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總算換上了件像樣點的衣服,北澤也得以從悶熱的衛生間裏出來。
這個時節的氣溫已有些轉涼了,光穿一件吊帶連衣裙并不能很好的起到保暖作用。北澤一出去,涼飕飕的空氣便貼上肌膚,瞬間激起她滿身的雞皮疙瘩。
她猛地哆嗦了下,一邊挫着胳膊,一邊往剛整理好的床鋪跑去。
利威爾正坐在椅子上,北澤動作也是迅速,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爬了上去,“嗖”一下就鑽進了剛換好的薄被子裏。
“你……”利威爾站了起來,北澤以為他的潔癖症又犯了,不滿地嘟起嘴,擺擺手說道:“嘛~我都已經洗幹淨了,借躺一下有什麽關系,大不了今晚我給你暖被窩啦。”
“今晚?暖被窩?”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利威爾忽得眯起眼睛,牢牢地盯着她。
“對啊,今晚。”北澤不以為然地點點頭,“我都這麽久沒回來了,你舍得讓我再去睡那個又冷又暗的地下室?”
她說得可憐兮兮,眨巴着那雙水潤的眸子忽閃忽閃的,合着她此刻的動作簡直引人犯罪。利威爾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光,但腦子裏卻不住盤旋着某人此刻的穿着,以及那件連衣裙下面……
趕快打住,又好幾個深呼吸後他才勉強壓下飙升的燥熱感。
“你也知道我沒法回自己房間吧,都是死人了,房間裏突然又住人了一定會把那些膽小的人給吓壞的。”北澤完全沒發現眼前的人的臉色變化,而是一臉滿足地抱着被子,自顧自說着自己不能出去的理由。
利威爾卻是沒聽進去幾句,視線游移着最終還是落回到了北澤身上,這才發現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布滿了好多細微的傷口,脖子臉上也有……
“你身上那些傷是怎麽回事?”他上前,坐在床沿上近距離地去看她臉上的小口子,因為真得很細小,一開始的時候竟沒有察覺到。
“這些啊?”北澤擡手摸了摸快要愈合的小傷口,甚是輕松地補充道,“沒注意就從樹上掉下來了,不過幸好有哆啦A夢在……哆啦A夢?”
終于想起還有只藍色機器貓。北澤忽得回頭去找那只應該相當顯眼的存在,利威爾也跟着看過去,就見方才一直在角落鼓搗着什麽,長得像極了貓咪的……暫且稱之為生物吧,蹲在床尾,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一臉郁卒地望着北澤。
見他這副模樣,北澤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但還是開口問道:“額?你怎麽了嗎?”
“你之前有說吧,這裏有個把你關在地下室裏還一直虐待你的壞人,而且壞人名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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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澤一凜,覺得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若是讓她家兵長知道自己這麽說他,一定會被狠揍一頓的。這一瞬間,她猛地掀開被子撲了上去,從沒有哪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身手如此矯健,竟然在哆啦A夢吐出那個會害死她的名字之前緊緊捂住他的嘴巴。
“不準說,說出來我就把你拆了。”北澤陰陰地低聲威脅,而在她說話的同時,坐在她身後的利威爾忽得發出陰冷的笑聲:“把你關在地下室,一直虐待你……的……”
他突然愣住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背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挪開視線假裝自己沒看到,還是提醒一下讓她注意下自己的姿勢。
裙子很短,真得很短,這樣跪趴在床尾處下面的春光一覽無遺。
有那麽一瞬間,利威爾甚至有沖動實踐一下她方才的話——把她關到地下室裏,然後狠狠地欺負她。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正要挪開目光,聽到他說話的北澤卻瑟縮了下,怯弱地回過頭來瞅他。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利威爾首先心虛地別開頭看向別處。北澤本來還害怕着,見他不像要發火的樣子頓時松了口氣,回頭繼續威脅甚是無辜的哆啦A夢。
哆啦A夢被她說得火了,瞪圓了眼睛氣憤地轉身。
“虧我還幫你找了很久能夠報仇的道具,既然你不用那就算了。”他急躁的落下這句話,接着又去蹲角落了。
能夠報仇的道具?北澤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錯失了什麽,跟着跳到地上追了過去。
“咦?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嗎?”北澤蹲到哆啦A夢的邊上,臉上堆滿了讨好的笑。
“那虐待你的壞人……”哆啦A夢拿眼斜瞅着她。
“……”北澤沒急着回答,而是弱弱地回頭瞥了眼,正巧對上她家兵長的視線,吓得她趕忙改口道,“沒、沒有,我騙你的。”
“真得沒有壞人?”
“沒有。”北澤相當堅定地點點頭。
“那這些道具更用不上了,還是放回去吧。”
于是,哆啦A夢很是理所當然地将原本置于角落的道具一樣樣塞了回去,絆倒機器人、玩具兵團……種類相當繁多。
北澤看得眼紅,最後,她沙啞着嗓子問道:“那我可不可以問你要一樣道具?”
“什麽?”塞完了東西,哆啦A夢疑惑地看向北澤。
“就是那扇門,可以連接任何地方的那扇門。”
“你是說……任意門?”見北澤點頭,哆啦A夢立時搖了搖頭,“不行,這是絕不能外送的。”
“咦?反正你有那麽多,友情贈送一個又有什麽關系嘛。”
哆啦A夢依舊非常堅持原則地不肯妥協,北澤也不死心,正準備死纏爛打外加撒嬌耍潑,可沒等她貼上那圓潤的藍色身軀,就被從後面走上來的利威爾扛了回去。
“你剛不是冷得鑽被子嗎?現在倒是不冷了?”利威爾拿眼擠兌她,北澤一心想要任意門,倒沒在意某位兵長那酸溜溜的口氣以及此刻兩人暧昧的姿勢。
“哎?你快放我下來,我還有事要跟哆啦A夢說呢……”北澤掙紮着,手臂撐着某人的脊背就想再度回到地面上。
“別動。”利威爾偏頭吼了聲,但沒用,肩上的人依舊動個不停。
利威爾有些不滿地擰起眉,擡手便往某個部位拍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響徹整個房間,然後,北澤終于安靜了下來。
被利威爾丢上床的下一秒,北澤很是迅速裹上被子,像條毛毛蟲似地只露出一個腦袋。
“我說過了吧,不要打我屁股,很丢臉的啊。”說這話時她的臉上還一片緋紅。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更加羞人的事情,她索性扯過被子包住整個腦袋。
利威爾有些無奈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坐到床邊,伸手去扯她罩在頭上的被子。因為有外部的拉扯,北澤揪着被子的手更緊了。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麽回來的,竟然還進了我的房間。”
就算聽到利威爾的聲音,北澤依舊沒有探出頭的打算,還是蒙着頭聲音沉悶地回道:“鬼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若是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進來的。”
利威爾不再動手跟她搶被子了,而是相當惬意地靠坐在床頭,輕聲問道:“好了,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底怎麽活下來的吧。”
“不要,太麻煩了。”北澤很是果斷地拒絕了利威爾的提議。
開玩笑,在外面都過了近一個月,若是将每天的經歷說出來不累死人怪呢,她才不要說哩。
因為北澤的話,房間突然寂靜一片,很久卻突然聽到哆啦A夢的聲音。
“如果你只是要看過去發生的事情的話,我倒是有辦法。”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北澤就聽到悉悉索索調頻道的聲音,就像很早以前家裏的黑白電視機一樣,老爸總是要花很好一會兒才能搜到信號。
她悄悄探出頭來,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靠近床尾的地上放着一臺藍色的電視機,有略顯熟悉的聲音從電視機裏傳出來。
“犬夜叉,你要不要一起來洗啊……”
然後,北澤就看到自己出現在屏幕上,而不遠處的樹上,穿着紅色火鼠裘的犬夜叉正坐在那兒。
看到這一幕,北澤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下一幕貌似會出現什麽讓她難堪的畫面……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剛準備爬起來,屏幕上的自己果然開始脫衣服了。北澤着實被這一畫面驚到了,等回過神來,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不是去關電視機,而是掀開被子蓋到利威爾頭上。
“不準看。”她回頭,怒視着電視機前的哆啦A夢,“還有你,這種事情就不要放出來了啊,快點把東西收起來啦。”
才說完這句話,北澤只感到被子下面的兵長大人一陣用力,幾乎在她準備拿開被子的瞬間,強大的力道透過被子傳過來,立時将她壓倒在了床上。
薄薄的被子飄落下來,蓋住了北澤的臉。視野中黑黑一片,全身的注意力仿佛都集中到了被人壓着的兩只手腕上。炙熱的溫度從他的掌心傳過來,很燙,北澤急得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使不上力來。
“哈?一起洗澡?這次去外面過得還是挺滋潤的嘛,佩特拉……”
“沒、沒有……”
話沒說完,北澤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就趴到了利威爾的膝蓋上。想到自己即将遭受的懲罰,她突然很想哭,而事實上她也哭喊出聲。
“等、兵長大人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
啪——屁股上瞬間升起火辣辣的痛。
“哆啦A夢……”
啪——
“嗚……救我……”
啪——
耳邊徘徊着北澤的求救,哆啦A夢卻當自己沒聽到,慢吞吞地收好電視機後,又從口袋裏拿出了銅鑼燒歡快地吃了起來。
反正是他們兩個的事情,不管他的事啦!
作者有話要說:天性作死系列,我只能說妹子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