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許星哲真的是被寵着長大的,秦嘉珍和許成山對他只能說是一般寵,許星哲的奶奶還在世的時候,那才叫把許星哲寵上了天。

因為許成山的工作需要,許星哲在六歲前都是在爺爺奶奶家度過的,許星哲的奶奶把這個小孫子當成心頭肉,每天什麽事不幹,都顧着喂水喂飯,噓寒問暖。以至于後來許星哲被秦嘉珍帶回家的時候,活脫脫一個混世魔王,把四周的鄰居鬧得雞犬不寧,秦嘉珍光是賠禮道歉的次數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後來許成山帶着全家搬去了奚城,許星哲人生地不熟,這才收斂了一點。

他在奚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是錢思佳,友情的開始是他英雄救美,在路上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被一個高個子男生欺負,他沖上去就是一腳,雖然自己挨了一頓揍,但小姑娘成功逃脫。不過他後來才知道,那個高個子男生是錢思佳她哥,當時他好不容易把不肯做作業跑出去玩的錢思佳捉回家,結果半路不知道哪裏沖出來一個小蘿蔔,不分青紅皂白地搗亂,又把錢思佳放跑了。

因為這次烏龍,錢思佳和許星哲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兩人在十歲那年達成了“不做作業同盟”,可惜錢思佳上了初中之後,腦袋突然開竅,成績直線上升,随後宣布退出同盟,當學霸去了。

許星哲的同盟一度只剩他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幸好後來陳霄銘又勇敢地加入進來。

許星哲對錢思佳背叛同盟的事一直耿耿于懷,但他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後來錢思佳過來找他,求他幫忙,他也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他裝作錢思佳的新男友,跑到鄰校惡霸頭子賀凱面前顯擺了一圈,然後賀凱眯起眼睛,殺心漸起,錢思佳裝委屈躲過一劫,許星哲則被追了兩條街。

然後陰差陽錯地遇到了陸照深。

許星哲本來很生氣,準備就此和錢思佳絕交的,但一想到陸照深,他的氣就消了,只剩下竊喜。

今天已經是他和陸照深一起挑燈夜讀的第十天了。

陸照深從一開始的反感厭惡,到現在是無可奈何,由他騷擾,反正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任他這裏碰碰,那裏戳戳。

“我上網搜了一下,我這個可能叫皮膚饑渴症,要足夠的抱抱才能痊愈。”許星哲一做完作業,就甩了筆,把下巴墊在陸照深的胳膊上,嘴裏粘糖似地說話。

陸照深颠了下胳膊,把許星哲的腦袋颠開。

許星哲用兩指比作小人,從課桌邊一步一步往陸照深的手腕走,然後再一躍而起,跳過陸照深的手腕,搶走了陸照深的作業。

“……你無不無聊?”

“你抱我一下,我就把作業還你。”

陸照深自然不會抱他,許星哲就主動摟住了陸照深的脖子,又在陸照深發火之前松開手。

他笑嘻嘻地撩撥陸照深:“哥哥,我上次跟你說的,你怎麽一點回應都不給我啊?”

陸照深拿回了習題冊,但也沒心思再做了,他合起冊子,蓋上筆帽,一手搭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轉筆,看起來對許星哲的話題毫無興趣。

可許星哲态度懇切:“陸照深,做我男朋友吧,你就大發慈悲彎一下,我會愛你一輩子的,超級劃算!”

“嘟嘟——”有人敲門。

兩人同時望向聲音的來源,陸照深迅速把許星哲的爪子按回他自己腿上。

是許成山,他走進來,問今天許星哲認真不認真,許星哲把做好的作業舉到許成山面前,驕傲道:“看看,照深幫我改了,就錯了一題。”

許成山是一位很儒雅的中年人,看上去不像成功的商人,倒像是學者,雖然笑起來時眼角已有細紋,但不妨礙他的文質彬彬待人溫和,在歲月的沉澱裏持續不斷地散發魅力。他和秦嘉珍年輕時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許成山含笑揉了揉許星哲的頭,說:“我兒子真棒。”

許星哲一被誇就上天,仰頭道:“清華北大沒問題。”

許成山笑得合不攏嘴,“诶喲,那不得了,星星要有大出息了。”

許星哲把腦袋靠在許成山的肚子上,許成山又問了問陸照深在學校的情況,談笑之後對許星哲說:“爸爸今晚要去北京出差,不能陪你了。”

“啊?怎麽這麽晚還要出差啊?”

秦嘉珍正好走進來,端着一個水果盤,聽見許星哲的話,輕笑道:“你爸可太忙了。”

許星哲愣了愣,但很快又被陸照深勾走了注意力。

許成山和秦嘉珍走之後,許星哲盯着陸照深吃菠蘿的嘴唇,難以抑制地吞了吞口水,分不清是因為菠蘿酸,還是因為陸照深。

“我今晚肯定還會夢到你,你會夢到我嗎?”

陸照深放下小叉子,氣極反笑地望着他,許星哲就撲上來,嘴唇蹭到陸照深的嘴角。菠蘿的澀比酸更多,許星哲抿了抿唇,剛想下口,就被陸照深用書扇了屁股。

許星哲吃痛,捂着屁股不滿道:“你不是答應我,我說十句你要回我一句的嗎?”

陸照深看了他良久,搞得許星哲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蛇精附身一樣扭扭捏捏地坐回原位,然後就聽見陸照深說:“許星哲,換個人喜歡吧,我真的不是gay。”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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