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泡澡青蛙
弗瑞局長和娜塔莎的電話很快打過來, 前者讓格蕾絲迅速将青蛙送進神盾局科研部, 後者句句叮矚安全。
弗瑞局長年齡大，聲音嗓門自然不小, 聒噪的嗓音從手機四處散發，傳到洛基腦子裏去。見格蕾絲沖自己走過來，他死死抓住鳥籠邊緣和桌角，硬是不讓格蕾絲帶走自己。
“他們不會對你怎樣的。”格蕾絲溫聲細語安慰。
“不，我不想去。”洛基揪緊邊緣, 但力氣太小，格蕾絲輕輕一擡鳥籠，洛基就離開地面了。他現在沒有法力，奈何不了神盾局，科研部什麽地方？光聽名字就知道是解剖研究科學部門地方，這群人想将自己送去解剖？
洛基一股寒悚，他想起當初變成青蛙後去尋找變種人軍隊時，那群人類有些自诩科學家, 拿着刀叉向他走來，嘴裏念念有詞：既然是邪神大人洛基，就把肉塊分一點給我們，好讓我們也獲得神力。
實在太毛骨悚然！
洛基的反抗是沒有效果的！沒過多久，格蕾絲就将鳥籠帶到車上，坐在駕駛位上，一邊安慰一邊開車：“小蛙啊，你生來與別人不同, 從實驗室出來就應該回實驗室知道嗎？”
小蛙是格蕾絲取的小名，聽起來親切又熱誠，可這點熱誠完全走不進洛基心裏。
他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是神盾局将自己解剖了，二是讓索爾帶自己回去。
洛基當然偏向于後者，雖然他并不喜歡索爾，但由索爾帶走自己總比被人類折磨好，可怕就怕他知道這是奧丁的試驗根本不會插手。
“我…能不能不去！”說到最後洛基也沒了底氣，他沒了神力，人類的狂妄自大與人面獸心也見識過。
聞言，格蕾絲看了他一眼：“不行！這是局裏交代的任務！”
車子在紐約大道行駛了幾分鐘，突然沖出一輛雪佛蘭Suburban擋在她面前，格蕾絲立即踩下剎車，洛基的鳥籠從副駕駛座位上摔了下去。
格蕾絲認識這輛車主人，是與娜塔莎齊名的七級特工克林頓·弗朗西斯·巴頓，人稱鷹眼。在神盾局，只有他的車能抵抗重型武器近距離攻擊，是标準的外勤特工座駕。
果不其然，男人身穿緊繃SWAT小組類似的黑色特戰服從車裏走出來，身材健碩，肌肉明顯，天神一般結實魁梧。
“格蕾絲，吃了早餐嗎？”巴頓向她微微一笑，用熟稔的打招呼方式淡化先前堵車的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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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本來還在氣頭上，見他一笑，頓時氣消了。畢竟巴頓對自己還不錯，又因為與娜塔莎是摯友關系，平常在局裏也特別親切。
她淡淡點頭，見此番前來只有他一個人，眉頭皺起：“有急事嗎？”
巴頓從她車裏找到裝洛基的鳥籠，彈了彈籠門，笑道：“弗瑞讓我來接這只青蛙。”
格蕾絲兩手叉腰，巴頓會來接青蛙她并不奇怪，可交接方式太明顯與急促，讓她有些生氣，弗瑞局長的做法完全就是不相信她！
“我以為他會放心讓我一個人送到局裏的！”
巴頓微笑道：“好啦，格蕾絲，改天請你和姐姐吃飯！”
說完，他将鳥籠放進雪佛蘭副駕駛上，頓時一道鐵剛罩拔地而起全然罩住鳥籠，不留一絲空隙，但洛基狂嗥聲不斷，至于在嚎叫什麽，格蕾絲不用猜也清楚。一路上這家夥可沒在自己耳邊少抱怨神盾局種種非人殘忍做法。
可巴頓對待青蛙方式完全就是神盾局對待外星生物做法，利用鐵剛罩罩住鳥籠。格蕾絲雖然只是中下級特工，但外星偶爾攻擊地球她也是有目共睹過。鐵剛罩是神盾局一個中國科學家研制而成，只針對特型攻擊生物。
巴頓另類的做法令格蕾絲匪夷所思。
交接任務完成後，格蕾絲在回去路上給弗瑞局長打了電話，對方正在開會，簡單承認了讓巴頓接回青蛙，之後再也沒說什麽。
放下電話後，格蕾絲陷入沉思中，她望着副駕駛上深陷下去的皮印，那裏還殘留鳥籠底邊印記。突然幾顆亮麗的綠寶石吸引她的注意力，小蛙只有在哭泣時才會流出綠寶石一樣的液體，難道他哭了？他在害怕？他在緊張？
他沒有騙自己？神盾局真的會解剖他？
格蕾絲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顫動，她發現自己無法再坐以待斃下去！小蛙本質不壞，也有喜怒哀樂，不管他是什麽，格蕾絲都不能讓他被神盾局解剖！
再次來到神盾局時，巴頓已不知去向，格蕾絲詢問了好幾個同事，對方都稱沒有見過巴頓特工。
無奈之下，格蕾絲只好撥通娜塔莎電話。
娜塔莎已完成任務，正在返程路上。格蕾絲不敢告訴娜塔莎自己想要解救小蛙，只是簡單詢問小蛙會被神盾局如何處理。
“應該會送往科研部吧，具體什麽我也不清楚。”娜塔莎模淩兩可的說，她不想公布青蛙就是洛基的事實，也擔心格蕾絲會害怕與緊張。
“但是不在科研部，我看過了！”對于娜塔莎的敷衍，格蕾絲很誠懇的給予否定。
“嗯…”娜塔莎什麽也不想說。
格蕾絲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輕聲叫道：“難道是生化部？”
神盾局的生化部是研究外星生物細胞與致命病毒綜合部門，曾經異形攻略地球和小企業研制猩流感病毒都是靠生化部解決的。小蛙會被送進神盾局生化部無可厚非，但他的殺傷力并不足以送去研究抽血解剖啊！
娜塔莎還未糾正格蕾絲的言論，就被掐斷電話。
放下手機，格蕾絲沿着樓梯扶手一路跑到六樓生化部研究所，透過厚厚的玻璃窗，格蕾絲發現小蛙和神盾局高層顧問待在一起，牆角處還坐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格蕾絲揉揉眼睛，絕對沒看錯！是神域人雷神索爾。
可是他來這裏幹什麽？
索爾看起來非常憤怒，似乎在與小蛙争執着什麽，最後索爾經受不住小蛙冷嘲熱諷，戰錘丢了過去，頃刻間束縛小蛙是導電鐵鏈爆開，煙霧缭亂中索爾依舊唠叨不停。
“洛基！我以為你會明白父親的做法！”
“他？呵，算個男人嗎？”
轟——
神盾局研究所隔離板材料厚重，在鋼板裏混合了納米振金，在一瞬間防治了因戰錘帶來的巨大爆發力。但束縛住洛基的導電鐵鏈并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戰錘扔來一剎那爆發的強大電量擊碎了鐵鏈，趁人荒馬亂中洛基憑借小小身軀鑽進通風口逃走了。
“格蕾絲特工，你怎麽在這裏？”研究所工作人員從裏面逃出來後，焦急讓格蕾絲去通風口終點處攔截那只欲逃走的青蛙。
雖然不清楚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可随便亂扔錘子怎麽看起來都那麽可怕，還好沒砸中小蛙的頭，萬一砸中了那可不得頭破血流命喪黃泉了？
想到此，格蕾絲心裏一緊張，連忙循着六樓走廊通風管道口一一篩查。見所有人都在每一層通風口處檢查，格蕾絲暗自揣測小娃平時做事風格，最後一拍大腿低着頭鑽入衛生間裏。
最後一格馬桶滋滋冒水，然後是吧嗒吧嗒甩水聲音。
格蕾絲推門而入，青蛙坐在馬桶邊緣，喉嚨被嗆得發疼，一直朝地上吐口水。
阿斯加德的王子何等受過這種罪孽！居然會躲避人類從通風口跑到下水道，再從下水道漂移至馬桶內。
他渾身濕稠，又沾着一些人類吐瀉物，看起來狼狽至極。
格蕾絲不由分說抱起他藏入工作服內，逃避每層樓監控，最後回到停車場內。
“我不會讓他們如意的！”洛基咬牙切齒，一張嘴，惡臭鋪天蓋地襲來，他被那股臭味嗆得喉嚨作啞，鼻子生疼。
格蕾絲盡可能地安慰他，并不嫌棄他身上的味道，邊開車邊拍拍他脆弱的大腦袋：“我知道，你受了苦，我應該相信你的！”
洛基擡起頭狐疑睨了她一眼：“你要帶我去哪裏？”
“洗澡。”
在阿斯加德從小長到大的邪神大人洛基從未被別人看過身子，如果真有，那也僅限于小時候，侍女抱着沐浴桶進內宮幫他洗漱。
長大之後的洛基喜歡一個人在阿斯加德人魚湖裏沐澡，他很讨厭被別人看光身子。一次索爾從戰場浴血殺敵回來後也去人魚湖泡澡，和洛基撞個滿懷，被看光的洛基咬牙用幻術讓索爾深陷地獄妖火。從那以後阿斯加德一直有個傳言，人魚湖的西南方向是地獄之門。
如今變成青蛙的洛基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由格蕾絲搗騰，盡管他一而再再而三要求自己一個人洗澡，但格蕾絲根本不給他反駁的空隙。挽起袖子接了好幾盆熱水，再放上去年從泰國帶回來的香料果，拆了封新牙刷，對着洛基的背就開始刷刷刷—
“喂！很疼的！”礙于青蛙身體沒有脖子，洛基只好揮舞着四肢反抗。
可他力氣哪有格蕾絲大，格蕾絲一只手捂住洛基四肢，對着他敞開的白肚皮又是一陣刷。
原以為會很疼，洛基緊緊閉上眼睛。格蕾絲的動作出乎意料輕柔，指腹輕緩搓洗白肚皮，沾上點沐浴泡沫，随着溫度适中的熱水，讓洛基有種說不出的惬意。
等等！洛基驟然睜開眼睛，這不是被人看光了嗎？
他竭力想捂住最重要的部位，但變成青蛙的他四肢太僵硬，怎樣也捂不住，笨拙的動作反而引得格蕾絲捧腹大笑。
“你啊！”格蕾絲輕彈他的額頭，“我快要懷疑你是不是人類變的。”
洛基沉默不語，看來神盾局那些人沒有對她說出自己的事，如果讓她知道正在給自己洗澡的這位是阿斯加德王子洛基，不知會作何感想。
洛基低眉，或許，她就不會再對自己暢所欲言，亦也不會對自己鐘情專一。
人類總是膽小怕事，所以懼怕比自己更強大的力量，如果在她面前展示真正的自己，她會吓得屁股尿流還是和那些地下變種人軍隊一樣臣服膜拜？
洛基很好奇。
“嘿，你的眼睛真大！”格蕾絲唇角噙笑，輕拍他的頭。
洛基打消了這種想法，其實格蕾絲不醜，反而很可愛，她的笑容不亞于自己在阿斯加德見過的任何一個女神。
很舒服，很暖心。
看見她的笑容會突然發現一切磨難都不那麽重要了。
“神盾局為什麽會把你送至生化部研究所？研究什麽？”
格蕾絲突如其來一句話讓洛基驚醒。
“而且索爾和你争執什麽？你認識他？他為什麽針對你？”格蕾絲一連串疑問讓洛基冒冷汗，果不其然她還是知道了些什麽，雖然不清楚，但索爾的到來足夠她用任何理由懷疑自己。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态度回應：“哦？你說那個大塊頭肌肉男？不知道，我以前遇到過他，沖他吐口水，估計他記恨我，所以今天才做出那種舉動吧。”
洛基毫無信服力的話引得格蕾絲一陣輕笑。
“小蛙，我不傻，神盾局送你到生化研究所我不知道為什麽，但索爾絕不是一個因為吐口水就生氣的男人！”
“哦？”洛基饒有興致問道，“那你認為索爾是個什麽樣的人？”
格蕾絲想了想，認真的說：“強大！善良！正義！勇敢！”
“停停！”洛基頭疼，這些話他每逢出席索爾戰役後的盛宴裏聽過不少，每一次從別人嘴裏說出都是那麽刺耳紮眼。明明是普通的單詞，組合起來卻那麽令人聞而生厭。
格蕾絲雙手滞住，像突然想起一件驚恐的事，她望着洛基：“索爾為什麽會這樣對你？”
這只青蛙出現在納布拉爾島上，身體與其他普通青蛙結構不一樣，其唾沫與眼淚可以變成珍珠。出身不凡的他一帶入美國，就被神盾局秘密要求送往研究部，又與索爾發生争執，這一切的一切，這只青蛙到底什麽來歷？
“我知道了！”
洛基神色陡然一緊，屏息凝視自己的前肢，心髒咚咚跳動。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