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張寒雲擡頭看向金頌然,表情十分平靜,語氣不由得放緩,請求道:「可以先聽我解釋嗎?」

「什麽解釋,你表面答應我要一起離開,背地裏卻是苦肉計,拖延我的計劃嗎?」金頌然被怒火沖昏了頭,根本就聽不進去,對躺在床上的張寒雲冷冷地嘲諷,「你甚至為了要拖延時間,不惜淋雨讓自己生病,張寒雲,你的犠牲真是太大了,我都不得不為你鼓掌了。」

「你……」張寒雲被他的諷刺傷到了,不由得感到委屈,「金家需要你,金頌然,你不能為了你所謂的自由,就推托應盡的責任,你明明有天分、有能力,為什麽就不能幫爸分擔呢?你所謂的自由其實都是你逃避安排的藉口,你只是不想被爸安排一生,你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這樣的你化實很幼稚,知道嗎?」

「住口,你知道什麽?」金頌然的眼睛幾乎要冒火了,對她怒吼:「我的人生不是為了金源而活的,難道除了金源,我就不能有別的人生嗎?」

「繼承金源真的讓你這麽痛苦嗎?」張寒雲毫不膽怯地迎向他的怒視,「其實沒有對吧?你心裏很清楚,繼承金源對你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你就是不願意如爸的願,說到底,你自始至終都是在跟爸鬥,才會不願繼承金源。」

「不管你說得再冠冕堂皇,你背叛了我對你的信任。」金頌然的語氣瞬間降到冰點,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陰郁,「甚至對我使計,這樣的你……我還能相信嗎?」

「我是你的妻子,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好。」

張寒雲這句話徹底引爆了金頌然的怒火,童年時期的回憶如潮水般湧現出來,金父從小就針對金家的責任對他耳提面命,為他安排的道路也全都是為了他好,金頌然極度厭惡他們打着為他好的名號,這樣讓他感覺就快窒息了。

「我不需要,我一點都不需要這樣為我好。」金頌然咬緊牙根憤狠地說。

他倏地伸出手緊緊扣住張寒雲的下巴,幾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了,明明是想要懲罰她的,可是望着床上柔弱的她,他竟然狠不下心。

神情狼狽的他俯下身狠狠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嘴裏嚐到絲絲血腥味,他才肯松開,他低頭凝視着唇角冒着血絲,眼神迷離的女人,金頌然的心猛地一動,再次低下頭含住她的唇瓣。

「唔……放開我……」怒火中燒的金頌然讓張寒雲感到害怕,「你不能這麽對我。」

他黑眸露出的熊熊欲火讓她有了想要阻止他的沖動。

「頌然,我們好好談一下,好嗎?」張寒雲企圖跟他講道理,但感覺自己被背叛的金頌然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只想狠狠地蹂躏她,以發洩心中的怒火。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躺在床上的張寒雲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擺布,他另一只手一把扯掉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毫不客氣地撕裂她身上的睡衣。

「不……」張寒雲的身子微微顫抖,他的雙眼已然被恨意蒙蔽,這樣的他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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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上不斷地掙紮着,身子努力地往後挪,想要逃離他的箝制,可是她才剛剛病癒,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整個人被他按住床上。

他毫不猶豫地頂開她緊閉的雙腿,一只手解開自己的褲子,沒有任何前戲就猛地沖入那乾涸的甬道。

「啊……」張寒雲發出疼痛的喊叫,倍感屈辱的委屈湧上心頭,她的淚水不由得從眼角滑落。

金頌然已經氣得紅了雙眼,不顧她的反抗,在她體內瘋狂地律動着,每次撞擊都像不要命一樣,撞到最深處。

「啊……啊……」張寒雲的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身體的痛比不過心上的痛。

「痛……」她小嘴微微張開,秀眉緊皺,不斷地逸出聲聲痛楚,「呃……好痛……」

「痛?」金頌然伸出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下巴,手指用力一收,幾乎要把她的蔔巴給捏碎,「有我痛嗎?」

他一直把她當成自己最信任的人,卻遭到了她的背叛,……這種感覺就像最信賴的人從背後捅一刀,痛苦極了。

金頌然咬緊牙根,像是看到仇人一樣陰狠,「這是你背叛我的結果。」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張寒雲努力開口解釋,但金頌然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夠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金頌然怒氣沖沖地對她吼道:「說你沒有算計我?說你沒有表面上答應我,背地裏卻跟我媽一起拖住我?」

「對不起。」張寒雲的小臉變得慘白,「你說的這些我都做了,但我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讓你将來不會後悔。」

「所以說我還要感謝你,謝謝你為我着想、為我好羅?」金頌綠冷冷地嘲諷道。

「為什麽你就聽不進去呢?」張寒雲心痛地望着他,「明明就是你錯了,為什麽不願意承認呢?或許爸用錯了方法,但是不能否認這的确是你的責任,你一味責怪爸,為什麽就不想想他們年紀這麽大了,還要為你的任性操心,為你撐起金源,你難道就不能為他們二老想一想嗎?」

他不是那麽冷血的人,她知道的,但他就是太固執了,太執着于追求自由了,才會忽略身邊最重要的家人,她真的不希望等到将來,他才來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閑事!」金頌然已經氣到口不擇言,他加快身下的抽動,每一次都像是要把她撞飛一樣,用力地頂入她的最深處。

「嗯……」張寒雲體內的痛楚漸漸消失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欲淹沒了她,小嘴情不自禁地逸出呻吟聲,「啊……」

「怎麽,有感覺了?」金頌然沒有昔日溫柔的目光,冷冷地嘲諷道。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下巴,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拉,狠狠地咬住她的嫩唇,血腥味再次在兩人的口腔內蔓延開來,唇瓣傳來的痛楚讓張寒雲再次緊蹙娥眉。

而金頌然像發了瘋似撬開她的唇瓣,鑽入她的口中猛烈吮吸,相濡以沫間散發着一絲血腥味,他不僅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狂猛,另一只大掌按住她的後腦,不允許她掙紮。

他火熱的舌尖勾纏着她的小舌,如饑似渴地汲取她口中的甘泉,虎腰的律動更加狂猛,像是要把兩個人都榨乾了一樣。

金頌然猛烈地沖擊着,完全不顧她的感受,肆意地在她的體內抽插,嬌嫩的花瓣早已被他的硬挺摩擦得紅腫不堪,花穴口汩汩流出的蜜液泛濫不已,她的臀下一片狼藉泥濘。

「啊……啊……」張寒雲全身無力地倚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擺弄。

明明兩個人是那麽親密無間,心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唔……」細微的呻吟聲從她的嘴角逸出。

金頌然的大掌罩住她的渾圓,用力揉搓着,胸口傳來的痛楚讓張寒雲黛眉緊蹙,淚水幾乎要掉了,然而她卻倔強地忍住了,任由他在自己的身體上發洩……

金頌然冷不防抽出自己的硬挺,就在張寒雲以為這痛苦的折磨轉将結束時,他猛地把她翻過身去,從身後毫不留情地沖入早已紅腫不堪的花穴裏。

「啊!」張寒雲痛得叫了出來,雙手緊緊抓住被單,手指都泛白了,可見她抓的力道有多大。

金頌然的雙手繞到她身前,狠狠罩住她的雙峰,加重掌心揉捏的力度,食指與拇指捏住雪峰頂端的紅莓,拉扯着……

「夠了!」張寒雲虛弱地開口向他求饒,「我不要了……」

「不要?」金頌然不以為然地挑眉,嘴巧一勾,冷嘲熱諷:「真的不要嗎?」他說着又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她深處的軟嫩。

「啊!」她尖叫起來。

金頌然再次加快律動,幾十下抽插後,他低吼一聲,一股熱流灌進她的花壺裏……沒等兩個人從激情中緩過來,金頌然就猛地抽出來,絲毫不留戀地離開她的嬌軀,走進浴室打理好自己,當他從裏面走出來之後,看到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女人,心不由得一緊。

金頌然的理智瞬間回籠,望着她赤裸的身體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他的心猛地一揪,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傷害張寒雲的事情,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看着蜷縮在被子裏的女人,他伸出手張口想要道歉,但張寒雲卻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下,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深深地刺痛了金頌然。

他閉上眼,臉上布滿了痛苦,最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仿佛身後有猛獸在追趕,慌忙地逃離。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張寒雲的視線才緩緩移向門口,眼裏全是淡淡的哀傷,原來被心愛的人傷害這麽痛啊……

淚水在張寒雲眼眶裏打轉,很少流淚的她這次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撲蔌簌地往下掉。

「嗚……」張寒雲輕微的哭聲在偌大的房間裏回蕩,久久不停……

金頌然狼狽地逃了,連夜拿着護照,倉皇地飛往了美國。

而他這一走也把張寒雲的心給帶走了,當她得知他離開了之後,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知覺,她就這麽愣愣地站着,金氏夫婦說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在之後的幾天,她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樣,直到她終于承受不住暈倒了,這可把金家人吓壞了。

「怎麽樣,我兒媳婦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要緊吧?」金母一看到家庭醫生走出房間,就焦急地迎上去詢問。

「太太,少奶奶會昏倒都是太過憂心引起的,還有少奶奶懷孕了,情緒波動太大的話會影響胎兒的發育,還請先生、太太好好開導少奶奶。」家庭醫生對金氏夫婦道出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什麽,寒雲她懷孕了!」金母驚訝地低吼,既高興又憂心,「那現在要怎麽做?」

「保持好心情,一切就會好了。」

聽到醫生的話,金母的眉頭一皺,轉向金父,「老公,怎麽辦?想想辦法把頌然找回來。」

「你覺得我能找到那臭小子嗎?」金父一提起那個不孝子就滿心氣憤。

「那該如何是好?」金母憂心忡忡地說。

「還能怎麽辦,要是那小子有良心就會自己回來,要是不回來,那我就當他死在外面了。」金父怒氣沖天,臉漲得通紅,甩手一揮就轉身離開。

「哎……」金母望着金父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輕輕敲了一下緊閉的房門,轉開門把走了進去。

「媽。」靠在床上的張寒雲已經清醒了,看到金母走進來,對她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

「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金母快步來到她的床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面露憂色,「你可把大家吓壞了。」

「媽,對不起。」張寒雲對金母抱以歉然的一笑。

「傻孩子,說對不起的是媽,我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讓他做出這麽傷人的事情,甚至還這麽不負責任,就這麽抛下你離開了。」

講到這裏,金母都快沒臉見她了,「要不是因為我當初跟你說那些話,你也不會被頌然那孩子誤會,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媽,其實跟你沒有關系。」張寒雲淡淡一笑,眼裏卻是讓人心疼的惆悵,「說到底是他對我不夠信任,我們之間的感情基礎太薄弱,如果我們是因為相愛而結婚的話,或許今天他會為了我留下,可惜我們不是,我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傻孩子,我看到的不是這樣。」金母可不認同她的話,正所謂知子莫若母,金頌然如果對她沒有感情,就不會因為她欺騙他的事情而大發雷霆。

「他真的對你沒有感情嗎?我不這麽認為。」金母握着她的手,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如果他對你沒有感覺,就不會生這麽大的氣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生氣,尤其是對一個女人,我那兒子對待女性都是很紳士的,一視同仁,可是唯獨對你,他最真實的一面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才會看得到,這樣的他怎麽可能對你沒有感情呢?」

「媽,你這是在安慰我嗎?」張寒雲淡淡一笑。

「寒雲,你跟媽說實話,你愛頌然嗎?」金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

「我……愛。」張寒雲直視金母,水眸裏有着堅定的神情,「我愛他。」

「好孩子。」金母張開雙臂抱住她,「頌然那小子能娶到你,是他修來的福氣,寒雲,給頌然一次機會,我相信那孩子會回來的,等到那個時候,你給他一次機會,好嗎?」

「我……」張寒雲望着金母,沉默了。

「就當看在你們兩人的孩子份上,好嗎?」

「孩子?」張寒雲雙眸一瞪,震驚不已。

「對,你懷孕了。」金母握住她的手,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你要當媽媽了。」

「我……懷孕了?」張寒雲還處于震驚狀态,她似乎還不敢相信,手掌不由得覆在肚子上輕輕撫摸。

「雖然我兒子對你做了這麽過分的事,但我還是想請你原諒他,給他一次機會。」

「媽,你不要這樣。」張寒雲急忙安撫金母,面色為難,「我……」

「寒雲,還是你想要離婚?」金母不由得提高聲音,生怕她真的點頭。

「媽,我不會主動提出離婚的。」張寒雲對她保證,「除非有一天,頌然告訴我他愛上別人了,要跟我離婚,我才會放手。」

「你這傻丫頭,就算有那麽一天,你也不能放手,別便宜了那臭小子。」金母義憤填膺地對她說,還順便把馴夫的招數全都傳授給她。

聽得張寒雲掩嘴發笑,「媽,那可是你的親兒子,你确定要教我這麽做嗎?」

「哼,你才是我認可的兒媳婦,誰都別想搶走你的位置,要是頌然那小子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了。」金母可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更何況還有她的寶貝孫子呢,兒子算什麽!

「呵呵。」看到這情形,張寒雲一掃之前的陰霾,輕輕地笑出聲來。

「對,就是要這樣笑。」金母也跟着揚起笑臉,「你心情開朗了,我的孫子才會長得好。」

「遵命。」張寒雲難得要一次寶,向金母行了一個禮,「我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開心,讓你的孫子在我肚子裏住得安安穩穩的。」

「好好好!」金母朗聲大笑,仿佛看到九個月後白白胖胖的孫子在對她笑。

「媽,要是生的是孫女,你可不能偏心。」向來沉穩的張寒雲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跟金母一來一往地開起了玩笑。

「孫女才好。」金母笑容不減,「你看我生個兒子,跟沒生一樣。」

金頌然帶給她的傷害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張寒雲摸着自己的肚子,心終于沒有那麽痛了,她相信有了肚子裏的孩子,以後不會再那麽心痛了,她真的可以忘卻那些痛,真的可以。

美國紐約。

金頌然倉皇逃離之後飛到了紐約,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然而他的心境卻和過去不一樣了,至少跟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本以為自己會高興、會興奮,獲得了自由,重新回到無拘無束的日子,這都是他之前想要的,可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心好像空了一樣,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嗨。」金頌然正在酒吧喝悶酒,忽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肩膀。

一個他熟悉的酒友坐在他身旁,一臉訝異地望着他。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酒友不明所以地間:「今晚可是有很多美女喔,你不下場獵豔?」酒友說完還朝他抛了一記暧昧不已的眼神。

「沒興趣。」金頌然淡淡地掃了酒友一眼,又開始獨自飲酒。

「沒興趣?」酒友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張大嘴巴驚訝不已,「你生病了?」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金頌然有什麽理由不去玩,「你消失了幾個月,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要不然你怎麽會說你沒興趣?」

「滾!」一直在他耳邊叽叽喳喳,吵得他頭痛,他終于受不了了,轉身對酒友怒吼道。

酒友瞬間愣住了,沒料到他會做出對人大吼這麽失禮的事。

見酒友愣在原地,金頌然眉頭一皺,把口袋裏的鈔票往桌上一放,起身就離開了酒吧,無論酒友怎麽在身後叫喊都不予理會。

金頌然獨自走在街道上,被微風迎面吹着,有些微醺的他漸漸清醒了,不夜城紐約第一次讓他有種陌生的感覺,尤其是望着燈光璀璨的街道,他沒來由的感到空虛。

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沒有以往的興奮,也沒有以往的熱情,甚至自己最在乎的自由,竟然也沒有那麽重要了,內心深處隐約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他,但是他不願意面對。

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個潇灑、狂放不羁、不受拘束的自己再也回不來了,他已經習慣了有張寒雲在身邊,每次起床他都會不自覺往旁邊一摸,每次行走在街上都忍不住停下腳步,想着她會不會喜歡這些商家販售的商品。

路過一家蛋糕店的時候,金頌然又停了下來,看着櫥窗裏的慕斯蛋糕,思緒不由得飄到了昔日相處的情景。

那時她一口氣吃掉五塊慕斯蛋糕,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不顧形象地狂吃甜食。

他還以為張寒雲跟大多數女人一樣,對甜食又愛又恨,可偏偏那個奇特的女人卻只有愛沒有恨,老天爺給她很好的優勢,怎麽吃都不會胖。

「先生,要來一塊慕斯嗎?我們的慕斯蛋糕可是招牌喔,來一塊吧。」店員對他親切地微笑,向他推薦店裏的招牌,「這一款蛋糕有很多人喜歡,就連怕胖的女性也很喜歡,帶一塊回去,您的女朋友一定會喜歡的。」

「不是女朋友,是妻子。」金頌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竟然對陌生人脫口而出地解釋,仿佛在宣告她是屬于他的。

「那就買一塊回去,慰勞一下您的妻子。」店員依舊帶着笑對他說。

「給我一塊。」金頌然回以淡淡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鈔票遞給店員。

「我們的慕斯蛋糕真的很好吃喔。」店員特別熱情,一邊把蛋糕裝進盒子,一邊找話題跟他聊,「帶回去給您太太的話,相信她一定會喜歡的。」

「是嗎?」金頌然不自覺地問。

望着被裝進盒子的蛋糕,他不禁想起那個遠在太平洋彼岸的女人,現在她在幹什麽呢?是不是還在哭泣,對于他的離開是不是很慶幸?會不會有一點想念他?

一連串疑問在他的腦海裏閃過,英挺的眉峰不由自主地緊蹙着。

「先生給您,謝謝,歡迎再次光臨。」店員笑得十分燦爛,「祝您跟您太太像這塊蛋糕一樣,甜甜蜜蜜。」

「能甜甜蜜蜜嗎?」金頌然自嘲地一笑。

「為什麽不能?哪對夫妻不吵架,你今天拿塊蛋糕回去好好哄一下,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店員隐約感覺到他的異樣,揚着笑臉開導他,「只要心中有愛,一切都不是問題。」

金頌然的心猛地一震,好像被什麽擊中了一樣,混沌的腦袋頓時清醒。

「謝謝你。」金頌然的黑眸散發着亮光,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蛋糕盒,轉身就飛奔而去。

「歡迎再次光臨!」店員在他身後熱情地喊道。

金頌然狂奔回到住處,東翻西找,從角落裏找到那支自己棄置已久的手機,自從他再次踏上美國的土地,因為害怕從家人那裏聽到張寒雲的消息,他把手機關掉,再也沒開過機。

開機後,無數通留言塞爆了他的收件匣,他一則一則收聽,一開始全都是家人打過來罵他,漸漸地越來越少,聽完大半,金頌然有些失落地把手機丢到床上。

他想要聽的聲音沒有出現,看來她真的很恨他,他離開或許讓她松了口氣吧。

「該死的,我到底在做什麽?」金頌然用力在床上捶打一拳,……自己當初傷害張寒雲的舉動後悔不已,要是能回到過去,他一定會好好控制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

……他是那麽愛她,怎麽會如此傷她的心呢?

是的,他愛她,直到現在,他才敢承認自己心底最真實的聲音,這些日子,他的心早已被張寒雲給馴服了,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他一直拒絕承認自己被她吸引,即便如此,他的心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陷落了。

今天那位店員的話讓他徹底地清醒過來,是啊,只要有愛,那麽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他熱愛巋由,但他發覺跟張寒雲比起來,自由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他可以沒有內自由,但不能沒有張寒雲陪在身邊。

「她還會原諒我嗎?」想到自己做過的事,金頌然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他再次拿起手機,在那個熟悉的號碼上停留許久,想要按下,但在下一秒又猶豫了,掙紮了許久,他按下另一個號碼。

「金頌然,你這個臭小子到底在哪裏,立刻給我回來!」金母很少對兒子生氣怒吼,一接通電話就立刻炮轟金頌然。

「媽,對不起。」金頌然這一刻才徹底地明白自己有多任性。

張寒雲說的都該死的對,他就是個任性又不負責的人,是個十足的不孝子。

「你……」兒子放軟了聲音,讓金母要罵的話全都堵在喉嚨口,最後輕輕嘆氣,「快回來吧,你知道寒雲為了你這個臭小子,吃了多大的苦嗎?」

金母一想起張寒雲孕期的反應比普通人都嚴重,就不由得感到心疼,尤其是金頌然遭不在身邊,雖然張寒雲嘴上不說,面對他們二老時也總是挂着笑臉,可她知逍張寒雲是在硬撐。

懷孕的女人總是敏感脆弱,可她這個臭兒子還不懂得珍惜,太讓她生氣了!

「她怎麽了?」一聽到張寒雲的消息,金頌然不自覺着急起來。

「哼,還不是你幹的好事。」金母氣沖沖地說:「她懷孕了,現在孕吐得很厲害,每天都吃不下東西,吃什麽吐什麽,整個人都瘦一圈了。」

「媽,你說什麽!」金頌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她……懷孕了?怎麽會?」

「怎麽不會,你是當事人,難道還要我來說為什麽嗎?」金母狠不得飛到兒子面前痛打他一頓,「你這個臭小子,對寒雲做了這麽過分的事,不知道有多傷她的心嗎?你就不怕妯跟你離婚嗎?」

「她……想要離婚?」金頌然的聲音顫抖不已,拿着手機的手也微微抖動着,就怕聽到金母說是的聲音。

「哼,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沒有良心?」金母總算聽出兒子害怕的聲音了,不由得會心一笑,「只不過你再不回來就說不準了。」金母下猛藥,非要兒子立刻回來不可。

「媽,我現在馬上訂機票,你千萬要留住她。」天啊,他還有好多話要對她說,不能就這麽讓她離開。

金頌然害怕母親的話成真,不敢再耽擱時間,立即訂了最早的航班飛回國。

而此時,電話這一頭的金母露出一臉得逞的笑容,看來她的藥下得夠猛,她這個笨兒子終于有危機意識了……

張寒雲的孕吐特別厲害,但是為了孩子,她每次都會勉強自己把東西吃完。

她一直以為為了孩子,自己可以變得很堅強,可是每到深夜她就特別想哭,那種委屈難受的心情一直困擾着她,她知道是因為懷孕了,自己才會變得這麽愛哭,這麽敏感脆弱。望着醫院走廊上等候産檢的孕婦們,她們身邊都有丈夫陪着,而自己卻是一個人,她

心裏不禁湧起一股凄涼。

「你真的自己一個人來做産檢?」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張寒雲轉身一看,發現是好友香香。

「你……怎麽會知道?」今天是自己産檢的日子,張寒雲特別瞞住所有人,沒想到香香會知道。

「哼哼,你忘記上次是我陪你來的,醫生叮囑下次檢查的日期,我記住了。」香香心疼張寒雲的故作堅強,「我還在想你怎麽沒有打電話給我,誰知我打電話去金家,你們家的人說你出去散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來醫院了。」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張寒雲對香香微微一笑,「更何況這也沒什麽,一個人又怎麽樣,有誰規定孕婦不能自己一個人來醫院做産檢?」

「你這笨蛋,明明心裏難過得要命,還在那裏強顏歡笑。」香香向前一把抱住她,「那個該死的金頌然,要是敢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香香義憤填膺,表情是誇張的兇狠,張寒雲原本心頭還有一絲陰郁,看到香香這麽精彩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綻出微笑。

「喂,我是為你打抱不平耶,你竟然還給我笑?」

張寒雲。

「對不起,我錯了,請香香小姐不要跟我計較。」張寒雲連忙賠罪,但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減少。

「現在談到金頌然,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了嗎?」香香小心翼翼地問。

張寒雲輕輕拍她的手背,微笑道:「不用這麽小心,我沒有這麽脆弱,而且我為什麽要在意,他是我老公,有什麽好在意的。」

「可是那家夥跑了呀!」香香十分氣憤。

「他是害怕了,所以才會逃。」

這段時間張寒雲想了很多,她跟金頌然從相識到結婚,相處的畫面二閃過眼前,她相信金頌然對她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他習慣了自由,不習慣感情的束縛,所以他才會逃跑。

「那他也太膽小了,愛上你有這麽可怕嗎?」香香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對金頌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只因為不敢承認對你的感情,就這麽傷害你,不負責任地逃了,就連現

在你懷孕了,都讓你一個人孤單地來産檢,他都沒有出現,哼,真是個懦夫!」

「他不知道我懷孕了。」張寒雲忍不住為金頌然辯解。

香香徹底無言,白了張寒雲一眼,「你真是沒救了,這麽快就幫他說話,是不是早就原諒他對你所做的一切?」

「其實我也有錯。」張寒雲實事求是地說:「當初如果我不答應他要一起離開這裏,就沒有所謂的背叛了。」

「拜托,什麽背叛啊,哪有這麽嚴重,你只是站在長輩的角度為他着想,這有什麽錯?」香香可不這麽認為,「再說你這麽做還不是因為他,不想讓他的才能白白浪費掉,也不想讓他将來後悔不是嗎?而且你愛他,這比任何事都重要。」

張寒雲莞爾一笑,選擇沉默。

「她說的是真的嗎?」一道醇厚的嗓音忽然插入她們之間的對話。

張寒雲的身子猛地一僵,不敢回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你愛我的嗎?」金頌然走到張寒雲面前,不然她無視自己的存在。

「金頌然,你還敢出現?」香香一見到剛才還在讨論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忍不住對他怒吼。

金頌然的眼裏根本就沒有香香的存在,黑眸緊緊地盯着張寒雲,望着她消瘦的臉龐,他心疼極了。

張寒雲緩緩擡起頭看向他,随即轉頭對香香說:「香香,你先回去吧。」

「可是……」香香還想繼續教訓金頌然,但看到張寒雲乞求的眼神,她只好忍住了。

「沒事的,回去吧。」張寒雲向香香保證,要她放心。

「我不會再傷害她,請你放心。」金頌然也開口向香香保證,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張寒雲臉上。

「好吧。」香香尊重張寒雲,側頭對金頌然很很地警告,「你要是敢再傷害她,我一定讓你好看。」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醫院。

「你來了。」張寒雲嗓音淡淡的,仿佛他只是出了一趟遠門而已。

金頌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輕易就消氣,從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生氣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金頌然始終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因為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對他到底有沒有感情。

「這對你來說有意義嗎?」張寒雲眼角一挑,語氣依舊淡然。

就在金頌然再次開口的時候,護士出來叫號了,剛好到了張寒雲。

「對不起,我先進去了,有什麽事等我出來再說。」張寒雲說着起身往護士的方向走去。

「我也一起去。」金頌然想都不想就轉身跟上去。

「你确定?」她終于像別人一樣有老公陪了,感覺真的很奇妙,但是她卻有點不确定。

「為什麽不?我是孩子的父親。」金頌然的口氣裏俨然帶着驕傲。

張寒雲沒有再說什麽,跟着護士走進診療室內,金頌然緊跟在後面。

在檢查的期間,金頌然全程緊跟在旁,醫生叮矚的事情還有注意事項,他都認真地聽,甚至還拿出手機在上面作筆記。

産檢完之後,金頌然才發覺自己有多麽可惡,竟然錯過了張寒雲這麽多次檢查,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這麽多,而他竟然什麽都不知情。

金頌然小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帶,沒有馬上開車,「對不起。」

張寒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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