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壽衣,微卷的頭發輕盈地搭在肩側,看起來安靜又神秘。
他的脖子上是一道猙獰的疤痕,皮肉翻飛,正是刀鋒劃過的地方。謝景不自覺伸出手,想去試探他的鼻息。
手指在停在遲星人中處,遲星倏地睜開眼,一口咬住謝景的手指。
短暫的刺痛過後,謝景便被拽進了棺材裏,砰的一聲,棺蓋合上。
狹小的棺材內,黑暗又擁擠。
遲星的舌頭舔了舔謝景的手指,謝景修長的指節立刻變得濕漉漉,啵的一聲,遲星将含在嘴裏的手指拔出來,湊到謝景耳邊,語氣暧昧地說:“阿景,上我啊。試試我為你打造的身體!”
謝景沉着臉沒有說話,更沒有動作。
遲星捧着謝景的臉,往左瞧了瞧,往右瞧了瞧,忽然放肆地大笑:“阿景,你不行?”
“是不行,還是不會?我……”
砰的一聲,遲星後腦勺磕在了棺材上。
鈍痛過後,身上壓上來一具沉重的身體,遲星龇牙咧嘴地想,這謝景,果然經不起刺激,不過……他很喜歡!
然而下一秒,一陣劇烈的痛感從胸口襲來。
啊啊啊啊啊!
遲星歇斯底裏地大叫“謝謝謝謝!”
他痛得連謝景兩個字都說不出來,實在不行了,就在遲星以為自己的乳頭要被咬掉時,謝景終于發了善心,松了口。
遲星将衣服解開,揉着自己的胸部控訴謝景“謝癱子!你又咬我!”
謝景這次沒糾結“癱子”這兩個字,只說了一句“遲星,沒有下次了。”
遲星擡頭,黑暗中他清清楚楚地将謝景慘敗的臉色收進眼裏,一把摟住謝景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兩口,三口。
“阿景,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你希望有健康的身體,體面的生活,這些現實中給不了你的東西我現在都能給你。還記得我們離別的那一晚嗎?”
謝景緊緊摟住他,恨不得将懷裏人融進血肉。
——
遲星根本沒想到兩人的離別會來得這麽快,而且還是謝景心甘情願地跟着謝昀回去,即便遲星揪着謝景,告訴他你的父母是騙子,他們不是什麽好人,然而謝景仍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擰巴樣。
臨行的前夜,遲星背着謝景,托着謝景的雙手扣得死緊,也就是謝景雙腿沒有痛覺,放在普通人身上,任何人都會忍不住大叫起來。
謝景不說話,任由遲星背着他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路越來越偏。
遲星走的是一條狹窄的小路,兩邊是密集的樹林,枝葉繁茂,将僅有的一點晨光都遮住了,四周複歸黑暗,好像剛剛的晨光是一場錯覺。
謝景嗓子哽了一下,說:“遲星,天快亮了……”
遲星頭也不回地繼續走,一步比一步快,一步比一步堅決。
有風吹過,樹葉被吹得刷刷做響
林子越走越深,饒是謝景再人生地不熟,也察覺到這個地方的詭異。
“遲星,遲星,遲星!”
謝景喊了遲星三聲,遲星才稍微放慢了速度。
“遲星,你要去哪?”
“阿景……”遲星稍稍側了側臉,眼中仿佛含着霧“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确定要走?”
遲星又露出了隐晦的,有些黯然的笑容。
謝景與他對視,毫不猶豫地說:“是。”
回答地非常堅決。
遲星呵了一聲,問:“為什麽?”
謝景臉上泛起一個冷淡的笑,反問他:“我為什麽要留下來?”
遲星說:“因為我……”
謝景打斷他:“因為你喜歡我?”
遲星堅決承認:“是!”
謝景一噎,末了,嘆了口氣。
“抱歉,遲星,我不喜歡你。”
“我有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阿景!你在撒謊!”遲星不耐煩了,毫不猶豫拆穿他:“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他們根本不愛你,在他們眼裏,你是個癱子,只會給他們添麻煩。”
“你爺爺,他對你好麽?你摔倒的時候他在做什麽?他在看戲!他愛面子,你是個癱子,給他丢臉了,所以他讨厭你,不想管你,巴不得你滾遠點!”
“你爸,呵,阿景,你相信你爸真的是為你好才送你出國嗎?”
遲星每多說一句謝景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他打斷遲星:“閉嘴!遲星,你沒有資格這麽說我的家人!”
遲星反駁:“難道不是麽?剛剛他們在的時候,你為什麽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繼續說?阿景,你知道的,你比誰都清楚他們不愛你!”
遲星的話一字一句砸在謝景耳膜,激得謝景太陽穴突突作響。
像是想到什麽,謝景閉眼,再睜眼,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不離開,難道要留下?遲星你太自作多情了,你知道我要什麽嗎?你能讓我重新站起來嗎?我憑什麽要因為你的喜歡留下來?”
沉默了很久遲星喑啞的聲音傳來:“阿景,你讨厭我嗎?”
謝景洩憤似地說:“是!是啊!我讨厭你!遲星,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真的很讨厭!讨厭的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以揭人傷疤為樂!”
安靜的密林裏只剩下他們粗重的呼吸聲。
“好,好,好!”遲星大叫了三聲“既然如此,我不介意你再多讨厭我一點!”
遲星邁開步子,又加快速度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幾乎是跑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謝景的話刺激了他,遲星只覺腦袋的刺痛越來越明顯,大腦神經像被無限拉長,崩得死緊,讓遲星頭痛欲裂,靈魂暴虐。
謝景趴在遲星後背,被他聳動的肩膀颠地難受,偶有低矮的樹枝打在謝景臉上,身上,謝景暴露在外的皮膚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遲星!遲星!停下!”謝景一手擋在臉上,防止樹枝打在眼睛上,一手拉扯遲星的衣領,因為顧忌着,謝景并沒有用盡全力,所以自然而然地,遲星當然沒有聽話。
一陣天旋地轉,謝景身體不斷下墜,最後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身體下面的泥土有些松軟,謝景支撐着身體,擡起頭,發現自己摔倒在一個深坑裏,遲星正站在坑的邊緣俯視他。
這個坑的形狀有點奇怪,是一個狹長的長方形,謝景躺在裏面,旁邊只留下一掌寬的空地。
天空被樹林遮蔽,坑裏的泥土有些潮濕,躺在裏面陰暗又濕冷。
遲星蹲在坑邊,謝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
“遲星,你要幹什麽?”謝景問他。
遲星的聲音幽幽地從頂部飄到謝景耳朵裏:“不幹什麽。”
話音剛落,有什麽東西撒在了謝景臉上,遲星在坑的邊緣消失又重現,不斷地往坑裏撒什麽東西。那東西猝不及防進了謝景的嘴巴裏,謝景猛地咳嗽起來,這才發現,撒在自己身上的是泥土。
遲星想活埋了他!
遲星捧起一抔土,喃喃自語道:“阿景,你知道嗎,這個坑是我給自己挖的,我在裏面睡了很多次,覺得很舒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沒有聽見謝景的聲音,遲星自顧自說:“它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墳墓,原本打算今年,或者再過個幾年,我會躺進棺材,埋進地底,在深處腐爛。”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一個人死去,太寂寞了……”
這些驚心動魄的話,卻被遲星用一種再正常不過的語氣說出來。
人們都說,你不能死,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可是當你本來就一無所有,死又有什麽關系?
遲星原本就對生或死沒有概念,硬要比較的話,遲星更享受地底陰暗潮濕的味道,之所以活到現在,也是因為小時候有個女人告訴他,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長大,去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交一些真誠的朋友。
可是,在他眼中,世界并不美麗,朋友并不真誠,活着也只是完成一個任務,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對死亡的渴望也越發強烈。
又往坑裏撒了一把土,遲星問謝景:“阿景,死,還是留下來,你選一個吧。”
面無表情地聽完這番話,謝景腦中閃過那些人的臉,唐慧、謝昀、謝弘業,謝景突然釋懷了,他無比平靜地說:“那就死吧。”
“遲星,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想讓我死,沒關系,當還你一個恩情,我們兩不相欠。”
死就死吧,反正在水裏的時候,他本來就不打算活了。
“被你救起來,多活了一夜,最後也不過如此。”
謝景嗤笑了一聲,說:“沒什麽意思。”
他的回答一字不差地進了遲星耳朵,遲星突然大喊了一聲:“什麽叫兩不相欠?什麽叫不過如此?阿景,你以為死就能永遠離開我?”
謝景反問他:“難道不是嗎?”
突然,謝景笑了一聲,語氣略帶嘲諷地說:“你相信永生?抱歉,我不信。”
謝景抓了一把土,慢慢将土撒在身上,說:“我們死了以後,身體會慢慢變冷,過不了多久,會有蟲子在我們的屍體上築巢,天氣這麽熱,只要一個星期,我們會面目全非,最後皮肉全部腐爛,只剩下骨架,再過個幾年,也許連骨架都消失了。”
“屍體會腐爛,骨架會消失,記憶會模糊,什麽喜歡,什麽不喜歡,統統都會不見……”
謝景話說到一半,身上突然砸下來一個物體,他胸口被砸地發悶,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原來是遲星也跳進了坑裏。
他雙手攀上謝景的肩膀,手心的熱度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遲星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急躁:“阿景,你不信,你為什麽不信?”
在頭痛的折磨下,遲星已經陷入半癫狂狀态,尤其是當他得知,謝景不相信他們死後會永遠在一起,遲星思維更是混亂不堪。如果謝景不相信死後兩人能在一起,那用死留住謝景又有什麽意義。
“你不能不信,怎麽可以不信……你必須得信!”遲星已經語無倫次了。
遲星的雙手在發抖,在狹窄的坑裏,兩人的身體貼地很近,謝景能感受到從遲星身體上傳來的灼人的熱度。
他這才察覺到不對,伸手貼在遲星額頭上,手心的溫度高地吓人。謝景又用手去摸遲星的臉,遲星臉上的溫度也很高,将手探進遲星衣服裏,遲星的後背全是汗。
“遲星!遲星!你怎麽了?”
謝景一邊呼喚遲星的名字,一邊托着遲星的臉頰,湊得很近,想看看遲星臉色。
兩人的鼻尖輕輕地撞了一下,鼻息交接,遲星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謝景輕輕拍了拍遲星的臉,說:“遲星,你發燒了。”
“遲……唔”話還沒說出口,遲星的腦袋動了一下,灼熱幹燥的的唇便貼在了謝景嘴角。
謝景背脊一僵,想要推開他,然而遲星只是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便再也沒有了動作。
謝景注視着前方,前方只有濃重的夜色。
随後,遲星将灼熱的腦袋磕在謝景頸側,說“阿景,你知道嗎?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喜歡你。”
“我知道。”謝景說。
“阿景,我也不希望你讨厭我。”
“我知道。”
“阿景,我更不希望你離開我。”
“我知道。”
“阿景,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走。”
謝景張了張嘴,還沒開口,遲星的聲音便從他耳邊傳來“我要聽實話。”
沉默了很久,謝景輕輕地說:“遲星,留下來,又能做什麽呢?”
是啊,留下來,又能做什麽呢?謝弘業還是不喜歡謝景,謝景依舊會招人嘲笑,謝昀、唐慧,這些人還是會傷害謝景。
相比起這些問題,他對謝景的喜歡,好像起不了什麽作用,更何況,感情是這個世上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可以今天喜歡,也可以明天不喜歡。
謝景不信他,也是應該的。
謝景不想和他在一起,也是應該的。
遲星突然問:“阿景,如果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會留下嗎?”
謝景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也不知該怎麽回答,在他眼中,遲星的話非常莫名其妙,他沒辦法回答。
“阿景,只要你想,我可以為你創造一個世界。”
“你不相信永生,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
“在那個世界,你可以站起來,可以跑,可以跳,甚至可以飛,有愛你的人,我……我會一直在那兒等你。”
“不要忘記我。”
嘴唇貼着謝景鼻梁,遲星低語“阿景,我們有幾十年,幾百年的時間,疾病,家庭,都不能把我們拆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直到愛意消散”
他溫柔地親吻謝景,好像要把所有的柔情都釋放出來。
末了遲星語氣兇狠地說:“阿景,在棺材裏上我,狠狠懲罰我,操死啊……”
不等遲星說完,謝景一把撲向他,得虧謝景用手抵了一下,遲星才不至于再磕個七葷八素。
謝景這麽配合,遲星當然更配合。
他迫不及待地将手探進謝景衣服裏,從上至下,撫摸謝景的脊背,手指順着謝景脊柱凹陷部位探進內褲,滑過胯骨,手心躺着個沉甸甸的東西。
遲星把玩着兩個囊袋,心想,果然,摸起來比看着更大,真爽。
他像是玩上瘾了,一會兒捏一捏,一會兒摸一摸,惹火地套住謝景的那根東西,察覺到掌心的物件開始發熱膨脹,遲星一邊上下套弄,一邊将嘴巴湊過去,舌頭探進謝景嘴裏,在他口腔攪動。
謝景的嘴裏很濕,唇舌糾纏還有水蜜桃的味道,美中不足的是,有點……僵。
遲星在謝景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熾熱的鼻息相撞,又稍稍用力,在謝景的囊袋上抓了一把,語氣帶了點挑釁:“阿景,再不上道,換我上你。”
話音剛落,謝景腦袋往下,雙唇往遲星的胸口襲去。
遲星被吓地頭皮發麻,連連驚呼“別別別別、上歸上,別咬人!”
輕喘了聲,遲星的乳頭被謝景含進了嘴裏,這一次,謝景的舌頭非但不僵,還異常靈活,濕滑溫熱的舌尖繞着乳頭舔了一圈,刺痛酥麻的爽感仿佛電流,将遲星的雞皮疙瘩都激了起來。
光是舔一舔就這麽爽,要是真搞上了,豈不是爽翻天。
遲星手裏的那根已經變得堅硬火熱,粘膩的精液從頂部溜出來,沾了遲星一手,他賣力地撸動,狹窄的空間內便傳來暧昧的水聲。
遲星不知害臊為何物,張開雙腿,纏住謝景的腰,強硬地撈起謝景的腦袋,将臉貼了上去,這一貼才發現,謝景臉上溫度比他還高。
遲星龇着牙,心想,臉皮真薄。
惡從心起,他一口含住謝景的耳垂,用尖牙細細地研磨,白嫩的耳垂被舔地濕漉漉。
謝景的呼吸一沉,狹小黑暗的空間內,溫度又熾熱了幾分。
腰部攏上一雙手,手心有些許薄繭,順着遲星平坦的小腹滑到臀部,謝景将手探進遲星的大腿根,遲星被摸得哈哈哈大笑,整個胸膛一起一伏,下面那根早就精神地立了起來,随着他大笑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地蹭在謝景下腹。
笑得快停不住了,嘴吧覆上溫熱的手掌,謝景左手替遲星撸動,右手捂住遲星的嘴巴,壓着聲音,沒什麽警告意味地警告遲星:“別笑。”
遲星便不笑了,嗚嗚了幾聲,謝景聽出來了。
他在說“不讓笑,那我哭!”
棺材猛地一抖,身體升起騰空感,好像有什麽東西把棺材擡起來了。
遲星惡意頂了頂挎,用小旗子朝謝景敬了個禮,那動作時無聲的宣言:搞快點,趁着擡棺,多刺激。
急切有力的胳膊将遲星雙腿架起來,遲星屁股一涼,褲子已經被褪到了腳踝。
下一秒,腿間的陰莖被一股溫熱包裹,遲星不自覺頂了頂胯,往裏面深入了一點。
太爽了。
遲星薅着謝景的頭發,享受謝景的舔弄,眼角爽出了眼淚。
棺外響起了催魂魄的唢吶聲,哀戚的調調襯着棺內火爆的場景,怎麽想怎麽刺激,擡棺的那幾個雖然只是模型人物,但帶來的精神刺激一點也不亞于現實。
一颠一颠,一頂一頂,一陣強大的吸力傳來,遲星射了個七葷八素。
自己爽到了,他當然不忘讓謝景爽爽,于是身體往下墜,手裏握着謝景的陰莖,想伸舌頭去舔,不料想,他被謝景一把扯了回來。
謝景手裏濕漉漉的,伸出兩根手指,在遲星的後穴逡巡。
遲星頓時明了,湊在他耳邊嘻嘻地笑“阿景,你真色。”
噗嗤,一根手指節按了進去,謝景喑啞聲音傳來“怎麽樣。”
“有點脹,不過可以忽略。”遲星的手繞到後面,摸到謝景手指插進去的地方,施力往裏按了按,又滑進去兩節指節。
遲星咬着牙,竟然還有氣說完整的話“再猛點,再狠點,再用力點!”
“好。”謝景氣息不穩地丢下這句話,又将另一根手指探了進去。
棺內傳來叽叽咕咕的水聲,謝景的手指毫無章法地在裏面探索,擡棺人颠了一下,借着沖擊力,謝景按到一個小小的凸起。
耳邊傳來一聲呻吟,遲星夾緊雙腿,爽得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
“就是那裏,再猛點!”
謝景忍不住似地,去吻那張發號施令的嘴,手上的力道随之加大。
在高潮來臨的前一秒,謝景将手指拔了出來,指間黏答答的,都是遲星體內的液體。
他将遲星的腿折疊起來,自己握住陰莖,在遲星穴口轉動。穴口早就變得濕滑松軟,黑暗中看不見,更加加劇了感官的沖擊。
謝景難耐地,慢慢地,控制着力道往裏面頂進去了一點。
哐啷一聲,棺材落了地,這次的沖擊力更大,謝景猛地往前一傾,陰莖瞬間全部進入了遲星身體。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手心濕漉漉的,謝景往遲星眼角探了探,是遲星的眼淚。
“遲星……”謝景叫他。
遲星長舒一口氣,說出的鑽進謝景耳朵裏,熏得他臉色發燙。
“阿景,太爽了,你好厲害!”
遲星感受着體內的硬物,只覺謝景真可愛,上床真爽,活着真好。肉棒慢慢抽出,又往裏頂了頂,遲星雙眼發燙,眼淚止不住地滑落。
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雙腿繳緊,将謝景緊緊摟住。
兩顆鮮活的,跳動的心髒隔着軀體相互問候,裏面是人間極樂,外邊是人間至哀,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唢吶聲中,在一層蓋過一層的填埋聲中,遲星湊在謝景耳邊,
“阿景,我們還有漫長的時間……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