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玄龍王所說的「一下就過去」當然也只是随口哄哄,事實上他進入後感覺到溫暖炙熱,緊緊包裹着他,讓他心情不由自主地往上揚。

這段時間他在情事上得到了連番極致的快感,實是讓他說不出的快活,原本想着嘗個開胃小菜調适一下,竟然也能讓他沉迷得無法自拔。

「你的皮膚當真極好,仿佛綢緞一般。」玄龍王啧啧贊嘆,扣緊他細窄柔韌的腰部時,竟然恍如凝脂。

他雖然是少年,但身姿不錯,腰間的緊致看得出是仔細鍛煉過,不似別的十五、六歲少年,為了保持身段,腰腹間一溜兒的肋骨,摸着都硌手。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的身軀竟然極像一個人。他皺了皺眉,臨幸的人太多,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不過這段時間印象深刻的兩、三個人,都沒有仔細看他們的身段。碧羅也就罷了,他性格內斂,情事時不喜歡放蕩的姿勢,但橙琅卻是為何讓他熄了火燭?

這兩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他想不出,便也不去再想,只顧着自己腰間抽插的動作。

方才的橫蠻收斂了幾分,但也說不上柔情蜜意,只是慢悠悠地持續着抽動的動作,時不時地給他捏捏腰。

這已經算是他難得的溫柔了。好在這少年倒也知情識趣,不像剛才的拼命掙紮,此時似乎有些迷亂,面頰通紅地呻吟着。

玄龍王随手給他套弄着他身體的中心,玉莖早就挺立,甚至從頂端分泌出晶瑩的液體,他揉捏了幾下,便噴射而出,他的手也張了不少。

玄龍王看到他像是渾身無力般虛脫,身體無助地倒在床上,也沒了繼續下去的欲望,狠狠抽插了幾下,也就洩了身子。

墨寒雙手被繩索縛在身後,被他操弄許久,壓在身下的手腕也被持續不斷地撞擊着,此時似乎手腕都被壓得酸麻。

玄龍王退出了他的身體,用軟巾給他擦拭身子。

這難得的親昵讓墨寒很是不适,轉過了臉。

「你很好,以後就不要想着你的心上人罷,只愛着我罷。」他的溫柔一時之間多餘得随處泛濫,用指尖輕輕撥着他的頭發。

他有些害怕玄龍王執意要對付那個莫須有的心上人,忙道:「我沒有心上人。」

「那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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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上島前有人用玉勢插過那裏。」他模仿着少年的坦率直白,惟妙惟肖。

「插過也不可能變得那麽軟,難道是墨蛟那混帳害你?哼,只給了他一個身分,他就真的以為自己成了蛟,能飛天遁地了,早晚有一天,我讓他吃盡苦頭!「

墨寒苦笑了一聲,他現在吃的苦頭夠多了,真不知玄龍王真要他吃苦頭的時候他還有沒有命在。

「你以後就做我的貼身侍從罷,他權力雖大,但也不能随意動我寝宮的人。」

「多謝閣下擡愛,在下被人強行綁到龍宮島,只想有朝一日回中原去,閣下的美意心領了。」他不冷不熱地道。

「我對你這麽好,你也不肯答應麽?」玄龍王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

這一次的吻不似以前的熱烈激情,反而極盡挑逗,他才感到齒頰上面被舌尖輕輕刷過一遍,麻癢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地張開口,卻被玄龍王趁勢長驅直入,撬開他的齒關,用舌尖戲弄他的。

墨寒沒想到他吻技如此精深,被他吻得七暈八素,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時才想起,他現在喬裝的是一個倔強驕傲的少年,并且還要讓玄龍王保持半個月的新鮮感。

他猛地将玄龍王推開:「不要!」

玄龍王看到他這副表情,忽然間激起了胸中真火,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沒想到玄龍王會離開,他驚呼了一聲,但立時想到自己身分,這「啊」的一聲顯得短促而驚惶。

玄龍王站定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一雙滿含水氣的目光看着自己。

這目光忽然擊中了玄龍王內心中難得柔軟的所在,他轉身回來,走到他身邊。

他知道自己臉上的恍惚和傷心的神色無法掩飾,索性也不再轉頭,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像是要将他一寸寸描摹,刻繪在心底。

玄龍王的冷硬終于慢慢消退,緩緩道:「既然想要,為什麽還要拒絕?」

若是別人表現出不情願,玄龍王就要不停地問為什麽,大概他不能接受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不喜歡自己。

他口中幹澀,幾乎不能成言,又是情事過後,高潮的餘韻還沒有完全從身體上消失,模棱兩可地道:「龍王早就明白,何必多說?」

玄龍王冷笑道:「我知道你嫌棄龍宮島是個淫窟,看不上龍宮島的所有人,可是你也不看看自己身體那麽淫蕩,活脫脫就是我們島上的上佳貨物,和龍宮島正好爛鍋配爛蓋!「

墨寒登時無語,他沒想到玄龍王自卑嫉妒,妄自菲薄,看輕玄龍島也就算了,連整個龍宮島都看不上眼,四位龍王若是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麽想。

「若不是龍宮島,我也不會身體變成這樣,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不如一了百了了罷!」

墨寒低低地說着,翻過身背向着他,似乎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悲傷的表情,可是越是這樣,玄龍王就越是看得分明。

這個小人兒只得十六歲,垂眉順眼的神态,初時看不出來,總覺得有刀兵氣息,殺伐過重,現在看起來,眉目間隐約一股媚态,說不出的嬌媚可喜,我見猶憐。

玄龍王也不知從何處起了溫柔之意,說道:「現在出了海了,你也不能離了這船上,而且你上了龍宮島,就算是龍宮島上的人了,自然不能随意離開。你刺了我一劍,按照島規是要被處死的,但我舍不得讓你死。如今你的命是我的了,可以任由我處置,跟在我身邊,又有什麽不好?」

墨寒垂着頭,沒有說話,像是被他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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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忘了玄琦是個罪奴,命已不屬于自己,若是一味反抗,讓玄龍王失了耐心,将他扔進海裏就完了。

玄龍王将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中,另一只手為他解開了身後的繩索,看到上面的肌膚被磨破了一圈,血跡斑斑,不由吓了一跳。

這麽滑膩的麥色肌膚若是被毀掉,将會讓人痛惜萬分。龍宮島雖然有傷藥能祛疤,但若是傷得久了不及時抹藥,仍然會留下傷痕。

他責怪道:「你若是一直這麽乖巧,豈不是省事得多?我也不用綁着你了。」

他起身去找了傷藥和白布,給他敷過傷藥後仔細包好,又柔聲安慰了片刻,才将他抱了起來,仍舊送回到客房去。

早知道他會有這麽溫情脈脈地一面,或許在假扮碧公子時就對他無情些,可是如果玄龍王對他戀戀不舍,青龍王早晚會将碧公子帶回來,到時難免被他發現。

其實說到底,他一直假扮別人,又設法讓玄龍王生厭,只是不想玄龍王對着自己,說出深愛着另一個人的話語。

他每說一句,就像在他傷口上捅一刀,令他痛到絕望。

其實他早該知道,以玄龍王對他的厭惡,即使他放棄了全天下的人,也不會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玄龍王沒再綁着他,興趣來時便到他房中抱他一次,他這大半個月來幾乎都是縱欲過的,腰酸腿軟,實是難以承受,想不通玄龍王怎麽會有這麽旺盛的精力,除了臨幸這個唯一的侍寵外,平時還到船頭釣魚、彈琴,更多的時候是跳到海中游來游去。

他只能坐在窗前,看着玄龍王游着。

海水腥鹹,玄龍王上來後要用淡水沖一遍身體,若是趴在甲板上釣魚忘了沖澡,不過半個時辰,晶亮的鹽巴凝在他身上,像是在閃閃發光。

玄龍王邀他出去,他只是搖頭:「我是中原人,不識水性。」

「我捉魚給你吃!昨天吃的魚也是我捉的呢!」玄龍王很是殷勤,甚至還去剝他的衣裳,「我教你游泳罷!」

「不去了,我在這裏看着你就是了。」他抓緊了衣裳沒給他扒下來。

玄龍王看到他光潔的肩膀時露出古怪的神色:「你身上……怎麽沒有奴印?」

他心下大急,一直刻意地沒讓玄龍王脫他衣裳,就是因為他身上沒有奴印。可是若是自己用烙鐵燙一個出來,他倒是對自己狠得下心,可是以後要想再假扮身上沒有奴印的人,卻又無可奈何了。

玄龍王皺眉道:「墨蛟那人辦事不力,當真無能。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找到好的刺青師傅時,給你刺個好看的魚,也不必受烙印之苦。」

「多謝龍王。」

「你出來陪我玩罷,一個人悶得很。」玄龍王拖着他,很快将他拽到了船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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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袖子遮住臉,似乎不勝這刺目的陽光,發現那些船夫并沒有注意到他,這才放下手,随着玄龍王到船邊席地而坐。

此時陽光極好,海面上波光粼粼,玄龍王亦是極為愉悅,微笑道:「沒有奴印也好,以後若是想離開龍宮島也方便。這麽多天一直強迫你,我也覺得很奇怪。不過再過幾天,我就不會一直為難你了。明天就到中原的龍江口,那裏有個玄龍島的宅子,有不少玄龍島的弟兄,你就在那裏等我罷。」

「明天就到了?不是至少要十七天的麽?」他吃了一驚。

玄龍王臉上露出一抹異色:「你上島時被關在艙下,怎麽知道過了多少天?」

「問了島上的人知道的。」

玄龍王頓了一頓,說道:「的确最少要十七天,不過我們的船順風順水,走得快了一、兩天也不稀奇。」

墨寒應了一聲。心下卻是暗暗叫苦。蟒部的弟子雖然常年在中原,但因不少人交貨時都是直接找墨蛟驗貨,那些弟子大部分都是見過他的。

「龍王不在駐地逗留幾日麽?」

「我這次出來,其實是想見一個美人,那人想必你也聽說過,便是血蛟了。最近我那五弟回到龍宮島,整口借酒澆愁,我到他島上陪他喝酒時,才從他口中知道,那人如今是在金陵。我雖然不知那人身分,但到了金陵打探打探,總會知曉。「

難怪他從來不涉足中原,這一次竟然這麽興致勃勃。

墨寒只覺得心裏冷了一些,低聲道:「你為了要見到他,所以把我留在龍江口?」

玄龍王皺了皺眉,「若是把船開到金陵也可,只是動靜太大,難免會惹朝廷疑心,自然是到龍江口換馬去金陵。你怎麽了,難道是在吃醋?「

「不敢。」他冷淡地回了一聲。血蛟的容色聞名龍宮島,他想方設法不讓他見到血蛟,誰知他過了那麽久仍未忘記,終究千裏迢迢,為他而來。

或許注定發生的事,不管他怎麽阻止,仍然會發生。

他有種突如其來的絕望感,滿心都是空茫。碧公子也就罷了,青龍王态度暧昧,碧公子他未必會長留島上,可是赤龍王對那血蛟如此癡心,他們是注定會在一起的。他就是扮成血蛟讨好玄龍王,也終究會有認出來的那天。

他渾渾噩噩的,當晚的情事便很是心不在焉,玄龍王進入他時,他雖然呻吟喊叫,但眼神一片空洞。

玄龍王即将有了新歡,對于他這個等級的小人物便不大在意。他再怎麽喜歡冷情高傲的人,也注定不會在一個不算天姿國色的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玄龍王很快抽插幾下,放開了他,随手用羅衾蓋住了他的身體,側卧在他身旁,沉沉睡去。

他看着玄龍王無辜的睡顏,心裏卻是冷得發疼。

明天就到玄龍島駐地,被人當面認出來,還不如現在就離開,玄琦早就是個罪奴,也不在乎當個逃奴。以後再見到玄龍王時,玄龍王眼中的自己,想必又是一番模樣了。

他勉強支起疲憊的身體,緩步向床外移過去。在玄龍王房中卷了兩錠銀子,随即趁着夜色走出船艙,躍入水中。

他在玄龍島上十餘年,又怎麽不會水性?只是那玄琦出身中原,他又不想玄龍王起疑而已。

照船夫估計,明天清晨就到龍江口,只要按着船行的方向游兩、三個時辰,大約就到岸邊了。到時換了衣裳,再尾随玄龍王,時不時地喬裝成血蛟,茍延殘喘幾個月。

他才下了水,便聽到水面有重物落下,水花四濺。

在水下視物并不甚清,他心知有異,不敢浮出水面,繼續往下潛水,卻覺水浪聲頻頻而起,腳踝忽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傳來,竟是被人往身後拽去。

他大是惶急,只道是水怪,奮力往前游着,卻覺後頸一痛,随即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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