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朝鳳宮,這樣晚的時候了,今善一早就同皇後歇下了。

聖駕忽然駕臨,今善和賀皇後都被宮女叫了醒來。

這是穿越來今善第一次見辛朝的皇帝,雖然是名義上的父,今善難免有些慌身。

在宮女給整理儀容之時,就心情難以平靜,心髒跳個不停,今善不得不深呼吸。

見到同樣理好衣裝的皇後,賀皇後并沒有發覺自己女兒的異樣,只是帶着今善一起往前面正殿走。

“見過陛下。”皇後先行禮,之後就輪到今善了。

今善站在賀皇後的身後,聽到皇後禮畢,咽了口口水不敢擡頭,哆嗦着雙腿把身子往外挪動了幾分。

“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聲見禮,今善說的聲若蚊蠅,顫抖磕巴。

皇帝發現了自己大女兒的異樣,心裏擔憂異常,走近看今善。

今善只瞧見皇帝的黃靴子朝自己而來,就吓的不僅往後摔去。

被宮女扶住,腦袋裏嗡嗡嗡的直響,今善一邊扶着頭,直大喘氣。

結果被扶着坐在椅上,“永安?”

今善被安置在椅上,仰着頭自然就看清楚了皇帝的臉,事實上并沒有很神秘王霸,宮燭照耀下,今善看到的是一張充滿擔憂的中年國字臉男人的臉,下巴帶着胡須,不怎麽長,幾寸罷了。

很大衆的一張臉,今善盯着半天忙收回視線,心裏還是緊張,可對比剛才已經好了許多了,起碼腿不抖了。

回想自己剛才的囧态,今善都想立馬鑽地了,低着頭從椅上起來同面前的皇帝回話:“父皇,兒臣無事,方才……不過一時眩暈未站穩,勞您擔心了。”

皇帝看看回話的今善,再看看一邊的皇後,一陣沉默之後:“馮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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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善就見到皇帝身邊的太監馬上站出來:“陛下吩咐。”

原來這個人就是馮喜啊,今善心裏默默的記住,原主的記憶裏是有這個人的,剛才皇帝一說這個人名,她的腦海裏就自動出現了相關的記憶。德崇十二年入的宮,伺候皇帝多年,是皇帝身邊很信任的老人了。

“你去,把太醫院當值的,看看有誰,都給朕叫來,給長公主瞧瞧。”皇帝說着,又看向身邊的皇後:“皇後,你說呢,朕瞧永安這氣色真的不好。”

賀皇後放下其實很狐疑的,她是直到的,她的永安今天裝病留在中宮時為了陪伴她的,她也把過女兒的脈确實沒什麽大事。不過,方才的失态是怎麽回事?

賀皇後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皇帝的話,看着女兒皺眉。

今善不擡頭看也感覺,皇帝皇後倆道目光集中在她的頭頂,今善汗。

只好主動開口:“父皇,兒臣真的無事,這麽晚了還是別再作驚動了。”

最終當然還是皇帝堅持,幾個值守的太醫匆匆追着夜色來到了中宮。

今善才發現,這個皇帝對原主也還是不錯的,起碼太醫診斷時候那臉上的焦急,和尋常的父母沒什麽不同。

天權神授,說到底也是為人父,如果孩子病了,天子也是一個普通平凡的父親罷了。

經太醫診斷,今善無礙,只是受了驚。

“受驚?”帝後雙雙疑惑,今善無法解釋垂着頭想說辭。

可卻想不到一個合适的說法,最後是賀皇後“救了”今善,言今善方才聽聞聖駕起的急了也是有可能的。

太醫也認同這個說法,表示:“不無可能。”

皇帝終于是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皇帝是從慶桂宮趕過來的,這一點賀皇後十分肯定,因為梅妃身上有味香味,皇帝身上那香味甚是濃重,之前倆人之間是親密碰觸過的。

在還給确定了今善沒事,賀皇後就淡淡開口:“陛下,夜已深,您該移駕歇息了。”

是啊,夜已神,正常來說皇後這時候不應該順勢勸自己留宿中宮?皇帝看着自己的皇後,發覺自己的妻面色并不很好。

有意留下來,但是女兒在,終歸不好留下。

“好,皇後早些安歇吧。”

說過這句話,皇帝就帶着随身的一大堆宮人侍衛浩浩蕩蕩的擺駕離開了朝鳳宮,禦醫也随後離去。

今善擔心的,皇帝走後賀皇後查問自己剛才為什麽受驚的情況并沒有發生。

皇帝離開後,賀皇後就讓她去歇,其他什麽也沒有說。

于是這一夜,在皇後宮裏今善帶着一點點不安落枕了。

二日,今善扶着微歪的脖子回到了自己的永安宮,倒在大榻的時候忽然發覺,還是再永安宮睡覺舒服自在。

在坊間,尋常人家的女兒睡覺不小心落了枕,對于這種小事,一般家裏人什麽都不做,頂多隔幾天就好了。

可宮中不一樣了,再小的事都是事,于是今善很快又見到了宮裏的禦醫。

禦醫有很多,今善只是眼熟其中一位,便是先前在皇後那裏為她診脈過的那位朱太醫,年紀俞百胡子花白一片,長的拖到胸口,是位老太醫了。

見到這位朱太醫的時候,今善有些無奈,與之對視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扶着并不感覺痛的脖子:“朱太醫,又勞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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