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白,我知錯了。”
“少白……”
“墨伯伯和墨伯母對你的期許很深,莫要胡來了。”沐少白道:“別等失去的時候,那就追悔莫及了。”
墨非離聽了,眼中染上慌亂道:“少白,我錯了,是我口不擇言,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每天等。”
“何必?”
“少白,我……”墨非離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卡在半路。
“你我本就沒有所謂的原諒,畢竟不是你的問題。腿好了就趕緊把衣服換上,今夜你就在軟榻上湊活一夜吧。我要休息了。”
墨非離一聽立馬高興起來,道:“好好好。”
說罷拿起衣服躲到屏風後面換上,
換完衣服出來,道:“少白我換好了。就是有點緊……”
說話聲漸漸小了,因為他看見沐少白正坐在桌子上整理自己的濕衣服,很認真地撫平褶皺。
沐少白沒看他,只道:“我和你體型雖然相差不少,不過也就将就一晚而已。”
說罷把整理好的衣服放在床尾處立着的镂空的一個長盒子。裏面點着一個暖爐,沐少白把衣服放在上面,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床被子遞給墨非離。
“時間不早了,早些睡了吧。”
“好。”
沐少白脫下外衫挂在架子上,閉上眼睛。
墨非離過了一會兒,把燈吹了也蜷縮在軟榻上,閉上眼睛。
窗外電閃雷鳴,屋內卻一片安寧。
晨光微熹,沐少白醒來的時候床尾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軟榻上的被子疊得工工整整,沐少白穿戴好,把被子放回原處。
天色太早,昨夜雨水沖刷,滿地枯葉,沐少白皺眉,思索了半晌,回了房。
過了一炷香時間,錦繡端着水進來,把手巾沾濕擰幹遞給沐少白洗臉,知童掃院子。
沐少白道:“錦繡。”
“公子。”
“你說,咱們要不要在添幾個人?”
錦繡一聽大驚,跪下忙道:“公子,若是奴婢做錯了奴婢甘願受罰,求公子留下奴婢吧。”
沐少白道:“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
錦繡紅着眼睛,搖頭:“公子……”
“之前是我想岔了,忽視了你們這麽些年,如今瑣事多了,也愈發忙碌了,正是需要傭人的時候,至于你們跟了我這麽多年,要說的話,最信任的便是你和知童。你可懂了?”
錦繡一臉懊惱,抹了抹眼淚道:“是錦繡想岔了,公子莫怪。”
沐少白道:“好了,起來吧,待會兒和我出去。”
“是,公子。”錦繡趕緊站起來。
用過早點後
錦繡給沐少白挑了一件湛藍色的披風,帶着油紙傘。
沐少白調了一個管家,兩個家丁和兩個粗使丫頭,看着是機靈的。
買下之後便回府上安頓,仔細敲打了一番,這才讓他們各幹各的。
“公子,墨公子來了。”
沐少白皺眉,道:“說我不在。”
知童得到回複,聽話地轉告。
“我們公子不在。”
“那就叨擾了。”墨非離轉身一笑,走了回去。
知童疑惑:“哎,奇怪。不過這次算他識相。”
說罷樂呵呵回府。
墨非離此時繞到後牆,一個翻身便進了府裏,得意道:“小樣兒,和我鬥。”
知童此時正在和花匠清理花園,絲毫不知道狼已入室。
墨非離很熟練的敲響書房的門。
果然裏面穿出沐少白的聲音:“進來。”
墨非離進去後,貼心地關上門,徑直走到茶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沐少白擡頭看到來人皺眉道:“怎麽是你?”
墨非離很認真道:“我想你想得緊。”
“昨天我們剛見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墨非離!”
“在。”
“你要如何?”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心悅你,少白。”
“荒唐!簡直荒唐!”
“別氣,你身子不好。”
沐少白氣得眼前發黑,緩了緩道:“出去。”
墨非離坐着一動不動。
“我讓你出去,我要靜靜,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想想哪裏出了問題,想想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沒錯,他是需要好好想想清楚。
墨非離大喜,這是有戲了?
沐少白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善道:“還不走?”
墨非離哪裏舍得再逼,倒了一杯茶乖乖端過去,讨好道:“我這就走,你別生氣啊。”
說完立刻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沐少白看着桌上的一杯茶水,不知道想什麽。
墨非離自從那天回來就興奮的不得了,整個人從頭到尾都不一樣了。
第一天還好。
第二天就開始神神叨叨地,拉着懷念一直嘀嘀咕咕,
“懷念啊,你說這都第二天了,他怎麽還不回我,是不是反悔了?我要不要去看看他,不行,不能去,把人逼急了怎麽辦?算了我還是等着吧。哎,不對。懷念你說他是不是又病了,前兩天晚上下雨還給我開窗戶了,你說是不是染上風寒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去。你說帶什麽好?你說帶人參,他又不缺,帶天山雪蓮藥性太強,哎呀,懷念你快幫我想想……”
“公子唉!”懷念拉住團團轉的墨非離,讓他坐下。
“怎麽了你說。”
懷念嘆了一口氣道:“您這是關心則亂,沐公子雖說身體比常人弱些,但好歹也是個男人,哪兒是那麽容易得病的,您就別吓唬自己了。”
“那你說他會答應我麽?”
“這……您要我說真的還是假的?”
墨非離趴在桌子上,洩氣道:“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好好想想。”
終于,在第五天……
懷念興高采烈地拉着知童,手裏拿着一封帖子,
“公子,公子,沐公子派人送了帖子。”
墨非離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道:“給我看看。”
懷念趕緊遞了過去,知童道:“墨公子,我家公子想邀您參加棋會,不知您什麽時候得空?”
“有空有空,什麽時候都有!”
“如若這樣,那便訂到五日之後吧。”
“好!”
知童得了準信便行禮告辭,回去複命。