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勺:男人的事業路總是充滿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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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瑾本來是想跟袁灼在浴室裏搞一次的。

赤身裸體,肌膚相貼,又憨又純的小狗勾人犯罪,情投意合的意思一到,屬于徐雲升那點匪氣上頭,溫瑾亂了心跳,只想把袁灼按在隔間的擋板上就地正法。

可惜,袁灼責任太強,非要去撿那塊掉到地上的肥皂。

高大年輕的Alpha,赤身裸體,不遮不掩的精致彎腰,淺蜜色的屁股是他渾身上下膚色最白的地方,渾圓緊實,翹得不像話,還有花灑裏漏下的水珠剛好濺去上頭,碎得晶瑩剔透。

“溫——溫哥?!——嗚哇!!”

溫瑾沒忍住,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袁灼屁股,照葫蘆畫瓢的揉了兩下。

袁灼在這方面還是顯得生澀,他帶着Alpha的偶像包袱,不會像那種已經身經百戰不在乎臉面的騷A一樣,大大方方的撅着屁股讓老婆看他翹不翹,也不會像所謂的霸道總裁A那樣反握住溫瑾的手,來一句油膩膩的“還滿意你摸得到的嗎?”。

袁灼只會面紅耳赤,發出一聲岔了音的驚呼,然後踩着沒撿起來的肥皂五腳朝天的摔去地上。

二十分鐘之後,他被溫瑾攙着走出靶場大門,捂着摔青的屁股顫顫巍巍的坐去摩托車後座上,摟住了溫瑾的腰,兩個狗狗眼濕漉漉水汪汪,不算長的睫毛上還挂着疼出來的眼淚。

靶場的工作人員聚在二樓視野最好的小飄窗的上目送他們三爺開着一輛快要報廢的摩托車帶着小情人離開,忽然頓悟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怪不得他們一直覺得袁灼睡三爺這件事情這麽別扭,要是一旦把袁灼代入被三爺睡的大嫂身份,好像就靠譜多了。

——誰說不是Alpha就不能做1,他們三爺生來就是不講道理的,睡個小傻狗還不是毛毛雨。

溫瑾對自家兄弟的心路歷程無從知曉,他從沒有主動表明過他同袁灼的上下關系,因為他一直以為這是顯而易見的東西。

直到幾年以後,袁灼開車帶他去醫院做例行檢查,他跟一個下屬家的小Omega的預約時間一前一後,他前腳從屋裏出來,人家後腳就到,他挽着袁灼的手,雲淡風輕的打了個招呼就要下樓,結果就見自家鐵骨铮铮的硬漢兄弟當場捂着腦袋蹲去地上,目光呆滞,五雷轟頂,信仰崩塌。

不過眼下的袁灼還沒有那份本事,眼下的袁灼在溫瑾床上撅着屁股趴了兩天。

溫瑾顧忌袁灼的面子,想笑不敢笑,努力憋了兩天,第三天一早,恢複差不多的袁灼躺得久了腿麻,再加上大腿內側那點嫩肉被藥酒刺激得難受,走下樓的時候兩腿開叉,活像個可可愛愛的小企鵝。

小企鵝袁灼奮發圖強,咬上溫瑾給買得肉包子就出了門,走前還不忘給溫瑾一個充滿了紅花油味的親吻。

城裏這兩天風聲緊,城西那邊被清剿的差不多,僥幸逃過一劫的都盯上了城東的場子。

論起聲勢場面,城東比不過城西,城東年輕人居多,道上行當分三六九等,看場子當打手混保護費是最底層的辦法,只有像袁灼這沒有根基的年輕人才會在這種事情上拼命。

城西則多是些成規模的堂口組織,不能徐家相提并論,但知道抱團取暖,其中以馳勇堂的孫家為首,夾着尾巴裝了好幾年孫子,最近這幾年慢慢成了氣候。

今年年初,孫家領頭的攀到了上頭的靠山,行事愈發肆無忌憚無法無天,鬧出了好幾條人命官司。

正常的勢力相争,徐家不會插手,A城這種地界上,原地不動就是死路一條,想往上爬的人沒有錯,徐家就是這麽起勢的,所以溫瑾對此格外寬容。

然而孫家這位帶頭的并不知道自己的順風順水是借着徐三爺不予理會的僥幸,他以為自己是被命運青睐的幸運兒,等到了将城裏改朝換代的機會。

于是在袁灼摔壞屁股那天,溫瑾送邵旸一個大人情,他叫人将早已備下的涉案證據打包整理,整整齊齊的裝進檔案袋送了過去,替正在通宵查孫家涉毒案的邵隊長壓住了辦工桌上的泡面桶。

孫家領頭的被逮了進去,剩下的喪家之犬無處可去,只能來啃城東這塊地方。

平心而論,溫瑾不想讓袁灼跟着摻和,他不是怕袁灼受傷吃虧,而是單純覺得不值得。

要往上走的人,幹得不是這種髒活,就像現在的徐家,只有零星的幾個堂口還在街上做事,為得是讓像關越外甥那樣的愣頭小子試試水,體驗一下生活。

至于其餘延伸在城中乃至海外的枝枝蔓蔓,都是極為幹淨的,溫瑾謹慎穩重,他習慣待在幕後,把手底下資源分給別人去做,大半個城東和半數城西地皮的實際所有權都在他手裏,所以說,他想給袁灼的東西要比遠那幾個不入流的場子要多。

袁灼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仍為了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滿腔熱血,他紅着眼睛在外頭熬了三個通宵,死死咬着屬于自己的地方,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就在他咬緊牙關也撐不住的時候,帶着任務的老趙終于姍姍來遲,以一個英雄惜英雄的劇本,一邊朝着碎酒瓶子幫他救場補刀,一邊對他抛出了橄榄枝。

沒有男人能拒絕工業和鋼鐵鑄造出來的浪漫,A城是東碼頭是徐老爺子一手置辦起來的,這些年設備更新換代,港口擴容擴建,一直沒落下。

即便是袁灼這種不是土生土長的也領教過,他剛進城那會就住在離東碼頭不遠的廢港,他想在碼頭做力工賺點最起碼的生活費,結果一到地方就傻了眼,全程自動化的裝卸設備迎着日光閃閃發亮,晃得他睜不開眼。

老趙是三教九流混得開的老江湖,心思通透,唇舌如刀,教出來刑岩這種悶石頭純屬人生污點。

天剛擦亮,袁灼被灌了一腦子迷魂湯,只當老趙和他一見如故,完全沒有生出懷疑。

他揣着個快粗成橄榄樹的好機遇回到店裏,停車熄火,蹑手蹑腳的上樓,這幾天街上亂,店裏生意不好,早早睡下的溫瑾摟着他的枕頭睡得安穩,半長的頭發散在頸後,細細軟軟,好看得讓他心裏發酸。

他不應該猶豫,他應該去更好的地方,做更好的營生,他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他還得照顧好溫瑾。

他必須活出一個正八經的樣子,寄人籬下也好,給人賣命也罷,這座城會吃人,容不得他小打小鬧自立門戶,孫家的變故是個血淋淋的警告,他可以靠自己搏命往下走,可興許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那些貓在小巷子裏混吃等死的孫家夥計,等着上頭人動一動手指,将他生生碾死。

“.……怎麽了?”

袁灼呼吸亂得厲害,溫瑾半夢半醒之間,下意識拉過了他的手捂進懷裏,入秋露水重,袁灼的車把手上皮革磨損大半,這個時候握着就有點凍手了。

“沒什麽事。就是我今天遇見個人,他叫我去碼頭做事,說是能掙大錢。”

說好事不是這種動靜,袁灼悶着嗓子低着頭,不算明亮的晨光沒有照亮他的眼睛,溫瑾松開被子蹙眉起身,擰亮了床頭的小臺燈。

“到底怎麽回事?你慢慢說,別急。”

“溫哥......”

袁灼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他咬着牙關埋去溫瑾肩窩裏,兩個眼眶熱得厲害,溫瑾拿他的T恤當睡衣,大了幾圈的領子松松垮垮的露着皮肉,剛好能給他騰出地方貼上去膩乎。

“真沒事。就是我原來想着能靠自己闖出來,現在看是不行了。溫哥,是我沒本事,城裏再這樣亂下去,我怕你這我都保不住。不過你放心,溫哥,我會在他們那好好幹着,總能熬出來的一天,管他什麽徐三爺的,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比那種娘娘腔厲害。你多等等我溫哥,你別不要我,你多等等我,我以後肯定能行。”

沒事業的男人配不上漂亮老婆這一套專用磕,凡是進了徐家堂口的兄弟都被老趙洗過腦,袁灼也沒例外。

早上十點一刻,自認光榮完成任務的老趙一覺睡醒,美滋滋的起床洗漱,準備一會去舉鐵健身,給自己在海外開學術會議的漂亮老婆發自拍,他捋着自己油光铮亮的鬓角,抓上車鑰匙準備出門,正穿鞋的功夫,刑岩給他打了個電話。

“小石頭?”

“師父,三爺讓我轉告一聲,您日後的酒水特供取消了,再想喝酒,得去自己酒莊拿,三倍價格,不能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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