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不會是吃醋了吧?
翌日清晨,阮楠希起床,将池牧的黑襯衫裝進袋子裏,溜出家。
剛走出卧室,尾巴伸着懶腰從隔壁的房間走出來,許是剛剛睡醒,懶洋洋地伸着爪子。
看到阮楠希,眨着嘴,舔了舔嘴巴,蹑手蹑腳地朝她走過去。
阮楠希想了想,順手拐上尾巴,笑道:“尾巴,我帶你去見爸爸。”
到達池牧家門前時,才八點。
阮楠希想着可能池牧還沒起床,在他家樓下的肯德基買了早餐。
手上提得東西有點多,她放下尾巴,騰出一只手敲門。
急促的聲音透露出主人的急性子。
門打開,池牧穿着簡單的運動衫站在門內,上下打量阮楠希。
在看到她腳邊的尾巴時,像個彈簧一樣彈開。
尾巴大搖大擺地往裏走,随主子,完全将這裏當成了自家。
阮楠希只覺得好笑,這麽大一個人,竟然害怕一只小小的貓?
池牧指着像在菜市場閑逛的尾巴,“快,帶走它。”
她走進來,腳一踢,門關上。
“幹嘛不歡迎我兒子,它可聽話了。”
池牧後退至電視櫃旁,還是抗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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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楠希放下手上的東西,蹲下身抱起尾巴,起了壞心思。
舉着尾巴,往池牧的方向走。
池牧和阮楠希對視一眼,視線往下落在她懷中的尾巴身上,猜到她的想法,在她進一步時便退一步。
兩個二十好幾的人玩起了你追我趕的游戲?
現在的時間不晚,加之是周末,小區裏的人肯定還有些在睡覺。
池牧忍住想提高音調的沖動,冷着嗓子壓低音量:“阮楠希!”
“哎。”阮楠希回應得響亮,飽含笑意。
“你站那。”
阮楠希聳聳肩,将尾巴放在地上,惋惜地說道:“尾巴,看來爸爸不喜歡你呢。”
尾巴順着阮楠希的手蹭蹭。
池牧站在沙發的後面,雙手抓着沙發背,沒了往日的高冷,反而有種被拉下凡塵調戲一番的感覺。
手上的青筋暴起,他說:“什麽爸爸?別瞎說!”
阮楠希走到沙發坐下,坦蕩回應:“哦,口誤,應該是未來爸爸。”
池牧表情管理缺失,連言語能力都要被她氣沒了。
阮楠希讓他坐下,一起吃早餐。
池牧身着灰色的運動衫,大概是早起運動完回來。
看不出來這個小鮮肉還挺有追求的,竟然這麽自律,本以為他沒工作的時候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池牧提醒:“你剛剛碰了貓,不洗手?”
實在是忍不了,又是抱抱又是撫摸,不洗手直接吃早餐嗎?
阮楠希點頭,進廚房洗手。
尾巴像是能感受到池牧對它的抵抗,不四處亂跑,乖乖地趴在電視櫃旁的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這邊。
香噴噴的炸雞味,随着袋口的開封,侵襲了整間房屋。
不清楚池牧的口味,阮楠希各種都買了一點,有皮蛋瘦肉粥,蛋撻,漢堡,炸雞等。
全部拿出來,擺滿一桌子。
阮楠希點着各式各樣的早餐,說:“吃吧,想吃什麽随便拿。”
“買這麽多幹嘛?”
“讨好你呀。”阮楠希吊着眼梢,托腮。
池牧羞怯地避開她灼熱的視線,移過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地吃起來。
阮楠希拿起一個蛋撻,咬一小口。
還是熱的,軟軟的餡在口腔化開,蔓延着甜膩的味道。
雖然池牧不開口說話,可現在氣氛有點不太一樣,一股淡淡的羞澀四溢。
阮楠希傾着身子,探頭探腦,對面的男人臉似乎和這蛋撻一般,吹彈可破,還有一絲的酡紅。
不會是害羞了吧?
“十一,你的臉很紅。”說着,阮楠希伸出手戳戳池牧的臉蛋。
池牧跟個受驚的小鳥,躲開她的觸碰。
指尖上殘留着餘溫。
池牧蹩腳地扯開話題,口齒不太伶俐:“你,找,我有什麽事?”
阮楠希淡淡地瞥他一眼,還真是不經撩,都還沒幹什麽,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
說起昨晚她得知的情況,便來氣。
阮楠希拍幹淨手上的碎屑,斂了不正經的神色,嚴厲道:“你個傻白甜,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池牧困惑地望向她。
諒他怎麽猜,也一定想不到事情的真相。
伍文成對池牧确實沒好感,但為什麽她一直粘過來呢?那些狗仔都是她找來的,照片也是她吩咐他們拍。
她這麽做的原因只是想立自己萬人迷的人設,凡是和她合作的男藝人都會迷上她。
穩住她公主的名聲。
為什麽沒有選擇名氣更大的男主角王堯呢,因為他是有家室的人。
池牧聽完阮楠希的話,臉頓時黑下來。
他從來都是勤勤懇懇拍戲,不想這些歪門邪道,甚至,他幾乎不和娛樂圈的人有來往。
娛樂圈裏唯一的朋友,也就只剩林一浩了。
沒想到他沒流量,沒熱度的小藝人都會被利用。
阮楠希虎口掐着下颔,觀察池牧的臉色。
一開始震驚,而後,又回歸平靜。
阮楠希想逗逗他,換了一種腔調:“要不我來捧紅你?然後你再回踩她!”
沒錯,她阮楠希就是睚眦必報的人。
如果她是池牧,肯定會記下這一筆。
不過,沒關系,她會幫池牧記住的。
池牧放下手中的湯匙,俨然不生氣,“對歪門邪道不感興趣。”
倘若不是憑借自己的實力走紅,星途不可能順利,只會坎坷不斷。
阮楠希:“劍走偏鋒的辦法才能讓你一夜爆紅啊。”
他不卑不亢,“不感興趣。”
家世背景,他沒有,強大的人際關系,他沒有,他有的只是追求夢想的心。
池牧低頭繼續喝粥。
阮楠希買了太多早餐,兩個人沒吃完,剩下一堆,而池牧只吃完了那份皮蛋瘦肉粥,其餘的他動都沒動。
大小姐習慣了不收拾,因此,收拾殘局的這個重任落在池牧的身上。
她的左腿疊在右腿上,很欣慰,池牧自動自覺地擔任起這個重擔。
阮楠希忽地說道:“十一,雖然你是傻白甜,但是沒關系,我是綠鑒達人,以後我護着你。”
池牧将所有吃剩的殘骸丢進垃圾桶,彎着腰,劉海垂下來,遮住了他此刻的眼眸。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嘴角一瞬即逝的笑。
見他不吭聲,阮楠希大言不慚:“跟着我阮楠希,絕對不讓你吃一點苦頭。”
那語氣像極了八九十年代,黑社會大哥的發言。
池牧哼一聲,淡淡道:“還是去找你的段澤楷吧。”
難得從他的口中說出這樣酸溜溜的話,阮楠希睜大眼睛,“哎,我剛剛沒聽錯吧?你要不重複一遍?”
池牧恍然驚覺剛剛說漏嘴什麽,閉口不言,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喝。
坐在客廳裏,阮楠希提高了分貝,讓在廚房裏的男人聽得一清二楚。
“哎喲,剛剛你的語氣好酸啊,不會是吃醋了吧?”
她頓了幾秒,“可是我的早餐裏明明沒有加醋才對呀。”
任由她各種語氣講話,池牧都未吭一聲,臉越漲越紅,從耳根紅到脖頸。
借着去廚房煮水,池牧浸濕雙手,貼合臉頰,給自己降溫。
阮楠希朝尾巴招手。
尾巴看懂了阮楠希的手勢,走過來。
“尾巴真乖。”阮楠希抱着它給它順毛。
嘴角的笑容止不住。
給水壺裝滿了水,放在底座上,做完一系列的動過後,池牧才從廚房出來。
眼看阮楠希又抱着貓,池牧的腳步變得遲緩。
即使他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被貓抓過臉,現在已經很久沒有觸碰過這種生物,心底難免會有抗拒感,畢竟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太重了。
四歲被鄰居家的貓抓得滿臉都是抓痕,記憶猶新。
阮楠希耐着性子解釋:“你放心,尾巴絕對不會抓人咬人,它很乖的。”
似乎能聽懂阮楠希在誇它,尾巴沖着阮楠希眨了眨眼睛,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手指。
“尾巴被撿回來就一直都很溫順。”
池牧盯着兩母子看,最終目光停留在尾巴的那小半截的尾巴上。
阮楠希将尾巴放在自己坐的沙發上,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柔軟的沙發,尾巴伸着前抓,圓圓的腦袋趴在爪子上,和池牧無聲對視。
阮楠希出來時,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
池牧和尾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沒動,隔着茶幾互相探究彼此。
有些滑稽好笑。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柔化了這一片寂靜。
“要不要抱抱它?”阮楠希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一手搭在他背後的椅背上。
聲源距離很近,池牧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
本來好好的,她也沒做任何過分的行為,被池牧這麽刻意的躲避,搞得心癢癢,還真想調戲一番。
阮楠希的姿勢随意散漫,自認為十分撩人,“你這麽保守,是不是別人碰你一下,就得以身相許啊?”
說着,她騰出一只手掐他的臉蛋。
池牧一揮手,推開她不安分的小手。
他們之間的距離足有一尺遠,阮楠希的坐姿本就不好,被他一推,重心不穩,臉朝着眼前的沙發倒下。
防不勝防,她的臉直直地摔在了池牧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