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地三鮮

“啊?我……”李綽想了想自己一般的情況下對張濤的印象。

不好!是大貓!而且還是那種大到不能再大了的貓,李綽瞪着眼睛看着張濤,伸手一薅他的褲腰帶:“快跑!”

“哎哎哎?我在你腦海裏就那麽惡心嗎?”張濤的體重不輕,可能是小孩兒的腎上腺素爆發了,竟然拎着他好像拎着紙片人一樣地飛奔了起來,活像個胡同兒裏的孩子在放風筝。

“不是惡心的問題,是……”李綽正在沒命地奔跑着,忽然之間,他感覺到了整個兒冰種的地表沉重地震動了一下,那種感覺很像是一個人拎着一個裝滿了瓷器的大包在行走時,忽然裏面的某一個碎掉的感覺,雖然不是尖銳的震顫,但是這種沉重更加讓人心焦。

李綽低頭一看,腳下的冰種坑慣縱南北,從中軸線上裂開了一道筆直的裂縫,一顆前所未有的巨型種子似乎正在破繭成蝶。

“我有……這麽大?!”張濤的內心留下了感動的淚水,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男朋友的心裏留下的最深刻印象竟然是——“大”?!

“啊啊啊啊啊!”不過張濤還來不及高興,因為腳下的巨型種子一直在往外拱着地,兩個人存身的地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紛紛滑向了冰種坑的最邊緣,而中間凸起的部分也越來越明顯,活像個十月懷胎就要一朝分娩的孕婦的肚子!

“你到底把我想象成了神馬啊大哥?!”張濤捉住李綽的肩膀不停地晃悠着。

“我……”李綽想起自己的夢境,那個把地球當成繡球一樣玩弄着的大貓,不會吧,自己無意之間造出了一顆核彈?

砰!

冰種坑裏的種子終于破土而出,血紅色的液體好像噴泉一樣從地底噴發了出來,飛向幾十米的高空之後,化成了漫天的血雨,紛紛落定了塵埃。

“呸呸呸!”張濤和李綽想起剛才那些小種子消化的鳥雀兒屍體,用屁股思考都知道這些血雨的成分,趕緊找了幾塊崩落下來的大塊水晶體後面藏身。

“為什麽。”李綽低頭看着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他的衣服幾乎都被燒化了,再看看張濤也是一副正在果奔的模樣。

“什麽為什麽啊?”張濤伸手拽住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條褲衩兒,又想想反正都不知道被用過多少次了,沒必要貞潔烈女,就直接松了手,光溜溜地站在李綽跟前。

“你!”李綽尴尬地別過臉去,這貨難道自己不是男人嗎?竟然侍寝這麽久了還不懂男人的心,俗話說三十晚上來一炮,你說不要我說要啊,只要看見了對象的果體,管他是不是世界末日也要先上了床再說。

“我的意思是,為什麽我們的衣服都被燒化,是不是跟血雨有關系?”

“應該是吧,黃瓜需要消化那些鳥雀兒的屍體,跟種子相連接的管子裏可能含有強酸。”張濤手搭涼棚往掩體外面看過去,冷冷的血雨還在靜靜地下。

“那我們為什麽會沒事?”李綽從裏面閃出來,實在忍受不了,只好扯下了自己褲衩兒的一半按在張濤的丁丁上。

“因為我沒事,所以你沒事啊。”張濤一臉輕松,他是個就算用硫酸洗澡也不會有問題的人,而現在通過內丹跟小孩兒做了友情、哦不愛情鏈接,李綽當然也不會有危險了。

“唔。”李綽因為朱砂的事情哭過一次之後總覺得尴尬恐懼症已經到了晚期,這會兒想跟張濤說聲謝謝,可是皇帝包袱太重一時拉不下臉來,看了看張濤只剩下半片褲衩的果體,唉算了,回去多安排安排張嫔侍寝,就算是補償他吧。

“那顆種子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動了?”小孩兒指了指剛剛噴出來半顆就卡住不動的巨型種子,企圖分散張濤的注意力。

“真的哎,我去看看。”

“小心點兒,萬一他出來了怎麽辦?”李綽伸手要拉,直接摸到了張濤光溜溜的屁股上,只好讪讪地縮回了手,還回味了一下剛才那種滑不留手的觸感。

“那也沒關系啊,假的打不過真的嘛,剛剛你不是還砍了我心愛的充氣娃娃麽。”張嫔一臉哀怨,上蹿下跳地爬上了那顆巨大的種子上面。

“怎麽樣了?”李綽伸出雙手在唇邊攏音,這個姿勢擡頭看上去,正好可以看到張嫔娘娘的裆下風光。

“唔。”張嫔雙手捂着李綽給的半片褲衩兒從幾十米的高空上翻滾了下來,穩穩地落地,只覺得裆下冰冰涼。

“沒想到你對我的印象還真的制服了這條黃瓜呢。”張濤有些悵然地說道,這東西可以說得上是與天地同壽的神器,不過結束在自己的手裏倒也不吃虧。

“你說什麽?這話兒怎麽說?”李綽有點兒沒太明白張濤的意思,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這條黃瓜應該也沒有能夠逃脫張廚師的魔掌,難道被他做熟了?

“黃瓜難産而死,默哀。”張濤低頭一秒鐘。

“難産?!”

“可能是它自己覺得複制出一個你印象中的我沒有什麽問題吧,可是我實在是太大了,都超過了這根地脈的直徑,所以黃瓜在複制到達極限了之後就耗盡了能源枯竭了,這是它最後的作品啊……”張濤看着那顆好像一顆小星球似的巨大種子,有些感慨,他終于知道熊貓直播裏說的棕色熊貓打着打着沒墨了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因為張濤的本體太大,一切企圖複制他的東西都會被累死。李綽看着這根從遠古走來的黃瓜,心裏竟然有了一種過意不去的感覺。

原本自己只需要一顆黃瓜子就可以找回胃口的,結果卻毀掉了一整條遠古的地脈。

“哼,是黃瓜先動的手。”小孩兒自己心裏悵惘了一番,說出話來還是相當君臨天下的任性。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問題是現在沒有什麽好的黃瓜子可以吃啦,要不聖上您就委屈委屈随便吃一顆?”張濤看着滿地的狼藉,說實話就是讓他這個吃貨去撿起來吃了也挺困難的,更何況是這個麽咽不下玉粒金顆噎滿喉、瞧不見菱花鏡裏花容瘦的小冤家啊。

“等一等,誰說的沒有能吃的了?這不就是麽。”李綽伸手一指,指向了包裹着還沒完成的大貓的那一顆。

艾瑪,剛才還說他玉粒金顆噎滿喉呢,怎麽畫風轉變得這麽快,轉眼就食神争霸了呢?

“這,這一顆跟整根黃瓜的體積差不多了吧。”張濤有些為難地說道,如果每天吃一碗的話,總能吃到天盡頭。

“這是你的複制品,我只想要這一顆。”小孩兒推開了張濤,自己跑到那顆巨型大貓跟前,忍不住伸手在上面輕輕地摩挲着,就像他閑來無事常常摸着張濤的雞窩頭那樣。

其實小孩兒也知道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就這麽走了的話,大貓的半身就要永遠被留在這裏了,風吹日曬的,好歹是張濤的手辦,他還真的是有些舍不得。

“這有什麽舍不得的啊?剛才你砍了自個兒的時候不是也挺痛快的嗎?”張濤有些惋惜地四下裏找了找被李綽砍成了兩半兒的充氣娃娃,沒找到,可能是已經剛才的血雨給溶解了吧。

“我自己有什麽好看的,想看随時可以照鏡子。”李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還在跟那顆好像真的可以長成通天柱的種子較勁。

轟隆隆!

忽然之間,從地底傳來了一陣沉痛的悶響。

“什麽聲音?”

“不知道啊,會不會是我們拔出了一條地脈,造成了人為的地質變遷?”張濤一把抄起小孩兒,一貓腰往上一蹿就蹿出了山口,輾轉騰挪上蹿下跳,不一會兒就躲到了附近的一座山峰的叢林深處,最高的一顆大樹上做起了吃瓜群衆。

“你的意思是,會地震嗎?”李綽從他的胳肢窩裏鑽出來,扶着身邊需要十來個人才能環抱住的巨大樹幹,也神情緊張地盯着下面山口裏的動靜。

“怎麽回事?縮小了?!”

李綽順着張濤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顆包裹着大貓未完成複制品的巨大種子不知道在一種什麽力量的壓縮之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停地縮小着,雖然緩慢,可是那種趨勢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麽神奇嗎?”張濤一口小岳岳的腔調贊嘆道,敢情這貨還有這個功能呢?定海神針的幹活?

“小小小!”張濤想到這兒,雙手在唇邊攏着音,朝着遠處的種子大聲喊道,不過似乎并沒有什麽加速的效果。

“也許是黃瓜在自保?”李綽看了看這個趨勢,開腔猜測。

這條地脈也許是判斷出這兩個不速之客太過強大,并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捕獵的對象,所以在被撕裂之後開始從種子之中回流養分,放棄了複制整個兒張濤的野望也說不定。

“好像是真的,過去看看。”張濤覺得黃瓜已經沒有惡意完全屈服了,一蹲身屁股一拱,背起小孩兒就往山口那邊跑過去。

等到兩個人回到山口的時候一看,那顆碩大無朋的種子竟然縮小成了比普通種子還要小巧的一顆,看來黃瓜君這一次是真的知道錯了。

“哈,好可愛。”李綽蹲下身子撿起了那一顆被冰種坑吐出來的小種子,剛好可以拿在手裏,裏面是一個張濤模樣的小人兒,真像是一個做工非常精致的手辦。

“就吃這個吧。唔,先玩兒幾天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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