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了, 可能會讓傅玫玫徹底讨厭。

不說, 可能會讓杜子嵂受到傷害。

宋芾左右為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決斷, 心不在焉地抽了幾本書到了外邊坐了下來, 随手翻了幾下,上面的字一個個的都認識,卻總是映不進腦海裏,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把書合上一看, 她才發現自己拿錯書了。

手上的這本不是她想要的《漢書》, 而是一本青春懸疑小說《疑生》, 封面設計得很有特點, 白色底封上印着一張淺淺的人臉,唯有一雙眼睛用彩色凸顯, 瞳孔裏放大着各種高樓、人影,有種印象派的風格。

這封面不知怎麽的有點熟悉,宋芾好奇地打了開來, 書的勒口上有作者簡介雙耳, 本名聶緋, 青年作家, 十七歲即出版了處女成名作《疑生》,文筆驚豔、懸疑疊生,當代文學大師孟飛鼎力推薦, 十九歲卒于抑郁症。

最後一句話觸目驚心, 忍不住讓人掩卷嘆息。

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女孩, 居然是這樣一個結局,真是太可惜了。

宋芾被吊起了閱讀的興趣,靜下心來看了一會兒,随着情節的推進,她總覺得內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沉思了片刻,她忽然想了起來,前世她看過一個電影剪輯,那部電影是一個鬼才導演的處女作,被譽為最好看的青春懸疑電影之一,在一個知名的電影節拿了國際新銳導演獎,這是國內青年導演在這個知名國際獎項中首次獲獎,被國內電影人視為裏程碑式的進步。

但是,她依稀記得好像導演犯了個不可原諒的錯誤,網友們群情激奮發動了網絡抵制,最後電影沒有公映,所以,她看的是營銷號的剪輯版。

犯了個什麽錯呢?家暴、傷人還是出軌?

宋芾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宋芾一看,是杜子骥打來的。

“小芾,在幹什麽呢?想不想我?”杜子骥還是那一副慵懶的口吻,他的聲音在電話裏特別好聽,低沉中帶着一點磁性,好像情人在耳邊低語似的。

不過,宋芾并沒有被電到,很煞風景地誠實回答“在圖書館看書呢,我們不是晚上就能見到嘛,沒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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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骥被噎了一下,輕哼了一聲“可我有點想你,我和我的紅粉知己都斷了聯系,無聊死了。”

“那你……要不要重新去聯系一下?”宋芾小心翼翼地問。

聽筒裏停頓了片刻,杜子骥陰恻恻地問“小芾,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我在追求你,你卻讓我去找別的女人?”

宋芾大驚失色“什麽?你在追求我?”

“好,很好,看來我以前都表錯情了,”杜子骥氣樂了,“你等着,我來學校接你,我們好好談談心。”

“大老遠的不用麻煩了,”宋芾趕緊拒絕,“老張叔叔會來接我的。”

“小芾,你好像有點偏心啊,”杜子骥有點不開心了,“大哥來你學校好多次了,為什麽我就不能來?你厚此薄彼,是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嗎?”

宋芾吓了一跳,杜子嵂原本就瞧不起她非要堅持和杜家的婚約,要是聽到杜子骥這話,以為她有什麽非分之想一定要嫁給杜家的長子,這下她就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沒有,沒有的事,”她連連否認,“你要不怕麻煩,那就過來,我等你。”

挂了電話,宋芾長籲了一口氣,喜憂參半。

高興的是,杜子骥現在和她相處得很好,擔憂的是,杜子骥要是真的喜歡上她了怎麽辦?一年過後,如果她注定得病,杜子骥會傷心的。

應該是開開玩笑的?那樣四處留情的天之驕子,怎麽也不可能會真的愛上一個灰姑娘。

宋芾安慰自己。

過了半個多小時,杜子骥打電話過來了,說是已經到了,讓她趕緊出來。

宋芾急匆匆地趕了過去,一到校門口一看,頭皮都快炸了。

杜子骥的那輛紅色超跑大咧咧地停在校門口最顯著的位置,而他一身白色休閑服,斜倚在引擎蓋上,抱着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一派風流倜傥的貴公子模樣,引得路過的同學們側目而看。

司機老張來接她都是按照慣例停在一條街外,她還從來沒有在學校門口享受過這樣的注目禮,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往杜子骥那裏走過去。

杜子骥一眼就瞧見了她,卻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有招呼,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目光仿佛磁石一般落在她的身上,卻沒有焦點,仿佛透過她在看某個不知名的光點。

宋芾猶豫了一下,朝他晃了晃手,杜子骥的目光一凝,立刻支起了身體大步朝她走來,把那束碩大的玫瑰花遞到了她的面前,深情款款地問“這束花的意思你總明白了?需不需要我再和你說說它的花語?”

“不不……不用了……”宋芾結結巴巴地道,忙不疊地接過了花,扯着杜子骥趕緊上了車。

跑車轟鳴着,收割着一衆豔羨的目光駛離了學校。宋芾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車子開了一會兒拐了個彎,宋芾納悶地問“子骥哥,回家不是這條路啊,你去哪裏?”

杜子骥打了個響指“當然是出去約會啊,我追求女孩子,向來就是花樣多多,怎麽可能做出回家吃飯這麽無聊的事情。”

果然,杜三少的約會非常浪漫。

晚餐是在江心的游船上吃的,正值秋高氣爽的季節,江風習習、江水淼淼,一輪圓月倒映在江面上,就算是粗茶淡飯,也能變成珍馐美食。

吃完晚餐後,杜子骥帶她去看了一出浪漫的經典愛情音樂劇,優美的歌聲響起,男女主角纏綿悱恻的愛情賺足了觀衆的眼淚,宋芾也不例外,哭得抽抽搭搭的,杜子骥遞給了她一塊手帕。

“別哭,”他在宋芾耳邊低啞地道,“你哭了,我會心疼。”

這樣的甜言蜜語,簡直是女性的致命殺手。

回到家裏快要十點了,宋芾還沒能從那種旖旎的纏綿中抽離,腳下好像踩了棉花似的,有點暈乎乎的。

上了樓,杜子骥沒有回房,而是送宋芾到了房間門口。

“小芾,今天過得開心嗎?”杜子骥凝視着她,眼神溫柔。

宋芾點了點頭。

“今天我沒有喝醉了,”杜子骥擡手去捋她鬓邊的碎發,柔聲道,“小芾,我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我們倆訂婚,然後在一起,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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