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鳳還巢五

江綠枝看得目瞪口呆,覺得驚心動魄。這場面,這演技,這……形容不出來了。

江綠枝覺得自己之前的戲都low爆了。

這時陛下發布了一番感言,無非就是仁義禮法那一套說辭,大臣們感嘆一番後也都散去了。

太後拉着齊澤進了內室,江綠枝不方便跟進去,便帶着秋葉回了月華殿。

江綠枝和秋葉在屋內說着剛才見到的情形:“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這麽大的場景,我到現在還有點激動呢。”

秋葉剝着核桃抿嘴笑了,江綠枝吃着核桃仁兒又胡言亂語起來:“我确實得吃點核桃補補腦了,你看看今天齊澤這局設的,真是打死我也不行啊。”

秋葉笑着說:“娘娘,您在這深宮要是呆久了,日後見到的場面可要多着呢。”

江綠枝激動的小臉都微紅了:“我是不是看起來特別土鼈?”

“土鼈?娘娘你這麽個美人,哪裏會像鼈了。”秋葉笑着說。

江綠枝噗嗤笑了出來:“我是說我看起來是不是很沒見識的樣子?”

“不會呀,這件事裏,娘娘的功勞至少占一半。”

“來奉承我呀?”江綠枝笑嘻嘻地說。

秋葉趕緊說道:“不是奉承,是真心的。若不是良娣先讓太後和皇後起了矛盾,太子後面的事怎麽可能如此順利。”

江綠枝說:“我跟人家比就是個小人物,只能幹些雞鳴狗盜的事了。反正我也沒想着多麽偉大,能活着就行了。”

秋葉說:“娘娘謙虛了。”

江綠枝喂了秋葉一個核桃仁兒:“要說功勞,你也有一份。本來我們搞事情制造太後和皇後之間的矛盾,這是算計太後,她可是你的舊主,你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你卻幫我演。”

秋葉解釋道:“我不僅是幫你,也是為着我的心。我娘殉了主,我難過,那時候我就想我喜歡的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才好。先皇後,太後,您都是我的主子,待我如親人,太子與我小時候是玩伴,只要是對大家都好的事,我有何不可呢。”

江綠枝一把摟過她:“這下我們這群人站在一起了,你開心嗎?”

“奴婢開心。”秋葉說。

兩個人又親親密密地說了一會子話,天已經很晚了,秋葉給江綠枝鋪了床,然後出去了。

江綠枝剛躺下,就聽見外面秋葉說了句:“殿下來了。”

她趕緊起身,這時齊澤也走了進來。

“殿下。殿下是從哪裏過來的?”江綠枝問。

齊澤說:“從仁壽宮來。”然後坐在了江綠枝的床上。

江綠枝說:“殿下讓我今天大開眼界,綠枝自愧不如,演得真好,誰都看不穿。”

齊澤低低地說:“本來就是真心的,如何看得穿呢。”

江綠枝啞然。本來就是真的,原來齊澤是太後是有感情的。我說的呢,看太後打齊澤那三鞭子就挺奇怪了。

“都說開了?”江綠枝問。

“嗯。”齊澤應聲輕輕躺在了床上,“從前我氣惱皇祖母不幫我申冤救母後,氣惱她不打壓李皇後,今天才知道她那時是想救母後的,已經準備了,母後卻服毒死在冷宮。後來父皇出面,說這件事祖母不要過問,否則我會有大禍,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江綠枝一邊聽着一邊回憶劇情,她大概記得蘇皇後之死是怎麽回事的,但她現在不能一股腦告訴齊澤,畢竟若他問自己是怎麽知道的,自己可答不出來。

更何況,現在的時機不成熟,過早地告訴齊澤可能對他不利。就讓齊澤一步步走劇情,自己摸索支線的發展好了。

“齊澤,現在你不要害怕了。”江綠枝靠在他胸前說。

“嗯,忽然如釋重負,覺得有些乏累。今夜,我睡這裏。”齊澤輕聲說到。

江綠枝:“啊!”

齊澤摸摸她的頭發:“別想多,我只是想休息,不想幹別的。”

江綠枝說:“哦。我讓秋葉再添床被子。”

……之後,江綠枝寬去了齊澤的衣衫,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晨,江綠枝先醒來,齊澤還在睡,江綠枝給他窩了窩被子,然後下床穿戴好。

她輕輕地推開門,秋葉在外屋準備好了兩盆水和其他梳洗用品。有一個紫檀的托盤,上面放着紗布和藥。

“這是誰送來的?”江綠枝問秋葉。

秋葉說:“早上何公公命人送來的,這是太後給太子殿下的藥,他知道太子在我們這裏歇息了,便提前送來了。”

“哦這樣啊,殿下還沒醒,一會兒我給他上藥。我在這裏先梳洗吧。”秋葉就在外屋服侍江綠枝梳洗齊備。

江綠枝梳洗好之後,端着藥走進了屋內,齊澤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發呆。

江綠枝走過去說:“何公公把藥送來了。我來幫殿下擦藥吧。”

齊澤沒有反應,任由江綠枝解了小衣,匍匐在床上。

江綠枝小心地打開紗布,看着那三道鞭痕,上面一條只有紅印子,不腫了;中間的還腫着,青紫;最下面一條抽破皮了。

江綠枝想:這打的有點技術啊。

然後開始小心地給齊澤上藥,一邊溫柔地問:“疼嗎?”

齊澤躺在床上半閉着眼睛,像一只貓,懶洋洋地說:“不疼。”

“一會兒吃過早飯幹嘛去?”江綠枝又問。

齊澤說:“給皇祖母請安,然後程塑與馮和要來。”

江綠枝被這連個陌生的名字引起了興趣:“他們是誰?”

“是太子太保和太子少保,就是平時保護我的。”

“可我也沒看見他們在東宮保護殿下呀?”江綠枝開始包紗布,齊澤坐了起來。

齊澤說:“程塑掌管禦林軍,哪有時間保護我,不過我小時候是程塑常伴身側的,後來我功夫和他不相上下了,他做了禦林軍統領,把他徒弟馮和調到我身邊保護我。”

“可在你身邊我也沒看過馮和。”

“我娶親這三個月,馮和說不想跟在我身邊礙眼,讓我給他三個月時間出去玩。我就應允了,這下他就得回到東宮住了。”齊澤說。

江綠枝說:“那他住哪裏啊?”

“他保護我自然是住在朝旭殿,外屋。”

江綠枝上好了藥,說道:“那以後去找你,他還要在一邊礙眼。”

齊澤壞笑道:“放心吧,馮和很有眼色,不會像上次四兩那樣冒失的……”

江綠枝聽了臉色一紅,捶了一下齊澤的胸口:“說什麽吶~”

齊澤笑了,順勢把她抱過來就吻上了。熱吻結束後,齊澤說:“服侍我梳洗吧,吃過飯你和我一起去仁壽宮。”

江綠枝把水端進來給齊澤梳洗好之後,兩人簡單吃了早飯便往仁壽宮去了。

太後也剛好吃過了早飯,三人坐在一處自然地聊天。

外面有了點動靜,江綠枝問:“秋葉,怎麽了?”

秋葉進來說:“玉坤宮有個宮女找夏荷讨藥,說是一個宮女被皇後娘娘打得半死,知道夏荷姐姐這裏有好的棒瘡藥,平時說上了那麽幾句話,就找來了。”

太後聽了說:“讓夏荷多拿些,就說太後賜的。”

“是。”秋葉轉身出去了。

太後說:“李後這個暴戾的性子,動不動就打殺弱小,哪有皇後的樣子。這是沖着誰呀?”

齊澤笑着說:“自然時沖着我,李皇後現在沒掀玉坤宮的瓦已經算是很克制了。”

江綠枝撇撇嘴,晃晃頭說:“我可是領教過這位皇後的狠辣,但不知她的五皇子是個什麽性子,畢竟行伍人,啧啧。”

齊澤擡頭看着她說:“五弟他人很好。”

咦!江綠枝有些吃驚,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齊澤。

正在這時候,秋葉在外面說:“何公公來找殿下,說是太子太保和少保在東宮求見。”

齊澤趕緊起身說:“皇祖母,我先回去了,讓綠枝陪你吧。”

太後說:“去吧。”

齊澤走後,江綠枝便更随意了些,畢竟她平時和太後沒大沒小的,放松慣了,可不能讓齊澤覺得她和太後情同姐妹,要不然說不通啊。

江綠枝拿起一個蘋果就啃,還說着話:“早上我給齊澤換的藥,嗐,你這抽打技術一看就是練過的。”

太後笑着說:“是故意的。這個孩子真氣人,不過打過了也就解氣了。”

江綠枝想起來一件事問道:“那天跟着太子一起來負荊請罪的六個人是誰呀?”

太後說:“那是太子三師和太子三少。三師是太子的師父,三少是副職,将來太子登基,這些人都是新朝的中流砥柱。”

“那個白胡子的老頭,像神仙一樣的那個就是太子的外公?”江綠枝問。

太後說道:“沒錯。前宰相蘇萬淵,其父親也是宰相,現任的宰相是他的兒子蘇毅。太子少師是蘇瑾瑜,蘇毅的長子。澤兒未來登基,如無意外的話,這蘇瑾瑜就是下一任宰相。”

江綠枝說:“我尋思着這幾個人都是有實力有背景的人,怎麽對付起李家就那麽費力呢?就因為李家有兵權?”

太後說道:“這是自然。你信不信,就算李家最後得不到支持,也會兵變的。”

江綠枝虛聲問:“造反?”

太後點點頭。

“這麽明顯的話,陛下到現在也不采取行動收兵權?”江綠枝問。

太後無奈地說:“不是不收,是用盡辦法收不回來。除非…”

“除非硬收?”

太後點點頭。

江綠枝明白了,為什麽齊澤有這麽強悍的後援卻依然很被動,整個天啓都被李家裹挾了。

江綠枝又問:“李家為何還這麽客氣,只是彈劾齊澤。”

太後說:“造反得來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不得民心,此其一;皇後還在深宮,李家沒有皇後就起兵,師出無名,這是叛亂謀大逆,此其二;這第三嘛,齊煥他無意皇位,李皇後一直在勸。”

江綠枝說:“原來內情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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