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私通 先生,真的打了表哥?

蔣蘊被打的消息第二日便傳遍了整個京城,唐府也是不例外的早就聽說了這個消息。

四下的丫鬟小厮也有些人在傳。

梨苑之內。

唐輕水此時正坐在屋內悠哉悠哉的喝着早茶。

身後是一衆服侍的丫鬟們,各個臉上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惹得主子不悅。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單樂慌慌張張的就跑了進來。

“四姑娘,出大事兒了!”

單樂一臉神秘,卻眼瞅着四周的丫鬟,卻是支支吾吾的沒敢說。

她如今自認為是唐輕水的心腹之人,有些話也就不會不管不顧的随意說了出來。

唐輕水心中納悶,便擺了擺手,“我這裏無事,你們便先下去吧。”

服侍的人才低着頭離開了屋子。

唐輕水轉而看向眼前的單樂。

瞧着她一身淺綠色的丫鬟裝,頭發梳得锃亮,像是用了發油,還特意戴上了昨夜裏她賞的釵子。

唐輕水勾唇,藏起眼底的鄙夷,淡淡的問道:“出了什麽事了,這麽慌慌張張的!”

“姑娘您不知道,今個兒京城裏頭都傳遍了,蔣大公子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現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

“你這是聽誰說的?”

唐輕水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覺得這傳言似乎有些荒謬。

昨晚上那蔣蘊不是還陪着唐輕惹逛燈市的嗎?怎麽今個兒就卧床不起了!

單樂臉色凝重,道出了其中緣由。

“這事兒是城內的姜郎中說的。那姜郎中的夫人是個嘴上沒門的,昨夜裏姜郎中一夜未歸,天破曉才回來,蔣府把消息藏的死死的,誰知就讓那郎中夫人給抖露了出來。”

這才沒多些時辰,城裏頭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唐輕水聽了卻是不大信的,“這蔣蘊昨日可是說了要同五妹妹表明心意的,怎得第二日就遭到了毒打,難不成是有什麽隐情?”

單樂見她心中疑惑,便将昨日蔣蘊猜燈謎的事兒,前後也給說了清楚。

唐輕水有些愣神,轉而捂唇笑得一臉得意,“竟還有這種熱鬧的事兒!”

她昨夜裏沒見着,還真是可惜了。

“城裏頭的人兒都說是蔣大公子惱羞成怒将那賣花燈的掌櫃的打了一頓,卻也是被偷偷報複了回來。”

不過想想蔣家人多,出門也不會只跟着個書童,怎得就那書童毫發未損,主子倒是被打的傷勢慘重。

單樂心裏疑惑,卻沒多說,只将自己聽到的,一絲不落的說了出來。

這事兒發生的突然,唐輕水是沒預料的。

她一直認為蔣蘊對唐輕惹有意,那表明心意後兩人應當心思互通,都是互相喜歡的。

如若昨夜兩人情絲暗許,今日蔣蘊便回趁着機會到府上來求親,屆時她安排的“揭露”大戲上場,不僅是唐府,蔣府也會知曉唐輕惹做的茍且之事。

而那個蘇懷瑾,再是冷言相對,唐輕惹便将成為這京城裏頭,狗憎人嫌的落魄女。

可是如今蔣蘊重傷,肯定是不能來唐府提親的。

唐輕水只能再行旁的對策。

她思忖了片刻,讓單樂靠近了些,“你将蔣大公子受傷的事兒傳去桃苑,就說是……,還有,派人去一趟蘇府……”

桃苑。

日頭大好,唐輕惹便讓桑綠将那些細心照料的垂絲海棠都搬了出來,一個個擺在太陽下曬曬。

她昨日睡得晚,今日便沒能早早起來,此時已經快到午時了,她所幸站在門庭處,同那一排垂絲海棠一同曬曬太陽。

光色亮暖,照的唐輕惹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她本就困倦,小小的打了個哈氣,一雙水眸便升了水汽,格外的好看。

都說人比花嬌,此時倒也應景。

唐輕惹一早懶怠,任憑桑綠怎麽哄都不肯穿太多臃腫的衣服,性子執拗的換了身輕便的織錦絨衣。

墨綠的顏色,下身是百褶的緞錦,袖口領口都是柔軟暖和的白色絨毛,手袖貼身,越發襯得她纖瘦。

她如今臉色越發紅潤,整個人也越來越精神,而平日被病态遮掩住的昳麗小臉,也就無法愈發凸顯出來。

唐輕惹本想在院內轉轉,可是撥弄着牆角的海棠花葉時,就聽到旁邊幾個掃地的丫鬟有一沒一的聊着。

這會兒桑綠不在,她們聊得火熱又投入,就連唐輕惹靠近了些都沒發現。

“你們說蔣大公子若是醒了,是不是又得被氣得半死!”

“是呀是呀,一個是‘出口成章’,另一個是‘懸壺濟世’!好大的一出戲呢!”

“我也覺得蘇大夫與蔣大公子一戰,那蘇大夫稍用藥理,便能讓蔣大公子倒地不起!”

一陣哄笑,那三個丫鬟手裏拿着掃把,笑彎了腰。

“你們方才在說什麽?”

唐輕惹輕柔的聲音突兀的從後頭傳來,三人吓了一跳,趕緊收了臉上的笑。

“姑娘!”

三人齊齊福身,噤聲之後,卻是低頭互相使眼色。

唐輕惹看出了她們的心思,她平日極好說話,怕是也沒什麽威嚴可存。

她所幸佯裝氣惱,小嗓音冷冷的有些嚴肅,“你們若是不老實說,我定是要告訴爹爹的!你們懶惰偷閑,府上也不養你們這樣愛說人閑話的。”

唐輕惹說話實在沒幾分氣勢,可是勝在理兒上。

誰不知道這唐相爺是個疼閨女兒的,若是她開口,那還有能挽救的機會?

三個丫鬟被吓住了,只躊躇了一會兒,便就老實交代了。

“姑娘明鑒,奴婢們也是剛從外頭聽說了蔣大公子被蘇大夫打了一頓的事兒,便沒能管住嘴聊了起來,并非是刻意偷懶啊!”

三人也是頭一回遇上這事兒,知道唐輕惹心性好,便直接跪到了地上,“姑娘慧質淑蘭,便饒了奴婢們這一回吧。”

唐輕惹瞧着三人哭的泣不成聲,也是心軟,可是卻是聽着她們的話了,“你們是打哪兒聽來的胡亂消息,蘇先生怎會和表哥動手?”

“奴婢沒有胡說,是打院子裏頭聽來的,不知是誰傳的,只說這事兒連整個京城的人兒都知道了。”

三人聲淚俱下,也是膽戰心驚的,也沒能想今日聊天怎就被抓個正着呢。

唐輕惹蹙眉,瞧着幾人不像說謊,本想再多問問,桑綠便回來了。

她也并非想真的責怪三人,垂眸小聲說道:“你們先起來吧,以後莫要妄議他人,先下去吧。”

三人手足無措的看了眼旁邊的桑綠,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桑綠一直在旁邊安靜的侯着,并未多言。

平日的瑣事都是她負責處理的,今日既是主子說話,她定是不會評頭論足。

可是唐輕惹卻瞧着她,眸色沉靜,軟聲慢腔的說,“桑綠,你同我進屋兒,我有話同你說。”

主屋內,唐輕惹站在桃香沁人的床榻旁,身姿逶迤纖細,那柳腰也是細的勾人。

可是她那如蔥白的纖細指尖卻擺弄着床頭挂着的兔子燈。

唐輕惹是極喜愛這燈的,可是卻也讓她心中生惑。

昨日裏她那盞荷花燈不見蹤影,換了這兔子燈,她大致也猜出了是誰。

她還想着是誰這般無趣出了那謎面,如今也算是證實了心頭的想法。

她是知道蘇懷瑾那惡劣性子的,最愛作弄人,卻不知竟這般欺負到了憨厚老實的蔣蘊身上。

桑綠是同她說了花燈的事兒,可是昨夜她太累了,桑綠說話避重就輕,她困倦極了,倒也沒多問。

如今想想,蔣蘊碰上蘇懷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就是外頭的那些傳言……

唐輕惹心裏有些無奈,她轉身看向身後的桑綠,問道:“昨夜兒裏,你怎得不同我說先生碰上表哥的事兒?”

桑綠面露為難,“姑娘你沒問,奴婢便也忘了。”

唐輕惹眼眸一垂,心思有些雜亂。

确實也是如此。

只是如今被桑綠這麽一說,她反倒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蓮步款款的走到了一旁的繡凳上,坐着為自己倒了杯熱茶,思緒有些飄忽。

一室安靜,只餘那袅袅的茶香味兒。

就在桑綠覺着唐輕惹無事再問時,她猝不及防的問道,“先生,真的打了表哥?”

桑綠心下一驚。

她不知道唐輕惹這消息是打哪兒聽來的,畢竟昨夜裏并無人知曉陸羨找人動手一事,蔣家人是更不可能向外頭宣揚的。

她頓了頓,思忖了一會兒,“奴婢只瞧見蔣大公子去尋蘇先生,後來姑娘你睡着了,奴婢便同你回來了。”

這話中的意思也就說清了,她是不知道的這事兒的。

如此一來,唐輕惹便更加狐疑了。

看來這事兒,只能去問蘇懷瑾了。

她想着若是去了鐘翠庭,見着人了總得好好問問的,總不能讓這樣的傳言影響了蘇懷瑾“懸壺濟世”的好名聲。

只是唐輕惹沒能等到那見面的日子,沒一會兒,前院裏便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姑娘,大事不好了!前廳裏單樂同相爺告發,說是您與蘇先生私通,蘇先生也來了,一屋子的人呢,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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