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幾人趕回警局,在辦公室門外等候的女人看到習蘭和邵兵時,意外的瞪大了眼。
“習蘭?”
“橙子你沒事吧!”習蘭沖向自己的好姐妹,拉着她左看右看,除了小腿上有一道擦傷,其他似乎無礙。
“你們……”陳橙呆了一下,随即很快反應了過來,表情變得嚴肅,“你的巧克力案子……和我有什麽牽連嗎?”
習蘭抿起唇,隔了會兒才道:“早上……媛媛死了。”
陳橙一愣,想起早上自己上班,等紅綠燈時莫名其妙被人推出了斑馬線,如果不是旁人眼疾手快拉的準,恐怕自己……
“陳小姐。”
司徒打開辦公室門,側身讓人進去:“聽說你已經好幾天遇到類似的事件了?”
“是。”陳橙坐下,深呼吸了幾下,很快鎮定下來,“大概是從習蘭收到血巧克力開始,起先我沒在意,以為只是自己不小心。”
陳橙将這幾天的“意外”都詳細說了說,聽得衆人都是一陣心驚。
下樓突然失去平衡差點滾下去;去辦公室休息間倒水,電源插頭莫名掉了,伸手想重新接上差點觸電;在文件室找東西,差點被突然倒下來的書櫃砸到;別人幫忙接來咖啡,拿到手上時玻璃杯突然碎裂,在家裏煮東西,明明記得關了竈臺,後卻發現煤氣一直開着……
類似生活裏的小意外不斷發生,但陳橙不知道是運氣真的太好還是祖上積德,居然每一次都被堪堪避過了。
“你為什麽都沒說!”
習蘭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前幾天你說不小心崴了腳難道就是……”
陳橙點點頭:“我不想讓你擔心,況且我真的沒想到這其中會有聯系啊。”
胡葉點頭:“這确實很難聯系到一起,不過今天你怎麽想到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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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報的警。”
陳橙搖頭,“是拉住我的那個人報了警。我本來還奇怪呢,這種事有什麽好報警的……”
話說到這裏,殷晟便多問了一句:“報警的人長什麽樣記得麽?”
“嗯,是個學生的樣子。”陳橙想了想道,“背着挎包,長得挺清秀的,他抓我抓的很及時,拉住我後立刻就報了警,讓我待在原地別動,等警察來。”
說着她似乎才想起什麽,“哦,對了,他說如果遇到一個叫殷晟的警察,讓我給他一樣東西。”
司徒幾人已經知道報警的人是誰了,學生、長得清秀、還在那種關鍵時候抓住了陳橙。
一定是邱駱沒錯。
可能是上學路上碰巧遇到了,說起來也是有緣。
殷晟走過去對陳橙道:“我就是殷晟。”
陳橙有些驚訝,因為邱駱對她說的話頗有些沒頭沒腦,她本來上了警車就忘記了,此時被問到才想起來,沒想到還真有這麽個人。
“他說的是這個……”陳橙從高領毛衣裏拉出一枚玉佩,玉白色的玉佩雕刻的是一尊觀音的模樣。
“這是我外婆過年前給求來的。”陳橙将玉佩交給殷晟,道,“老人家快九十了,說做夢夢到我出事,怎麽都不安心,第二天就去了城外的觀音廟求了個玉佩,還讓那裏的方丈給做了法。”
陳橙是不信這些的,但對外婆的心意還是很感激,有些無奈道:“聽說花了大價錢。”
“這錢給的不虧。”殷晟對着光看了看那玉佩,随後還給了陳橙,“老人家有些話還是相信一些好,若不是這玉佩,你早就出事了。”
說着看了一眼陳橙還包着膏藥的腳踝和今天才擦傷的小腿。
陳橙有些茫然的接過玉佩,不是很明白殷晟說的話,她重新将玉佩帶回脖子上,突然驚呼了一聲。
“咦?怎麽邊緣都裂了?!”
習蘭和邵兵也湊過去看,“真的啊,你才帶了沒多久吧?”
殷晟沒答話,轉頭看了司徒一眼,司徒心有靈犀的點頭,對三人道:“陳小姐最近不要單獨出門比較好,最好和習小姐待在一起,邵先生也是。”
司徒轉頭看胡葉:“派幾個人去守着。”
“是。”
胡葉領了命出門去了,習蘭和邵兵都有些不解。
“這是……”
“這個案子我們一定會破的,你們不用擔心,現在最緊要的,是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邵兵頗有些不滿:“沒有什麽要跟我們說明的麽?”
“抱歉。”司徒嚴肅道,“這案子目前還有很多疑點,我們需要去挨個證實,确定之後就能夠給你們一個答案,但是在沒确定之前……我們不能随意透露嫌疑人,以免打草驚蛇。”
邵兵還想說什麽,卻被習蘭拉住了。
女人看了旁邊的殷晟一眼,對司徒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和安排,跟着胡葉安排好的人出去了。
辦公室一清空,司徒便道:“邱駱發現什麽了?”
“當然是發現了不幹淨的東西。”殷晟似乎在思考什麽,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那玉佩幫陳橙擋了不少煞氣了,再擋個幾次可能就沒效果了,而且我懷疑嫌疑犯在趕時間。”
“趕時間?”
殷晟:“從送巧克力開始時就對陳橙下手,折磨習蘭的精神,情人節前一天殺死她最心愛的寵物,其實如果不是那塊玉佩的話,陳橙也該和那只狗是一個下場了。”
“你猜,如果沒有我們介入,邵兵會怎樣?”
司徒一愣:“意外死亡?”
殷晟:“估計得不錯的話,應該在今天淩晨之前。”
司徒反應過來了:“你是說對方在挨個清除習蘭最在意的人和事?”
“這像不像倒計時?”殷晟看向司徒,“明天淩晨之前,最後一個要解決的就是女主角了。”
司徒皺眉:“可是陳橙沒事……”
“我說了,那玉佩擋不了多久了。”殷晟想了想,道:“讓胡葉把那三個人安排到樂章那裏去,我們今晚住習蘭家。”
“你要怎麽做?”司徒點頭,一邊給胡葉發了條短信,“今晚捉鬼?”
“沒錯。”
殷晟點頭,“我可不想錯過明天的拍賣會。”
司徒:“……”
當天晚上,殷晟、司徒、胡葉和王小二到了習蘭家。
房門前已經被警察貼了警戒标志,禁止進入,小二緊緊抓着胡葉的衣袖,抖着嘴唇道:“為什麽我一定要來啊!”
“你給我練練膽子!”
司徒訓斥道,“當個警察膽小成這樣算怎麽回事!”
“我考警校的時候,沒有人跟我說過做警察還要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啊!”小二哀嚎,只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上過的最大一個當。
胡葉也有些緊張,不過他表面上看來很鎮定:“有殷先生在呢,你怕什麽?”
說着又想到一個安慰的方式:“你又看不見它們。”
“看不見才可怕啊!”小二崩潰道,“人的想象力才是恐怖的來源!”
想了想,小二又補充:“不對,看到也很恐怖!不……媽呀!看到還是看不到都很恐怖啊!”
胡葉被鬧的沒辦法了,只好任由小二改換成八爪魚的造型整個趴在自己背上,小二的手臂繞過胡葉脖頸前,差點沒把他活活勒死。
四人進了門,司徒按開電燈開關。客廳的燈亮起來,視線裏這是一間十分普通的二室一廳的房子。
進門右邊是餐廳,左邊是主卧,穿過客廳是次卧和陽臺,餐廳的左前方是廚房和洗手間。
簡易的宜家布局,布衣沙發,淺色窗簾,大塊的白色瓷磚地板,兩個卧室和洗手間門口都鋪着小塊地毯。
茶幾下是毛茸茸的白色大地毯,立式的臺燈下面是木頭的小矮櫃,上面放着路由器和座機電話。
殷晟走到窗前拉上窗簾,又四處看了一圈房間。
電視櫃上擺着的花瓶,因為好幾天沒人換花,枯萎的花朵顯得和這屋子不搭調,安靜的房間氣氛,即便亮着燈也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我……我想……”
小二開始打退堂鼓,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間,可怎麽看怎麽讓人毛骨悚然。
“不準想。”司徒白了他一眼,率先走到沙發前坐下,從茶幾下摸出一個煙灰缸來,點燃一只煙。
“你別燒壞人家的地毯。”殷晟也跟着坐下,随意道。
胡葉和小二就看這兩人像是回自己家一樣,殷晟就算了,他本來就是做這行的……而司徒……
不得不說,這種時候他還是有一點領隊氣場在的,至少讓人覺得跟着他,心裏安心一些。
胡葉和小二分別在沙發兩邊坐下來,他們兩人坐的筆直,精神高度集中,身體顯得有些僵硬。
牆上的挂鐘滴答滴答,分針指向了十一點整點。
“我……我去上個廁所。”
小二覺得自己小腿快抽筋了,深吸一口氣,打算去洗把臉給自己鼓鼓勁,只是他剛轉過身朝前走了一步,突然……
“那個……”
小二聽到自己逐漸逐漸心跳如雷的聲音,他咽了口唾沫:“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洗手間的門是關着的麽?”
“不是。”
殷晟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他,他們進來時,所有房間的門都是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