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位朱太醫怎麽也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太老了胡子太白了而被當朝長公主記住，雖然自然是一個姓。

他在宮中做禦醫多年了，那麽多的貴人除了皇後還有四妃的張妃眼熟他外，旁的可是從來不把他放眼裏的。

惶恐之下朱太醫又頗覺得榮幸，一下跪倒在地，對着今善俯拜：“不敢不敢，長公主折煞老臣了。”就差泣涕了。

今善也被吓了一跳，她本來就是随口一說的。

被老人跪！才是真折壽啊！

“左嬷嬷，快幫本宮扶起來太醫。”今善急的歪頭。

被扶起來的朱太醫看上去依舊激動，虔誠的看了今善的脖子，然後又開下藥來。

需要上藥，且需要連上五日，寫本來是公主貼身的宮女，或者左嬷嬷來做就好了，又或者太醫院也有專門服侍各宮貴主的小藥童。

今善怎麽也沒想到，接下來幾天這位年邁的朱太醫都是次次親自過來為她上藥。

五次之後，今善的脖子恢複了正常，這五天都沒到皇後那裏請安。

這天，今善打算走一趟朝鳳宮。系統最近還是沒有動靜，今善已經适應了如今的身份，倒是也不着急。

朝鳳宮，再次見到皇後的時候，今善發現皇後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母女倆坐着閑聊，左嬷嬷也時不時一起參與近來話題，不過今善卻發現了一件事。賀皇後身邊的的那個宮女如意，這次來居然不見了。

今善回想起來，剛才迎接自己的貌似是皇後身邊的另一個大宮女景玉。

如今正侍奉皇後左右的也是這個景玉，那麽……那個如意人呢？

今善左顧右盼，欲言又止都被賀皇後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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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在看什麽？”

今善忙掩飾一笑，搖搖頭：“沒什麽母後，女兒瞧您的那只鹦鹉呢。”今善一值皇後不遠處門邊挂着的籠子，裏面正是一只顏色鮮豔的鹦鹉。

坐了一會兒，尚衣局的宮人過來了，今善知道賀皇後有事忙，便告退回宮。

做一個皇後，其實并不輕松吧，回去的路上今善忍不住想。

直到回到永安宮，今善想起了消失的如意，中宮的時候不好問皇後。

回來了就和左嬷嬷說起來，今善本來就是随口一說，本以為左嬷嬷也不會清楚緣由。

沒想到聽今善問後，左嬷嬷卻是一副深知其裏的模樣。

“嬷嬷……你知道什麽？”今善好奇。

“公主，你可記得那天你夜宿在朝鳳宮，後來陛下忽然過去？”

左嬷嬷忽然這麽問今善，今善想也不想：“當然記得了。”她可記得那天第一次見龍顏，可把她吓個半死，在還給面前出了囧！當時她真是恨不得鑽地縫呢。

現在回想，都覺得無地自容。

“是啊，公主想想，若不是有人遞消息過去，陛下怎麽可能被驚動，忽然駕臨呢。”左嬷嬷一字一句說的很慢，今善若有所思的看着左嬷嬷。

很快反應過來，“嬷嬷的意思……是如意氣私下遞了消息。”

左嬷嬷輕輕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今善恍然大悟，如意這是犯了作為宮人最不該犯的忌諱。

或許，正是由于沒有皇後的授意，私自去慶桂宮傳了消息，所以才會……

不過，消失？難道被皇後……那個了。

今善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哆嗦，古代尊卑區分的很嚴，如意這樣做惹了皇後被暗中處理掉并不奇怪，不過記憶中皇後處事倒算仁慈。

耐不住心裏的疑惑，今善還是又問了左嬷嬷：“嬷嬷，那如意她之後會回來嗎？”

左嬷嬷似乎被今善問住，一頓：“她應該，只是被皇後娘娘懲罰送到了浣衣局那裏，公主大可不必擔心。”

原來左嬷嬷早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了，今善略尴尬。

便聽左嬷嬷又溫聲說道：“公主仁善，皇後娘娘也是仁善之人，如意私自傳消息，說到底是為了皇後着想，娘娘又怎會不知。”

是啊，今善又想到自己那天裝病留在中宮的，如果被皇帝發現不知道算不算欺君，今善不知道皇後罰如意有沒有這樣的一層擔心在裏面，幸好沒有鑄成大錯，今善回想都忍不住後怕。

由于是夏末将秋的時候了，宮裏衣食住行各項事務都忙碌起來，皇後作為後宮之主，自然是最忙的。

這之後，她便每日清早過去請安一次，有次還很巧合的遇到了皇帝，不過那次今善總感覺皇後不大待見皇帝一般，言語總是敷衍的，冷漠的。

作為女人，大概世上沒有女子會願意同旁人共同分享自己的夫君。

更何況是皇後，皇帝有三宮六院那麽多嫔妃佳麗，各各都是從民間精挑細選出來的。況且，每三年一大選的選秀又源源不斷的往後宮輸送貌似猗麗的女子。

沒有男人不會喜歡年輕的女子，今善現代的時候聽過一個段子，說是男人年輕的時候喜歡年輕的，老了還是長情，口味不變，依舊熱衷追求于年輕的。

這世上的男人大抵都是如此，今善想，大概她所在的這個辛朝的皇帝也不會例外。

不過，皇後卻是在一天天的變老下去。

今善總覺得她來這一趟，除了系統的攻略任務以外要做些什麽。現在，她知曉她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