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 自我陶醉

這份感覺，傳達到何止的腦海深處，就是徹夜的工作，将後半截的beat寫出來。

因為過分興奮，連帶工作一夜。幾乎是曲子做好，何止就在屋子裏面昏睡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快遞員電話吵醒，這下他才坐起來。

只是，還沒接起來電話，那邊就挂斷。沒等多長時間，外面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何止頂着自己的亂糟糟的雞窩頭出來，就看到秦夜一和江慎獨一起過來。

“之前不是說要見蕪哥嗎？今天等你收拾好，咱們一起去？”

“行。”何止雙眼一亮，點頭準備換衣服，但是馬上又側頭看向兩個人，“順便你過來幫我聽聽這首歌。”

沈佳欣這邊，早上早早的起床跑完步，就發現今天的天氣是真的冷。

天上有霧，不知道是不是要變天。

她快到家的時候，正好在街口遇見大伯。

對方看到沈佳欣說道：“你之前不是說要你家後門那邊的地方嗎？”

沈佳欣笑着點頭。

“走，去你家。”

拐彎就是沈佳欣的大門，推開門之後大伯把門又關上，從自己的兜裏掏出村裏之前給開的證明。

這些地的證明大部分都很長時間了，是當年分地給的。沈佳欣家裏面的地，自然也有。但是因為沈佳欣的母親去世突然，沈佳欣那時候也不在村裏。

回來處理好後事，什麽都沒管，又離開了。

他們家的地的證明，是該放村委會，現在沒有變更戶主。還是沈佳欣的母親，需要沈佳欣去村裏辦理證明。

本來如果沈佳欣常年不回來，這地自然也就是大伯家裏面的了。

但是去年沈佳欣回來，又重新種上，那自然還是物歸原主。

所以，大伯的這個證明拿出來，沈佳欣倒是覺得有些正式。

“那正好，大伯和我一起，咱們把地也過戶到你名下。”

“趁早拉倒，我還能要你的東西？”大伯皺着眉頭拒絕，把東西塞到沈佳欣手裏出聲說道：“我黃土埋半截的人，我要這麽多地幹嘛啊？反正，現在這個地是你的，你願意讓我家種，我們家就種着。等你什麽時候不想讓我們家種，我們就讓出來，我們家幾口人，也不差你這幾畝田。”

大伯說完就走，沈佳欣半晌沒張開嘴，最後只能低頭看看手裏面的證明，先行收下。

院子西邊牆，其實也就是兩米高。青磚重新鋪過，西南角有個小門。

之前何止過來的時候，撇過一眼。小房檐，直接通到南邊牆根的棚子裏，四根木質的柱子，看起來時代久遠。

這個門，沈佳欣回來之後，除去去年夏天那會兒打開去摘桑葚，其他時候都是閉着的。

現在再打開，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這邊有五六十平的地方，都被圈到自己的懷裏。這裏修整好，正好對着就是何止家後院的大門。

只是這邊修整起來，略顯麻煩。

除去基本上塌了的房子之外，這邊因為靠街的牆正好塌的彎出一個弧度，很多人往這邊丢垃圾。

要收拾的話，估計很麻煩。

不過，慢慢來！

本來沈佳欣是想一個人收拾一下這邊，但是看這個廢棄的情況，是沒辦法一個人幹。

可能最後還是要找人來幫忙，也不着急。

出了正月之後，再說吧。

年初四，這天是要迎神。

傳統說，年前很多神仙送去天上，現在是要迎回家裏。除去這件事之外，還有就是需要丢掉家裏面的垃圾，也叫‘扔窮’。

今天晚上，城裏有廟會。不少店鋪會在夜裏開門，是迎五路財神。

久而久之，他們這邊的這天夜裏，形成一個小型的廟會。

沈佳欣對于逛廟會這樣的事情，并不是很樂衷。今天她主要是想要上菜園，把蒜種上，收拾一下家裏面。

前年種的菠菜，現在開始發芽。還有地裏的韭菜也重新冒出來，她在想是不是有時間種蘿蔔了。

早上吃完飯，快到中午的時候，霧氣才漸漸消退，只是天氣還是很冷。

現在街上已經不是前兩天那麽熱鬧，大家基本上都窩在家裏面。除去偶爾在街上跑來跑去的小孩子，現在真的很安靜。

沈佳欣趁着中午吃完飯，把後院打開，那邊的房子收拾了一下，砍掉不少雜亂生長的桑葚樹，就看到那邊的鄰居丢的垃圾。

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都有。

沈佳欣的動靜大了一些，街對面就有人冒出頭來看了一眼。

大概正好和沈佳欣對上眼，看到她正在收拾，有些不好意思，又回去了。沒多長時間就換出來一個相熟的嬸子。

對方嗑着瓜子，好奇的問道：“佳欣這是做什麽呢？”

“年後想修整一下這裏，所以收拾一下。”

“啊，這不是沈家老大的地方嗎？”

“嗯，我大伯說讓我處理。”

對方尴尬的點點頭，看着自己剛丢的垃圾，覺得下不去手，幹脆當自己沒看到，轉身又回去家裏面。

沈佳欣也不在意，村裏這樣的人太多了。随手一丢的事兒，反正這邊也沒人住。

把垃圾都掃到一塊，想着明天過來再丢垃圾，沈佳欣就背着鋤頭去往菜園子。

村裏的菜園子，大部分都集中在村口的部分。

雖然天氣冷，但是到了種蒜的季節，菜園兒裏依舊有很多過來種蒜的人。

沈佳欣今天也沒想着要種上，但是一冬天地裏沒種東西，天氣幹燥又冷，鋤起來有些費力。

平時運動量就很大的沈佳欣，沒多長時間就跟着冒汗。旁邊有人叔叔嬸子過來搭話，沈佳欣就跟着聊一下。

沒多長時間，從外面就開進來一輛車。

車子是大號越野，黑色的車身，光是開過來，就看起來難以忽略。

他們村子小，前兩年還有人開車過來，但是這兩年有車的人，基本上都在外面定居，留下來年紀大的，最多就是開開拖拉機。

這麽拉風的車，還真的是少見。

車子在菜園跟前停下來，本來還在刨地的叔叔嬸子都停下來。

沈佳欣暗叫不好，果然車門一開，何止笑容燦爛的從上面下面。

他身高一米八往上，下車的動作輕松，長腿一伸觸地。

本來應該超級帥氣的動作，卻因為他的傻笑大打折扣，外加一個興奮的擺手，活像是見到主人的金毛。

“你在幹嘛啊？”

沈佳欣面無表情，“鋤地。”

‘砰！’

越野車的門被關上，何止邁着長腿走過來。

他腳上穿着一雙聯名款的限量鞋，剛下來就沾滿黃土。

沈佳欣低頭看着對方的鞋子，再看看他有些難看扭曲的臉，“走吧，別給我添麻煩。”

何止有些猶豫，但是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鞋，還是收回腳。但是馬上又露出笑容出聲說道：“你等等我，換個衣服，馬上回來。”

沈佳欣不說話，何止就當她應聲，開車離開。

他一走，菜園兒這邊就熱鬧起來。

幾個嬸子互相對視一眼，看起來都是興致勃勃。

離沈佳欣最近的嬸子，出聲喊道：“佳欣，怎麽回事？之前我聽說是不太行，現在看起來，人家男生好像還挺積極的。”

“嗯，我覺得不太适合。”沈佳欣笑着回答。

“你們試着相處一下呗。”嬸子笑道：“我看這車應該不錯，至少比咱們村的拖拉機看起來厲害多了。”

沈佳欣笑笑沒說話，也知道嬸子是在開玩笑。

剩下幾個嬸子也跟着插嘴，“聽說何家的這個小子，回來也是想給村子裏面捐錢啊，這是沒忘本。”

“那至少說明，性格是好。”

“現在開的車看起來不簡單，估計也能賺錢。”

“對對對，他們家是不是現在也只剩下他一個孩子？你們倆人互相照應，也挺不錯。”

沈佳欣的動作一頓，抿着嘴半晌還是沒說話，只是刨土的動作更大一些。

沒多長時間何止就換好鞋子和衣服跑過來，剛才的時尚麗人消失，之前看到的那個村裏的傻孩子又出來。

對方笑的燦爛，朝着沈佳欣打招呼之後，和一邊看着他笑的嬸子們也點頭喊人。

村裏的嬸子都八卦的很，湊過來想要聊點什麽。但是沈佳欣翻地弄的差不多，動作一頓，背着鋤頭就準備離開。

何止看到沈佳欣走，急忙和嬸子點頭，就跟上沈佳欣的腳步。

“你走的這麽快做什麽？”

沈佳欣皺着眉頭，走在前面，半晌才出聲：“沒事。”

“我聽我劉叔說，你把我家後院對門的那片地準備圈起來？”

“嗯。”

“那以後，咱們就是對門啦。”

沈佳欣沒回答這句。

“等下你回去，我再給你聽一聽曲子！”何止興奮的說道：“我把全部的內容都寫出來了，歌詞最近還在潤色，到時候寫出來，錄制好，第一個給你聽！”

沈佳欣走的很快，聽到這句話才突然頓住腳步。身後的何止步子邁得很大，他幾乎要踩到沈佳欣的腳後跟，頓住腳步的時候，和她在貼在一起，幾乎可以嗅到她頭發上的洗發水的香氣。

“我以為我說清楚了。”沈佳欣聲音起伏不是很大。

何止心裏一顫，低頭看着對方，“為什麽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