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遇襲

赫柏哭倒在她的母親天後赫拉的腳邊,她伏在赫拉的膝上淚流不止,“我尊貴的母親,女兒從未受過這等這辱。”

“你先不要只顧着哭,且向我道來你為何而淚流不止。”天後赫拉将赫柏摟進懷裏,安撫道,“有我在,你受了什麽折辱,我都會替你做主。”

“您可知道,衆神之王宙斯罷免了我的神職?”青春女神赫柏抽噎着說道,“但這便罷了,酒宴之過,是我的錯。所以即便罷免了我的神職,我也忍氣吞聲為了和您說,給您徒增煩憂。”

赫拉聽到這皺了眉,自己這個單純而好心的女兒酒宴之過哪是她的錯,但她可能就算知道是宙斯蓄意,也忍在心裏認為是自己摔得失态的錯了吧。

赫拉想到這,不禁為自己的女兒心揪了下。

赫柏繼續道:“但女兒剛得到消息,父神竟将為衆神斟酒的神職給了伽倪墨得斯。這讓我忍無可忍。”

說到這,赫柏哭得更厲害了。

“這歷來是每代神王未嫁娶的子女才能擔任的神職,我因是尊貴的天後您的女兒,才擔任了此職。父神把我辭了,卻将神職給了伽倪墨得斯。這對我完全是無法承受的折辱。”赫柏哽咽道,“伽倪墨得斯算什麽,他再美麗迷人,也不過是個人,破例升為神祗已是謬論。如今竟要将唯有歷代神王未嫁娶的子女才能擔任的神職給他。這簡直難以置信。”

赫拉撫摸着赫柏的頭發安撫着赫柏的情緒,聽到這個消息,一時氣極到說不出話來。

“我尊貴的母親,這不單是對我的折辱,亦是對您的羞辱呀!”單純的青春女神赫柏在關鍵點上還說明事的,“您知道我尚未婚嫁,卻被父神從唯有神王未嫁娶的子女才能擔任的神職上革除,這簡直是對您的……”

赫柏看了一眼赫拉的神色,沒把不敬的話語說出,見母親神色苦恨動容,繼續道:“我的好母親,你說我受到這般非常折辱,怎能不淚流不止呢?”

赫拉咬牙道:“你別傷心得那麽快,你既然未婚嫁,那神職我向你保證就必須是你的。你得到的不過是随便傳的消息而已,到底如何還未落實呢。在下一場酒宴到來之前,我還有得是方法讓那個伽倪墨得斯得不到這個神職!”

赫柏聽到母親這麽說,在止了淚水露出一絲喜色道:“希望您說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該多好啊。”

“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我的傻女兒,你怎能讓一個曾經是低微的凡人的新神比了下去。”赫拉道,“這事我已知道,該怎麽做我心中已有數,你先下去,只管輕松開心地過你的日子。等着位複原職吧。”

赫柏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下,抹了把眼淚,笑着向母親倒了謝。這才歡快地告辭。

等赫柏離開,赫拉起身在自己的神殿裏踱步。

她不能說不焦急,在下一場酒宴來臨衆神周知前她還有的是時間改變事态,但這也不會太久。而她無法在奧林匹斯山上對伽倪墨得斯下殺手,這是不現實的。

天後赫拉在心中打着詭計,讓自己的女兒青春女神赫柏位複原職很簡單——只要伽倪墨得斯不存在了。這個神職也就不得不繼續由自己的女兒未婚嫁的赫柏來擔當了。

赫拉決定先看看伽倪墨得斯這會兒在哪,做着什麽再安排自己的詭計進行。

答案是讓赫拉不能更驚喜的!

赫拉發現伽倪墨得斯這會兒竟然剛好不在奧林匹斯山,這個愛好人間的王子,凡人就是凡人,三天兩頭愛往人間跑,還以為自己要因無法在奧林匹斯山對他下手而苦惱。沒想到他倒是自己送上可趁之機來了。

伽倪墨得斯和兩位男神,一位“女神”比賽完後,和赫拉克勒斯走在一起。

赫拉克勒斯跟伽倪墨得斯講了一件勾起他悲傷情緒的事。

“令人心疼的王子,事實上,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講。”赫拉克勒斯躊躇了下對伽倪墨得斯說道“我原不想破壞你的興致而遲遲未與你講,但我想你還是有權知道的。”

“是何事?”伽倪墨得斯問道。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那位為保護你而犧牲的獵戶俄裏翁?”赫拉克勒斯道。

“當然。”聽到這名字,伽倪墨得斯不禁心下一緊,又見赫拉克勒斯這副躊躇模樣,不知是有什麽又不幸的事要告訴自己。

“那不知他可否有向你提起過他有一匹忠心赤誠的愛犬?”

“當然……”伽倪墨得斯鎖眉回道,不知道赫拉克勒斯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麽。

赫拉克勒斯咬了下牙,一鼓作氣地與伽倪墨得斯講了,“就在你邀我來玩之前,我聽聞那匹勇猛無畏的獵犬因在家中等待遲遲未歸的主人,連覓食都未去,一直在家中等待主人回家,竟生生把自己餓死了。”

伽倪墨得斯聽得心中一顫,想起俄裏翁對自己說過,他有一匹叫西立烏斯的獵犬,總是形影不離地陪他打獵,那天剛好休息在家……

伽倪墨得斯差點又濕潤了眼睛,自己明明知道他有一匹等着他回家的獵犬,全完全沒思及此,未料那忠犬竟活活将自己在等待中餓死了。

伽倪墨得斯亦是愛犬之人,他自己就有一匹忠心的獵犬,他完全能理解俄裏翁與忠犬之間的深厚感情。

又想到自己的那匹獵犬,不知是否也因自己未歸而一直在等待,乃至茶飯不思。

但等待自己的又何止一匹獵犬呢?自己的父親,母親,哥哥們,導師還有朋友們……

這世界上最令人難過的莫過于未知的等待。以及因等待而釀成的悲劇。

伽倪墨得斯遂提議道:“大力神赫拉克勒斯,這個消息實在令人難過,不知你可否知道俄裏翁的家在哪?我想去為他的獵犬西立烏斯悼念。它如它的主人一般值得人敬佩。”

赫拉克勒斯點了點頭道:“我陪你一起去。”

伽倪墨得斯跟着赫拉克勒斯到了俄裏翁家中,見獵犬尚在,只是僵硬在那已了無生氣了。

伽倪墨得斯見獵犬的身體餓得瘦骨嶙峋,才在痛苦和未等來等待的人的失望悲哀中死去,閉眼為獵犬默默悼念了下。

“真是令人潸然淚下的場面啊。”伽倪墨得斯心痛道。

“它今日才消磨盡了最後一絲氣息,聽聞它生前什麽也不吃,日日哀吠,才會餓死在家中。”赫拉克勒斯也搖頭嘆氣道。

伽倪墨得斯道:“希望它死後能陪在它的主人俄裏翁身邊。”

“俄裏翁已升為獵戶座,若想它能與其主人相伴,唯有也升為星座。所以不可能的了,善心的王子伽倪墨得斯,請你也別想太多了,世間諸事難料,這等悲哀也算常事。這便是活在世間的歷練和意義之一。萬物各有其道。”赫拉克勒斯開導伽倪墨得斯道。

伽倪墨得斯卻沒聽在耳裏,想着待會兒就去找宙斯說情,他能把俄裏翁升為獵戶座,自然也能把西立烏斯升為星座讓其陪伴在俄裏翁旁邊。

這是俄裏翁和西立烏斯應得的。

“我們回去吧。”伽倪墨得斯道。

“嗯。”赫拉克勒斯點頭道。

伽倪墨得斯和赫拉克勒斯出了俄裏翁的屋子,沒走多遠,一條巨大毒蛇忽然向伽倪墨得斯襲來。

利齒外露,噴灑着毒液。剛硬蛇尾在風中甩得嘩嘩聲響。

原來赫拉看到伽倪墨得斯在人間時,因赫拉克勒斯剛好去找水喝了,所以只看到伽倪墨得斯一人,以為得此良機不容錯過,也就沒再多想,故技重施派出了自己更厲害的毒物去行兇。

赫拉克勒斯見突然出現毒蛇,立刻擋在伽倪墨得斯身前,道:“這兒怎麽會突然竄出此等兇猛魔物?但請王子別驚慌,有我赫拉克勒斯在,一定不會讓悲劇重現。”

伽倪墨得斯也着實吓了一跳,這毒蛇和上次的毒蠍一樣,除了是赫拉派來的還會有什麽其他出現在這裏的可能?

伽倪墨得斯以為赫拉會有理智,沒想到她為了鏟除情敵還真是完全喪失理智。這才幾天她便如此故技重施,難道她想的是越會被人以為的事越不可能被人以為嗎?所以這次趁自己在人間抓住機會又來行兇,是覺得別人肯定會因為她不可能那麽沒有理智短短幾天內又故技重施而不認為是她幹的?

是別人嫁禍她?

如果真是這樣打算,倒也不失為一種計謀。

只是這次有赫拉克勒斯在,不知道她出來何等魔物有信心能行兇自己。伽倪墨得斯想。

誰料沒多一會兒功夫,那毒蛇竟已被赫拉克勒斯打趴下了。

不知道該說是又被赫拉沒有理智的故技重施讓他更吓到點,還是赫拉克勒斯的怪力更讓他吓到點了。

赫拉克勒斯對陣起魔物來,簡直輕車熟路。熟能生巧了。

他打敗過的魔物可比一般人過得橋還多。

所以才沒多點功夫,就了結了毒蛇。

伽倪墨得斯稱贊道:“不愧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有幸得見你的神力,實屬我的榮幸。”

“哪裏,”赫拉克勒斯道,“但碰上我,倒的确是它的不幸。”

“它一定是餓昏了頭,才會莽撞斷送了自己的性命。讓我們不要再管它,回到奧林匹斯山去吧。”伽倪墨得斯說道。懶得跟赫拉計較——也不可能跟赫拉計較。

就當沒看見算了。

下次再下山一定要小心了,真不能按常理來看待沒有理智的女人——女神更是。

“等等,這魔物……我好像知道它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這并不是野生的魔物來覓食才出現在我們面前,”赫拉克勒斯凝重道,“它是天後赫拉派來的!對,一定是,我認得這種魔物!”

伽倪墨得斯沒想到赫拉克勒斯這會兒竟然智商上線了。看來也不是完全胸大無腦。

“你确定沒認錯嗎?”伽倪墨得斯不想多惹事,知道是赫拉派來的又能怎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想趕緊回奧林匹斯山去找宙斯升了西立烏斯。

“是的,我曾經打敗過天後赫拉所養育的九頭蛇,這毒蛇身形體征都與那九頭蛇無異,只是沒九個頭而已。怕是有其他利害之處在,幸虧我先找準它的要害在最快是進裏将其斃命。速戰速決才讓我倆避免了身陷險境。”赫拉克勒斯确鑿地說道。似乎因為腦力終于在線,而對自己的這個巨大發現不依不饒,“難道,難道是天後赫拉派它來對你行兇的嗎?”

“尊貴的天後赫拉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一定是你多想了吧。”伽倪墨得斯道,心想這不用看什麽體征都能猜到是誰派來的,“定是因這裏是兇險之境,我們才會遇上此等魔物,讓我們快快回到奧林匹斯山去吧。”

赫拉克勒斯道:“難道,上次的毒蠍……俄裏翁……也是同今日一樣,是被天後赫拉派來對你行兇的魔王所……”

赫拉克勒斯為自己所推測到的事感到震驚。

伽倪墨得斯聽着,在心裏吐槽道,大概全奧林匹斯山就你不知道那毒蠍是誰派的了吧?有必要這麽震驚臉嗎?

“回去吧。”伽倪墨得斯道。

赫拉克勒斯随即揮手斬下毒蛇的頭顱,道:“好,我們回去,讓我将此事禀報衆神之王。”

“……”

伽倪墨得斯和赫拉克勒斯回到了奧林匹斯山。

宙斯從赫拉克勒斯口中得知此事,又見赫拉克勒斯手中所拎頭顱,怒不可遏道:“赫爾墨斯,去将天後赫拉叫來。”

伽倪墨得斯不想和赫拉正面交鋒,找了個理由先退下了。

赫拉到了神王宮殿,見赫拉克勒斯手中所拎毒蛇頭顱,面色霎時暗了下來。

宙斯對赫拉冷冷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身份,不要再對伽倪墨得斯做出卑劣之事。不然會有怎樣的懲罰等着你,你是知道的。”

說出的話語猶如寒冰刺骨。

赫拉聽到宙斯那麽說,想起自己上次因唆使風神反對宙斯眼前的這位私生子赫拉克勒斯而受到懲罰,她的雙腳被縛在鐵砧上,雙手用金鏈捆綁着,倒吊在半空中示衆,奧林匹斯聖山上所有的神都懾服于宙斯的震怒不敢靠近他為天後求情。

唯有長子火神赫淮斯托斯想救她一把,卻被宙斯逮住扔下了奧林匹斯山。

赫拉心中一寒,辯解道:“倘若不是你做出辭去自己未婚嫁的女兒的聖職,将其給伽倪墨得斯,我又怎麽會再做出這種事。我向你保證我以後不會再犯,但也請你體諒身為母親的心情。将未婚嫁的女兒從唯有神王的子女才能擔任的斟酒神職上辭去,将其給了一介由凡人破例升封的新神,無論對赫柏還是對我,都是何等的折辱。”

赫拉取重舍輕,戰且使用迂回戰術。望宙斯能歸還自己的女兒青春女神赫柏的斟酒聖職,不辱她的聖潔之名。

不然自己将在神界再無顏面可言。

宙斯也不咄咄相逼,道:“那麽我想她婚嫁了,就可以讓你再無多言了吧。”

赫拉聽聞此言,震驚地看着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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