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藍錦嚴看着手腕上的黑色手表,秒針正急急地走着,一圈兒又一圈兒,可是,越看心情越是煩躁!坐立不安了片刻後,開着車繞着越陽市的酒吧,一家又一家地逛着。
直到将盛大附近的所有酒吧都逛完,還是沒有那人的身影。
藍錦嚴車子在校門口停下,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駕駛座上,看着黑夜彌漫,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失落。
為什麽自己剛才就忘了跟她們要下酒吧的地址?為什麽自己剛才不直接跟着去?這麽晚三個女生去酒吧,能不出事嗎?藍錦嚴在座位上左思右想,黑夜的安靜讓他越發地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直到遠遠打來的車前燈光,藍錦嚴才微擡雙眼,看着停在自己不遠處的黑色車子,然後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康乃馨和左陽,她們笑着和裏面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朝校門走去了。
藍錦嚴“啪”地一聲關上車門,快步走向她們,單刀直入地問:“她呢?”
陽陽和花花都是一怔,好在陽陽最先反應過來,“藍師兄是問言言嗎?”
藍錦嚴被她這麽一反問,才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盡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點頭,問:“席簡言呢?”
花花奇怪地看着藍錦嚴,“冷人師兄這麽晚找言言有事?”
黑暗中,藍錦嚴不置可否地黑了臉,自己竟然這麽擔心她,她還不是一樣沒心沒肺地玩了個痛快?
見藍錦嚴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花花只能不解地看向陽陽,陽陽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後退了幾步,笑着說:“藍師兄,言言和她爸爸一起離開了。”
“和她爸爸一起離開了?”藍錦嚴反問。
花花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就是那天在校門口的帥哥,師兄你也見過的!”
藍錦嚴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冷冷地笑了下,那個人那麽年輕,怎麽可能是她的爸爸?什麽也不想多說,轉身就上了車,迫不及待地驅車離開。
花花看着消失在黑幕中的車子,奇怪地問陽陽:“怎麽今天老遇到冷人師兄啊!”
陽陽算是明白了,原來真的有這麽一回事啊!嘻嘻,自己就是不和花花說破,讓她想破腦袋去!
——
韓君鑫将車子開進了小區,下車的時候,席簡言轉回身,看着那輛黑色的奧迪,問:“這車哪兒來的啊?”
韓君鑫的怒氣在這一路的安靜中已經消失殆盡了,這會兒語氣才正常了一點兒地說:“買的。”
席簡言看着他,怎麽那麽快就撈來這車?他應該不常用吧?軍隊裏不是有專車嗎?
韓君鑫才不想去回答那些有的沒的問題,自己徑直進了電梯,回公寓要緊。
席簡言見他一晚上都是要理不理的樣子,“切”了一聲,也跟着上去了。
公寓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過了,可是依然纖塵不染。席簡言是知道韓媽媽有雇了個清潔阿姨在幫忙打掃衛生的,也就不稀奇了。
韓君鑫進門後就脫了鞋子,然後站在客廳中央開始解襯衫的紐扣,席簡言坐在沙發上,無聊地想找電視遙控器,聽得後面安靜地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襯衫磨蹭聲,回頭,看向韓君鑫,卻在視線接觸到他時猛地一僵。
韓君鑫正在動手解最後的一顆襯衫,白色的襯衫已經敞開,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席簡言幾乎是木讷地看着他,這……這……不帶這麽刺激的!
韓君鑫脫襯衫的動作一滞,他擡頭看着正雙眼閃亮朝着自己上半身盯着的小簡言,動作卡于襯衫停留在後背上,嘴角微勾,眼神暧昧,“怎樣?”
“身材是挺不錯的!”席簡言點頭,點完頭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趕緊站起身,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純粹地……”
韓君鑫瞧了瞧她那副欲辯無言的樣子,索性将襯衫一扯,丢到地板上,欺身靠近席簡言,很不要臉地問了句:“要不要摸摸?”
席簡言睜大雙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然後了然般地站起身,隔着黑色的沙發,擡手撫上他的臉頰,後緩緩地落到了他的下巴處,由于踩在沙發上,身高比起韓君鑫略占了優勢,她輕而易舉地擡起了他的下巴,淺笑嫣然地說:“果然寂寞了。”
韓君鑫感受着下巴處她指甲傳來的的冰涼,微斂眸色,笑意盎然地如實回答:“确實是挺寂寞的,你要補償嗎?”
席簡言擡起他下巴的手指僵住了,o(╯□╰)o,囧,大囧,太囧了!
不是自己在調戲美男嗎?怎麽感覺自己才是被調戲的那一個啊?
“那個~_~你不是要去洗澡嗎?快去吧!”席簡言只能轉移話題。
韓君鑫真是愛死了她這副本就害羞又強裝什麽也不怕的模樣,雙手撫上她的腰際,一本正經地問:“一起洗?”
席簡言::>_<::,韓君鑫,你這麽流氓你家人知道嗎?你祖先知道嗎?你自己知道嗎?
席簡言強裝鎮靜,也一本正經地将他兩個魔爪拎開,然後笑,奸笑,再奸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韓君鑫看着那假笑,心想:怎麽陰風陣陣的?
提出一起洗只是随口說說而已,誰讓她大膽地調戲自己?哼,這次放過你了!下次可不一定了。
席簡言看着他走進浴室,虛脫地倒回沙發,累,好累,韓君鑫你不要這麽折磨人會死嗎?
等韓君鑫沐浴出來後,席簡言已經在主卧的浴室裏快速簡單地洗了個澡,鑒于這個人之前的不紳士舉動,席簡言還特地從衣櫃裏搜了一套保守的休閑裝穿。
韓君鑫擦着濕發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在客廳裏掃了一圈,沒發現人影,聽到主卧裏的聲響,擡足走了過去。
席簡言正在卧室裏搜着自己的零食,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自己還丢了些餅幹在這裏啊!怎麽沒有找到啊?
韓君鑫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運動長褲,裸露着上半身,倚着門邊,散漫地問道:“你找什麽啊?”
席簡言繼續自己的動作,将櫃子翻了個底朝天,“吃的。”
韓君鑫汗顏,“廚房裏有吃的嗎?”就算要找吃的,你也應該在廚房裏找才對吧,這裏是卧室啊大小姐!
席簡言回:“不知道,應該沒有。”自己也好幾天沒回來了,冰箱裏應該也沒剩什麽。
“那你在找什麽?”
“餅幹。”
韓君鑫在聽到這兩個字後,立即站直了身子,快步地走進主卧,将正背着自己翻箱倒櫃的小簡言拉了起來,語氣不爽地問:“你沒事就吃這個?”
席簡言無語:“我沒事才不吃這個。”餓了才吃啊!
韓君鑫也不顧她話裏的真假,拉着她出了主卧的房門,席簡言看着那背影問,“幹嘛啊?”
韓君鑫冷言相待,“出去吃飯。”
席簡言“呃?”了一聲,“現在?”
“不然呢?你要明年?”韓君鑫停下腳步,雙手環胸問道。這女人怎麽越來越白癡了?
席簡言:“……”
最後,雙雙決定出去吃太麻煩了,懶得動,(其實是席簡言懶得動。)于是當韓君鑫将廚房裏所剩無幾的食材看了一眼後,轉身問身後的人,“吃冰箱嗎?”
席簡言又一次:“……”韓君鑫你不要這麽冷笑話行嗎?
“你動手?”韓君鑫看着站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的人,問。
席簡言“呵呵”兩笑帶過,然後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好像自己到學校後就沒有吃過飯啊!這都快一天了,再餓下去,會挺屍的!
韓君鑫幹淨利落地轉身,然後洗鍋,洗蔥,洗雞蛋,燒水、炒菜、下面條,動作潇灑利落地讓席簡言咋舌!原來部隊裏出來的男人除了硬漢,還這麽的……性感?
當席簡言看到飯桌上那一大碗熱氣騰騰而又清淡的面條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毫不客氣地夾起一大口,“噗嗤噗嗤”地吃了起來,途中還不忘口齒不清地說句:“不錯!”也不忘對韓君鑫豎起大拇指。
韓君鑫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心說:這女人的胃還真好抓!以後不擔心了都。
嗯,自己肚子也餓了,吃飯!
晚上的床給誰睡
席簡言一路打着哈欠,有一步沒一步地跟着前面的人走着。
昨晚吃完面條都十點多了,她堂而皇之地占了主卧,韓君鑫洗完碗走進來,居高臨下地站在床前問着盤腿坐在床上的人,“你就這樣報答我?”
你有恩于我嗎?席簡言第一反應是想這麽說,好在腦子打了個彎,無辜地問:“報答什麽?”
韓君鑫理直氣壯:“我煮面給你吃了。”
席簡言:“……”這算啥恩?
見席簡言那不可思議的鄙視眼神,韓君鑫再接再厲:“我還洗碗了!”
席簡言:“……”才兩個碗啊!!!
韓君鑫一屁股坐床上了,席簡言轉了轉眼珠子,“韓君鑫,要不這裏給你,我去客房睡?”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官方話語。
席簡言想,我就是這麽客氣地一問,你好意思讓我一個女孩子去睡客房嗎?再說了,這房間我都睡了快三年了,你當真好意思睡嗎?
可是,當韓君鑫毫無愧疚感地說了句:“可以!”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低估了他的厚臉皮!韓君鑫,你這厚臉皮的程度是天生的嗎?還是後天練成的?要真是後天練成的話,可得讓花花拜你為師!花花跟你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哦,不對,是完全不是兩個等級的!
席簡言幹笑:“韓君鑫,其實我……”
韓君鑫假裝聽不到,就着躺了下去,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嗯,真舒服啊!”
席簡言看着自己腳邊的外來入侵物體,咬牙,算你狠!然後揪着被子起來了,“我要這張被子!沒有它我睡不着。”其實,她委婉地想要表達的是——沒有這張床我睡不着!
對方是誰?韓君鑫啊!他才懶得理你睡不着呢!
韓君鑫連假閉着的眼皮都沒有掀一下,直接漠視掉!心裏的想法卻是:哼,不和我一起睡,讓你整夜失眠才好!
席簡言揪着被單扯了好幾扯,可是翻身躺在床上的人就是紋絲不動!得,放棄了!
“讓你睡!”睡死你才好!滿身怨憤地跳下了床,從衣櫃角落裏拖出了一張新被單,抖了抖,一股衣櫃專屬味道就飄了出來,席簡言拎着那張單薄的被單,湊近鼻翼下端聞了聞,好重的味道啊!然後轉頭看着床上已經閉目休息的人,索性将被子往他身上一丢,大大方方地朝客房走去!哼,熏死你!
不盡人意的是昨晚在客房睡得一點兒也不安穩,床雖然比不上主卧的床舒服,可是也比宿舍的床大啊!怎麽自己躺在上面,就是怎麽翻身怎麽地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着了,天亮了。
席簡言看着早上七點叫醒自己的人,心裏的想法就是:我要把你打入冷宮!我要冷落你!我要凍死你!
韓君鑫已經放慢了N多步了,可是身後的人還是距離自己“十萬八千裏”,無奈停下腳步,轉身看她,見到她右手捂着嘴巴不斷打哈的樣子,心裏就是很舒暢。原因呢?當然就是自己昨晚睡得很舒服啊!沒想到自己一躺床上就睡着了,果然是因為那床的緣故啊!
“待會要吃什麽?”韓君鑫見她走近自己,出聲問道。
“包子豆漿油條。三份。”席簡言言簡意赅地說道,臉上除了那濃濃的睡意,再找不到其他神情。
韓君鑫摸了摸她的發頂,笑:“真好養活。”
于是在對面的早餐店停了下來,買了四份早餐。
席簡言只是吃了一些,讓老板娘把剩下的兩份打包了。
韓君鑫算是明白了,她這是要打包給宿友的,話說上次見到她們都還沒能好好打招呼呢,昨晚也是,于是便問:“你和她們關系很好?”
席簡言自然問道:“你說花花和陽陽?嗯,還不錯。”
韓君鑫笑意嫣然地看着她,她語氣裏的異樣自己是聽出來了,呵,還不知道這人有起床氣呢!默了,不開口了。
席簡言一路安靜地坐着韓君鑫的車回了學校,在校門口停下的時候,席簡言開門下車,然後轉身和他說了一句:“謝謝。”
韓君鑫拔鑰匙的動作一停,擡眸看她,笑問:“要不晚上的床給你睡?”
“一言為定?”席簡言本背過去的身子在聽到這句話時立刻本能轉了會來,欣喜之餘就反問了過去,問完看見某人那副得意的嘴臉,立即明白自己中計了,“我又沒說晚上要回去。”
韓君鑫也不多說,只是問:“是嗎?”
席簡言看着他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樣子,甩了句:“我要去上課了。”然後趕緊溜人!
韓君鑫看着鏡子裏的人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才推開車門,下了車。自己有那麽恐怖嗎?需要逃得那麽迫不及待?輕笑着搖頭,甩着手裏的鑰匙圈,邁步走向盛大。
越陽市的盛大,自己還真沒有機會好好參觀一下呢!
藍錦嚴的黑色車子幾乎和那一輛黑色奧迪同時在校門口停了下來,他看着她下車神色間是見慣不慣的清冷時,忐忑了一整晚的心情忽然輕松了下來,她沒事就好。
然後見原本轉身要離開的她忽然又在眉眼間散發一種幾乎是他沒有見過的飛揚神采時,他又本能地收斂了視線,越發專注地看着她,像是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又昂起頭對着車窗裏的人說了一句,看起來是在辯論着什麽,車子裏的人究竟回應她什麽,他不知道,他知道她最後似乎是落荒而逃了。那個快步走進校園大門的身影,怎麽看都怎麽像落荒而逃。
車子裏的人究竟是有怎樣的魅力,能夠讓一直冷淡自持的席簡言在短暫的幾十秒裏,露出了這三種自己完全都沒有見過的模樣?
藍錦嚴看着離黑色奧迪車越來越遠的白色身影,微微地扯動嘴角,類似苦笑,席簡言的一切,他怎麽就是這麽不受控制呢?
在那抹身影消失在眼簾時,藍錦嚴也跟着下了車。
盛大,原本就是他的天下,不,或者可以說,越陽市以後也會是他的天下,所以,他怎麽允許有外人來和自己争奪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和人呢?
——
韓君鑫漫不經心地看着校園裏來往的學生,有抱着書本急匆匆趕着鈴聲去上課的學生,也有正喝着牛奶咬着面包的悠閑學生,更有時不時朝自己望過來幾眼的女學生……哦,不對,連男同學也有!
韓君鑫冷了冷臉色,你們想看,我還不願意讓你們看呢!随即找了個學生問了句:“校長室在哪裏?”呃,很簡潔,很單刀直入!
不幸被詢問的男同學看着眼前這個氣勢淩人的男人,斷斷續續地說:“校、校長室在對面那棟樓的八樓……”
韓君鑫不浪費時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就朝前走去,走了兩三步才還了句:“謝了。”
那個男生呆立在原地,這人究竟是誰啊!怎麽找校長還找得理直氣壯啊?
席簡言回宿舍的時候,那兩只果然還在睡夢中,将早餐放在餐桌上,“起床了,要遲到了。”自己則是拿了課本,順便把手機關機丢回床上。
陽陽模模糊糊地坐在床頭,看着席簡言丢手機的動作,奇怪地問:“言言,怎麽了?”
席簡言淺淺一笑:“沒什麽,沒電了。”
花花扒拉着頭發,碎碎念着:“怎麽又天亮了啊!”說完又倒了回去。
陽陽将枕頭直線砸了過去,“快起來!康乃馨!早上是修女的課!”
“丫的!”花花咒罵了一聲,趕緊起床洗漱。
三人走進教室時,距離剛才的上課鈴響,已經過了三分鐘,但是奇跡般地是——“修女”大人還沒到!
花花得意地将早餐放在了課桌上,然後大搖大擺地開動了,“修女竟然還沒來,真是天助我也啊!”
言言笑:“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花花不理,專心吃油條包子。
陽陽看着她那副狼狽樣,嘆:“花花,你有點形象行嗎?”
花花問:“形象是個什麽東西,能吃嘛?”
言言接道:“不是,不能吃。”
花花得意:“就是嘛!所以要形象幹嘛!要早餐才是明智滴!”
陽陽扭頭,決定:“不理你們了!”
等了十幾分鐘,“修女”大人還是不見身影,班裏的同學已經蠢蠢欲動了,“班長,老師還來不來啊?不來的話我們走了啊!”
“班長,你到底聯系上修女了沒有啊?”衆同學寂寞難耐,齊齊攻擊班長同學。
班長同學看着無人接聽的電話,表示:我也很無奈啊!
花花已經收拾完早餐了,抹了抹嘴角,問言言:“你知道修女去哪裏了嗎?”
言言翻了兩頁書後才點了點頭。
花花興奮了:“她去哪裏了?她去哪裏了?”
言言眼皮也不擡地說了兩字:“教堂。”
周圍的同學……風中淩亂了……真冷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些天都是晚上十點多才有機會坐在電腦前碼字,親們久等了!《心悅》這幾天在修文,怕自己開學後沒辦法修文,所以提前修改了!《不忘初心》的留言到底有機會破千嗎?親,欹看好你們啊!!努力啊!
來場英雄救美呗
言言抱着書本和花花她們一起離開教學樓,花花在路上腦補了“修女去哪兒”了的N種情節,比如:踩着二十寸的高跟鞋,剛出大門口,就摔了個“狗啃食”,言言松了松自己抱着書本的手臂,語氣淡然地提醒:“修女一直穿平底鞋。”
當初花花還一直無法忍受,為什麽一個一米五多的女人,還是一個恨嫁的女人,竟然能夠容忍自己穿平底鞋!丫的!腦子有病啊!
言言那時候淺笑地替她做了回答:“她很有勇氣。”這不是勇氣是什麽啊?!
花花見言言一語戳破了自己的遐想,繼續發揮:“要不然就是她在來學校的路上,被人搶了包包,沒手機報警,還被人劫了色,這會兒正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小巷子裏,默默地垂淚,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口裏喊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陽陽在一旁,很鄙視(#‵′)凸:“花花!你不要着麽入戲不行嗎!”
花花:“我講的是實話,演繹的是真情!”
言言在一側忍不住笑,開口再一次打擊花花:“你覺得像修女那樣的人,會有人願意劫色嗎?”
話音剛落,陽陽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言言,花花則是一臉的崇拜。
言言輕嘆:“怎麽了?”這樣的目光,會覺得你們想“餓狼撲食”的。
陽陽朝着言言豎起了大拇指:“言言,還不知道原來你毒舌到這種地步。”
言言額角黑線:“……過獎。”
花花一個身子就撲了上來,“言言你是我的偶像。”
言言反問:“嘔吐的對象嗎?”
康乃馨的身子就這樣全副重心地撲了上來,席簡言弱小的身軀怎麽抵擋得了那股沖勁?懷中的書本被迫四散在地,“啪”地一聲剛響完,言言覺得下一秒就是自己悲劇地躺在地上當肉墊的囧樣了!心生無奈地想:花花,這還沒過年呢,你這一個月到底是胖了多少斤?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暖意,接着,席簡言感覺到的是後背上僵硬的胸膛,手臂上傳來了幹燥的五指溫度,今天席簡言穿的是淺黃色連衣長裙,上衣部分是白色無袖的,如今,雙臂上傳遞過來的溫度清新可感,緊接着的,是男性特有的薄荷清香。
席簡言不用想象也知道自己在這個男生懷裏了,臉頰不可抑制地紅燙了起來,借着他的力道站穩,然後将雙手緊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某人拉扯開。
康乃馨沒有想到自己剛才那麽一躍,力道竟然這麽強大,原本還怕自己摔疼了,但是想到下面還有言言呢,要疼也是她先疼,于是也就不悲春傷秋了,嘻嘻,毫無風險地被救,自己很滿意:“言言,你看你看,我力道是不是增強了啊?下次你教我過肩摔,看我能不能摔出一個漂亮的……”
花花還沒講完,言言接了:“花花,你胖了。”
陽陽剛才吓得閉上了雙眼,這會兒聽到聲響,才敢睜開眼睛,“花花,你真的只是胖了!”
花花……(>_<)……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言言繼續打擊:“下次撲我身上之前,請先量好體重。”
身後的人聽聞她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一笑,花花迅速停止假哭,驚訝地說:“冷人師兄?”
冷人師兄?藍錦嚴?
席簡言一尴尬,不着痕跡地向前邁了兩三步,借勢離開了他的懷抱,然後幹笑:“師兄,好巧。”
藍錦嚴看着落空的雙掌,苦笑着收了回來,掌心剛剛接觸到的肌膚,是那麽的光滑細膩,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她便脫離了自己的手掌,而且,剛才在她的後背撞上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他明顯心跳紊亂了,那撲鼻而來的牛奶香,似乎還淡淡地萦繞在鼻翼處。
前一刻他鬼使神差地路過她們教室,卻發現原本該上課的人已經三三兩兩地離席,雙腳情不自禁地跟在了她們身後,剛才見她身子快失衡倒地時,也是奮不顧身就快步上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後退傾斜的嬌小身子,幾乎也是本能地,雙手就抓住了她的雙臂,他低頭看着她白嫩的手臂上隐隐的紅暈,那是自己留下的痕跡。
“确實是挺巧的。”藍錦嚴将手放回了褲袋中,站直了身子,眼光毫不避諱地看向了席簡言。
席簡言沒打算接話,剛才只是問候下,打破尴尬而已,況且,自己和藍錦嚴似乎并不熟啊。認識他,還是因為花花呢。
花花在大一那年入了學生會,一個勁地狠誇學生會長多麽冷酷無情!多麽慘絕人寰地帥!
後來一次節目演出,花花飾演的是搞笑小品中的一顆會移動的“小白菜”,結果當晚“小白菜”還要帶個助理,自己就那麽無辜地被拉進了舞臺的後臺,幫忙拿衣服了。也是在那時候,經花花介紹,認識了藍錦嚴。之後最多就是偶遇的時候,假裝乖巧地叫一聲“師兄。”如今,倒是相遇頻繁啊。
花花笑着問:“冷人師兄,你怎麽還在這裏?”
“那你們呢?”藍錦嚴不答反問。
“我們……對啊,言言,我們要去哪裏啊”花花轉頭,一臉天真地問。
左陽将目光在席簡言和藍錦嚴之間暧昧地來回巡視了好幾趟,然後,心裏得意:嘿嘿,現在越看越像一回事兒啊!
席簡言“體貼”的目光看向花花,這人怎麽就那麽多事呢?
陽陽見狀,出面救場:“言言,你不是說要去圖書館嗎?藍師兄,你忙嗎?要不要一起去?還是說你剛好也要去圖書館?”陽陽說完,朝着藍錦嚴咧嘴一笑:師兄,可別說師妹我沒有幫你啊!
藍錦嚴接收到她的笑意,一點兒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大方地承認:“我正好也要去圖書館。”
席簡言擡頭望去左側的圖書館樓,輕輕一笑,然後笑容又瞬間消失不見,反而俯□子拾起地上的書本。
藍錦嚴正準備俯身幫忙時,席簡言已經将那兩三本書收拾起來了,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塵,站直了身子,剛站穩,就聽到花花詫異地問了一句:“言言,我是不是見鬼了?”
“你哪天見過神了?”言言波瀾不驚地回答。
“不是,言言,我、我說的是……我怎麽見到你爸爸了?”花花斷斷續續地說完,此時有些目瞪口呆了。
左陽這才轉身看向身後,黑色長褲,白色襯衫的男子,周身散發着男子正氣的人不是席簡言的爸爸是誰啊?關鍵是那過目不忘、無人能及的英俊五官啊,不是席簡言的爸爸,還能是誰啊!學校裏怎麽會有這號男神般的人物啊!——做夢啊!也趕忙開口:“言言,真的是你爸爸!”
藍錦嚴在花花說第一句“見鬼”的話的時候,就已将擡起眼皮,望向了前方,一道欣長且散漫的身影正悠閑地一步步靠近這裏,簡短的頭發下是濃黑的眉毛,張揚地帶着傲氣,鼻翼高挺,皮膚白皙,嘴角帶着的是略有冷意的笑弧。
韓君鑫在他擡眸審視自己的時候,已經快速地将他一眼掃過了,藍宗志的兒子?倒真是湊巧啊!目光微冷地看向那抹還沒有轉過來的身影,笑弧隐隐泛起:席簡言,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每次考試,每張試卷都是85分,剛好是二等獎的分數,只是比較不幸的是,每一次的獎學金都被學生會的幹部替了下來,這樣明目張膽、目無王法的事情,你竟然也不追究也不惱?倒是,好脾性啊……
席簡言不用轉身,後背已經一僵,她甚至都可以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多麽地強烈了!
韓君鑫不是回去了嗎?為什麽還會在這裏啊?不對,他是來找茬的嗎!
圖書館搶人戲碼
“你怎麽來了?”席簡言磨蹭了許久才轉身,看着又是一身白色襯衫的男子,很是不情願地問道。
為什麽就他穿白色襯衫能穿出這股傾國傾城的味道啊?
韓君鑫見她盯着自己,含笑地走近她,在她身前站立後才開口問:“我就不能來嗎?”
席簡言:“……”不是不能來,是不請自來總是感覺有點可怕的啊!
韓君鑫笑着摸了摸她發頂:“我又不會吃了你!”雖然這是早晚的事情……
“呵呵。”席簡言除了發出這兩個字音,真心是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了。你不會吃了我,可是你在我身邊就像放了一個定時炸彈般的可怕啊!
藍錦嚴看了眼韓君鑫,帶着嘴角邊的冷冷笑意問出聲:“言言,不介紹一下嗎?”
這個稱呼一出,花花立馬老年癡呆了,一副癡呆樣狠盯着冷人師兄,什麽時候開始冷人師兄也叫言言為“言言”了啊?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想着以前冷人師兄是怎麽稱呼言言的……瑪德!竟然完全沒有印象!
陽陽在一旁笑得很堅忍很隐晦,她想:這好像是錦嚴師兄第一次叫言言啊!以前基本上要麽是言言叫她一句”師兄“然後就結了,要麽就是直奔主題,這會兒師兄當着言言的爸爸叫得這麽親切,是想要表達什麽嗎?
藍錦嚴想要表達什麽?他不就是想要表達自己和席簡言關系很好!很親近!很不一般呗!
人家韓君鑫又不是白癡,從上一次見到後就立刻感覺到這姓藍的目光裏的深意了,此時自然也是得體地含笑:“哦?小簡言還沒和你們說?”
小簡言啊?陽陽的嘴角抽了抽,這稱呼太親密了吧?比“言言”還要親上加親啊!
花花則是才癡呆樣中榮獲解救,一副暧昧地小樣兒叫着席簡言:“小簡言啊?”
席簡言眼角直抽筋,這人……
藍錦嚴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說道:“言言确實是沒有介紹過。”沒有介紹,是因為被介紹的人對自己而言不重要。藍錦嚴隐隐地帶笑般看着席簡言。
席簡言無奈地瞟了韓君鑫一眼,眼眸中的意思是:故意的?
韓君鑫無辜地點頭:嗯,确實是故意的。
席簡言咬唇,低頭,思索。
藍錦嚴接着道:“言言,不是說好一起去圖書館嗎?”
“呃……”席簡言想:我能拒絕嗎?
韓君鑫伸手牽過她的手腕:“那就順便帶我參觀一下盛大的圖書館吧。”說着,拉着人就往右側走去。
席簡言掙了掙,沒結果,自己右手被他握着,左手還抱着書本,想拉他的衣袖,根本行不通,所以只能快步上前,然後在他的正前方攔住。
韓君鑫眸色帶着深深冷意看向她,席簡言周身一寒,( ⊙o⊙)幹嘛要用這副殺人的表情瞪人!可還是冷靜地出聲說道:“韓君鑫,圖書館在左邊。”
韓君鑫望了眼左邊的圖書館,再望了眼還站在原地的三個人,微笑:“你不早說。”然後右手将她懷裏的幾本書接了過來,随即再牽着她往回走,有意無意地在藍錦嚴身前站定:“大家一起?”
花花連連點頭,陽陽也只是笑笑,然後同情的眼神看向了藍錦嚴。
藍錦嚴早已面無表情:“自然。”然後率身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陽陽看着随即也邁步離開的兩身影,感概:“怎麽感覺那麽奇怪啊!”
花花在身後輕飄飄地附和:“好……奇……怪……啊!”
陽陽搖頭,也跟着走了上去,留在這裏陪植物——(指某花)更奇怪!
——
寬敞安靜的圖書館裏,席簡言看着課桌上翻開的《羅馬文化史》,看了幾頁後,又擡頭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流口水的花花,恨不得讓她把口水擦擦!然後又看了眼時不時擡頭審視自己的陽陽,好無力……最後,再看看坐在一旁的韓君鑫,徹底無力。
韓君鑫在進來圖書館後,只是順着十幾條圖書館中央通道走了一個來回,然後就回來了,理所應當地坐在了席簡言的旁邊。
藍錦嚴沿着書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