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男女授受不親
阮楠希撇着嘴,“我還以為明星怎麽都要有個三四輛車。”
還是高級車。
是她唐突了,原來混在十八線的小明星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嘛。
走在路上不用戴口罩帽子做掩護,錢也不多。
阿澤掏出車鑰匙摁下。
車子的四個車燈閃爍。
池牧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矮身進去。
阮楠希眼疾手快,擋住他的車門,一手搭在車門上,彎着腰,“大明星,給個聯系方式呗。”
池牧淡漠地掀起眼望向她。
一雙桃花眼半阖着,露出的黑黝黝眼珠倒映着阮楠希精致的臉。
對這麽近的距離拉起了警鐘,微微往駕駛位退。
“不是大明星。”
說着,他伸出手抓着車門的門把手,想要關門。
阮楠希一把擒住他伸出來的手。
令她沒想到的是,池牧像是觸電了一般,驚恐地縮回手,仿佛她阮楠希是什麽變态跟蹤狂,要對他進行某些不可名狀的壞事。
阮楠希笑得花枝亂顫,好逗啊,跟個小烏龜一樣,別人一摸就馬上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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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敏感吶。
池牧冷冷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不知道是哪個詞,哪個語調,哪個動作觸動了阮楠希,她更喜歡這個男人了。
阮楠希歪着頭,含笑道:“你是唐僧嗎?好古板啊。”
21世紀,竟然還有這種人?仿佛摸一下就會懷孕。
她的腦袋裏蹦出四個字——守身如玉。
池牧撇開頭,目視前方,徒留一張冷硬的側顏給阮楠希。
阿澤系好安全帶,看這麽個情況也不行,他們兩個人僵持着,總得找個解決的方式,不然他們還怎麽回家。
他撐在方向盤上,斜着腦袋望向副駕駛外的阮楠希,禮貌地給予暗示:“阮小姐,我們現在要回去了,你.......”
未說完的話,能讓人猜到解下來的臺詞。
阮楠希愁着一張臉,右手的手背抵在下巴上,故作沉思:“他不給我微信,這可咋辦呢?”
說完,她歪着頭朝着車廂裏的人眨了一邊的眼睛,俏皮地說道:“要不你幫他把他的微信推給我?”
阿澤佩服不已,将這個棘手的矛頭抛向他。
以前不是沒有幫池牧解決過這種爛桃花,只是現在面對阮楠希,又妩又媚,況且上次他們對阮楠希有虧欠,他現在有點說不出口,做不到像以往一樣強硬。
支支吾吾:“這個,你還是問池哥吧。”
池牧見狀,終于偏頭向着阮楠希這邊,表情陌生且疏離。
“這位小姐,我們不熟吧?”
阮楠希背靠着車門,摸着下巴:“你刮花我的車前确實不熟,但是之後算熟了。”
她将“車禍”這件事拿出來說,池牧感到不适,微蹙着眉,開口道:“你要多少錢?”
當時他說要等保險公司來,她不同意,事後又搬出來說,池牧直覺她不是真心想要錢,而是別有目的。
這句話,阮楠希只覺得好笑,她出生豪門,從小最不缺的就是錢,還沒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
阮楠希不答反問:“那你覺得你的微信值多少錢?”
池牧對女人的死纏爛打最厭煩了,他一心想演戲,做自己熱愛的事,不喜歡被打擾。
他無語地瞥一眼阮楠希,“不值錢。”
精明的阿澤忽地想出一個法子,打着商量的語氣:“阮小姐,池哥下午還有別的工作,你能不能體諒一下?”
阮楠希點着頭,抿抿唇,“好吧,那下次見面,記得把你的微信給我。”
池牧一聲不吭,俨然将她當成空氣。
阮楠希退開,回到自己的車上。
食指拇指擰車鑰匙,車子震動起來,發出細微的響動。
阮楠希背靠着座椅,拉過安全帶,思忖着。
她得追到池牧,這個木讷的男人。
阮楠希是一個目标明确之後會付諸行動的人,向沈依慕打聽了池牧來公司配音的時間後,蹲點過去。
她不着急找工作,打算在2017年的年底再和沈依慕開一家服裝店,暫時先歇息歡樂一段時間。
沈依慕正好這段時間幫她爸的公司忙活一段時間。
這兩天,尾巴不知怎麽跑到外面,碰上雷陣雨,染上了風寒。
起初阮楠希還不知道,那天她不在家。
新來的女傭把尾巴淋了雨告訴阮楠希。
阮楠希當場就怒了,因為尾巴從小被抛棄,在野外生存了一段時間,體質比別的貓都要弱。
她罵了女傭,然後帶着尾巴出門。
從獸醫院出來,順路經過游樂集團。
如果現在送尾巴回去,再趕過來,有可能池牧已經離開了。
阮楠希幹脆抱着尾巴上樓。
尾巴前半生受了太多的苦,遇到阮楠希後,也許是怕被嫌棄,它一直很乖巧。
肯定不會打擾到他們工作。
推開錄音棚的門,池牧正坐在之前的位置,看着電腦屏幕,對着麥說話。
旁邊的工作人員看到阮楠希,跟她打了聲招呼,低聲說:“沈小姐這兩天去她姑媽家了。”
阮楠希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沈依慕才會将池牧的工作時間告訴她,方便她來。
阮楠希降低音調:“沒事,我不是找她。”
尾巴懶洋洋地窩在阮楠希的懷中,仰頭看向阮楠希,又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對面的池牧。
十多分鐘後,錄制結束。
池牧拿起桌上放着的礦泉水喝一口,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
有些性感。
阮楠希抱着貓過去。
池牧随手将水瓶擱在桌上,剩下的半瓶水晃蕩着。
他察覺到身邊的阮楠希以及她的貓後,瞳孔地震,縮着身體往後。
阮楠希對他的這種反應感到不爽,怎麽比上一次見面還誇張了?難不成得知她的心意後,刻意要和她保持距離?
只是你這副看見鬼的臉,是怎麽回事?!
她明明不醜,好吧!
池牧閉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氣:“別靠近我。”
阮楠希偏不,往他那邊邁出一步,“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貓。”他的聲音有些抖。
阮楠希低下頭,尾巴很乖巧也很無辜,漆黑的瞳仁盯着池牧。
這個男人是不是對雌性生物有意見?!
阮楠希好心解釋:“它是雄性。”
池牧忍下心頭不适,舉起右手,巴掌對着阮楠希,重複一遍:“別靠近我。”
聲調比剛剛還要再冷上幾分。
上完廁所回來的阿澤推開門,撞見這麽一副畫面。
阮楠希抱着貓要湊近池牧。
他心中警鈴大作,一個箭步沖到了兩人之間,“阮小姐,你的貓。”
阮楠希對他們的這種态度很不滿,尾巴很幹淨,而且也打過針了,很安全,而且它很溫順,根本不會做出攻擊性的行為。
他們這副見了鬼的表情,真的很讨人厭。
有必要這麽嫌棄尾巴嗎?
阮楠希有些惱:“幹嘛?我的貓很安全好嗎?”
阿澤擺手,“不是,池哥,他小時候被貓抓過,怕貓。”
原來是這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還挺慫的吼。
阮楠希偏偏繞開阿澤,站在池牧的另一邊,朝他努努手上的尾巴,調笑道:“原來你怕貓啊。”
池牧倏地站起身,遠離阮楠希,和她懷裏的貓。
厲聲喝止:“別過來。”
阮楠希惋惜地嘟着嘴,明明貓貓這麽可愛,還被嫌棄,真是不懂欣賞。
她低着頭對尾巴說道:“尾巴明明這麽可愛,對吧。”
尾巴像是聽懂了阮楠希的話,微微張開嘴,靈巧的小舌頭舔舔自己的嘴巴。
池牧沒眼看,繞開阮楠希,徑直走向門外,頭也沒回。
到底是因為他人高腿長步伐大,還是因為他心底懼怕。
阮楠希彎着唇笑,這麽大一個人竟然害怕貓?
将懷裏的貓塞到阿澤的手上,“你幫我抱着,我去上個廁所。”
阿澤只在小時候養過貓,時間不算長,現在這麽久沒碰了,又不是自家的貓,難免有些擔憂。
不過,這只貓似乎很乖,對陌生人也不會露出爪牙。
阮楠希跟着出了錄音棚。
沿着長廊走到盡頭,和正從廁所裏出來的池牧迎面撞個正着。
阮楠希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站在路中間。
池牧往左,阮楠希跟着。
反正就是不讓他過去。
跟他杠上了。
池牧不耐煩,“這位小姐,我們不熟。”
阮楠希對這個稱呼感到不滿,雙手環抱,“什麽小姐,我可是阮楠希,栖州城最美的大小姐。”
她特意做出自己的招牌動作,右手食指撩過耳旁的碎發。
池牧仍舊面無表情,“阮大小姐,請你讓我過去。”
22年被人捧在手心,阮楠希自身就帶了一種氣場,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驕傲和自信。
現在是五月中旬,氣候悶熱。
她穿了一件牛仔短褲搭配雪紡,一雙白得發亮的長腿裸.露在外,筆直的小腿沒有一絲贅肉。
阮楠希晃了晃胳膊,嗔怒:“加個定語。”
池牧根本不想理會她。
她自顧自地說道:“什麽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啦。”
池牧還沒見過如此自戀的人,還說得一本正經,完全聽不下去。
趁着她沉迷于這麽些優美的形容詞,側着身從旁邊走開。
阮楠希嘶一聲,回頭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